皇室會議發生的事故徹底震撼了皇室成員,卡爾的臉色從聽到那事後就沒好過,冷若寒冰的眸子總是望着窗外發呆,似乎在沉思着什麼。
房門被推開,北折原的身影隨後走了進來,沙啞的嗓音在腳步踏入房門的那一刻隨之響起,“父親大人,你叫我?”
卡爾緩緩轉過身,視線靜靜落在他臉上,凝視了幾秒,淡淡開了口,“皇室會議上的事,整個王宮上上下下應該都比較清楚了,這件事情,我想讓你負責查辦,務必要找出事件幕後的主使者來。”
幾句話,聽得北折原眸光有過一閃而逝的詫異,鳳眸回看向卡爾,幾秒過後,他輕點了點頭,“我會盡責查辦的。”
“好,如果需要用到軍隊的地方,可以找我,其他沒什麼了,現在立即去辦吧。”淡淡看了他一眼,卡爾再次走到了窗邊。
北折原轉過身,緩緩走向門口,手在觸及門把時,腳步忽地停頓了一下,側過頭,靜靜看向卡爾的背影,鳳眸浮起一絲深沉之色。
只那麼一兩秒,轉瞬即逝。
……
經過最近的事,看晨報成了惜夏每天清晨必做的事。
穿着卡通拖鞋,揉了揉有些酸楚的身子,嘴裡埋怨了墨津修幾句,惜夏推開臥室的門,下了迴旋樓梯,來到客廳。
“早安,少夫人。”一見出房的惜夏,伯格按照慣例將晨報放在了餐桌的位置。
“早,伯格。皇室會議上的事有什麼新的消息了嗎?”惜夏接過報紙,邊看,邊問着伯格。
“那件事情我們闕雲門已經派了最精英的偵查人員去查辦了,據說陛下也派了大量人手去追查,昨天把亞烈斯二殿下也派去了。”伯格邊整理着手中的檔案,邊應着惜夏。
“亞烈斯二殿下?”惜夏喃喃重複着,手卻在翻到報紙某一頁的頭版時一顫,目瞪口呆看着上面的排排字,驚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少夫人?”一見她神色不對,伯格幾步走到了她身邊,目光順着她的視線往報紙上看去。
“亞烈斯二殿下受命查辦皇室會議事故原因,不慎成爲了皇室的第四個目標,昨日在會議廳遭槍襲,傷勢嚴重,目前仍舊昏迷,醫院正在搶救……”念着上面的報道,伯格眉心微微皺起。
惜夏手拿着報紙,全身僵硬,臉上的血色一點點退去。
北折原受傷了!
在皇室會議廳,他們之前出事的地方!
他成了兇手第四個目標……
“伯格,你對這事有什麼看法?”緩緩回神,惜夏神色認真看向身邊的伯格。
“幾位王儲,除了從未搭理過政事的三殿下,都成爲了目標,是不是有什麼人對艾佐家族不滿?”伯格想了想,大膽猜測着。
“不排除這可能,你先去忙吧。”惜夏深吸了口氣,眼底的疑惑更重了。
目光再次落在了報紙上,看着裡面附註關於醫院搶救北折原的圖片,秀眉擰得緊緊的。
爲什麼連北折原也會受傷?
這幾次事件幕後操控者不是北惠媛嗎?!
如果是北惠媛,北折原應該不可能會受傷纔對,更不可能會傷到去醫院搶救的地步……
如果不是北惠媛,那這一切到底又是誰幹的?
還是有誰想推翻艾佐家族的王室,改朝換代?
“惜夏,你在想什麼?”冷不防,樓梯口,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溫柔中夾雜了絲擔憂。
惜夏緩緩擡起頭,目光靜靜落在了墨津修那張俊美的臉,看了幾秒,緩緩開口,“修,挪威政界是不是有很多想推翻艾佐家族統治的官員?”
“不管哪個家族統治,都一定會伴隨着一些反動政府派,沒有誰會做到讓所有人都滿意自己的,這很正常。”墨津修幾步走到她身邊,手輕捧起惜夏嬌小的臉蛋,幫她揉了揉太陽穴,淡淡笑了。
“我知道了。”惜夏點點頭,越過他,失神地往花園走去,手中的報紙輕飄飄落在了地上。
墨津修彎腰撿起地上的報紙,幽深的眸光靜靜落在了頭版新聞,黑眸在看見裡面的文字時微微眯起。
北折原受傷了在醫院搶救?
出了花園,惜夏邊走,邊重新整理着自己這幾天的發現。
北折原受了重傷,連生死都是個問題,對方下手這麼狠,顯然不可能是北惠媛的人乾的。
如果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不是衝着墨家幾人而來,而是衝着整個艾佐家族王室,這麼理解也合情合理。
但是,六年前修出事的時候,北折原爲什麼那麼碰巧救了自己?
巧合嗎?
還是……
他當時在暗中保護她?
事實究竟是什麼?
惜夏的思想徹底亂作了一團……
皇室專有醫院,這裡配有世界最先進的醫療設備,以及最頂級的醫療人員。急救室內,一股濃濃的血腥充斥在屋子上空,夾雜了死亡與緊張的味道,醫生的身影不住忙碌着。
“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不可以出事的……”在卡爾的陪同下,北惠媛等候在急救室外,抓着一名醫生急切哀求着。
平日美麗,高貴的夫人,在這一刻哭得梨花帶淚,眼底,心底,只剩下對獨生子的擔憂。
她再怎麼壞,也終究是個平凡的母親,和大多數人一樣,愛自己的孩子,愛自己的家人。
“側妃,您別這樣,我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搶救亞烈斯二殿下的。”實在看不下去北惠媛哭得絕望的模樣,醫生柔聲安慰着。
“好了,你也別哭了,相信咱們皇室醫療團隊的實力。”卡爾也在旁邊安慰着,平淡不驚的外表下,心早已亂作了一團。
之前還懷疑萊特的事是亞烈斯干的,結果現在連他都出事了……
到底是誰那麼恨艾佐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