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白天的提醒,惜夏本以爲費諾行爲會有所改進,但沒想到的是,到了晚上,他進她房的時候,再次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正在被瑪妮喂藥的惜夏擡起頭看了眼不經許可,甚至連敲門都不用就進來的費諾,眉頭輕擰成了一條弧線。
還好她現在只是在吃藥,如果像白天那種情況,他早進來幾步,那她不就被看光光了?想到這兒,惜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臉色還一點都沒好轉,看來水土不服還挺嚴重的。”示意瑪妮離開,取而代之她的位置,費諾驚世駭俗的俊臉浮起一絲戲謔的笑。
“費諾殿下,我讓瑪妮服侍就可以了。”眸光與他直視,惜夏口氣疏離。
見鬼的臉色沒好轉!如果不是他,她臉色好得很!
“夫人是這裡的貴客,費諾理應好好照顧,不能讓客人受了委屈。”眸光漫不經心落在碗中的藥,費諾的理由非常合情理。
“費諾殿下已經照顧得很好了,晚上可以不用來了。”淡漠的話,夾雜着一絲諷刺,惜夏望着他的眸光慢慢變得深沉。
這人什麼意思?來她房來得這麼勤,不怕宮裡上上下下怎麼看他嗎?
還是……他對女人都這麼殷勤,宮裡人早就看習慣了?
“來,把藥喝了。”盛了一小勺藥送到她脣邊,薄脣勾勒出一抹妖冶的笑,很徹底無視她的話,費諾眼神落在了自己手上的小勺。
哄孩子般的口氣聽得惜夏眉頭越皺越緊,深吸了口氣,接過他手上的藥,一口喝乾,眸光微冷看向他,開始下逐客令,“殿下,我有點累,想先休息了。”
將手上的藥碗放到一邊,費諾眸光悠悠望向她,一臉“您請隨意”的表情。
惜夏有種昏昏欲倒的感覺,手撫着額頭,傷神看向他,“費諾殿下,您可否先出去?”
“我等你睡着再出去,夫人如果待會還有其它不適症狀,費諾好及時知道。”邪魅的眸子流溢出一絲笑,費諾的話口氣非常淡然。
一句話,聽得惜夏全身石化,愣了好久好久。
使勁甩了甩頭,惜夏擡起眼眸看向他,“殿下,您在這裡,似乎不太合適吧?”
他在這裡,就是她最大的不適!
“在這裡更方便照顧。”費諾揚脣,眸間隱隱浮起一絲笑意。
“……”
惜夏徹底無語了。
“我沒嚴重到二十四小時需要人照顧。”不停做着深呼吸,惜夏平息着不淡定的心,衝着他擠出抹笑。
這麼明顯的逐客令,他看不懂嗎?
“早點睡吧。”努力剋制的模樣看得費諾低笑,悠悠起身,出乎惜夏意料地,他轉身離去。
望着離開的背影,惜夏撐着昏沉的腦袋,幾步跑到門邊,將門反鎖,回到牀上安靜躺下。
這什麼鬼地方?沙漠性氣候,搞得她一來就病倒在牀,還出現了個這麼奇怪的妖孽男!
見鬼的天氣,見鬼的人!
越想越鬱悶,惜夏緊緊裹着被單,靜靜望着天花板,眸光陷入深思。
自己的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好,現在腦袋還昏昏沉沉的。
什麼時候纔可以回到嫿染莊園……
想着想着,墨津修的臉忽然撞入腦海,俊美如天神,冷冷冰冰,卻總是帶給她溫暖和安心的男人。
突然好想他……
適時,輕微的叩門聲突然響起,聲音很小,像是經過了翻掙扎,怕吵醒她般,響了一下,又停了下來。
費諾?
一想起這個人,惜夏猛然驚醒,眸光警惕性看向門的方向。
被趕走了,還過來?
覺得事情不尋常,惜夏握緊手上的銀鏈,腳步警惕性向着門邊走去。
那個人,讓她感覺非常不自在,那種笑容過於邪魅,像是在蠱惑人。
輕輕打開門,惜夏眸光一冷,手中的銀鏈對準門口揮了過去……
進門的墨津修反應迅速地側身,靈巧躲過致命的一擊,手狠狠將銀鏈抓了住。
“修……”惜夏不可思議看着站在門口的人,眼睛閉上了又睜開,再閉上,再睜開,還是不太確定自己見到的。
反手關上房門,將手中握着的銀鏈順勢一拉,另一端的惜夏被動帶進了他懷裡,手將她擁緊,墨津修的目光開始在她身上打量。
“爲什麼一來就生病了?”輕斥的口氣夾雜着難掩的擔心,看見她泛白的臉色時墨津修眉頭擰得緊緊的。
“修,我想你!”不理會他的話,惜夏雙臂圈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貼上了他的身,話語滿是興奮。
簡單的幾個字,聽得墨津修眸光變得異常溫柔,大手輕捏住她小巧的下顎,擡起她的臉與自己對視,薄脣微揚,“我也想你。”
“修,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惜夏怔怔望着他,清澈的大眼充滿了疑惑。
還那麼碰巧地在她想他時就出現了,神了啊……
“你生病了。”簡單的回答,有着墨津修慣有的調調。
“所以……你就直接從挪威飛來了?”試探性追問,惜夏粉脣彎彎上揚。
“嗯。”一個字,乾淨利落。
“……”粉脣上揚的弧度更高了,圈着他的手將他擁得緊緊的,惜夏的輕柔的聲音低低響起,“以後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墨津修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抱着她往牀上走去。
“還有沒哪裡不舒服?”將她放到牀上,看着她不太好看的臉色,墨津修柔聲輕問。
“我沒其他問題了,只是不適應沙漠性氣候而已,應該很快就會好了。”回以他安心一笑,惜夏的手情不自禁伸向他聚攏的眉峰,動作輕柔得像是要揉散他的擔憂。
拿下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墨津修側身躺在了她身邊,眸光變得暗沉。
看來,這裡的行程勢必得早點結束,他們得儘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