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惜夏蓋好被子,墨津修深吸了口氣,黑眸緊鎖着牀上那張精緻的娃娃臉,俊美的臉淡淡浮起一絲笑意。
他的女人,即使是兩人結婚了這麼多年,仍舊看着像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般清純,一如當初他見她時的模樣。
大手輕輕落在惜夏那張沉睡的臉,愛憐地磨蹭着,墨津修低低俯下頭,在她熟睡的容顏上烙下一吻,轉身正準備走出房間,手臂卻冷不防被一隻手抓了住,惜夏的聲音突然響起,“修,不要走———”
墨津修一怔,緩緩回過頭,卻見惜夏雙眸仍舊緊閉着,只是,額間不知不覺多層密密麻麻的汗。
“媽咪會經常做夢,夢裡會冒冷汗,還會呼喊修的名字。”
瑞典闕雲門,云然的話突然浮現在墨津修腦海,黑眸靜靜看着夢中的惜夏,濃眉越擰越緊,墨津修身一轉,安靜坐在了牀邊。
“惜夏,我在。”大手握住惜夏不安的手,緊緊地,像是想通過這樣的力度,讓睡夢中的她安靜下來。
熟悉的話,一如六年前一樣,帶着安撫人心的魔力,聽得惜夏慌亂的神色漸漸緩和了下來。
離開瑞典時,看到的那個狂傲女人,原來,在面對與他有關的事,竟是這麼脆弱。
墨津修知道,一切都是六年前那次事故帶來的心悸,惜夏直到現在,還在被那個噩夢困擾。
無奈嘆了口氣,墨津修握住她的手,陪着她躺下了牀。
感受到熟悉的溫暖,夢中的惜夏身體不自覺往墨津修的方向挪了挪,雙臂纏繞上了墨津修的身,整個人窩進了他懷裡。
微熱的呼吸隔着薄薄的衣料傳入墨津修的胸口,酥酥麻麻,輕輕柔柔,引得深邃的黑眸暗沉了幾分。
熟睡中的惜夏似乎什麼都沒察覺到,只是緊緊摟着他,像是害怕這樣的溫暖再次從自己的世界消失。
墨津修身體僵直,神經繃得緊緊的,摟着懷中的惜夏,不敢做過多動作,體內的火一波接一波躁動得厲害,但是,又不忍將她吵醒。
望着那張疲倦的面容,幽深的黑眸閃過一絲疼惜。
最近經歷了這麼多事,她確實累着了……
於是,在某男的又一次強忍中,某女舒服睡了幾個時辰,直到自然醒來。
感受着熟悉的溫暖,秋水翦眸微微掀開,在望見那張閉着眼眸的俊臉時,惜夏臉上浮起淡淡的笑意,澄澈的大眼隨後湊到了墨津修面前。
“混血出來的品種,果然比較優秀!”纖纖玉指輕柔滑過墨津修濃而捲翹的長睫,惜夏止不住的搖頭感嘆。
連睫毛都美得讓人嫉妒……
上帝也真是的,把一個男人捏造得那麼完美幹什麼?
墨津修閉着的雙眸動了動,幅度非常輕微,以至於心裡極度不平衡的惜夏並沒察覺。
柔白的手情不自禁爬上墨津修俊美的臉,美眸湊近,認真審視着他的肌膚,在發現一條細紋都沒時,惜夏心裡的不平更重了。
該說這個男人保養有度麼?
不過,貌似從認識他開始,從沒見他做過任何保養來着。
“果然是天生麗質啊!”不平衡的惜夏搖頭感嘆了一句,越過他身邊,正想下牀,身子卻被人攔腰一摟,人隨即跌回了牀上。
“修……你醒來了?”像做了壞事般將手藏到身後,惜夏衝着他擠出抹笑。
“果然是天生麗質?”俊美微微上挑,他忽而勾脣看向她。
“噶?那個……我在自誇。”惜夏囧囧將頭一扭,直接不去看他。
醒來了,幹嘛還裝睡?
她都摸了那麼久也不吱一聲……
墨津修低笑了聲,板正她的臉與自己平視,眸光上上下下在她身上打轉,“有天生麗質嗎?”
“你嫌棄我?”沒有不愛美的女人,女性尊嚴被打擊,惜夏氣得臉一紅,美眸怒瞪向他。
雖然她沒有出落得沉魚落雁,但好歹,身爲她的男人,看她也應該當看西施啊,怎麼可以這麼直接懷疑?!
墨津修臉上的笑意不斷擴大,拉過她的頭,薄脣狠狠吻上她的脣,低沉的聲音隨之響起,“不管是怎樣的你,我都喜歡。”
惜夏一愣,反應過來時,臉上樂呵笑開了顏。
這還差不多!
將她貼向自己,大手順着她光潔的背慢慢下滑,墨津修眼底的笑意漸漸褪去,取而代之以灼熱,眸光緊鎖着她的臉,帶着熱切,帶着急迫。
這個女人,從踏進房門到現在,足足讓他隱忍了兩個多小時。
“修,書房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太過熟悉的炙熱看得惜夏神經突地緊張,臉上的笑容當場凍結,身體往後縮了縮,慌亂推拒着。
“以後你不準碰那些!”霸道的聲音低沉響起,一語將她的話否定。
“……換你去做也需要很久。”惜夏腦袋一轉,機靈換了個理由。
“現在有更重要的問題要做!”頭都沒擡一下,墨津修悶悶的聲音夾雜着火氣。
“……你走了六年,闕雲門大家應該等着我們開一場重大會議。”
“閉嘴!”
“……”
簡單的兩個字,聽得惜夏一怔,當真閉了嘴,清亮的大眼就這麼望着他,眼底滿是怨氣。
居然叫她閉嘴……
清澈的眼眸看得墨津修傷神地揉了揉太陽穴,摟着她的手將她鬆開,黑沉着臉下了牀。
身後,偷偷瞥了眼一臉隱忍樣的某男,惜夏臉上隱隱浮起一絲笑意。
這個男人,雖然在外人面前冷了點,但對於她,卻是寵到極致,即使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只要她叫停,他一定不會強迫自己,哪怕是關鍵環節。
這麼依她的他,讓她越來越得瑟了。
想到這兒,惜夏脣角彎彎上揚。
極品啊,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