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接惜夏的男人扛着席斯來到闕雲門瑞典分部時,整個分部熱騰翻了。
牀邊,一大羣人將席斯圍了個水泄不通,一聲聲感嘆頓起,“真像啊!”
“出去,都出去,別吵到人家休息!”見大夥吵吵鬧鬧的,恩婭雙臂一伸,將房間裡的一羣人全給趕了出去。
“恩婭,你口中的人家是被迷昏的。”惜夏蹲在席斯身邊,看着仍舊迷昏着的男人,好心提醒着恩婭。
還是被她偷偷給云然的藥迷昏的……
“我知道啦,小公主,你真厲害!”一把抱過旁邊的云然,恩婭紅脣對準那張水嫩嫩的臉蛋湊了過去。
云然也不認生,乖巧任由她親,兩人親密極了。
惜夏無語翻白眼,做了壞事還這麼直白的誇獎,果然物以類聚……
旁邊,雲斷則安靜守在席斯身邊,沒有說話,眸光始終是落在那張沉睡的俊臉上,像是在估計着他何時會醒來。
“你們說,咱們待會要怎麼跟他解釋啊?”惜夏望着身邊連睡覺都一臉冷漠的男人,眉頭糾結擰緊。
“對哦,這是個問題。”抱着云然,恩婭也開始糾結起來。
這人怎麼看也不是個好應付的主兒!
“他待會醒來不會把咱們幾個都直接扔出去吧?”想了想之前和他見面時冷冰冰的模樣,惜夏冷不防打了個寒顫。
“要不,咱們趁着他熟睡之際,偷偷把他擄上飛機吧?”看着席斯垂在牀沿的手臂,恩婭開始打着主意。
“……”惜夏狂汗。
怎麼聽着這麼像做賊啊?
雖然她是來擄人的,但好歹也做得光明磊落點嘛。
“少夫人,快點決定啦,不然待會牀上的老大醒了就更難辦了。”恩婭見她猶豫,忍不住督促着。
惜夏看了看牀上的席斯,掙扎了幾秒,只幾秒,隨後很沒底氣的點了點頭。
光明磊落是給外人看的,在修面前,卑鄙一點沒關係。
“好,那我去找人來幫忙……啊……啊!”看到惜夏點頭,恩婭起身正準備行動,卻在見到牀上猛然睜開眼的男人時嚇得驚恐叫出聲來。
冰冷的眸子微微掀開,眸光靜靜看向旁邊的惜夏,只需要一個眼神,看得她當場做賊心虛垂下頭。
“叔叔……”一旁的云然見狀,小心翼翼往惜夏身邊挪了挪,小小的身子躲在她身後,表情比惜夏更心虛。
歸根到底,她纔是罪魁禍首。
“是我一個人的錯,不關孩子們的事,你要怪就怪我好了。”看着女兒委屈的模樣,惜夏一把將云然摟進懷裡,振作精神,擡起頭,目光無懼迎向席斯。
席斯沒有說話,眸光淡淡看了母女二人一眼,轉而移向旁邊一直沉默的雲斷,一大一小,兩張相似的臉就這麼互望着。
“沒錯,我也有份。”只一個眼神,雲斷讀懂了,很坦然地承認了自己幫兇的身份,雖然最後起決定效果的是云然的藥。
惜夏幾步走到雲斷身邊,一把將他護在身後,小心翼翼看向席斯,剛剛積攢的氣勢直線下降,聲音越來越小,“是我帶頭的啦……”
“少夫人,我有話對你說。”好笑看着惜夏的反應,恩婭將她拉到自己身邊,衝着席斯微微一笑,拖着人就往外走。
“恩婭,幹什麼?”走到門外,惜夏不解看向恩婭。
“少夫人,你相信裡面的人是老大嗎?”恩婭背靠着門,眸光悠悠看向惜夏。
“當然相信。”惜夏想也沒想,狠狠點頭。
“那就行,只要你相信,其他的都不重要,你也別傷神想着怎麼把他騙去挪威了,想辦法讓老大承認了乖乖跟着走最省事。”滿意看着她肯定的答覆,恩婭嘗試着建議。
“修一定發生了什麼,否則不會對我這麼冷淡。”一想着他看自己的眼神,惜夏心裡就酸酸的。
那麼冷淡,那麼疏離,就像在看陌生人。
“老大失憶了?”恩婭偏着頭,緊鎖眉頭,猜測着。
“或許吧……”惜夏一臉困惑,輕抿着脣,煩躁得慌。
“失憶了就得想辦法回憶起來。”望着惜夏,恩婭突然笑得一臉狡黠。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惜夏被盯得寒毛直豎,警惕性後退了幾步。
“少夫人,你想不想讓老大記起以前的事?”恩婭步步緊逼,不肯放過地又湊近了她。
“想!”惜夏很果斷點頭。
“那我們就抓緊時間讓他恢復記憶去!”恩婭笑得一臉無害,眸光卻在惜夏身上上下打轉。
“……”惜夏手由後扶住牆壁,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幹嘛這麼盯着她?
“抓緊時間!”恩婭一把拉過惜夏,手輕搭在她肩頭,笑得像個狼外婆。
“我們怎麼做?”惜夏輕擰眉,對於這個問題頗爲糾結。
“男人嘛,身體比思維更誠實,懂吧?”想着自己的主意,恩婭美麗的藍眸頓時亮了起來。
記憶裡沒了一個人,只要身體沒忘就好了。
“不懂。”看着她發光的眼眸,惜夏很誠實的搖頭。
“……”恩婭傷神了。
這就是東方人思想和西方人的差別?
這麼直白的語言都不懂……
還是這位少夫人過於清純了點?
清澈的眸子怔怔看着恩婭,靜靜等待着她的回答。
恩婭一臉無語看向那雙無邪的眼眸,附到惜夏耳邊說了些什麼,聽得她臉一下子從脖子紅到了耳根。
滿意看着惜夏的反應,恩婭推開門,衝着雲斷和云然張開雙臂,“小少爺,小小姐,阿姨帶你們回自己的房間好嗎?”
雲斷和云然互看了一眼,隨後將目光落在惜夏臉上,卻見她什麼也沒說,兩人乖乖點頭,跟着恩婭走出了房間。
房門“砰”地一聲被關上。
房間在三人離開後安靜了下來。
惜夏衝着席斯尷尬擠出抹笑,腿僵在當場,似灌鉛般,怎麼也無法邁開。
腦袋裡,恩婭剛纔的話不停迴旋。
誘惑誘惑吧!
深邃的眸光靜靜望着處在原地的惜夏,當發現她臉上飄起的紅暈時,席斯冷漠的臉不自覺柔和了幾分,黑眸中的冷漠被一種異樣的神色一點點填充。
惜夏低垂着頭,緊抿着紅脣,一個個設想從腦袋不斷浮現而過,隨即又狠狠搖了搖頭。
不可能讓她像個色女一樣把人撲倒了直接XXOO吧?
更不可能讓她寬衣解帶,免費讓人家欣賞脫衣秀吧?
讓她露出誘惑的表情,再讓人家把持不住還不如直接掐死她得了!
惜夏越想越覺得不實際,臉上的紅暈也越來越濃,一下子搖頭,一下子又發呆的模樣看得席斯薄脣不自覺微微上揚。
“席斯……殿下……”惜夏微微擡起頭,滿臉通紅看着席斯,胸口某個位置跳動得厲害,說話也變得不連貫。
“嗯?”席斯挑眉,好整以暇看向她。
她現在的模樣,看得他特順眼。
“那個……那個……”惜夏手不安攪動着衣服下襬,吱吱嗚嗚說了半天就是沒法說出重點。
我們來試試感覺吧?
我來幫你回憶回憶吧?
我們直接做吧?
惜夏汗顏地拍了拍自己紅得不能再紅的臉蛋,只覺得囧到了家。
都怪那個恩婭!什麼身體比思維更誠實?!
什麼XXOO過後不記得也變記得!
惜夏有種被誘哄的感覺……
靜靜看着像打心理戰一樣的惜夏,席斯眸光陷入了沉思。
如果她看到自己被餘毒折磨的樣子,會怎樣?
不定時發作的毒……
無奈嘆了口氣,席斯緩緩起身,大步向着房門走去。
“不要走———”在他的手剛接觸到房間門時,身後,一道聲音冷不防響起,帶着急迫,帶着慌亂,像是很害怕他離開。
擡起頭看着背對着自己的身影,惜夏咬緊牙,飛身奔了過去。
手臂由後環上他的腰,小巧的腦袋輕輕貼上他的背,這個動作,六年前,她做過無數次,但每一次這麼做,胸口某處還是止不住悸動着。
席斯僵直了身體,手就這麼握着門把,沒有轉動,平淡無波的眸出現了一絲裂痕。
惜夏鬆開擁着他的手臂,低垂着頭,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手緩緩褪去休閒上衣,牛仔褲……
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她沒有理由羞怯!
聽着身後悉悉索索衣服落地的聲音,席斯全身繃得更緊了,頭微微上揚,薄脣越抿越緊,眸光,越來越熾熱。
雙手不自在捂住脫得只剩下內衣物的身子,惜夏不停做着深呼吸後轉過席斯的身,手臂纏繞上他的頸,拉下他的後腦勺,粉脣主動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