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衍眼底隱隱有笑意,“賣水晶球的人說了,想不到願望也沒有關係,有個附贈的。”
“附贈的什麼?”上官靜笑問,花樣還真多。
公孫衍湊過去,熱氣噴灑在她白皙的脖頸處,“萬子千孫,這個附贈的禮物夠不夠大?”
上官靜懵逼一秒,臉蛋漲紅,一爪子按在他的臉上,“公孫衍,你這個老流氓!”
太子殿下龍心大悅。
遠處聽到聲音的幾人,探頭朝這邊望了望。
“主人,主人,你們在說什麼好玩的?我也要聽!”花花興奮的叫了一聲,放下手裡的東西就要跑過去。
突然,一道力量將束縛住他的腿腳,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哎喲我去,誰啊!”
青青倒在應龍的懷裡,咯咯的笑。
花花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我說老妹,你幹什麼?是不是看不慣哥哥長得比你高?”
青青嗤笑一聲,鄙視的看着他,“我說小雀雀,知不知道什麼叫二人世界?過去打擾人家小兩口做什麼?”
“……”花花。
青青沒心沒肺的繼續道:“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十幾萬年都不會懂這種感覺了,還是吃你的燒烤吧。”
說完,轉頭對着應龍笑得軟糯糯的。
應龍溫柔一笑,修長的指尖擡起,將她頭上的花瓣拿下來。
“……”花花憂傷了,想說什麼,卻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因爲……
他是單身!
已經單身幾十萬年了!
花花四十五度角望天,差點迎風流淚。
小寶淡定的咬了一口烤好的魷魚,似笑非笑。
這邊,公孫衍抱着上官靜,閃身去了自己的空間,那裡一個人都沒有,不會擔心打擾到他們的深入交流。
西域國後山的一處禁地。
黑暗中,兩道纖細的身影朝隱秘的山洞走去。
雪瑤停下來,淡淡的對身邊的屬下道:“將燈籠給我,在這裡等着。”
“是。”
雪瑤提着小巧的燈籠,按了一下石壁上的機關,洞門打開後,往裡面走進去。
暖黃色的燈籠將狹小的山洞照得敞亮。
倒掛在洞頂的變異吸血蝙蝠,受到亮光的刺激,吱吱的叫了幾聲,往雪瑤身上撲去。
雪瑤杏目清冷,水袖一揮,一道玄氣打出去,蝙蝠全部掉落在地上死去。
這裡鮮少人來,陰暗潮溼,所以蛇蟲鼠蟻扎堆也不是件怪事。
雪瑤在洞中央停下來,伸手在石壁一米處的地方叩擊了五下,地上一陣悶響聲傳來,打開了一個地道,臺階一節節的往下。
臺階大概有一百多個,再繞一點路,就到了水牢。
水牢十平米左右,水裡泡着一個蓬頭污垢的男人,兩條胳膊用手腕粗的玄鐵鏈綁在兩邊。
水裡浸泡着無數種毒物,活生生的在動,卻沒能跳到平臺上。
雪瑤打開玄鐵牢門,手裡拎着一個食盒,順着臺階慢慢的走下去。
被綁着的人聽到動靜,擡起頭,嘴角綻放出一抹駭人的笑,目光帶着刻入骨髓的陰毒。
“小娃娃,你來陪我喝酒?還是陪我樂上一樂?”
他聲音接近中年,面容確是如枯樹皮一樣。
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雪瑤臉上的厭惡表現的不是很明顯,淡淡道:“我師父沒時間來看你,便由我過來。”
那人的視線轉向她手裡的食盒,笑了幾聲,突然從水裡躍上平臺,溼噠噠的走到桌子邊,盤腿坐下。
那人看着還站在那裡的雪瑤,詭異的咧嘴,朝她招手,“快過來,好久沒有吃過外面的東西,你看我都把十個手指頭的指甲給啃了。”
雪瑤看了一下他不規則的指甲,心裡一陣惡寒,如果不是要利用這人,她早就走了。
伽絡笑道:“別說,這指甲咬起來咔吱咔吱的,挺香的!不拿來做毒蠱有點可惜了。”
雪瑤噁心了一下。
伽絡看到她這樣子,仰頭哈哈的笑。
雪瑤拎着食盒的手緊了緊,聽到他的笑聲,十分的不舒服。
這人是西域國最毒的巫師,無惡不作。雖然皇家有上一代神女做後盾,但還是有忌憚他的人。
不知道是哪位妃子吹了皇上的枕邊風,放棄捉拿他,伽絡覬覦上一代神女的容貌,什麼卑鄙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最後沒能得逞,被神女封印了法力,關押在了水牢。
不知爲何,她師傅只要在星辰大陸,就會來這裡一兩次。
雪瑤顧不得心裡有多噁心,走過去將食盒裡的酒菜拿出來,“這些都是宮裡御用的飯菜,吃吧。”
伽絡直接用手扯了一個雞腿下來,整隻雞三下五除二的就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填了一隻雞下去,開始慢悠悠的吃菜,邊吃邊喝。
雪瑤盤腿坐在他的對面,靜靜的看着他吃,那眼底分明有些快意。
吃到一半的時候,伽絡身體一震,手裡的酒壺摔在地上,眼神開始恍惚起來。
“小女娃啊,我覺得你的眉眼很像……”
很像你的師傅。
後面那句話沒有說出來,伽絡哈哈大笑,當年那些事,他可是一清二楚,只可惜啊,他沒有機會出去了。
“可惜啊……”
伽絡站起來,身上還是溼噠噠的,甩了甩頭髮,水漬飛濺。
雪瑤趕緊起身,秀眉擰緊,粉脣輕啓,“是時候了……”
雪瑤素手攤開,手心躺着一個紫檀木盒子,將蓋子拿開,裡面是一隻黑紫色的蟲子,一陣陣的往外散發着黑紫色的煙霧。
伽絡的神志不是很清明,眯着眼睛,恍恍惚惚的看着她手裡的盒子,眉心一壓,心道不好。
雪瑤沒給他開口的機會,雙手拿着盒子,嘴裡默唸咒語。
伽絡沒了動靜,慢慢的擡起猩紅的眸子,一臉興奮的樣子,配上那枯樹皮一樣的臉,滲人無比。
“飛天……飛天……真的是你……”
伽絡此刻的身體,輕飄飄的,彷彿看到他最愛的人,站在前面。
雪瑤聽到他喊的名字不對,皺了一下眉,繼續唸咒。
伽絡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團白霧,他急忙的拂開白霧,發現前面站着的,依舊是他心心念唸的人。
他現在腦海裡的女人,分明就是上官靜的模樣,白衣似仙,額間那枚鳳凰圖騰,紅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