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意思是,你放了怡妃。“冷琉鴻不想與鳳辰泰多繞彎子,一句話直接入主題。
鳳辰泰一聽,完全愣住了,他能猜到一點,冷琉鴻找他來,無非是想讓他別把精力都放到沈宛瑩身上,身爲皇上,應該以國家大事爲重,可是萬萬沒有想過,她會直接來這麼一句,讓他放了沈宛瑩。
“母妃……”
“皇上,怡妃並不適合你,她適合外面,適合自由自在的。”慕槿茹說。
鳳辰泰蹙着眉,外面?自由自在?難道他對她還不夠自由嗎?皇宮哪裡,只要她想要去,哪裡都可以走,就算她想出宮走走,他也絕對不會說個不字,在這裡,只有她可以不守規矩,可是自由進出任何地方,這樣還不是給她自由嗎?
“皇兒,你是給她很多特權,可是你什麼時候見她用過。”冷琉鴻走下來,站到鳳辰泰面前。“她的心不自由,你給她多少特權,多麼你所認爲的自由,都不是真正的自由。”
“皇上,我在軒轅國呆了近二十年,其他有十多年是過渾渾噩噩的生活,但清楚時,我想的是什麼時候可以回家,怡妃也是同樣的感受。”慕槿茹說道,因爲有着同樣的經歷,所以她能明白沈宛瑩真正要的是什麼。
鳳辰泰坐下,凝望着遠方,母親說得對,他給的特權,她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卻也不曾聽她說過任何一句想要回去的話,她永遠都是那樣,淡淡的,微笑在臉,卻有一種疏離,拒人千里的感覺。
記得她剛登基時,她連話都不願說,如果不是後面因爲奕宸生了病,他猜想,她可能永遠都不與他說一句話,也許是想報答於他,所以封她爲怡妃時,她並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好像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樣。
“母妃,兒臣有些累,想先回去休息。”說完轉身離開琉璃宮,一路上緩慢行走,他要不要去見一見沈宛瑩呢,很多話雖然不曾說出,但這樣並不能代表沒有問題。
太監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問
他要到哪裡去,聽得他心裡煩燥,擺手讓所有人都別跟着,天空下着零星小雨,鳳辰泰未撐着傘,獨自行走到宮道上,任由那雨點滴在臉上,身上。
不知不覺來到鯉魚池邊,看着池上面的荷葉,想到幾天前,沈宛瑩坐在這個地方,那時她問了一句。“你說這魚要是離開這裡了,它們會怎麼樣?”
魚兒離開了水,換了個環境,縱使還有水,也不一定能像在原來那方水中那般自由,她是將自己比做魚,軒轅皇宮就是她的那一方水,縱使夢幻皇宮同樣有水,但畢竟不是原來的那一方水了。
“瑩瑩,你就這麼想離開這裡?”鳳辰泰蹲坐在之前沈宛瑩坐下的地方,望着那片片綠葉,輕問着,回答他的只有那雨水滴到池裡發出的聲音。
一邊坐着,一邊回想着,從遇到她那一刻開始,到後來設計,逼她自己主動跟他一起走,再到皇宮,她受人欺負,卻仍就默默無言,若不是冷蝶當時闖到大殿上,他或許也不會知道她受欺負。
她到這裡,本就報着必死之心,所以不管別人如何對待於她,她都不管不顧,不反抗也不反擊的,連自保都放棄了,如今聽到默默銀智到來,便出了弦月宮,目的是想讓他帶走奕宸 ,沒有孩子在側,她就更是沒有了生存下去的理由了。
回想着這幾,他對她的好,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如此對待一個人,可他付出真心,換來的只有淡,這淡淡之中,至少她還肯與他說上一兩句話,而這還是託了奕宸的福。
他用了五年的時間,始終無法走入她的心,難道她的心就那麼鐵石嗎,那麼無情嗎?茹太妃說,在清楚的時候,她時時刻刻都想着離開,而這也是沈宛瑩的想法,雖然她嘴上不說,可是行動卻也證明了,她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吶,那麼再留着,她也不會改變心意的,但就此放她走,他有多麼的不甘心。
斂袍起身,就這麼放棄,他怎麼說都不甘心的,不顧已經溼了的衣服,飛快的往弦月宮飛去,站
在外面,看着裡面的人,她是醒了,可是完全沒有生機,就如同一座木偶一樣。
若音輕輕走過去,輕問:“娘娘,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小宸,我想他,想軒了。”沈宛瑩靠着牀緣,身上蓋着那一牀被子,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就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個人一樣。
若音聽着很糊塗,小宸是小皇子,這個她是知道的,那她口中的軒又是誰?疑惑的望着她,只是她依然望着前方,頭也不回一下。
若音轉身拿過煎好的藥,重新折回來,將藥遞到沈宛瑩面前,輕說:“娘娘,該喝藥了。”
沈宛瑩聽到,轉過頭,拿過碗。“太妃說要幫我離開這裡,讓我回到軒的身邊去,可是……皇上怎麼可能會放行呢?他可是好不容易纔讓我留在這裡的。”
“娘娘,你在說什麼,奴婢一句都聽不懂?”若音進宮的時間不少,從最先伺候風思影,到後來被派到這裡照顧沈宛瑩,她都沒有聽說過她說的名。
“那在你眼中,我這個怡妃是什麼人?”沈宛瑩閉着眼,將那碗又苦又澀的藥喝下去,放下碗,反問道,她的身份……
“娘娘是皇上在回來時救的女子。”若音比較單純,這個是鳳辰泰帶她回來時,對外稱的託詞,而且……“可以前,湯妃她們說娘娘是被皇上俘虜過的,可是哪有一個俘虜能被封成妃,能有那麼多的特權。”
沈宛瑩微微一笑,笑得很淒涼。“我就是皇上的俘虜,皇上說我是被救的,只是……算了,事情都過去了,再說也沒有用,反正我也回不到我愛的人身邊。”
若音聽着,很聰明的沒有再問。而鳳辰泰站在外面,聽到沈宛瑩的話,皺着眉,原來這纔是你真正的心聲,你寧願同一個丫頭說,也……甩袍踏入,若音被嚇了一跳,而沈宛瑩卻很鎮定,好像沒看到有人進來般。
“養好病後,我們好好談一談。”鳳辰泰直接走到牀前,說完轉身離開,留下一臉疑惑的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