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辰泰抱着她,一跳飛快的走回弦月宮,將人放下,手放到她的額頭,火燙得厲害,一邊暗罵太醫來得太慢,一邊轉身離開牀邊,親自去倒水,用溼巾給她敷,希望能將溫度給降下來。
一會兒,若音陪着幾個太醫一起過來,一進來剛要行禮,就被鳳辰泰制止了。“行什麼禮,快給怡妃看看,如果治不好,你們就自己提着腦袋來見。”
鳳辰泰一邊說一邊讓開位置讓太醫上去察看,太醫也不敢所有怠慢,趕緊都湊到牀上蹲着把脈,鳳辰泰與若音在一邊看着,心裡着急萬分,卻又插不上手。
“怎麼樣?怡妃如何了?”鳳辰泰見他們把脈,好像時間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長,急切的問。
“回皇上,娘娘是體虛,太久沒有好好用膳,所以全身沒力氣,再加上染了風寒,纔會拿到昏迷的。”太醫放下把脈的手,回身跪着說。
太久沒有好好用膳?怎麼會沒用膳?回頭瞪着若音,若音一見,趕緊跪下,磕頭道:“娘娘這段時間,總是說沒有胃口,所以每天的膳食都只是用了一兩口就沒有再用了。”
“那你怎麼沒來稟告聯,將聯的話全當耳邊風了?”鳳辰泰怒火沖天,這麼天都沒好好用膳,卻沒有來告訴他,這當得是什麼差。
“娘娘不讓奴婢告訴皇上的,娘娘說,只是小事,無須打擾皇上。”若音磕着頭,這些日子,就說感覺到她身子很虛弱了,也勸過她吃飯,也勸她看太醫,要是她就是不肯聽。
鳳辰泰擺擺手,讓太醫趕緊去煎藥,沈宛瑩的性子,她不肯的事,是不會讓你傳出去的,而且這弦月宮就只有她和若音兩人,她若不想若音將消息傳出去,必然每天都帶她在身邊,不許她離開半步的,就算若音想傳消息給鳳辰泰,她也是有氣而無力啊。
太醫去煎藥,若音也跟着下去,一下子,房間就只剩下鳳辰泰和沈宛瑩兩人了,鳳辰泰拿過額頭上敷着的冷溼巾,一遍一遍的換過。“瑩瑩,你又何
苦如此糟蹋自己呢?”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失,沈宛瑩躺在牀上,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太醫在外邊等着,一邊祈求沈宛瑩快點醒過來,不然以鳳辰泰的性子,他們……命憂……
鳳辰泰在牀邊,一遍一遍自己來,直到入夜了,她燒才退下,太醫都勸他先回去休息,這裡有他們就行了,可是鳳辰泰讓他們到一邊等着,隨時等他的命令。
“瑩瑩,你一定會好的。”鳳辰泰將冷溼巾放到沈宛瑩她的額頭上,手摸摸她的手,憔悴了好多。
“小……小宸,軒……”半夜裡,小小的嚀喃聲顯得格外清晰,鳳辰泰趴在牀頭,白天太累,照顧着她,竟然也趴在牀邊睡着了,聽到聲音,以爲她醒來,立刻清醒過來。
見她依然閉着眼,額頭的溫度又升高了,嚇了一跳,趕緊喊來太醫。“來人,快來人啊,都死到哪裡去了。”
“皇上……”太醫們在旁邊的偏殿裡,半打盹着,聽到鳳辰泰的聲音,趕緊爬起來,一邊走一邊揉着眼睛,頭撞到門檻上的柱子,瞬間清醒過來,趕緊進入到沈宛瑩的屋裡來。
“快看看……”鳳辰泰見他們過來,提起前面那太醫的衣領,將他丟在牀邊。
那太醫撞到頭,疼得抖的,也不敢吱一聲,趕緊忍着疼把脈,一怔的。“回皇上,娘娘發高燒,微臣再去煎藥,還要要冰水敷額頭,降低溫度。”
“那還不快去。”鳳辰泰一聽,重新坐回牀邊,將溼巾放到冷水中,那冷水絲毫沒有用,命若音趕緊去拿些冰塊來,他越擦脾氣越爆。
若音一口氣跑到冰庫裡,拿出好幾塊冰,其中一個太醫擔心她一個小姑娘提不動,也跟着一起去,現在只要能替沈宛瑩降溫,先安撫住鳳辰泰的心情再說。
若音拿來了冰,用手摩擦,讓冰塊溶化於冰水,鳳辰泰重新拿過絲幣沾了沾那冰水,感覺那冰水冷得刺骨,若音見他手上一抖的,剛剛冰拿到手上,她自然知道它有多冷了。
“皇上,讓奴婢來吧。”
“滾,一邊呆着去。”鳳辰泰縮回手,自己幫沈宛瑩敷着。一遍又一遍,仔細又認真的,一邊敷着一邊擔心她會不會醒不過來。
沈宛瑩躺在牀上,全身就像是在火爐一般,全身滾燙,臉色也蒼白,嘴脣乾裂,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心飄了老遠。“小宸……軒……”
鳳辰泰見她嘴脣在動,卻完全聽不見她說得是什麼,輕晃着她。“瑩瑩,你在說什麼?”
牀上的人完全沒有反應,只是反反覆覆的念着小宸,軒,鳳辰泰彎下腰,湊近她嘴邊,還是沒聽清楚是說什麼,天逐漸變亮,沈宛瑩的燒卻還是一樣,沒有退下的痕跡。
“皇上,你一夜未眠,一會還要上早朝,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若音跪在牀前,看着天外的天色,都快天亮了,爲什麼人還是沒有醒呢。
鳳辰泰理也沒理會,繼續看守着,若音見用了這麼多冰水敷都沒有用,閉上眼,一邊祈禱着,希望老天讓沈宛瑩早點醒來,一邊細想着,在沒進宮當宮女前,有一次家中弟弟也是連夜的發燒,當時母親是用什麼辦法讓他退燒的。
“皇上,奴婢有一個辦法可以令娘娘燒退些,只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若音見到沈宛瑩這樣半死不活了,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什麼辦法?”鳳辰泰一聽,轉過臉看向跪在一邊的若音,擺手讓她起身回答。
“謝皇上。”若音起身。“奴婢在沒進宮前,有一次家弟病重,母親用自釀的米酒替他擦身,結果燒退了好些,只是不知道娘娘的體質與家弟不同,不知這辦法行不行得通。”
鳳辰泰眯着眼,他從來就沒有聽過用米酒可以退燒的,太醫在一般,對於若音提的辦法,也在思索着,突然一個年輕點的太醫站出來,行禮道。“回皇上,這個方法,曾在一些民醫上有過記載,它的效果與冰水敷是差不多的。”冰水都沒有用,那個就更沒有什麼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