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官爺莫急,正如您剛纔說的,應該與他們賠個禮到底何處得罪了他們,此刻我們就按照您的意思在辦呢,您放心,一會兒問明白事情因果,我們絕對拿出大禮來賠,想來人家一定可以原諒我們的。”
店霄見這兩個從開封府來的官差聽到襲擊的人有被抓住,馬上站起身來說要帶走的一番動作後,連忙伸出手來阻止,嘴中說着示弱的話。
“就是,兩位官爺不顧雨天被淋,辛苦跑到此處辦案,哪能在些許小事兒上多做麻煩?方纔我已讓後面廚房趕出一席酒菜,喝上兩杯暖暖身子再做其他打算也不遲啊,那被抓的人一時半會又逃脫不得,何必爲他們勞心費神?”
現在是個人都明白這兩個官差有問題了,大小姐帶着淡淡的笑容邀請兩個人繼續留在這裡飲酒。
“不行不行,這天色正晚,哪能再做打擾,既然抓住要犯,那就需交給我們既可,回到衙門之中一定要老爺秉公審理,不知被抓的人身在何處?”
那個剛纔坐在左邊的官差再也呆不住了,給右邊的那個使眼色,二人就要往外走。
“既然二位官爺不願賞這個臉,那我綠野仙蹤也不做多留,只是二位官爺是隻抓活的啊,還是連死的一起帶走?”
大小姐往旁側了一步,並未進行阻攔,而是在兩個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再次問死活的事情。
兩個官差一聽這話立即站住,回頭疑惑地說道:
“當然是一起帶走了,不知有幾個死了的?都是被誰所殺,也要一併帶回去查問,好清楚具體情況。”
大小姐已經不願意再做理會。對旁邊一個護衛使過眼神後徑直拉着店霄坐到剛纔兩個官差的位置上,打開一個暗格,從中拿出一大把松子分給店霄一半說道:
“這是去年留下來地,從別處採的運到這裡。你嚐嚐。”
那個護衛則對兩個官差彙報道:
“稟官爺,次此來犯悍匪共一百零六人,俱都攜帶兵器。身手不凡,只是好象對此地地形不是很熟悉,故此才被我們成功阻攔。並擊殺一百人,活捉六人,屍首都堆在後院空地之上,那六人也是受了重傷,想一同帶走,好象需要費些工夫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那些人的手段可不一般,怎麼能這個樣子呢?不是真的吧?”
一同跟來地那個官差聽到這個消息,有些不敢相信。嘴中不由嘀咕出聲。
另一個領頭的官差也站在那裡,愣愣地琢磨。
這護衛用手碰了碰嘀咕的官差問道:
“這位官爺,您認識那些人?那太好了,您給他們說說,我們綠野仙蹤若有得罪之處。讓他們海涵一二,我們給賠不是了。哦,他們若是想要些補償,我們可以拿出紋銀百兩來贖這個過節。”
“你想地美呀。得罪了他們還想用點銀子就能沒事兒?做夢,都是誰動的手,快點讓我們帶走,好給他們一個交代,不然,殺光你們這綠野仙蹤。”
那個嘀咕的官差一時被這個消息給弄愣了,等護衛問時還沒從中完全脫離出來,不由放出狠話。
他旁邊那個比他強,連忙捂住他地嘴對一衆已經怒目而視的人說道:
“玩笑,都是玩笑,他這人就這樣,開玩笑不分地方和人,許是聽說那些匪徒同時被殺,一時高興,這纔開起了玩笑,諸位不要介意,這樣,死的人暫且放在這裡,活的我們帶走,你們這派兩個管事之人跟着就行,到衙門問話,好讓老爺知道詳細過程。”
“不必了,你們兩個既然知道的事情多,那就也留在這裡吧。”
白老頭說着話從外面進來,看着兩個官差淡淡地說道。
清晨,因昨夜一場雨的洗禮,樹木和花草都變的旺盛了不少,幾隻剛剛吃過早飯的燕子躲在房檐下地小窩中竊竊私語。
青石的路面上乾淨非常,兩側的黃沙露出斑斑點點的樣子,間或有一條小溝的形狀,想來是被雨水沖刷而成。
忙碌地螞蟻也從各處縫隙中鑽出,迎着朝陽去樹下尋找那由上面掉落,失去生命的知了,牆角中一隻蚯蚓奮力頂開壓在頭上地土塊,繞過阻礙在前面的嫩草,一伸一縮開始新的旅程。
“小店子,小店子,起來了,吃過飯好陪我去打聽哪裡有房子賣呢。”
大小姐站在店霄睡覺地屋子外面,揉着惺忪的睡眼,輕聲喊着,她覺得每天自己過來一趟也是個有意思的事情,比指使別人強。
“來啦,來啦!”
店霄在屋子裡面應着,隨後一陣嘩啦聲,終於是穿好衣服推門出來,對着太陽打個哈欠,伸個懶腰,扭頭對眨着大眼睛看着他露出笑容的大小姐說道:
“不是已經讓別人都分開去打聽了嗎?白老頭和陳老頭不也答應幫忙看着,有合適的便告訴我們麼?至於起這麼大早到處跑?昨晚折騰的沒睡多長時間都。”
“你還想睡啊,恩,我也是,那這樣,咱們這次叫個大點車,讓他帶着隨便轉,咱倆在裡面補一覺,這些日子也不知怎麼了,自己睡覺總不塌實,還是有你在旁邊好,我那邊水都準備好了,你去洗洗。”
大小姐說着也打了個哈欠,慢慢轉身往回走。
等兩個人隨便對付點東西到肚子裡,準備留出更多地方吃小吃
乘着一輛寬敞的馬車沿着各個街道前去尋找合適的位爲昨夜被襲擊的關係,跟着的護衛增加到十人,分乘三輛車在後面尾隨。
坐在晃晃悠悠的車中,聽着‘嗒嗒’的馬蹄聲,本就是沒睡夠的兩個人互相挨在那裡,眯上眼睛。一副欲要睡着地樣子,等轉過一彎,店霄已經成爲了一個墊子,倚在車的一角。大小姐側舒服地爬在他身上,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
“車中可是綠野仙蹤的大小姐和小二哥,諸位兄弟。別誤會,我認識你們地大小姐,真的。還有買賣上的合作呢。”
正當店霄和大小姐睡地正香的時候,車外出來一個人的喊聲,聽這意思好象是被綠野仙蹤地護衛給攔住了,在那解釋着。
大小姐當先被吵醒,小嘴蠕動幾下從店霄身上爬起來,反應不太靈敏的眼睛四處看一下發現是在車中,這才漸漸想起睡覺的事情,推了推還在那發出輕微呼嚕聲的店霄招呼道:
“小店子。起來啦,有人來找咱們了,一會兒晌午再睡吧,恩,真舒服。怪不得那些女子都想早些嫁人呢,原來就是爲了能天天躺在一起睡覺。”
“誰來了?”
店霄沒睡夠。問着話,不情願的起身,剛要動彈。發現一條腿麻了,伸出手來回按了兩下,一咬牙,使勁一搬,終於是稍微活泛了些,拉開已經停下的馬車車簾,往外看去,認識,裴文鬆,那個吃過剩菜並要在沫水邊買地的人。
這時候他正被幾個護衛圍在那裡動彈不得,一會兒指指車,一會兒又指指自己,說着什麼熟悉、認識的話,緊怕這幾個護衛誤會,旁邊還停有一輛車,裝飾地比較漂亮,想來應該是他的。
“這不是文鬆大哥麼?真巧啊,在此地都能遇到。”
店霄說着話還伸出個胳膊擺擺手,那些護衛見認識,自然讓出路來。
“霄兄弟啊,終於是找到你了,哪有什麼巧,爲了找你們我都轉了半天了,多虧車把勢對這一片地方熟,這才堵到你們,頭先是去你那宅子,人家說你和大小姐早就出來了,問過乘的車子,這才四處找。”
裴文鬆見店霄露頭,終於長出口氣,說着話,臉上剛纔那種焦急也漸漸散去。
“哦,這樣,那到是累得文鬆大哥吃苦了,只不知文鬆大哥急着尋我們所爲何事?”
店霄猜測着或許是沫水那邊地的問題,可又不象是要推掉,那樣也不用這麼着急。
“此處不是說話之地,這樣,往前面不遠,有一個翡翠閣,不是賣翡翠的,是賣粥地,裡面的粥味道獨特,茶和小點心也不錯,不如咱們到那裡邊喝茶邊說事情,可好?”
裴文鬆看着頭上地日頭,又看看周圍的環境,用手往前一指,提議換地方。
對於去這種地方店霄沒意見,大小姐是願意嘗一嘗,幾兩車便相隨而去。
翡翠閣的門面裝飾地不錯,整體是青綠色,偶爾有的地方是紅色的,或一塊,或一片,到真象幾種翡翠相伴的樣子。
三人選了一處靠窗戶的位置,這是大小姐特有的愛好,她總喜歡邊吃邊看着外面來回走動的人羣。
那十個護衛依舊是分成三張桌子坐下,點着自己喜歡的東西,而帳最後都由裴文鬆來結,大家也不客氣。
“霄兄弟、楊小姐,東西你們自己吃,我就不讓了,我說正事,你們邊吃邊聽,他是這麼回事兒,那天你們答應願意本價賣地給我後,我纔回的家,結果我爹和幾個老頭子說我不知道多學些做買賣的本事,整天瞎跑,我一氣之下便把那沫水買地的事情說出來,結果幾個老頭子馬上轉換態度,非要我再弄來一塊。”
裴文鬆面露無奈地說道。
店霄看了看不知道吃什麼吃的粘住牙的大小姐,大小姐‘嗚嗚’兩聲點着頭,讓他說,這才問道:
“文鬆大哥的意思是再買一處地?還是本錢的?”
“那到不是,你那地也是留着賺錢的,哪能總佔這便宜,是這樣的,聽聞你們在這京城四處買房子都沒買到,我家正好有一處生意一直不怎麼好的酒店要賣,哦,一直沒和你們說我們家酒樓的名字,‘會仙樓’,這就我們家開的,那不好的地方沒什麼名字,也不是樓,可地方大,就在南大街南面不遠處,旁邊就是汴河,你們去看看,行的話,就換一塊地。”
裴文鬆認真地介紹着自家的買賣和那塊地。
一聽這話,大小姐和店霄都愣了,一個是會仙樓名氣夠大,另一個就是那地,這可是夢寐以求的好地方。
大小姐連忙喝到嘴中一口茶,把那東西漱進肚子裡,面露笑容說道:
“文鬆大哥客氣了,說實話,我們正想找一塊這樣的地,聽你一說就覺得不錯,這樣吧,看那地值多少錢,然後沫水那邊依舊是用本錢的價格來折換,與頭先的地可以分開,也可以挨着,絕對給你選一個最好的地方。”
裴文鬆一聽大小姐這個話,馬上就不好意思了,猶豫片刻說道:“有了,過些日子金明池那有一場龍舟賽,其中不少酒樓的名菜都會在那裡擺出來,你們初來,沒有位子,就與我會仙樓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