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午休時間，再加上手上也沒多少事，贏澈就在辦公室內，拉着還沒離職的小馬哥談起了心。
他想要挽留這個人才，畢竟這事還是他一手挑起來的，現在留住小馬哥也算是功過相抵了。
但是無奈小馬哥去意已決，任憑他說再多好話，也是無法阻止了。
“大概下週我會提交正式的辭職信給董事會的，到時候我就正式離開公司。”
贏澈驚訝不已：“這麼急？”
搖了搖頭，小馬哥解釋道：“不算急了，我最近精力其實都放在了剛註冊的公司上，已經沒辦法再繼續現在的工作了。”
“我姐離開了，你也走了，那這企鵝可就真的變樣了。”贏澈不由嘆息道。
小馬哥倒是看得很開，笑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我們締造了企鵝這不假，可未來還是屬於你們這些年輕人的。”
小馬哥這裝老的舉動，讓贏澈滿腦袋都掛滿了黑線。
“你這話說的，我也就比你們小個幾歲而已。”
“不一樣不一樣！”
小馬哥很高興地說道：“你這叫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我們可就變成了奔三的中年男人。”
“哈哈，也是啊！”
……
和小馬哥的談心終究還是失敗了。
去意已決的小馬哥，像是真的放下了企鵝的一切，準備輕裝上陣了。
他已經着手在把自己手上的事務，交給另外一名副總處理了。等他完成了他在任期內最後的一份策劃方案後，就會辭職離去。
挽留無用，贏澈只能是默默祝福小馬哥前途平坦了。
除了小馬哥的事，積攢到他手上的事，還是有很多的。
企鵝集團走到今天，旗下大大小小的子公司就不下百個，各部門也有很多。
這麼多的分支，每天遞上來給他這個總裁處理的文件，都能堆滿一個大箱子。
還好的是，高達十數名的專職秘書，每時每刻都在爲他篩選其中的緊要文件。
處理完緊要文件，接下來的事情就輕鬆了很多。
把剩下的文件分類一下，按照部門進行投送。等各部門對這些文件瞭解之後，再整合成執行文件給他簽字。
雖然看起來就是簽字加蓋章的活，但是贏澈可不是一般的累。
每份文件，動輒數十上百頁，他都要一一翻閱其中重點，確定沒有問題之後，纔可以簽署名字。
這看得多了，贏澈就越是能體會到什麼叫有錢人的煩惱了。
這些文件，有的只是旗下某子公司的人事變動，福利調整。有的文件，就涉及到了數億乃至數十億資金的流動和投入。
每天光是處理這些文件，就讓贏澈覺得成就感滿滿啊！
這每天從他手底下流動的資金，就有不下於百億秦元。這麼龐大的一筆錢，他每天都要經手一次。
雖然只是文件上簡簡單單的一串數字，但是這可是能換成真錢的數字啊！
看得多了，導致現在贏澈對數字已經麻木了。
畢竟任誰手底下動輒幾億幾十億的流動，誰都會對數字麻木的。
上班的第一天，贏澈就在堆積如山的文件中渡過。
他還沒練到贏傾城那種看一眼就知道該不該批准的地步。每一份文件，他都需要認真閱讀之後，才能給出自己的判斷。
正是因爲如此，他處理文件的速度，比起贏傾城來要慢上許多。這些文件要換成贏傾城，估計兩小時就能搞定。可贏澈弄了一個下午，還有十幾份沒有解決。
這些都是當日需要解決的文件，今天不解決，拖到明天之後越拖越多。爲了完成任務，贏澈不得不先打電話給家裡的雨晨，讓她們不用等自己吃飯，旋即又開始繼續工作。
十幾份文件，都是那種晦澀難懂的法律文件。
事實上，留在這最後的文件，就是公司目前面臨的一些官司。
這對小公司來說估計很麻煩，但是對企鵝這種大企業來說，每個月都有一連串的官司需要打。
有的是他們起訴別人，也有別人起訴企鵝或者起訴旗下子公司的。反正官司一大把，不愁公司養的那幫法律顧問沒事幹。
這些文件看起來比較輕鬆，反正該起訴的照常起訴，該上庭的照常上庭，該賠償的……誒？
處理完前面的幾份文件，贏澈扭頭就看見了下面墊底的幾份判決書。
好吧，企鵝也被判了，不過都是一些產權侵權的官司，罰點錢也就算了。
像這些文件的其中一份，一個工作室起訴企鵝，認爲他們的聊天軟件某套表情包侵犯了他們的某某作品知識產權，所以要求企鵝賠償。
贏澈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很無語。
罰的錢不多，五十來萬，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問題是贏澈從這個報告上看到了另外一個令人窒息的操作。
這個表情包，本來就是這個工作室製作了，然後以個人製作者的名義授權給企鵝表情庫使用的。
好吧，那個個人製作者也出席了審判，還是以被告的形式。偏偏這個傢伙一上庭就立刻承認了自己抄襲的罪過，還表示企鵝已經買斷了這套表情包，跟他沒關係。
好吧，對贏澈這種老司機來說，這種碰瓷手法太粗糙了，而且手段令人作嘔。
想也不想地在文件上批示：堅持上訴！
這事擺明不是企鵝的鍋，想碰瓷也不找好人選，真當我們企鵝好欺負是吧？
這事堅持上訴沒得說，其他的判決書倒是沒什麼問題，確實是企鵝錯了，那就認罰唄。
反正那點罰金也就撓撓癢，對贏澈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處理完這些文件，已經是黃昏之時了。
走到窗外，帝都的大街小巷，早已亮起了閃亮迷人的燈火。
晚霞還未褪去，天邊已經有了幾顆閃閃發亮的小星星在眨眼了。看着這種美景，贏澈覺得是時候下班了。
忙了一天，他總算是能切身感受到贏傾城的不容易了。
他才幹了一天，就覺得累得慌了。贏傾城幹了十年，可想而知她的心酸。
以前，贏澈只會羨慕贏傾城所代表的巨大財富，現在，他一點也不羨慕了。有錢人有他們的活法，也許並不適合我們這些普通人。
是的，他一直認爲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和所有人都沒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