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又攤上了事兒了!
大概是因爲他那個愛管閒事的性格,所以總會有麻煩或主動,或被動的找到他身上。
破了南王府謀朝篡位的陰謀,讓陸小鳳的錢袋,前所未有的充裕了起來。
錢就是用來花的。
陸小鳳一貫是這麼想的。
有了錢他就總會覺得手癢,忍不住想要去賭兩把,於是他便進了銀鉤賭坊。
然後,他就稀裡糊塗的成了殺人兇手,並因此而惹上了三個武功高深莫測的老怪物,幾乎寸步不離的守着他,就像三隻吊靴鬼一樣。
薛冰也被連累了進來。
不過,陸小鳳並不是很擔心。
今日不同往日,現在的他已經有了兩座大靠山。
準確的說應該是薛冰的,但這似乎也沒什麼區別。
薛冰已經暗中傳信給林詩音求助。
如今,江湖上誰都知道任以誠有一輛由白骨骷髏馬拉着的座駕,想要找到他們,實在太容易了。
在這裡,沒有人是任以誠的對手,所以他也無需低調。
往北方去的一座小鎮上,有間天福客棧。
陸小鳳和薛冰眼下就正在這裡落腳。
晌午時分。
兩人坐在客棧大堂裡。
桌上擺着一碟風雞,一碟臘肉,一碟炒蛋,一碟用上好的醬油泡成的醃黃瓜,以及兩大碗還冒着熱氣的粳米粥。
這是陸小鳳和薛冰的早飯,也是午飯。
他們起牀的時間委實有些晚了,但也情有可原。
畢竟,陸小鳳是個正常的男人,薛冰也是個很美麗的姑娘。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晚上當然不可能只是睡覺那麼簡單……
他們過得看起來很愜意,但這一路上卻並不安生。
陸小鳳盯過梢,也被人盯過梢,可似現在這般,同時被三撥人盯梢,有生以來他還是頭一遭。
三撥人並不只三個人。
第一撥人是個姑娘,長得很漂亮,看起來就像是春天的陽光,陽光下的泉水,又溫柔,又嫵媚,又撩人。
尤其是她那雙眼睛,彷彿能把人的魂魄給勾走。
陸小鳳的魂魄還沒被勾走。
雖然他也很想多看兩眼,但是他不敢。
誰叫他身旁有一隻專門咬他耳朵的母老虎,更可怕的是,這隻母老虎還有位師父。
一個連天下第一高手都要爲之傾倒的女人!
第二撥人就多了些,五個人,有高有矮,有老有少,身配刀劍,一個個橫眉怒目,他們似乎並不怕陸小鳳知道。
第三撥人是三個頭戴方巾,穿着儒服的老學究,身旁站着書童,桌上有茶也有酒。
前兩撥人陸小鳳的確不認識,可這三人他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那三隻吊靴鬼。
昔年的‘歲寒三友’,當今的西方魔教護法長老。
不管是哪個身份,都足以令人膽寒。
所以,他們的臉上總是帶着不可一世的冷漠和傲慢。
所以,他們無論怎麼僞裝,都瞞不過陸小鳳的眼睛。
突然。
客棧外響起了馬蹄聲,急促而沉重,跟尋常的馬蹄聲完全不一樣。
陸小鳳眼前一亮,和薛冰相互對視着,明顯能看出對方都鬆了口氣。
那漂亮的女人和那五個囂張的傢伙,他們並不在意。
真正讓他們感覺麻煩的是那‘歲寒三友’,這三人一直跟着卻不動手。
頭上懸着三柄利刃,不論是誰都會覺得很難受的。
無奈西方魔教勢力太大,不然,陸小鳳早就帶着薛冰一走了之了。
“陸小鳳,你總是這般的輕浮,我們該如何放心把薛冰託付給你?”
馬蹄聲戛然而止,一道滿是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從門口飄了進來。
薛冰神色一喜,陸小鳳卻是老臉一紅。
大堂裡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了過去。
陸小鳳已經是江湖上了不得的大人物,敢這麼教訓他的,自然更加了不得。
話音落下,一對男女緩步並肩而來。
男的俊朗不凡,女的更是美得令人驚心動魄,儼然是神仙眷侶一般。
那個眼睛能勾魂的姑娘,此時已低下了頭,似是感到自慚形穢。
“師父,您終於來了。”薛冰開心的迎了上去。
林詩音輕嘆道:“你這孩子,真是一點不讓人省心,這纔多久,你又惹上了事端。”
“師父,這次分明是有人陷害我們,怪不得徒兒的。”
薛冰一臉委屈的拉住了林詩音的手臂,轉過頭狠狠瞪了歲寒三友一眼。
“事情我們都知道了,陸小鳳,你真該反省一下自己了。”任以誠打量着大堂裡的人,目光也落在了歲寒三人的身上。
除了這三人之外,其他人實在沒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
陸小鳳聳了聳肩,無奈道:“眼下這般情形,絕非我的本意,可麻煩這個東西,似乎卻很喜歡我,總喜歡往我懷裡撲。”
“我說得不是這個,而是你交朋友的眼光。”任以誠心中有些無語,因爲這次的幕後黑手,也是陸小鳳的好朋友。
陸小鳳不明所以的怔了怔。
當他想要問問清楚的時候,歲寒三友突然都站了起來,並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其中一名老者,冷笑道:“陸小鳳,你好像很高興?”
陸小鳳笑道:“當然,我想如果你也認識這樣一個神仙般的人物,你也會很高興的。”
老者戲謔道:“那我要告訴你,你高興的太早了,你以爲你來了救星嗎,其實你已經死到臨頭了。”
“哦~”陸小鳳不禁好奇。
任以誠亦感到訝異,這人的話彷彿和他有些關係。
老者忽然神色一沉,冷聲道:“你只怕還不知道,死在你手裡的人,正是他的嫡親長孫。”
“什麼!”
陸小鳳失聲驚呼,整個人已呆若木雞。
任以誠也愣住了,薛冰和林詩音也愣住了,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太荒謬了!
老者譏誚道:“你當真以爲我們沒發現薛冰暗中發出去的密信麼。我們同樣想要找他,所以才放任你們的行動。”
那個眼睛能勾魂的姑娘,將眼睛瞪得圓圓的,難以置信道:“那玉羅剎……豈非就是他的……”
撲通!
歲寒三友突然齊齊跪在了任以誠面前。
“九天十地,諸神諸魔,俱入我門,唯命是從,孤鬆、枯竹、寒梅,拜見尊主。”
“誰……誰是你們尊主,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任以誠嚥了下口水,身子變得有些僵硬。
“本教教主玉羅剎,正是您和昔日的魔教大公主花白鳳的親生兒子,有此物爲證。”
孤鬆說完,拿出了一個錦盒,恭敬的送到了任以誠面前。
打開盒子,裡面放着一張信箋和兩張書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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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上面的內容後,任以誠不由眼神一凝。
信箋上赫然是當年他跟花白鳳第一次同牀共枕後,寫給對方的留言。
而那兩張書頁上,所寫的則是‘神刀斬’的部分心法。
同樣也是當年他在救活因修煉《天魔催骨大法》而油盡燈枯的花白鳳後,特意留給她重振魔教的。
“真的是她…不會吧!才一次就有了?”
任以誠的臉色也僵住了,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林詩音,發現對方此時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心裡登時‘咯噔’一下子。
有些事情他當然選擇性的忽略了過去。
任以誠轉過身,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訕訕道:“詩音,你相信我,這個事情是可以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