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鐵再多一塊,也還是廢鐵,看來你小子計止於此,想破老夫的金身,癡人說夢!”
絕無神仗恃金身不滅,仍舊肆無忌憚,縱然已身負內傷,卻猶自目空一切。
“枉你也是威震一方的武學宗師,豈不聞,利劍無威,劍利方爲殺人器的道理,行與不行,你先接下我這一招再說。”
任以誠油然一聲輕嘆,話音落下之際,體內經天皇氣沛然運轉開來,納混沌,分陰陽,凝化日月雙勁。
霎時,濃雲蔽日,天地爲之變色!
眼見如此驚人威勢,絕無神頓覺此招非同小可,不由心下一凜。
當即暴喝一聲,沉腰坐馬,強催十成功力,展開護體氣勁,迸發出一道金燦燦的氣芒,將他籠罩在內。
雄渾霸道的真氣,登時將他腳下的磚石震成粉碎。
隨即。
任以誠雙臂一振,身上一股凌厲絕倫的鋒芒之氣沖霄而起,手中刀劍同運。
刀起縱橫‘千里不留行’。
劍御詩仙‘飛劍決浮雲’。
傾盡他畢身功力,日月雙氣化轉刀罡劍勁,以‘黑寒’的吸攝之力,盡數聚集在爭鋒和絕世好劍之上。
在場衆人只見一片漆黑中,金藍雙色氣芒交相輝映,將任以誠環顧在內,流光粲然奪目。
“混沌無極,詩仙縱橫,日月同天!”
任以誠沉聲一喝,刀劍隨之脫手,猶如兩條出海狂龍,交纏旋飛,帶着咆哮般的呼嘯聲,破空激射而出。
鋒芒過處,三分校場的地面登時如紙帛撕裂,瞬間被一分爲二。
招未至,勢先到。
絕無神陡覺全身上下如遭千刀萬剮,驚駭間,急忙再次催谷,將自身功力逼至極限。
瞬息之間,凌厲無匹的氣勁已迫壓眉睫。
日月雙勁凝聚刀劍之氣,以無邊鋒芒彌補兵刃不足,更融合成一股無堅不摧的混沌氣勁,驚天動地而來。
轟然一聲巨響。
雙方交接一瞬,絕無神的護體真氣當即應聲崩碎。
“啊——”
伴隨一聲淒厲慘叫,不滅金身—破!
絕無神倒飛而出,速度之快,力道之猛,猶如炮彈般將身後高臺洞穿。
砰然一聲,四分五裂。
與此同時。
滔天氣勁爆發,餘波席捲四周,頓時煙塵四起,飛沙走石。
在場被擒的中原武林高手,身中劇毒未解,不及閃躲。
千鈞一髮之際。赫見無名挺身而出。
火麟劍出鞘,劍鋒斜指蒼天,驟然爆發出一股磅礴劍意,化爲萬千劍氣交織,嚴如密網鋪天般將衆人守護在內。
煙塵散去。
三分校場中已然遍地瘡痍,除了無名和中原高手所在的位置,再無一處完好之地。
而絕無神則被掩埋在了倒塌的高臺廢墟之中。
無名見狀,不由暗自思忖起來。
“此招威力之強,只怕已不在萬劍歸宗之下……”
他身後的衆高手,亦無不爲之瞠目,震撼萬分!
有人驚呼道:“世間竟會有如此驚天地、泣鬼神的武學,簡直令人不敢相信,絕無神這次必敗無疑!”
“咔嚓!”
那人話音未落,高臺碎木中,絕無神猛地飛掠而出。
只見他血染全身,所穿盔甲也已支離破碎,再沒了方纔那不可一世的猖狂。
絕無神怒視任以誠,彷彿一隻殘狼,臉上神色震怒更震驚。
任以誠雙手一招,遠處插在地上的爭鋒和絕世好劍,鏘然一聲,自行飛回入手,凝神戒備。
他記得似乎不滅金身的超絕防禦,需要極其龐大的內力來催動。
如今金身被破,絕無神的功力便可集中一處。
如此之下,殺拳若再次出手,勢必威力倍增。
由不得任以誠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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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絕無神突然一口鮮血噴出,撲通一聲,單膝跪地,像是身子被抽空了氣力。
任以誠略顯詫異,一時不明,不過這倒也不妨礙他痛打落水狗。
“怎麼樣,我這兩下子還行吧?你不是喜歡笑麼,你他孃的倒是給我接着笑啊。”
絕無神咬牙切齒,目呲欲裂,強要出手,但只稍一動念催運真氣,登時便感氣血翻騰,五內如絞。
無名緩步而來,沉聲道:“他被你硬生生將金身打散,經脈臟腑盡皆遭受重創,沒幾個月的時間調養,休想再動用內功。”
絕無神冷哼一聲,正欲開口,卻忽然聽聞不遠處,風、雲和十大氣忍的戰場傳來了動靜。
只見十人掠空而起,疊羅漢般豎列排開,紛紛掌抵前人後背,連成了一線。
卻說風雲在斷情居的數日間,無論內功還是招式,均進步斐然,堪稱一日千里。
眼下,面對十大氣忍,兩人憑藉一刀一劍,以少敵多,竟是壓得對方難佔上風。
最終逼得他們不得不使出了壓箱底的絕招——十氣歸元!
此招的精髓,便是可將他們畢生所修練的大日紫氣,盡數集中在一人身上,超乎百年的功力,威力可想而知。
十大氣忍同氣連枝,雄渾真力逸散而出,勢頭之猛烈,如日中天。
“風!”步驚雲斷喝一聲。
“雲師兄,好!”聶風隨即響應。
彷彿是天生而來的默契,是常人難以企及的心有靈犀,話音落下一瞬,乍見寒芒爆閃。
雪飲橫空,風無形兮招無相。
無雙起劍,雲無常兮勢無定。
“風雲合璧,摩訶無量!”
兩人爆喝驚天,旋身而起,同時將手中刀劍不斷相互撞擊,迸發出如雷巨響,聲震九霄。
更引得天象再變,捲動天地之氣,凝聚出一道通天徹地的龍捲風,生生不息,不斷增強。
正是風雲天上起,一招天地應!
十大氣忍見狀,不敢輕忽,大日紫氣蓄勢而發。
轟隆!
磅礴紫氣與摩訶無量交鋒,碰撞之聲響若晴天霹靂。
十大氣忍聯手之下功力雖強,然則人力有窮盡,終究難以抵抗風雲合璧的浩瀚天威。
恍惚間,只覺眼前怒海翻騰,在紫氣崩潰一瞬,十人不及反應,幾乎在同一時間,紛紛身形爆碎,化成了一陣血雨飄灑而下。
任以誠眉頭一挑,哂然道:“這回你徹底沒戲唱了吧。”
“的確,但可惜你還是殺不了我。”絕無神的臉上驀地浮現出了詭異的笑容。
就在這時,三分校場外,兩道人影急掠而來。
“雲師兄,我和豬叔叔找遍了天下會,還是沒有找到楚楚。”第二夢面露焦色。
步驚雲神色一冷,霍然轉身看向絕無神。
“我妻子人呢?”
絕無神狂笑道:“放心,她沒事,只不過是正前往去東瀛無神絕宮做客的路上而已。
要是不想她一屍兩命的話,你們知道應該怎麼做。
哦對了,除了步驚雲的妻子之外,還有你們中原的皇帝也在我邀請之列。”
“什麼?”
步驚雲又驚又怒,身上不覺間已散發出了有如黑霧般凝若實質的殺氣,令人望而生畏。
無名亦倍感震驚,暗道不妙。
一衆中原武林高手則已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任以誠翻手化去刀劍,目光陡沉,森然如水。
“你想離開,隨時都可以,但你記住,轉身逃走的時候,你的背上將從此烙印上我飄萍無跡任以誠的大名,終生,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