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官海棠詫異的睜大了雙眼。
任以誠悠悠道:“我剛纔不是說了我會醫術麼,手裡正好有個藥方想要研究一下。
現在既然有這麼好的資源,那當然不能浪費。
看莊主你的臉色,似乎是有傷在身,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替莊主診治一番?”
他心知自己想要達成目的,還是得露一手真本事,才能令人信服。
“任兄好意,海棠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上官海棠稍加思量便答應了下來,正好可以藉機探探對方的底細。
兩人進了小院。
客廳裡面佈置的清幽,樸素,是任以誠喜歡的風格。
“有勞任兄了。”上官海棠坐下後,直接將手臂遞了出去。
“舉手之勞而已。”
任以誠擡手按住了她的脈門,數息之後便再開口道:“莊主的經脈有被灼燒割裂過痕跡,卻無外傷。
這武功路數剛猛霸道中還夾雜着刀氣,看來跟莊主交手的人用的該是一類凝氣成刀的武功。”
上官海棠聞言,眉頭一挑,讚歎道:“任兄好眼力,海棠正是被人用火雲刀掌法所傷。”
任以誠拿出了隨身帶着的金針,笑道:“莊主若是信得過我,就讓我給您紮上幾針,保證針到病除。”
上官海棠也不矯情,莞爾道:“進了天下第一莊就是自己人,海棠當然信得過任兄,請。”
任以誠讓她轉過身去,揮手間將六枚金針紮在了她背後督脈的穴道之上,旋即疊指輕彈。
其實這點兒小傷,他若是直接幫忙運功療傷會更快,但是如此一來便無法顯示出他醫術的高明。
金針震顫,發出悅耳輕吟。
上官海棠登時便感覺到體內生出一股溫潤之氣,如清泉一般流向受損的經脈,撫平創傷。
須臾後。
任以誠將金針收回,提醒道:“好了,莊主可以試着運氣,感受一下。”
上官海棠聞言,當即深吸一口氣,內力催運之下已然暢通無阻,之前受傷所導致的氣脈凝滯的現象已全然消失。
“受傷後,我曾找天下第一神醫賽華佗前輩幫我看過,以他的本事我也至少要再修養兩日才能復原。
任兄的醫術實在高明,已在天下第一神醫之上,海棠佩服。”
她師承無痕公子,除了武功之外,奇門遁甲,醫卜星相都有所涉獵。
所以她十分清楚,無論武功還是醫術,想要達到任以誠這個地步,是有多麼的困難。
眼前這個人,還真是深不可測啊!
上官海棠心思飛轉,耳邊再次傳來任以誠的聲音。
“莊主,我想要的東西,沒問題吧?”
上官海棠頷首道:“煉藥的爐子好辦,你把要求說出來,我讓人給你準備。
至於你需要的藥材,就麻煩你列一個清單給我。”
任以誠找來了文房四寶,筆走龍蛇的寫了足有快一盞茶的工夫後,交給了上官海棠。
“嘶——”
上官海棠倒吸了一口涼氣,清單上列出的藥材有大補的靈藥,像靈芝,雪蓮,七色紫蘿……
更有不少劇毒之物,斷腸草,毒心草,渡命花……
林林總總近百種藥材,無一不是萬金難求的珍貴之物。
最關鍵的是,上邊寫着要持續供應。
上官海棠看了看手裡的清單,又看了看任以誠,不由嘴角微抽,一臉頭疼的模樣道:“任兄,你還真是不客氣啊。”
任以誠訕訕笑道:“你也知道,研究新藥不可能一次就成功的,那個……要是不行的話,我也不強求。”
清單上的正是煉製亡命水的材料,這些東西不但貴還不好找。
任以誠雖然有錢,但是對於這些東西而言,卻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絕命司爲了研究亡命水,創立了閻王鬼途這個組織,又不知用了多少年將其發展壯大,這才足夠的資源支撐。
而任以誠不但錢不夠,人也不夠,所以他只得把主意打到了天下第一莊上。
此地真正的老闆乃是大明朝的首富萬三千,全天下只有這個人,擁有有足夠的人力、物力、財力,能找到任以誠所需的東西。
說到底還是那句話,江湖險惡,人心難測,林詩音的死給任以誠敲響了警鐘
自己雖無懼生死,但自己的朋友卻不行。
上官海棠平復了一下心情,咬牙道:“行,怎麼不行,你要的這些東西雖然麻煩,但還難不住天下第一莊。”
她頓了頓,話鋒忽地一轉,又道:“不過,就是需要一些時間。”
“無妨,那就麻煩莊主了。”任以誠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着急。
“那海棠就告辭了。”
上官海棠一刻也不想再在這裡多待了,生怕任以誠再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離開任以誠小院後,她出了天下第一莊,徑直趕往了護龍山莊。
“義父,海棠有事稟告。”
“什麼事?”
“那個任以誠今天打敗了天下第一拳,加入了天下第一莊。”
“哦~那你打探出什麼線索沒?之前天下第一神探無功而返。
這人就彷彿憑空冒出來到一般,讓人不得不防啊。”
“此人除了武功極高之外,醫術更是登峰造極。
日前我被烏丸火雲刀所傷,不消片刻的功夫,就被他給治好,他的醫術很可能已在賽華佗、賽神農兩位前輩之上。
另外,他還跟我要了很多奇珍藥材,說要研究一個藥方。”
“海棠你多年來打理天下第一莊,也算是閱人無數,你覺得這個人……信得過嗎?”
“嗯……眼下還無從分辨,不過依照孩兒之見,此人雖然有些厚臉皮,但觀其舉止作風,卻也不失坦蕩,應該非是奸邪之輩。”
“也罷,既然他撞到了你手裡,倒也省了不少麻煩,你就辛苦一下,負責監視觀察他。”
“孩兒領命。”
上官海棠離開後,朱無視目光凝沉,口中不斷重複起了任以誠的名字。
。。。。。。。。。。
夜色漸臨。
用過晚飯,任以誠盤坐在牀榻上,默然沉思着。
按照以往的慣例,自己想要離開就必須打敗這裡武功最高的那人。
毫無疑問,這人肯定就是朱鐵膽。
自己還計劃着謀取他的《吸功大法》,註定了要站在他的對立面。
所以,必須得想個剋制對方吸功大法的辦法。
“吸收功力,吸,收,收……化運發……嗯!”
自言自語中,任以誠驀地靈光一閃,想到了一門武功。
混沌渺無極,雙分日月明。
識海浩瀚,任以誠閉上雙眼,找到了這門武功的心法口訣。
先以自身真氣化分陰陽,在體內凝聚日月雙勁,再使兩股氣勁匯流交融,最終便可形成一股堅若磐石,難以化消的混沌氣勁。
時間在任以誠悉心參研中悄然而逝。
轉眼已是翌日清晨,晨光微熹,透窗而入。
任以誠長吸了口氣,旋即再次閉目凝神,催運真氣化爲兩股,分別流向任脈與督脈之中。
至剛至猛,無堅不摧的星辰變真氣緩緩有了變化,任脈中的真氣化爲至陰,督脈中的真氣化爲至陽。
陰陽之氣流轉周身百骸,按部就班的向着日月雙勁凝聚成形。
當需要將兩股勁力融合之時,任以誠全力運轉元神,小心翼翼的控制着。
就在交匯一瞬,任以誠身形劇震,雙眼猛然睜開,緊跟着就是“噗”的一聲,當即一股逆血奪口而出。
“咳咳,果然沒那麼容易……”
任以誠的根基,想要同時控制兩股真氣倒是不難,可要讓兩股屬性完全相反的真氣融合,他是一點兒經驗都沒有。
適才,日月雙勁融合失敗,直接在他體內爆發開來,以致臟腑受創,經脈受到了一些損失。
所幸,他凝聚的真氣並不多,再加上蛻變大法護體,總算問題不大。
這門武功,屬實不是那麼好修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