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 死亡與新生16 代價
“大人，我有個疑問，敵人不是沒有見到過魔晶炮，您在救我們的那天晚上就動用了這種東西，怎麼他們還不知道防備？”
阿卜頓此時已經恢復了平時的鎮定，戰鬥向着他好的方向發展，他似乎也放下了心中的巨石。
“不，他們沒見到過，”
菲利普搖了搖頭，“你應該記得那天晚上的景象，征討軍是在晚上發動魔晶炮的，而且還混合了大量的魔法攻擊，換做是你，你會認爲那種爆炸是魔法還是魔晶炮？”
阿卜頓點了點頭，承認菲利普的說法有道理，“接下來，該我們反擊了吧？大人，那些被包圍的敵軍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大營前的戰場上，只有幾個殘兵的小圈子還存在，其餘的地方已經被近衛軍和征討軍填滿。
正被魔晶炮轟擊的地方，慘叫聲逐漸低沉了下去，大部分的只有炮彈爆炸產生的轟鳴。
菲利普點點頭，“可以了，豎綠旗。”
在輕快的綠色旗幟飄舞之後，大營中的魔晶炮逐漸停止了射擊，漫天的鐵刺逐漸下落，戰場上，已經看不見活人了，不是變成了殘肢，就是滿身嵌着鐵刺，只有寥寥幾個死魂戰士還在胡亂地跑動，他們可憐的靈魂之火已經被如同天罰的魔晶炮攻擊弄暈了，恐怕連敵人的亡靈魔法師都無法控制。
“同時豎紅旗和綠旗，全軍反擊！”
聯軍士兵們興奮地狂呼起來。分裂成兩部分，繞着爆炸戰場兩旁特意留出來的空地，向盆地口奔去，理都不理在大片鐵刺中游蕩的死魂武士，在菲利普看來，就像是兩條黑黑的大龍想要噬咬一塊鮮肉。
位於盆地口的那面代表庫珀家族的駱駝含金幣旗幟後退了，想必，安東尼已經認識到，自己大勢已去，想要主動撤退。
“快點！再快點！”
菲利普不由自主地出聲催促着。可惜站上的聯軍士兵聽不到。就算是聽到了也沒法辦法，畢竟他們已經奮戰了大半天，而且又是用兩條腳跑，根本趕不上騎着戰馬撤退的安東尼。
聯軍需要繞道才能到達盆地口。似乎來不及把要逃離的敵人留下。
軍營中。一道明亮的光芒飛出。耀眼的鬥氣刺得人根本無法逼視，強大的魔法能量讓即使在遠處山坡上的菲利普也感受到了。
羅伯特，這位強大的聖魔法師終於出手了。也許面對千軍萬馬，再強大的魔法師也抵抗不住，但定點抓捕喪家之犬，對羅伯特還是很容易的。
“如果安東尼化妝成普通士兵躲在那些盜匪之中，就算是羅伯特也很難找出來吧？敵人的逃兵恐怕還有兩三萬的盜匪。大人，這一次，我們恐怕抓不住安東尼啊，哎，要是被他逃走了，恐怕會是帝國的隱憂。”
菲利普呵呵一笑，一點也不在意，“放心，他逃不掉的！”
菲利普的話音剛落，就聽見盆地的口那邊傳來一陣陣“啪啪啪”的聲音，雖然仔細聽會發現聲音比魔晶炮彈爆炸的聲音低沉，但疊加到一起卻很是響亮。
菲利普面色一喜，笑道：“我就說了，他一定跑不掉的！我們走！”
當菲利普趕到山下的時候，戰鬥已經進入了尾聲，令人驚訝的是，聯軍這邊並沒有推進多少，而是戰場的另一邊，不斷髮出悲慘的叫聲。
卡索爾指揮着手下不斷前進，大聲吼道：“兔崽子們，現在是你們收取功勞的最好時候，敵人已經嚇破了膽，能拿到多少戰功就看你們手腳有多快了。”
看到菲利普帶着一大幫人呼嘯而至，卡索爾連忙迎上去，指着正不斷響起聲音戰場那頭問道，“大人，那是？”
“呵呵，那是迪莉婭帶着的加利亞守備軍，他們早就埋伏敵人後退的地方。”
“是迪莉婭殿下？呵呵，那就好，敵人肯定是逃不走了。大人真是神機妙算，做出一副要趕去加利亞的樣子，然後故意裝出前進受阻，不得不改變行軍路線，實際上卻把敵人引到中部山脈的這個盆地，一舉展開決戰，同時還讓迪莉婭公主實現返回加利亞，調集加利亞守備軍堵在他們逃跑的地方，讓我們能夠一次性地消滅敵人。只是屬下不明白，迪莉婭公主用了什麼神奇的魔法武器，竟然比我們這些人消滅敵人的速度更快，按道理說，敵人瘋狂地想要逃命，他們那邊承受的壓力應該很大。”
菲利普哈哈一笑，拍了拍卡索爾，“改進後的魔晶槍，詹姆士院長終於實現了它的大規模生產，這是魔晶槍發射的聲音。”
突然，一陣猛烈地歡呼聲打斷了菲利普，那面駱駝含着金幣的旗幟在敵人軍陣中頹然落下，這種事情發生只有一種情況。
敵人的主帥已經無法控制全軍，要麼被俘，要麼被殺，剛纔羅伯特這位聖魔法師飛去了敵人軍中，菲利普認爲很有可能是前者。
“傳令，投降不殺！”
敵人主帥已經被控制，就沒有要徒增傷亡了，菲利普倒不是慈悲爲懷，而是純粹地不想看到這兩支日後自己最爲倚重的軍隊有過多傷亡。
敵人一個接一個地扔下武器，菲利普帶着軍官們穿過跪在地上的敵人，走向軍旗隕落的地方。
一個綠色的身影飛一般地撲進菲利普懷裡，小巧的螓首在男人胸膛蹭着，動聽如百靈鳥的聲音從女孩口中傳來：“累死我啦，你可真是忍心，害我一個女孩子爲你這個大男人奔波數百里！”
“我說，公主殿下，當初可是你自己主動要求去的哦，似乎某人想表現一番。”卡索爾在一旁擠眉弄眼。
“卡索爾，我發現你越來越油了，小心我寫信告訴你老婆，說你喜歡調戲小姑娘。”迪莉婭被揭穿了心事，把身體靠在菲利普懷裡，惱火地對卡索爾嬌叱。
自從征討倍提卡戰爭結束後，教會武士和精靈的關係得到非常大的改善，也經常開一下玩笑。
菲利普咬着迪莉婭的耳朵，小聲說道：“今晚，就我和你……”
精靈公主的臉蛋迅速紅了，埋在菲利普胸膛裡再也不肯擡起來。
戰場中央，安東尼和亨利頹然跪在地上，雙手被反綁，亨利一副唉聲嘆氣地臉色灰白，安東尼則還是目露兇光，看着菲利普的樣子，似乎就想把他吃掉。
原本圍繞兩人身旁的亡靈魔法師和曼達爾特使海登已經不知去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這樣……”亨利帶着哭腔說道，好像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空了，如此虛弱的樣子讓安東尼很是不爽。
“起來，不要辱沒了庫珀家族的名聲。”安東尼即便是被捆着雙手，依然有股迫人的威勢。
亨利呆呆地看了眼安東尼，突然腳下用力，癡肥的身體竟然不靠任何外力撐了起來，一頭向自己的哥哥撞去。
“家族？你也配跟我談家族！就是因爲你，庫珀家族完了，你認爲有哪個皇族會饒恕曾經想要霸佔他們地位的家族！”
亨利拼命地用自己胖乎乎的腦袋在安東尼身上砸着，曾經威風囂張到不可一世的宰相大人竟然出奇地沒有反駁，也沒有抵抗，只是任由亨利在自己身上撞擊，好像那個應該疼的人不是自己。
米蘭達不忍心地轉過頭，眼前這兩個男人曾經是庫珀家族的驕傲，最爲傑出的兩個男人，卻爲了權位如此不堪，同姓爲庫珀，米蘭達感到有些傷感。
安東尼卻眼前一亮，看着米蘭達突然對菲利普吼道：“我有個東西要和你交換！”
“交換？你有資格嗎？”
卡索爾冷笑道，上前一腳踢在安東尼的身上，把他剛剛高昂起的頭顱踹在泥土中。
“有！我有這個資格，帝國經歷了三場大戰，國庫快空了，威靈頓也遭到嚴重破壞，庫珀家族可以幫你們填補國庫，修復威靈頓！”
菲利普蹲下來，側着頭看向安東尼，“庫珀家族參與叛亂，整個家族商會都會被收歸國有，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我做交易？”
“你認爲庫珀家族這樣的超級商業豪門會沒有點隱蔽的私產？我告訴你，如果我把庫珀家族隱蔽的私產告訴你，布加斯帝國不但可以恢復元氣，還能一舉壓過曼達爾，成爲大陸第一強國。”
亨利怒睜雙眼，大聲吼道：“你瘋了！你怎麼可以說出來，那是我們最後的老本！你這是要毀了庫珀家族！”
“閉嘴！”安東尼喝道：“我這是要救庫珀家族，這個時候不拿出來，等到什麼時候，我們全都下地獄了這個東西有什麼用！”
看到安東尼和亨利兩人又吵起來了，菲利普不由得對安東尼要說什麼感興趣了，把前任宰相大人扶了起來，還伸手幫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菲利普平聲說道：“首先，如果是要讓你們活命，那是不可能的，你們必須要爲反叛付出代價，其次，如果我發現你騙我，我一定會讓你付出比死亡更恐怖的代價。好吧，告訴我條件，如果代價太高我不會聽你後面要說的任何一句話。”
菲利普猜測安東尼要說的恐怕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可能性會破壞羅斯家族和霍德爾家族之間的聯盟，這種梟雄有可能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也不會讓別人安穩地得到。
安東尼臉上詭異一笑，伸出手，指着米蘭達，“我要你娶她！生下的第一個後代姓庫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