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定軍心12
卡索爾身上冒出銀白色的鬥氣，向上用力地揮出一拳，將臉盆大的石頭打得粉碎，裂變成一塊塊比指甲還小的石塊和大片粉塵。
甩了甩腦袋，不讓灰塵擋住自己的視線，卡索爾一路向上，不斷地揮拳擊碎石頭，不斷地向上，直到最上面
那堵殘破的城牆！
一個翻身，卡索爾跳進了城牆裡，銀白色鬥氣保護着自己不被小兵的刀劍砍傷，然後一劍用力插進小軍官的腹中，然後再抽出來，格擋開其他攻擊自己的武器。
“大家記住，按照大人跟你們說的做！”
卡索爾對着已經陸續爬上來的教會武士精英們咆哮，又是一劍，在砍向對方脖子的時候突然變道，削斷了一條手臂。
避開敵人小心翼翼防守的要害部位，只攻向防守不算非常嚴密的身體其他部分，這樣的戰鬥就容易多了。
叛軍戰士們沒有預料到教會武士這樣的進攻，打鬥中原本防守脖子、胸口、下身的武器根本來不及防禦四肢和小腹，紛紛中招倒地，哀嚎不止。
教會武士們則是五六個人組成一個小組，相互配合着形成一個個小型的軍陣，將軍陣的防禦佈置得密不透風，同時，帶着鬥氣的劍鋒不斷地砍傷或者砍死周圍的叛軍，就像一臺臺絞肉機出現在城牆上
城牆上那些剛剛放下弓箭拿起近戰武器的叛軍根本就不就無法抵抗這樣一種精密的戰爭機器，無論他們從什麼地方進攻。總會被一劍擋下，然後又被另外一劍砍進胳膊。或者刺傷小腹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肖恩有些搞不懂了，雖然自己這邊有人死亡，也有人重傷，但很多都只是受傷卻還能發揮出一定的戰鬥，敵人這就像是在戲耍自己這邊一邊，難道他們不知道這麼攻擊不是在給自己留下後患嗎？
就像肖恩所想的一樣，一些只是被割破鎧甲，劃傷了幾道血口子的士兵撕下衣服上的布片。把傷口紮緊，立即怪叫着再度加入戰鬥，紅着眼睛要把剛纔打傷自己的人幹掉。
城下，菲利普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懷錶，對身旁的阿比蓋爾點點頭，說道：“到時間了，可以了。”
蓋過戰場上喊殺聲的號角聲響了起來。悠遠地傳到城頭，卡索爾身上的鬥氣光芒再度大盛，揮刀擋開一個滿身傷口的叛軍軍官，大吼道：“兄弟們！到時間了！”
肖恩心頭一緊，對身邊的達倫說道：“趕快調集你手上所有的曼達爾老兵，防止敵人突然偷襲。”
達倫點點頭。這是他們早就做好的預案，實力最強的曼達爾老兵一般不參與守城，作爲預備隊，但如果哪裡出現了險情，他們就要及時補上。
立即轉身離開。去調集只有他才能指揮的曼達爾老兵，戰場上的形式卻在這時發生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轉變。
只見站在城牆邊的一個教會武士一腳踹開身邊的敵人。雙腿用力，就像一隻劃過藍天白雲的小鳥，輕輕地飛向雲梯，順着雲梯向城外滑去。
跑了？
敵人竟然撤退了！
城牆的教會武士越來越少，不是叛軍們防守的結果，而是他們主動撤退了。
肖恩愣住了，甚至連城牆上的軍官們也愣住了，這些教會武士們明明沒有表現出敗象，竟然要撤退了，甚至他們如果堅守着等後面的士兵上來，都有可能攻破瓜亞坎。
等到自己最後一個下屬撤離，卡索爾哈哈一笑，“瓜亞坎的各位，把你們的腦袋留待我明天再來收割吧！”
說完，卡索爾用力一蹬，閃耀着銀白色鬥氣的身軀如同一顆炮彈，從城牆上彈射而出，劃過一道銀亮的弧線，落到城下正向己方本陣撤退的士兵中。
“弓箭手！用弓箭射死那個傢伙！”
肖恩氣急敗壞地怒吼，這簡直就是＂chiluo＂裸地戲耍，攻上來打一會，砍傷了自己無數的手下，竟然就這麼跑了，就好像一個絕世的高手說要幹掉你，卻把你打得遍體鱗傷，然後說明天再來接着蹂躪你，這讓肖恩氣得都要吐血了。
“敵襲！注意躲避！”
肖恩身旁的親衛看到城下飛來鋪天蓋地的箭矢，嚎了一嗓子，立即把自己的主人撲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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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去滿身鬥氣，卡索爾飛奔到騎着高頭大馬的菲利普面前，單膝下跪用着恭敬的語氣低頭說道：“大人！屬下幸不辱命！攻上城牆的一百二十名精銳教會武士無一死亡，僅六人受了輕傷。”
菲利普面無表情，神情淡淡地說道：“你的下屬受傷了，你可有怪我？”
“傷痕就是男兒的勳章，他們爲大人受傷是他們的榮耀。”
“我讓你在城牆上站穩腳跟的時候撤退，你可有怨我？”
“不敢，大人前一天就告訴過我了，雖然大人沒有向我說理由，我相信大人的決斷必有深意，軍人以服從爲天職！”
菲利普的臉上突然笑了，用馬鞭輕輕點了點卡索爾的肩膀，“很好，卡索爾，上馬吧，來我身旁。”
卡索爾面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他知道，這是菲利普接納自己的表現，讓他策馬到自己身旁，這是在表示親近。
在弓箭手壓制了城頭可能的攻擊後，大軍緩緩離開了瓜亞坎，開始回到營地，雖然沒有一次性攻下瓜亞坎，但剛纔那一仗又讓士兵們恢復在上次遭遇戰中有些沉淪的信心。
精靈們釋放魔法，近衛軍帶領衝鋒，教會武士攻上城頭，多方位配合之下，敵人根本無法阻擋。
“我是故意的，故意不打下這座城市。”
菲利普一臉輕鬆地騎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頭。向卡索爾解釋道，昨天。自己和阿比蓋爾與馬倫商量了作戰方針，故意冷落卡索爾，就是想看看他是否會有怨言。
今天卡索爾的表現很讓菲利普滿意，不僅沒有絲毫怨氣，而且衝鋒在前，攻城的時候也是以極小的傷亡佔據了城頭好一會兒，當然這裡面也有前面一連串壓倒性的攻擊把敵人打蒙了情況在裡面，但這與卡索爾的英勇也是分不開的。
“大人做事必有深意。屬下不敢妄自揣測。”
菲利普笑着看了卡索爾一眼，說道：“你也不必太拘束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具體的深意也沒有，我只是要練兵而已。先利用遠程攻擊對敵人城頭的部隊進行壓制，讓他們的弓箭手和魔法師對我們的干擾降到最低，再派上攻城部隊，以最強大的戰士作爲前鋒。在帶着普通戰士跟隨，讓所有人在實戰中磨練攻城技巧，這就是我讓你們攻上城頭又下來的深意，我們哪，不能只侷限在這一座城市，倍提卡中那麼多城市都需要攻打。現在多激烈一些經驗，以後的戰鬥就能夠少流一些血，少死一些人。”
卡索爾仔細品味着菲利普的話，不由地深深爲這位統領大人的格局而佩服，當自己這些人還盯着眼前這一兩場戰鬥的勝利之時。大人就已經把眼光放到了整個平叛戰爭上。
仔細地想了一下，卡索爾猶豫着說道：“大人。在開戰前，你讓我們更換武器是不是也和你的計劃有關？”
菲利普哈哈一笑，回頭看了一眼有些殘破的瓜亞坎城牆，“還有我給你們的那道命令，‘儘可能地砍傷而不是砍死’，嘿嘿，瓜亞坎的守軍現在可有得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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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癢啊！”
肖恩瞪大了眼睛看着剛剛還向自己彙報損失的一名軍官發了瘋一樣地扯下自己的盔甲，撕裂包裹着傷口的繃帶，用力去撓着還不斷流着血水的刀口，好像手臂不是他自己的一樣，竟然用指甲把傷口扯得越來越大，血流得越來越多。
“好癢！好癢！”
似乎發癢的部位還轉移了，軍官撕扯下身上所有的衣物，就像個瘋子一樣，一下子撓着脖子，一下撓着咯吱我，竟然不雅地在一大羣高級將領面前抓着自己的下身。
肖恩臉氣得通紅，特別是在達倫擺出一副看猴子戲一樣的表情中，肖恩更加是氣得想吐血。
“帶下去，立即帶走！叫醫生給他看看，實在不行就打暈！”
肖恩再也不想看白花花就像肉蟲在地上扭動的＂chiluo＂軍官，似乎多一秒都覺得噁心。
“肖恩大人，別生氣，有些沒上過戰場軍官頭一次看到慘烈的景象是容易精神失常，呵呵，大人不要生氣。”
達倫的話根本就不像是在勸慰，笑嘻嘻地似乎是在嘲諷，讓肖恩恨不得一錘子敲死他。
“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又一名士兵瘋狂地用頭撞着牆，好像牆壁是敵人，他的頭纔是石頭一樣，“怪獸！不要過來！”口中瘋狂的聲音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嘔！”
一個過去幫他的傷兵，在跑到一半突然嘔吐了出來，酸臭的液體瀰漫到空中，讓人聞着就要吐。
又有一個吐了，靠近嘔吐傷兵的一個沒有受過一點傷的士兵也吐了，就像是會傳染一樣，嘔吐傷兵旁邊所有人都吐了起來。
城牆上，一幕幕古怪的事情到處上演。
有人大小便失禁，
有人說看到了恐怖的魔獸，
還有人說自己根本一動都動不了，
驚慌失措的情緒蔓延開來，剛剛經歷了一場戰鬥的城牆就好像瘋人病院中的病人集體逃了出來，各種各樣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在發生。
士兵們惶恐了，有人想要直接逃走，肖恩氣惱地拔出自己的劍，一劍砍下一個轉身想要跑走的士兵，吼道：“怕什麼，敵人又沒攻上來，他們只不過是中了毒而已！軍法官何在！監督士兵們救助傷員，任何想要逃走的人當場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