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諸星倒又商議一番,呂雨將諸星倒送出門外,等回到房間,薇薇安拿着一個紅木匣進來了。
“阿雨,你不是想要去見謝東覺卻嫌麻煩嗎,這回好了,謝東覺給你下了拜帖,約你晚上見面,我已經替你答應了。”
呂雨打開拜匣,從裡面拿出拜帖看看,拜帖竟然是純金打造,呂雨顛顛分量,怕不有二兩多重,不禁笑道:“這謝東覺還是真是慷慨,那天我手頭上缺錢了,把這拜帖賣掉,倒也能對付兩天。”
“就知道錢,”薇薇安白了呂雨一眼,“還不去和奧柏克教授商量一下,晚上怎麼應付謝東覺的鴻門宴。”
“得令,我的親親老婆。”呂雨抱住薇薇安,在薇薇安的紅脣上重重啄了一口,笑着跑開了。
薇薇安被呂雨突然襲擊,還來不及反應使出靈犀一指,呂雨就逃開了,她雖然氣的跺腳,臉上卻泛起笑意,不過當她轉頭看到露娜從門縫裡探出的小臉時,想到剛纔的情景被露娜看個精光,頓時面紅耳赤。
“奧柏克教授,你晚上和我一起去嗎?”呂雨給奧柏克教授看了謝東覺的拜帖後問道。
“這個拜帖上雖然沒有註明人數,不過謝大學士寫明以家禮招待你,就說明這次見面是個私人聚會,恐怕我不方便露面,你還是帶上薇薇安一起去吧。”奧柏克教授說道。
“這樣啊,那我就帶上薇薇安和露娜一起去好了,不過還請教授給我講一下赴宴的禮儀規矩,免得我出醜。”呂雨道。
一晃眼間,赴宴的時間到了,謝東覺的禮數十分周到,除了下拜帖以外,還專門派了馬車來接呂雨。
謝東覺的府邸在城東,佔地極廣,車伕將馬車在正門前青石板鋪就的停車場停下,請呂雨三人下來,馬上就有管事出來迎接,用軟轎將三人擡進府內,一直擡到內客廳,呂雨這個舒服,這個氣派,打出了使館,就一步沒有走過。
內客廳已經生好了上等檀香,擺着八樣果品、八樣甜品,管事恭請呂雨在內客廳坐下,旁邊有侍女送上燕窩讓呂雨漱口,又沏上雨前龍井放在呂雨面前,可算讓呂雨明白什麼叫大戶人家的生活,感情和謝東覺一比,自己以前跟住在豬圈裡沒什麼區別。
正在感嘆中,外面有人咳嗽一聲,邁步進了客廳。來人身穿青色長衫,頭戴方巾,年約六旬,身材修長,相貌儒雅,頜下三縷長鬚,眼睛炯炯有神,呂雨看見來人,突然想起了三國演義裡的諸葛亮,不論長相,單論氣質,真的很像。
管事過來給呂雨介紹:“這就是我家老爺,當朝一品文華閣大學士。”呂雨趕緊站起來給謝東覺見禮,說道:“晚生呂雨見過謝大學士。”
“呵呵,老夫久聞賢侄少年英才,今日一見,果如其言。”謝東覺微微一笑,和呂雨分賓主坐下,呂雨又趕緊把薇薇安和露娜介紹給謝東覺,謝東覺看看薇薇安,笑道:“老夫與天行大師神交已久,可惜無緣相見,不知天行大師近來可好?”
薇薇安起身給謝東覺道個萬福,回道:“謝謝大學士關心,老師身體尚佳。”
沒等謝東覺和露娜說話,露娜自己站起來,落落大方向謝東覺說道:“你好,我是露娜,你家的點心很好吃。”呂雨趕緊站起來爲露娜圓場,“露娜失禮了,晚生替露娜向大學士致歉。”
“龍族向來直爽,不被俗禮所拘,何歉只有,賢侄不需掛心。”謝東覺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
呂雨籲出一口氣,適才這些文縐縐的對話耗費了他無數的腦細胞,總算將場面話都對付過去,可是接下來該說什麼呢?自己畢竟只是個學經濟管理的,不是文學系的高材生,想靠中學時學過的那點古文糊弄謝東覺這樣的老才子,不怕把牙笑掉。
還是謝東覺撐起了場面,他隨口問起呂雨的旅途見聞,並給呂雨講起龍思帝國的風土人情,謝東覺學識既博,見識又廣,三言兩語間便讓呂雨領略了帝國的大好河山,讓呂雨歎服不已。
稍坐片刻,管事過來請衆人入席,呂雨這回可是大開眼界,端上來的菜品山珍海味、飛禽走獸、海外奇珍,無所不有,經廚師妙手烹飪,每一道菜都是珍饈美味,讓呂雨食指大動,席間謝東覺指點菜品的典故,更是讓呂雨大長見識。以後咱也是體驗過豪門盛宴的主兒,不再是問什麼都只能用“嗯、好、對、是”四字回答的土包子了,呂雨美滋滋的想着,他並沒有發現,自己完全被謝東覺的談吐氣質傾倒,不知不覺
間已經被謝東覺牽着鼻子走。
用過晚宴,謝東覺請呂雨到書房品茶,呂雨當然明白,這是今晚的核心環節,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今天謝東覺禮數週全,招待周到,將呂雨當成貴賓來款待,讓呂雨這樣厚臉皮的人都覺得不好意思,畢竟自己可是涉嫌殺死謝曉覺的疑兇。而且謝東覺給呂雨的印象極佳,待人接物間讓呂雨如沐春風,現在呂雨由衷的爲謝東覺喪子感到難過,恨不得親自爲謝東覺追查兇手。
所以當兩人在書房坐下,謝東覺讓管事奉上茶水後,呂雨主動向謝東覺說明了自己在襄陽城目睹的謝曉覺死亡經過,將前因後果交待的清清楚楚,無一遺漏,還特意介紹了布魯斯所查驗出的死亡原因,希望這條線索能幫助謝東覺查出兇手。
謝東覺聽完呂雨敘述的全部經過,默然半晌不發一語,然後端茶送客,呂雨知道謝東覺此時一定沉浸在傷心中,也不多留,跟着管事出房而去,自帶着薇薇安和露娜回使館不提。
管事安排好馬車將呂雨幾人送出府,自己回到書房裡爲謝東覺換過新茶,靜靜侍立在謝東覺身後。
“王動,你覺得呂雨此子所言可實?”謝東覺抿了一口茶水問道。
“老爺,觀呂雨所言所行,似乎不像作僞。”管事王動回答道。
“不錯,我以貴賓之禮待他,若他真是殺死曉覺的兇手,斷然不會如此從容,張無忌那小兒與呂雨有仇,他的話不足爲信。殺死曉覺的真兇另有其人。”謝東覺道。
“老爺,既然呂雨不是兇手,那麼原定的計劃是不是就取消掉?”王動問道。
“不,雖然他不是兇手,但若不是他在葡京與曉覺作對,曉覺何至於外出買醉,他必須要死。”謝東覺聲音發寒,冷冷說道。
“老爺,呂雨是翱華學院的代表,又與三皇子李俊交好,若他死了影響極大,而且呂雨本身就是大魔法師,身邊還有龍族保護,我們很難下手。再說大事在即,我們何苦多生枝節。”王動勸道。
謝東覺一下將茶杯擲在地上,喝到:“住口!我謝東覺半生只有這個獨子,如今曉覺已去,我就算擁有江山又能如何,所有牽涉此事的人,都要爲曉覺償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