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是怎麼搞的,怎麼弄得跟殭屍似的?”說着還擡頭向空中看了一眼,“對了,那倆個呢,怎麼,沒追上?”
林耀一見龍魂就是一大堆話,顯然他此時的心情不壞。
“先把你的披風脫下來用一下。”
“什麼什麼什麼?”林耀的一雙眼睛猛然瞪大了,把披風緊緊往身上一裹,好像怕龍魂搶似的,“這可是絕豔送給我的。”
氣得龍魂仰頭長長吐了一口氣,“你以爲我想要啊,穿上跟紅毛豬似的,快脫下來,我用下。”
林耀賊溜溜的看了龍魂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披風,這才很不捨的脫下來,剛遞給龍魂,又要收回去,“你小子可記得——哇呀——”
龍魂一把搶了過去,也不理他,飛身躍上了金翅鯤鵬。
龍魂的動作實在是太多快了,那披風就像突然在林耀的手上消失了一樣,楞了半天才反映過,“靠,你小子搶啊,你——你給我記住,不還我和你拼命——”
回頭掃了一眼千里、胡雨亮、刑雷三人,好像餘氣還沒消,“這小子,以爲她老婆送我的就有理了,就算是她老婆送的,那現在也是我的,想用也得與我好說好商量,這樣搶算什麼,難道本事比我大就不可一世嗎,我早晚——”
看見千里、刑雷、胡雨亮笑得有些詭異,下意識的回過了頭,“哇呀呀——”
嚇得猛得向後跳了一步,擡起胖乎乎的小手一指,有些結結巴巴的道:“她她她——是誰呀?”
龍魂此時也沒心情與他鬧,一摟雪姬介紹道:“這是雪姬。”
又一指幾人道:“這是千里、胡雨亮、刑雷,對了,這件披風是這個胖子的,他叫林耀。”
雪姬分別向幾人微笑着點頭示禮,又對林耀客氣道:“林哥,謝謝你,你的披風不錯,過後洗了再還你。”
“哇——”林耀猛得張大了嘴,“哈哈哈——”指着龍魂突然放聲大笑。
弄得雪姬一臉的茫然,疑惑的看向龍魂,傳音道:“少爺,他是怎麼回事?”雪姬就差點沒說出你這朋友是不是精神不好?
龍魂無奈的拍拍雪姬,傳音道:“我倆爭了十多年誰大誰小了,今天撿了個大便宜能不笑嗎!”
“哦?”雪姬似一時沒反映過來,傳音道:“可是,我只說把披風洗過再還他,再就是說了聲謝謝,這和你倆誰大誰小有什麼關係——”
說到這裡,小臉猛然紅了,下意識的看了龍魂一眼,雪姬自然也是聰明人,她與龍魂這麼親密,別人怎麼可能看不出,如果自己叫他林哥,那不就承認龍魂比小了嗎。
龍魂也沒理林耀,“咱們走吧,帶你們去見見咱們的惡夢軍團,對了,三王子也找到了。”
“什麼什麼,三王子找到了,在哪?”林耀一驚一詐的又來了。
一行六人一路邊談邊向惡夢之海飛去,不知怎麼的,今天林耀的話特別多,開始還談些正事,後來說來說去便說起了小時候的事,甚至和龍魂一起尿牀的事都掏了出來。這裡也只有龍魂最瞭解他,他是想借話題掩飾着什麼,他與雨含幾乎沒分開過,更沒分開過這麼久,再說雨含的情況,他怎麼能不擔心。今天也許有些讓他高興的事,但也讓他心裡更難受,看着龍魂身邊的女人一個個都那麼關心龍魂,他能不想雨含嗎,想到雨含他心裡能是個滋滋嗎?
男人就是如此,有淚只能在心裡流,就是實在忍不住也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的哭,男人都是外表堅強,其實,內心比女人更脆弱。
龍魂也藉着受傷的引子躺在雪姬的大腿上閉目養神,感受着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溫柔。其實龍魂的心裡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亂,遠了說,會想起自己的母親,不知她現在會不會在受苦,近了說,會想起幾個女孩子,至於冰兒、惜柔、琴雪,也只是掛念,沒有什麼可擔心的,現在讓龍魂心裡最煩惱的是絕豔,他真不知如何去面對,以前不管發生過什麼事,龍魂都可以原諒,可是,從今天所發生的事,龍魂幾乎可以斷定,滅了鐵血獅鷹團一千多人,殺了琴雪和翠鸞的很有可能就是絕豔,因爲,翠鸞的精神力並不比那些血玫瑰的殺手差,如果一個人想用精神力毫無徵兆殺了另一個人,精神力至少要是對方的兩倍以上,這樣的精神力也只有絕豔能達到。
龍魂說過,一定會爲翠鸞和琴雪報仇的,可是對絕豔怎麼可能下得去手,可是不殺絕豔,又怎麼對得起翠鸞和琴雪姐姐,龍魂一想到這些就頭痛不以,心裡也煩躁起來。
雪姬一隻手輕撫着龍魂的頭,另一隻撫着小云光豹,對於現在的她已沒有什麼可擔心的,自己的事已經解決了,她已是自由之身,而且有了心儀的男人,現在除了掛念父母和妹妹外,已無所求。
千里、刑雷、胡雨亮也是各自想着心事,此時估計也是想着親人居多,必竟是離家在外,離家越遠越是想家。
天色已漸漸黑了,一輪滿弦的明亮掛在空中,顯得孤獨而冰冷,就像映照每個人的心似的。下面一羣風狼不時仰起頭望着月亮時不時的悲吼一聲,讓人不覺身上發寒,估計這也是它們特有的一種表達方式。
雪姬輕撫龍魂頭的手突然頓了下,探頭向下望了下眼,“少爺,咱們到了。”
“哦——”龍魂緩緩坐起來,並伸了個懶腰,卻抻了傷口,疼得咧了下嘴,身上的幾處卻冒出了血。
“少爺——”雪姬心疼的叫道。
其餘幾人的心早已隨着金翅鯤鵬的下降溜到了下面,看着城牆上一門門火炮,城裡的一架架射天弩……雪姬站起身來,向下面揮了揮手,喊道:“我是雪姬,總指揮回來了——”
下面的人馬上動了起來,在金翅落下時,冷嘯天、鄭月月、程衣清、陶落、呂雲飛都相繼迎了出來,場面上的話總要客氣一翻。
鄭月月走近龍魂低聲問道:“三王子就在城中,要不要見一下?”
龍魂想了一下,搖搖頭道:“今天先不見了——”
“是不是龍魂龍總指揮回來了?”還沒等龍魂說完,一道聲音已傳了過來,龍魂無奈的皺了下眉頭,看來想不見都不行了。
林耀、千里、刑雷、胡雨亮已奔了過去,對着一個十四五歲的小男孩一起跪倒在地,“拜見三殿——”
“快快起來,這裡沒什麼三殿下。”三王子商寧說着很麻利的扶起四人,眼睛卻盯着龍魂這裡,顯然心已不在他們身上了。
幾人也明白,三王子商寧的心早跑到龍魂身上了,也不再多說什麼,隨後跟着向龍魂迎來。
龍魂也只得迎上幾步,俯身下拜,“龍魂參見三殿下——”
“快快請起。”龍魂剛拜下去就被他扶了起來,他的身高只到龍魂的肩部,只能仰着頭端詳着龍魂,“怎麼,總指揮受了重傷嗎?”
樣子顯得很是關切,一雙清澈的明眸流露出的沒有半點虛假,顯然,龍魂在他心中的位置還是很重要的。
“謝謝三殿下關心,龍魂這些都是皮外傷。”龍魂又對他微微一禮,“龍魂得到消息比較晚,沒能急時營救三殿下,讓三殿下受苦了。”
“我這不是很好嗎,倒是勞煩龍魂總指揮跑了一趟。”又上下打量了下龍魂,關切道:“龍魂總指揮這一路一定受了很多苦,又受了這麼重的傷,應該好好休息纔是。”
龍魂也藉機打量了一下這位小王子,只見鼻挺口方,面部清秀,一雙眼睛清澈有神,倒是小有王者之風,只是太纖瘦了些。
龍魂對他點點頭,“三殿下也一定受了很多苦,也要好好休息,這裡不比內地,不但氣候變化無常,而且條件也差得很。”
“唉——”三王子商寧嘆了口氣,“現在還說什麼國內,國要破,家即亡,我身爲王儲,就是死也無臉見列祖列宗啊……”
三王子商寧說着又激動起來,淚也流了下來,拉着龍魂顯得很是親切,已把龍魂當成了救國救世的神。好在,龍魂被雪姬弄得跟個木乃遺似的,還有很多處血已透出來,看着很讓人揪心,商寧這才把好多話嚥下去,放過了龍魂。
各自都去休息不說,雪姬卻是忙了起來,先是爲龍魂燉了一鍋很鮮嫩的袋袋兔肉湯,像伺候月子似的喂得龍魂是滿身大汗,連身上的繃帶都溼透了。
“少爺,你慢點。”說着擡起小手爲龍魂擦了擦臉上的汗,接着盛起一勺湯放在脣邊輕輕吹了吹才餵給龍魂。
龍魂用嘴接住湯,眼睛卻盯着雪姬,尤其那紅潤的櫻脣,在吹湯時不小心沾了一點點湯汁,顯得很是誘人,龍魂很想幫她tian下來。
“呃噗——”龍魂打了個飽隔,“雪姬,你不吃嗎?”
“雪姬不餓。”雪姬搖了搖頭,又盛起湯來喂龍魂。
龍魂輕輕拍拍肚子,“少爺已經吃飽了,你也是一天沒吃東西,快吃吧,要不少爺看着都心痛了。”
雪姬被龍魂說得一陣嬌羞,小臉騰一下紅了,微微橫了龍魂一眼,這才轉過身去胡亂的吃起來。
龍魂緩緩的伸了個懶腰,便想躺下去,雪姬卻一下轉過身來,小嘴還叨着一塊肉,“噝嚕——”吸進口裡,“少爺,別躺下,你剛出了一身汗,血又沒幹,小心黏連了。”忙放下手中的碗,“雪姬還是先給你從新包紮一下吧!”
龍魂上下看了下一身的繃帶,微微一笑,“我覺得蠻好的。”
“好什麼,你看,有好多地方血都透出過來。”
雪姬過來就要爲龍魂解開身上的繃帶從包紮,龍魂卻藉機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撫弄着,感受着她身上那股溫馨。
“雪姬,你還是快吃吧,少爺不躺下,等着你。”龍魂說得無比溫柔,更帶有曖昧,讓人很容易充滿遐想,雪姬的小臉再次紅了,不得不轉過身去吃她的肉湯。
龍魂就在後面欣賞着她的背影,她時而自然的輕輕拂一下長髮,然後再微微低下頭吃上一口,那纖柔的細腰也跟着微微扭動一下,顯得柔雅而美妙。
“雪姬,那條裙怎麼不穿了?”龍魂摸着下巴有些色眯眯的問道。
“噗——”雪姬一口湯噴出好遠,也沒回頭,直接跑了出去。
龍魂看着跑出去雪姬的背影不懷好意的嘿嘿笑着。
雪姬再回來,已又換了一套衣裙,顯然是被龍魂的那一句話把衣裙弄髒了,進來後也不再吃了,低着頭直接把餐具收了起來。
龍魂微微低下頭想看看她的臉,但是她比龍魂低着更低,龍魂一時無法得逞。
“雪姬,怎麼不吃了?”
“被你一氣吃不下了。”
“雪姬,你過來。”
雪姬依然沒擡頭,把收拾好的餐具送了出去,回來時,手上拿着一些雪白的紗布。
龍魂又摸了摸下巴,“雪姬,這些布是你從哪條裙子上撕下來的?”
雪姬氣惱的瞪了龍魂一眼,那小臉已是一片通紅,好像有些不敢正視龍魂的眼神,直接走到龍魂身邊把一層層繃帶拆下。
“哎喲,雪姬,慢點——”龍魂很誇張的齜牙咧嘴的喊着痛。
“少爺,你忍着點。”雪姬的手上更輕了,而且微微輕顫着,顯然龍魂這一招管用了。
雪姬爲龍魂拆完了累得已是滿頭大汗,輕輕拭了拭,“少爺,都拆完了,下面雪姬給你包紮,就不會那麼痛了。”
接着雪姬很細心的又給龍魂一層層包紮上,龍魂不知爲什麼,今天特想逗逗雪姬,很想與她靠得近一些,很想看她關心心疼自己的樣子。
雪姬邊爲龍魂包紮,邊微微顫抖着,那輕柔的呼吸也顯得急促不安,聽在龍魂耳內癢癢的,感覺全身都有了異樣的感覺。
“雪姬——”龍魂一把便把雪姬摟在了懷裡,那張嘴已忍不住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