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大半夜,擼串的人真不多,店裡的位置三三兩兩地做了點人,爲了不吹冷風,兩個人坐得裡面了點。。。
服務員拿來了菜單,許驍利索地打勾。
“你是不是沒吃晚飯就回來了?”韓深言睡了半覺起來也有點餓,不過許驍這個點法,是把一日三餐的量都給點齊了,“吃太多一會你還睡得着?”
“不想睡了。”許驍說完,點了幾瓶啤酒。
韓深言不喝酒,否則一會兒兩個人都喝了酒,沒人開車了。他也不攔許驍,看得出來許驍的心情並不好。
其實除了家裡的事,平時許驍都挺開心的,不過誰沒點難解的心結。
冬天喝啤酒冷,許驍也不在乎,開了酒瓶就喝,讓一個溫潤男神像摳腳大叔一樣的豪放,看起來還真挺不像他的。韓深言就只管吃不管勸,明早徐晚知道了,一定會去問的。這事放着讓徐晚來問,畢竟許驍家的事,溥天的成員裡除了徐晚也沒人有資格問了。他只管陪他吃喝解悶就好了。
“過年不回家,不想你爸媽還有夢夢?”
“那怎麼辦?不能因爲我耽誤了大家訓練。”韓深言一邊吃東西一邊回答,“再說我要是不在你也蠻無聊的。”
“怎麼無聊?”許驍撐着頭,看着門外,門外人很少,偶有夜生活豐富的人經過,也不會注意店裡角落的兩個人。
“誰陪你大半夜出來擼串?誰陪你打架陪你被阿晚訓話?”韓深言笑道,“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爸媽也不見得多支持,反正就是隨便我而已。”
“那也比我好。”許驍苦笑,“我媽不在國內,要是在,估計也不同意。不過我媽不管我。”
韓深言沒回答,遞了羊肉串給他:“留點力氣明天對付阿晚,吃吧。”
他笑了笑,被徐晚訓不算什麼壞事,她生氣,氣得也是他們大半夜不休息不重視自己的生氣。她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哪裡會真的生氣。
別人面前是女王,男朋友面前也就是個小姑娘。人生閱歷沒有許驍豐富,家庭和諧從沒有經歷過逆境,所以比別人乖張驕傲。
“是啊,明天阿晚還要訓話,吃飽了纔有力氣被罵。”一邊嘀咕,一邊擼了幾大串。
店老闆坐在櫃檯邊,一邊打哈欠一邊看角落裡兩個長得不錯的大男生擼串,他們一會兒聊天一會兒吃,一個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人生啊,就像這街上的霓虹燈,一天燈火輝煌,誰知道什麼時候就壞了呢。
老闆又進去烤了點串,給他們加上:“送你們的,大半夜出來吃東西。”
“謝謝。”許驍接了下來,吃個燒烤還有贈品呢,煩躁什麼?末了,又對韓深言說道:“明明能靠臉吃飯,非要打遊戲。兄弟,吃吧。”
韓深言笑笑,這年頭哪裡還有靠臉吃飯這麼簡單的事?
回去是韓深言開的車,到福邸雅居已是四五點,兩個人還是躡手躡腳,剛睡下沒幾個小時,徐晚就來敲門了。
她看見了許驍的車,自然知道他回來了。
戚風下來開得門,穿着大褲衩揉着眼睛:“幹啥幹啥?給不給睡覺了?”
“六點半了睡什麼睡!阿驍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徐晚問道。
“我哪兒知道,我睡覺呢!”戚風打了個哈欠進了衛生間洗臉刷牙。
徐晚輕車熟路,一個人直奔二樓。許驍的門關着但沒鎖,平日裡這時候韓深言早就起牀了,今天一點聲響都沒有。
開門進去,許驍剛好翻了個身,徐晚坐下來,他的手機還亮着。
許是感覺到有人進來了,捂着眼睛睜開一條縫隙,看見徐晚,又閉了眼,說話的聲音都有點虛:“我再睡會。”
徐晚沒說什麼,因爲喝了酒,全身都有點熱,大冬天的被子蓋了一個角,她替許驍掖了掖被子,才輕輕地走了出去。
韓深言那依舊沒動靜,徐晚鼻子靈,剛纔在許驍那就聞到了一股燒烤的味道。
出來之後直接去了俱樂部,田旭早就等着了。左等右等只等來徐晚和戚風,還以爲自己的威信不夠,玻璃心碎了一地。
“許驍和韓深言呢?”田旭問道,“我想還在睡覺。”
“你都想到了就不要自問自答了。”徐晚瞥了他一眼,“開始訓練吧,他們中午會過來。”
幾個人表示沒有意見,田旭也不好說什麼。
中途休息的時候,陳野北走到徐晚旁邊走了下去,攢了她幾下,猶豫不決:“徐隊我想和你說件事。”
“說吧。”徐晚以爲陳野北要提什麼要求,也許是過年想休息。
陳野北的家本來就在a市,離這兒也不遠,天天回家,生活不要太滋潤。
不料並不是,陳野北戳着手指說道:“徐隊你記得上次我收到的那個匿名糖人包裹麼?”
“記得啊,你的粉絲。”徐晚回答。
“他以前是銀盾的粉絲。”陳野北眨了眨眼,“前年的冠軍是星河,她說她只崇拜冠軍,所以對銀盾粉磚路,對星河路人轉粉了。”
“然後?”
“然後去年職業聯賽的冠軍是銀盾,她就又對銀盾路人轉粉,對星河粉轉路人了。哦對,其實她同時也是黃曉桐的粉絲,但是黃曉桐居然輸給我們了,她頓時就對他粉轉黑了。”
徐晚頓時明瞭:“所以因爲溥天贏了網賽,她就對溥天路人轉粉了,因爲你之前殺了破曉,所以她就愛上你了?”
陳野北很真誠的點了點頭:“本來是這樣的。”
“那後來呢?”徐晚聽出他話裡有話。
“她認識午夜狼的齊錚,齊錚不也是琴音麼,我不知道她從哪裡找來我的qq,然後發信息說想讓我和齊錚挑一把。”陳野北抓了抓後腦勺,“我拒絕了,齊錚什麼角色,我現在和他單挑必輸無疑,輸了太丟面子了,而且不打頂多是粉轉路人,輸了就變成粉轉黑了。”
陳野北是剛剛體會到明星般的待遇,這種待遇還沒習慣,他在乎每一個粉絲。
尤其是脫粉還要來知會一聲的,他的少女心怎麼受得了?
“徐隊你說怎麼辦?”陳野北問得小心翼翼。
旁邊的小蛋糕轉了個身,一臉鄙夷:“粉絲這麼多你能一個一個照顧過來,拿出你的真心對待粉絲就好了,至於別的,你管得了這麼多?”說完就自己轉了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陳野北擡頭一臉期待地看着徐晚,好像她能想出什麼兩全的辦法。
誰料徐晚比戚風更直接:“什麼粉轉黑黑轉粉的,世界那麼亂天天轉路轉粉的不是你的真粉。你就問她怎麼不轉智障?”說完就繼續訓練了。
陳野北耷拉着腦袋,看了看隔壁偷偷關注動態的呂溢,欲言又止,算了,呂溢是想不出什麼辦法的。
正好訓練室的門一打開,許驍和韓深言走了進來。
“誰惹我家阿晚了?怎麼智障了?”深夜發泄了一下,今天的心情還算不錯,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抵了抵徐晚的胳膊,“來晚了。”
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昨晚拉着阿言去幹什麼了?”
韓深言擡頭笑了笑,沒說話。
徐晚是知道許驍回家了的,回了趟家沒和他爸談和,心情總是不好,這回不說他了,其實許驍跟他爸關係的衝突,一方面是長期積累的,導火索卻是她。
也是,能有幾個長輩覺得打遊戲的女孩子是個好姑娘?
只不過徐晚不同,人家要靠努力獲得的,她卻有徐鎮江。
“沒鬼混。”許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去了西街。”
此言一出,還在憂傷粉轉黑黑轉粉的陳野北頓時湊了過來,驚訝地不能自己,捂臉就差尖叫了:“你們竟然!去西街!”
田旭滅了煙,走過來拍了拍許驍的肩:“年輕人,不要太荒淫無度。”
“……”許驍納悶,大家就覺得他是那種人嗎?
田旭還不閉嘴:“就算荒淫無度,也不能帶上朋友,知道嗎?”還沒回答知道,他又自己回答:“我是說,要帶帶上我,畢竟阿言是個正經人。”
許驍:“……”
“還有,怎麼能告訴女朋友你去了西街呢?”田旭回答,“是我就偷偷的,絕不告訴別人。”
徐晚扶額,想什麼?西街就是娛樂會所多了點,按摩洗腳的店多了點,更何況……她回頭,一臉不悅地看着許驍。
許驍正想解釋自己就是去擼了個串,徐晚已經開口:“就是,聽見沒?下次大半夜出去擼串就多買點,打電話一個個把他們叫醒,衝進去從牀上拉起來,不吃也硬喂下去,時間要掐好,最好是凌晨兩三點睡得正香的時候!第二天早上起來就告訴他們半夜啃了一隻烤全羊,收錢!”
“忒不道德了吧。”田旭表示不滿。
“哪兒不道德了?”徐晚翻了個白眼,“我還怕我吃虧呢!”
“吃什麼虧?”田旭問道,“大半夜吵醒你吃虧還是我吃虧?當然是我!”
“並不!”徐晚淡定地回答,“這是個看臉的世界,萬一阿驍去給你送宵夜半夜被劫色了,你說我虧還是你虧?”
許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