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鳳凰山上

眼看任盈盈疼得花容失色,任我行勃然大怒,霍然回首,揚手一招,金玉卡只覺一股大力吸得自己向前一栽,竟然站立不住向前撲出兩步,纖秀的脖頸已卡在任我行的大手之中。

任我行酷厲的臉色比向問天更加駭人,低喝道:“一定是你這小苗女搗鬼,你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說!”

他卡得小苗女幾乎喘不過氣來,那大手只要稍稍用力,便可扭斷了金玉卡的脖子,她也不禁有些害怕起來。但這上乘蠱術是以心靈遙控的,她已放出一蠱,便無法再放出其他蠱蟲對付這妖魔般的老人。

在任我行、向問天心中,苗人層出不窮的毒物因然如同妖魔,在她心中,這漢族老人伸手一招就將她吸在手中的功夫何嘗不是如同鬼怪?

她被卡得呃呃直叫,向問天見了急道:“教主,不要殺死了她,大小姐已疼得快暈過去了!……”任我行聽了手下一鬆,金玉卡也看見任盈盈模樣,急忙默運心神,召回了那隻金蠶蠱,任盈盈長吁口氣,痛苦神色頓時消失不見。

任我行目力如電,竟然看見一道細微的金光自任盈盈身上一閃即消失不見,想想苗人的蠱物無影無蹤、防不勝防,不由心中一凜,一邊默運神功,一邊喝道:“我們是藍鳳凰的客人,你可是五毒教屬下。”

日月神教收伏的門派之中,以五毒教最爲難纏。昔年日月神教自崑崙遷至中土,降伏五毒教時,派了當時教中五行旗下精銳,橫掃雲南五毒嶺。

五毒教的毒藥雖然厲害,但終是不登大雅之堂的東西,若是陰謀詭計、對付三五高手尚可,怎麼對付得了日月神教形同戰陣的勁旅?

當時五毒教主本不將日月神教放在眼中,不料兩方甫一交戰,漫山遍野的銳金旗弟子已射出漫天箭雨、隨即短斧、標槍呼嘯而來,任你毒術如何了得,還未近百丈之內已被砍成肉泥。

隨後巨木旗、烈火旗火焚五毒嶺,待到洪水旗用劇性腐蝕毒水噴灑退居五毒嶺總壇的五毒教徒時,當時的五毒教主纔不得不拱手稱臣。

日月神教將兵法戰陣之學用於武林豪士間的羣毆,人數既衆,部勒又嚴,加之習練有素,天下任何江湖門派莫能與抗,那種威勢令五毒教聞名變色,從此纔對日月神教再無反抗之意。(這一段不寫,便無法交待一個小苗女都能對任我行下毒,爲何五毒教臣伏日月神教,無奈說明,無湊字數之意)。

但日月神教對五毒教的用毒本領也深爲忌憚,這時處於五毒教的地盤,是以任我行暴怒之下,仍未下殺手,而將來意說出。

小苗女不知他說些什麼,見他武功之高聞所未聞,心中盤算這兩個行方郎中武功都奇高無比,自己一次只能用一隻蠱蟲,就算制住一人,迅即之間也要被另一人殺了,因此裝出天真無邪的樣子對向問天說了幾句,向問天對任我行道:“教主,小苗女說可能是大小姐飲了冷泉以致腹疼,她願爲小姐看看。”

任我行沉吟一下,點了點頭,暗暗小心戒備。小苗女見他點頭,摸着頸間銀圈兒啓齒一笑,走近兩步,腳下一軟,一下子踢在那張矮几上,將矮几踢得離了原位。小苗女口中呼痛,蹙着秀氣的眉毛,走近了任盈盈。

任我行暗凝神功,只要稍有不對,立即就要將她斃於掌下,卻未看到小苗女俯身去看盈盈時,脣邊已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五毒教中人,慣以毒物害人,這些東西總要近身才能使用,要讓人毫無防範之心,下毒時才能讓人毫無覺察、防不勝防,因此使毒的人大多善於做作,學用毒的同時便學作戲的本領,常在談笑之間便悄悄出手。

金玉卡愛極了任盈盈,方纔一踢之間已拉動置於竹樓四角的機關,四角各有一枝竹筒,此時正緩緩瀉出無色無臭的極品迷藥,只要還有呼吸,一吸入那筒中迷藥,便要陷入暈迷之中。

金玉卡拉着任盈盈手腕,見她疼得似陷入半暈迷之中,白淨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不禁又憐又愛地輕輕替她拭去,估計藥性已將發作,忽地擡頭望着向問天,甜甜一笑,說了兩句什麼。

任我行聽不懂她話中之意,張目朝向問天望去,卻見向問天並未解釋,竟然一臉又驚又怒地縱身而起,探手抓向小苗女,只是那身子剛剛縱起,已力盡仆地,手掌曲指如鉤,抓在矮几之上,將矮几抓得稀爛,才散力暈倒。

任我行大駭,立即長身而起,陡覺一陣天旋地轉,腳下虛浮無力,暗道一聲不好,自己幾十年的老江湖,今日竟要栽在這小丫頭手中了,他搖搖晃晃退了兩步,也一跤摔倒在地。

以他的武功,天下間能害他的藥物原本不多,但迷藥的藥理與尋常毒藥原本不同,多是迷惑神志之用,功力難以壓制,這小苗女對任盈盈又志在必得,將爺爺煉製不易的極品迷藥全用上了。

金蛇長老守在這叭固入口,爲的就是防有極厲害的強敵尋上門來,世上若有人殺上鳳凰嶺尋仇,十有八九也必是用毒的高手,因此佈於樓中的迷藥極爲厲害,連任我行這等武功大行家也着了道兒。

金玉卡方纔轉動頸間銀圈時已服下解藥,見他二人暈倒,得意洋洋地抱起任盈盈進了自己的小屋,眼見暈迷之中的漢家哥哥臉白如玉,秀目雙合,那模樣兒竟比女孩子還要秀氣十分,真叫人恨不得和口水將他吞下肚去。

這女孩兒雖潑辣大膽、於男女情事耳濡目染,早已心中洞明,也不禁有些羞澀難禁,幸好樓中只有她一人清醒,倒不致十分困窘。

她從懷中取出一隻小銀瓶兒,先解了任盈盈一些迷藥藥力,讓“他”的神志保持在半夢半醒之間,又將瓶中液體就着她脣灌下,然後含羞帶怯地自解羅裙,將自己脫得只着小衣。

此時任盈盈滿面潮紅,人雖醒了過來,意識卻迷迷糊糊的,被那催情藥物激發起了慾望,只覺渾身燥熱,自那晚春夢一場,對於男女情慾任大小姐已非懵懂不知,這時受藥物刺激,本能地扭動着嬌軀,口中發出一串呻吟。

金玉卡見了又喜又羞,偎身在任大小姐身邊,抱緊了她身子,看見她紅潤姣好的脣邊還殘留着一滴藥液,一時忍不住情動,伸出舌尖將藥滴舔去,又溫存地在她脣上吻了一口。

任盈盈朦朦朧朧的猶如陷入夢境之中,燥熱難耐的身子被人抱住,又感覺到脣上被人溫柔地一吻,好像又回到了那夜夢中所見,那個惱人的傢伙正抱着自己,吻着自己,他的吻怎麼這麼溫柔?讓自己好舒服。

奇怪,自己明明很憎厭他,怎麼現在卻像是很渴望他擁抱自己?被他擁抱的感覺怎麼變得這麼舒服……罷了,既然是夢,又何必再控制自己的感情,而且……那種甜蜜的感覺根本無可抑制。任盈盈呻吟一聲,反手抱住了“他”毫無經驗的她只會飢渴地索取着“他”的親吻。

金玉卡見“他”親吻回抱自己,不禁又羞又喜,紅着臉蛋兒伸手去替“他”解衣衫,扯開“他”的腰帶,手探進“他”的懷中,卻摸到了一對讓她魂飛天外的東西,駭得金玉卡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她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任盈盈,忽然俯下身去扯開她衣襟一看,幾乎當場暈厥過去,金玉卡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呆坐在那兒有些不知所措。

任盈盈似看到吳天德扯開了自己胸前衣襟,他那雙亮亮的眼睛變得像噬人的野獸一般狂熱,男人都是這樣的嗎?她不禁又是羞赧、又有種莫名的渴望,一時羞不可抑,嚶嚀一聲將“他”扯得壓在了自己身上。

金玉卡恨恨地掙開她的手臂,瞪了她半晌,忽地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般氣急敗壞地跳下地來,匆匆穿起自己衣服,藍衫剛剛穿了一半,外邊樓中有人用苗語叫道:“金玉卡,爺爺回來了。這是什麼人?金玉卡……”

外邊那人看到樓中倒了兩個人,不由大驚,以爲孫女兒出了意外,慌忙閃身過來一把掀起了門簾,金玉卡羞得急忙轉過身去,跺着腳嗔道:“爺爺,你快出去嘛!”

那老苗人正是當初五毒大會上現身的五毒長老之一金蛇長老,看見孫女衣衫不整,榻上還躺着一個人,金蛇長老嚇了一跳,連忙放下簾子,心中莫名其妙:這小孫女兒一向眼高於頂,從來瞧不上寨中那些男子,怎麼突然自己找回一位‘過世郎’了,不知那小夥子是誰家的孩子,人品長相怎麼樣?

金玉卡穿好衣裳,見任盈盈猶在榻上呢喃扭動,心中一陣羞憤,擡起手來剛要一掌摑在她的臉上,忽又嘆了口氣,替她拉好衣衫,取出一瓶解藥來給任大小姐灌了下去,這才匆匆步出房間。

金蛇長老滿面堆笑,看着寶貝孫女道:“房裡是誰家的兒郎呀?你找的是個漢人嗎?”他看了樓中情形,已略略猜到幾分,不禁十分好笑,對孫女相中的人也更加好奇。

金玉卡跺着腳嗔道:“爺爺,你不要說了,真是丟臉死了,那個人……那個人是個扮作男人的女漢人。”

金蛇長老一怔,道:“女漢人?”見孫女兒一臉的難堪,便乖戾地道:“殺了他們丟去喂野獸,竟然戲弄我的孫女兒。”

金玉卡煩躁地道:“爺爺,不要你管啦!……”自走到一旁坐下,忽地捂住臉頓足道:“人家還以爲他是走方郎中的徒弟,原來也是個女孩子,讓寨中的姐妹知道,要笑死我啦。”

金蛇長老陪着乾笑兩聲,忽地想起教主的囑咐,不禁動容道:“兩男一女?”他走過去看了看暈倒在地的兩人,自語道:“難道是他們?教主正吩咐我在此多加註意,說近日有三位大人物要來咱鳳凰嶺,叫我見了速去通知她來迎接,莫非就是這三個人?”

金玉卡聽見爺爺的話,放下手來道:“他們好像確是來找藍姐姐的,我聽那個白頭髮老頭子說過要去嶺上見藍姐姐。”

金蛇長老聽了不禁頓足道:“哎呀,不好,教主說來的這三個人身份十分的尊貴,還叫我小心接待,你怎麼……怎麼把人家都藥倒了?”

金玉卡俏臉一紅,張口欲言,卻又嘟起嘴來自顧生起悶氣來。

金蛇長老無可奈何地看了孫女兒一眼,喃喃道:“幸好也沒把他們怎麼樣,要不然教主那裡可是不好交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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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卡的確沒把任盈盈三人怎麼樣,只不過讓他們都小小地睡了一覺而已。但是現在跟在金蛇長老後面一路走向鳳凰嶺,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任我行、向問天是武林中聞名已久的高手,今天莫名其妙着了一個小女孩的道兒,大失顏面。而任盈盈對自己在小樓中的經歷,雖仍如夢中一般朦朦朧朧,心中也隱隱明瞭幾分,實是羞窘異常。

但那同樣女兒身的小苗女,一直低頭斂目地向她道不是,她任大小姐還能殺了人家不成?一路行來,任盈盈想起朦朧中夢一般的感覺,不禁臉紅心跳。

自己那時怎麼會夢到那個該死的傢伙?天吶,夢中的自己居然還主動去抱人家,雖然這個夢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但自己心中那種羞惱的感覺卻是揮之不去。

這回是金玉卡將自己當成了男人,下藥對付自己,自己夢到人家,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怨到人家的身上,難道自己不知不覺間已將那人放在了心裡?任大小姐不禁心亂如麻。

鳳凰嶺是五毒教總壇,在三人心中,那裡應該到處佈滿瘴氣沼澤,毒蛇蜈蚣滿山亂爬,有如人間地獄,不料這鳳凰嶺上卻是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各種果木遍佈山林。

不知不覺間走入一片桑林,翠綠的蠶爬滿桑葉,看起來尤爲可愛。又走幾步,居然有一條白石砌成的小道,蜿蜒伸展在綠油油的草地上,桑林未盡,前面突地現出一片花叢,香濤花海中,隱隱露出一角紅樓,紅牆綠瓦,青竹爲籬。

三人不由爲之瞠目,五毒教總壇居然就是這樣一間房子麼?沒有教衆把守戒備、沒有險要的關口據守,看起來有如一位隱士避居之所,藍鳳凰倒是真會享福。

他們卻不知若非金蛇長老陪着他們上山來,這綠意盎然、生機勃勃的鳳凰嶺頃刻間便會暗伏殺機,除非以日月神教那種大軍壓境,否則單憑個人武力,天下間可以安然直達這裡的人屈指可數。

任我行三人着急見到藍鳳凰,同時也不願在金蛇長老那間屋子裡多呆片刻,因此催促他急急趕來,方纔行至半山時,金蛇長老才得空向幾名採桑女悄悄示意,此時藍鳳凰已得到消息,遠遠地迎了過來。

白板路上,藍鳳凰穿花拂柳般輕盈而來,遙遙看見任盈盈,已欣然而笑,急躍過來拜道:“藍鳳凰拜見聖姑!”

任盈盈搶前一步,將她扶起,藍鳳凰道:“昨日藍鳳凰得到吳天德吳大哥的書信,曉得聖姑要和兩位好朋友要來鳳凰嶺,想不到今日便來了,失迎失迎。”

任我行與向問天相視一眼,暗暗奇道:“吳天德?聽藍鳳凰口氣,與吳天德交情可不一般,這位華山劍宗掌門什麼時候這麼大本事了?怎麼黑白兩道連着朝廷官府都有他的關係?”

藍鳳凰將三人讓進紅樓中,聽說這二人竟是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和光明左使向問天,不禁大吃一驚,連忙再以下屬之禮拜見。她只在十餘年前初任教主之時去過一次黑木崖,那時任我行容貌與現在大不相同,方纔竟未認得出來。

聽了向問天道明來意,藍鳳凰只是略一思忖,便答應投靠任我行一方,倒令任我行大吃一驚,他現在可謂是一個光桿司令,日月神教大勢還在東方不敗掌握之中,藍鳳凰身爲一教之主,不可能不爲五毒教考慮,她這樣爽快地答應,任我行還以爲是吳天德那封書信起了作用,對吳天德的能量不由更加暗暗重新估量起來。

其實藍鳳凰慨然應允,固然有吳天德的因素在內。因爲她對吳天德印象極好,唯一的侄女兒又在他的身邊,怎麼會不傾向於他?不過更重要的是,她聽了向問天的話,知道湖南全境已在任我行掌握當中,黑木崖畢竟遠在北方,如果不答應,那麼五毒教首先便要和任我行的人馬先起了衝突。

拋開她和任大小姐關係較爲密切不談,再考慮到任我行昔日的威名,藍鳳凰預料不在今日號稱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之下,日月神教中他的舊部又極多,兩相取捨,自然便站在了任我行一邊。

這趟五毒教之行竟然如此順利,任我行不禁喜上眉梢,得到了五毒教的慨然允諾,不止湖南一境、川、鄂、貴、滇四省勢力盡皆大半落在他的手中,可說已得到了江南半壁江山,這也是他親赴五毒教的原因。

五毒教之事解決,任我行纔有了底氣,有江南五省在手,就是殺了東方不敗也不怕日月神教四分五裂了,任我行不禁躊躇滿志起來。

任盈盈由藍鳳凰陪着到了她的客房,坐下閒談片刻,忽地裝作不經意地問道:“藍教主,吳……吳掌門信中可曾對你提起什麼來?”

藍鳳凰嫣然道:“吳大哥寫給我的信只有好少的字,我不識得漢人的字,找了個漢人先生也費了半天勁兒纔看明白,這才迎接聖姑來遲,吳大哥信中只說聖姑要和兩位前輩高人來此,別的不曾對我說過什麼。”

任盈盈聽見吳天德未提蠱毒之事,心頭略感失望,藍鳳凰話中什麼漢人先生也費了半天勁的話便未加理會,她沉吟片刻才道:“我聽說苗疆有種蠱叫本命蠱,若有人中了這蠱,可有解法?”

藍鳳凰微有些驚詫,她收到的書封中其實還夾帶着一封信,是寫給任盈盈的。在藍鳳凰想來,吳大哥人品、武功都是上上之選,天下間若說有人能配得上任大小姐,也只有吳大哥一人了,因此見了那信已暗暗懷疑兩人有了私情,方纔見任大小姐魂不守舍地閒聊幾句,就扯到吳天德身上,更加認定二人已有情愫,她忽然提到本命蠱來是何用意?

藍鳳凰想到吳天德身邊不乏美女,莫非這位大小姐對自己信心不足,居然要學苗家女子對吳大哥施下本命蠱麼?想不到這位天上仙子般的聖姑一旦對男人動了情,竟也如苗家女子一般大膽主動。

藍鳳凰脣邊逸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說道:“我們苗人養蠱,其中只有一種蠱只能由女子來養,便是本命蠱,而且此蠱養之不易,只有本教中身份極高的女子纔有能力養育本命蠱。

一個女孩兒家必須在天葵初開時就養這本命蠱,至少五年方纔能成,一生中只能煉一個,且與主人同生共死,一旦使用,亦不能再行收回。而且這蠱有一個缺點,那就是不管是養蠱人還是中蠱人,只要任一方死亡,本命蠱與另一方就會一起死亡。所以只有同生共死的情人或是想與對方同歸於盡時纔會使用。”

任盈盈聽到這裡不禁大失所望,想了想終忍不住道:“那這本命蠱一旦中了豈不是終生無法收回了?它……它可有心靈相通互有感覺的效果?”

藍鳳凰奇道:“爲什麼要收回?我們苗家女子若是愛上了一個人,一生一世都不變心,既然決定要同生共死,那是決不會收回本命蠱的,本命蠱只能讓兩人生死與共,並不能互生感應,除非……”

說到這裡,她忽地掩口失笑道:“除非對方也是一個女子,那纔會因爲同體同質,彼此感應,那樣的話倒是可以在……在極快樂的時候收回本命情蠱來。不過天下間哪有女人喜歡女人的道理?”

說到這裡,她自己也覺十分好笑,不禁格格地笑了起來。任盈盈聽了猶如晴天打了個霹靂,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藍鳳凰嚇了一跳,不知出了什麼事,連忙隨着站起身來,只見任盈盈臉色鐵青,手腳發抖,在房中急行幾步,忽地止住,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說不出話來。

她一直擔心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那混蛋、那可惡的混蛋東西……她心中又慌又亂,用腳趾頭也猜得到,那好色小子定是和藍娃兒親熱,才讓自己感同身受,那夜的事情並不是夢啊,那和親身發生在自己身上有什麼區別?

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事如果讓人知道,自己還有臉活下去麼?藍鳳凰見她臉上一會沁紅如血,一會蒼白如紙,不禁擔心地道:“大小姐,你……你怎麼了?”

任盈盈定了定神,強笑道:“我沒什麼事,可能是有些乏了吧。”

藍鳳凰眼珠轉了轉,看出她言不由衷,見她神色慌亂,便自懷中掏出一封信來,說道:“這裡是吳大哥捎來的書信,寫明由聖姑親啓,因此藍鳳凰未敢啓看,聖姑乏了,請先歇息吧,屬下告退。”

任盈盈待藍鳳凰退了出去,才似支撐不住地退回榻旁坐下,胸膛起伏,心中似羞似怒,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手中那封信已被攥得皺皺的,也沒有心思去看。

那藍娃兒既已和吳天德做下那種羞人之事,顯然二人兩情相悅,已互許終身,這事遲早還會發生,那時自己又該如何?

殺了她?那是同歸於盡。要她取出這本命蠱來,仍然要待她有過一次……想到這裡,任盈盈臉上一熱,忽然嗔怒地低叫:“該死!難道那晚……那晚你還不夠快樂嗎?居然沒有取回本命蠱。”

想到自己方纔被小苗女下了藥,如果那時的感覺也被遠在千里之外的藍娃兒感應到,尤其若被他看到……任盈盈猶如身入冰窖,偏偏心中鬱熱如火。

過了好半晌,她才舉起吳天德那封信來,一瞧到信封上的字,任盈盈不禁怔愕地瞪大了眼睛,雖在憤怒之中,瞧了那信,她仍忍不住一股好笑之意。

那信上一行“任大小姐親啓”六個大字歪歪扭扭,簡直比初學寫字的娃娃還要難看七分,跟老鼠尾巴爬出來的一般,這位華山劍宗的掌門竟然寫得這麼一手“耗”字,實在出人意料,他信中到底寫了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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