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我能不能也去當騎兵啊?”得知了騎兵擴充的消息,陳琰也按耐不住心思,她早就想去參與騎兵部隊了。
“隊正,這不可能的,騎兵只要男的,而且只要那些最堅韌的人。”符寶鏡這話讓陳琰很不舒服,她像炸毛一樣跳了起來:“憑什麼只要男的?我肯定能比那些人幹得好,憑什麼女人就不能當騎兵?要說起來,我比他們強的多呢。”
符寶鏡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逆着陳琰的脾氣來,一邊心不在焉的附和着,一邊還要做自己的事情,陳琰說累了,又去問另一個人:“冰鑑,你說是不是?娃衣掃?”
“娃衣掃?”是越語,陳琰知道符冰鑑其實是占人,會說佔語和越語之後,非要纏着冰鑑教她幾句話。但是脾氣一上來,也常常用越語或佔語來取笑冰鑑,兩個女孩子知道陳琰就這麼個直脾氣,也不去管她,只顧幹自己的活。
想來想去,陳琰把主意打到了白卉身上,想要通過夫人路線找一下潘正,結果自然被一口回絕。又仔細考慮了一番之後,陳琰把攻擊的目標選定在了何志也身上。
這件事讓何志也稍微有些爲難,說起來,騎兵是高俊一直非常看重的事業,不應該隨便塞人進來,但另一方面,如果真的有能夠適合條件的女性加入騎兵,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一馬領先帶來萬馬奔騰,一個成功加入騎兵的女子能帶動很多人,根據地人力緊缺,如果能夠吸納合格的女性參軍入伍的話,會節省不少人力。
不過前提還是要合格,何志也考慮再三,最終還是同意了陳琰的打算,批准她加入騎兵訓練,如果能通過考覈的話,自然也就成了騎兵,通不過考覈就回家。
“放心吧,這種事情還不是手到擒來!”陳琰信心滿滿。
然而進入密州訓練營的第一天,這種想法就完全的被清除了出去。
密州訓練營是目前山東內開設的四個訓練基地當中最大的一個。維護人員大多數是戰場上致殘的軍兵,該訓練營主要目的是爲騎兵提供基本的戰術訓練。
剛剛進入營地,新兵就被來了個下馬威,李銘特意從前線抽調回30名騎兵和這些新兵們組織了一場對抗,新兵們可以使用訓練用的木刀,而真騎兵們徒手。
儘管這些新兵們使盡渾身解數,但是在真正的騎兵面前不堪一擊,對手人與戰馬合二爲一,前進後退如心所欲,彷彿黏在馬背上一樣。他們的雙臂膂力驚人,倒黴的陳琰第一個回合就直接被人揪下了馬。
“不算,不算,再來一把,我剛纔沒防備!”陳琰在地上灰頭土臉的叫着,引起了新兵的一陣鬨笑,作爲入選人員唯一一個女性,本來就已經夠招人眼球的了,如今搞得如此狼狽不堪,讓大家都覺得有樂子可瞧。
然而這些新兵們很快自己也嚐到了狼狽不堪的感覺,他們大多數都已經在步兵中服役了一段時間,當年在家鄉也都騎的馬,但是面對真正的騎兵毫無招架之力,這30名騎兵臉不紅氣不喘的連續打垮了好幾撥人。
先把人訓老實了,然後就可以開始訓練了。
到開始訓練的時候,陳琰才知道什麼叫殘忍,先是進行耐力訓練,早晚各十里,而且每旬的旬末還要進行一場大長跑。
然後是專門針對騎兵的各項力量訓練,尤其是大腿和雙臂,每天上午就是在不間斷的舉啞鈴當中度過。
下午開始講理論知識,然後進行對抗訓練。到了晚上,則要進行各項生存類的適應訓練,甚至大半夜的被叫到山上去看星星,然後在訓練員消失的情況下,考慮應該走哪條路下山。
飲食條件是真的不賴,甚至還有肉可以吃,當然如果再把肉端上來之前能夠先用火烹飪一下就更好了,每旬還有一天要完全捱餓,訓練員還要專門講那些在野外可以吃的東西,以及如何給水消毒。
這麼訓練10天之後,終於開始了馬上訓練,每個人都分到了自己的坐騎和小隊訓練員,陳琰所在的小隊訓練員姓吉,名叫吉文勝。項目又多又繁瑣,訓練員們卻一個勁兒的罵他們不中用。
“看看你們手上拿的是什麼,兩斤重,頭上帶弧,這是根據地辛辛苦苦打造的馬刀,做這麼一把刀的價錢能在村裡面僱四五個棒小夥子,這種好刀怎麼落到了你們這羣孫子手裡?你怎麼這麼練?要把手擡起來!”
最讓陳妍感到羞恥的是所謂的“腳下生根”,騎兵要緊緊的夾住馬腹,防止自己在戰鬥中被拽下馬來,別的人也許還可以適應,但陳琰作爲女性,還是有自己的小羞澀的。但是吉文勝似乎根本沒把她當成女人,只要陳琰的腿稍微鬆一鬆,頭上就立刻捱了一下:“陳琰,陣亡!”
這個時候只能暗自低頭再用力,萬一因爲捱了打,着急忙慌又鬆了一點,頭上保證又要挨一下:”你他X還想死幾次!”
好不容易進行完一天的訓練,到了晚上,卻還要仔細照顧馬匹。騎兵首先要建立和馬的感情,因而要親自伺候戰馬,給馬鍘草餵食,還要清洗馬身,就連馬**也要掏得乾乾淨淨的。
第一次面對自己坐騎的穀道,陳琰是崩潰的,但是吉文勝只是面無表情的遞給她抹布和水桶:“不好好進行處理,馬就會鬧拉稀,你的馬要是出了事,我就把你踢回醫院去,還要拿着你這輩子的所有津貼當賠償。”
接着是個人勤務時間,這也是陳琰唯一一個特殊之處——她是所有新兵中唯一一個不用光膀子的,一起在盥洗池前洗洗涮涮,訓練員還要在一旁踱步,時不時的提出問題:
“太平軍騎兵是什麼?”
“太平軍騎兵是抗擊蒙古的無敵神劍!”所有人都拖長了聲調大力喊着,誰要是聲音小了,頭頂又要挨一下。
“太平軍騎兵是什麼?”
“太平軍騎兵是根據地百姓的堅強盾牌。”
事情的結果讓人覺得哭笑不得;由於過於艱難的訓練,陳琰的那件事都停止了,諮詢醫院方面的人之後,她誤以爲自己是懷孕,而生理知識匱乏的她當然把罪魁禍首定給了經常給自己貼身教導的吉文勝,畢竟她經常拉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