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女人人人愛,宋清當然也不例外,只不過他相對要更理智些,三宮六院、七十二偏妃,在夢裡想想就算了。
先不說一個男人就算體質再好,要應付那些女人也是問題,況且女人多了,問題當然也少不了。人都有偏心,一份愛不可能分成那麼多份。到最後養出的準是一堆怨婦,而後院怨氣太深,勢必要影響到前院的男主人。
所以宋清雖然重生到了古代,但他對女人的態度卻是可以有,但不能多。不然以他現在的身份,身邊肯定不會只有豆娘一個女人。
豆娘已經同意,兩個小狐狸留下已經成了事實。宋清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打發走蔡福一行人,邁步向院裡走去,沒走幾步卻又停下了。
轉頭對着還歡天喜地圍在豆娘身邊的兩個女孩道:“你們記住一句話,就是不管到什麼時候,夫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她若不高興,我也同樣會不高興的”
豆娘這丫頭太老實,若不提前給這倆小狐狸打個預防針,這傻丫頭恐怕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明月、新月兩個鬼精靈早看出宋清對豆娘的寵愛,聽宋清說完,立刻嬌聲道:“少主請放心,我們一定什麼事都聽姐姐的”
後院突然多了兩個人,宋清也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轉身向裡面走去,沒走幾步,卻見錢神醫一邊搖頭嘆息,一邊從裡邊走了出來。
見此情景,宋清心中頓時涌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老人家怎麼樣了?”
錢神醫一臉歉然地道:“宋公子,不是在下不肯醫治,老太爺得的是絕症,而且已經病入膏肓,神仙也救不了了”
儘管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但聽郎中這麼說,宋清還是有些黯然,心中明白,錢神醫口中的絕症,很可能是癌症一類的病症,這種病別說古代,就是醫學發達的現代,同樣也是等死。
雖然明白是這麼回事,可還是有些不甘,突然冷哼一聲道:“若不是你這傢伙推三阻四不肯早些給老人家醫治,老人家怎麼會變成這樣?來人,把這傢伙推出去,找個地方埋了,省得他再害人”
高進雖然被人送回營地養傷,但鐵錘還在,況且這時宋清身邊也還有其他侍衛。
聽到宋清吩咐,立刻搶過來兩人,按住錢神醫就向外拖。
錢神醫都被嚇拉拉尿了,他雖然還不知道宋清是什麼人,可他知道綁他的那些土匪般的傢伙是這個年輕人的手下,而且他剛剛還無意中聽到王爺都在給這個年輕人送禮。所以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一定了不得,要殺自己也決不是在開玩笑。
顧不上辯解,哭天抹淚地嚎叫起來:“公子饒命啊,小人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宋清原本也不是好殺之人,只是後院突然多倆小狐狸,一時有些心煩。厭煩地擺擺手,命人趕緊把錢神醫拉走。
忽聽有人道:“宋兄弟且慢動手”
宋清扭頭覌看,卻是岳飛從裡面大步走了出來,想來一定是錢神醫的哭叫聲驚動了裡面的人。
岳飛來到宋清面前,厭惡地看了眼還被侍衛抓着的錢神醫,扭頭對宋清道:“宋兄弟,放了他吧!母親說這個人的品質雖然不怎麼樣,總算也救過不少鄉親,我父命該如此,殺了他也救不回父親的命”
岳飛說着眼圈紅了起來。
宋清殺人之心本就不甚堅決,聽岳飛這麼說,向侍衛揮了揮手。
錢神醫死裡逃生,不住口地感謝岳飛和宋清後,轉身落荒而逃了。還別說,經歷過這事後,錢神醫一改從前認錢不認人的毛病,着實爲附近的村民做了不少好事。
岳飛的父親嶽和一生行善,臨終也算是好人好報,終於在兒子的陪伴下走完人生最後一程,在岳飛趕回來的當晚與世長辭。
岳家在村裡的口碑不錯,況且有宋清在,也不缺銀兩,所以喪事辦得非常隆重,可以說在這件事上沒有給岳飛留下一點遺憾。
岳飛對宋清的感激自不必再說,向他這樣滴水之恩必涌泉相報的人,只會把別人的恩情牢記在心上。
轉眼孝期已過,岳家雖然撤了靈棚,可岳飛身上的孝衣還在,按當地的習俗,他要在家爲父親守孝兩年。
在這段時間裡,宋清同岳飛兩個惺惺相惜的年輕人,沒事的時候就會坐在一起談天說地。宋清雖談不上什麼知識淵博,但卻多了近千年的見識,說出的話每每都能讓岳飛覺得又新奇又發人深省。說到文學方面,宋清可就不行了,他也沒有剽竊的習慣,不行就是不行,決不裝懂。誰知這樣一來,更增加了岳飛對他的好感,可以說兩個人的感情在與日據增。
但宋清顯然不可能在這裡住兩年,宋江已經派人催他回山不說,他還想四處走走。
當向岳飛提出辭行後,岳飛雖是萬分不捨,不過也知道無法長時間留住宋清。
當晚岳飛讓媳婦劉氏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雖說岳飛在守孝期不能喝酒,老周侗卻沒這個忌諱,所以換他來主持這頓對宋清的送別酒。
桌上只有宋清、岳飛、周侗三個人。衆人在一起已經有些日子,所以也用不着什麼開場白,喝了幾杯,閒聊幾句後,宋清再次把目光投向岳飛。
“按理說有師公在,我應該叫您一聲師叔,可在我心中一直視您爲兄長,我有句話憋在心中很長時間,一直想問問嶽大哥,就是嶽大哥在守孝期滿後,不知可有什麼打算?”
聽到宋清的問題,岳飛一下沉默下去,宋清是梁山寇首之一,雖然同康王有聯繫,也有受朝廷招安的趨勢,但目前畢竟還不是朝廷中人。若宋清提出讓他上梁山入夥,他該如何應答?
岳飛知道自己一介平民,宋清卻是手握十萬雄兵的寇酋,又和當朝王爺交好,同自己簡直不是一個層次的。兩個人脾氣相投不說,宋清對他可以說義氣深重,按理說他孝期過後應該去梁山入夥,可從小接受的正統思想又不容許他這麼做,況且母親也不會同意的。
現在宋清提出這個問題,岳飛的第一想法就是宋清要拉他入夥,所以才一下把他難住了。
宋清心中何嘗沒有拉岳飛入夥的意思?但見岳飛沉默下去,心中頓時就涼了半截,不過好在心裡也有了準備。
笑着對不住向岳飛使眼色的周侗道:“師公不必着急,我並沒有要拉嶽大哥入夥的意思,我真的只是想知道嶽大哥今後想幹什麼”
聽宋清這麼說,岳飛暗自長出了口氣,心中卻也愧疚起來,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抱拳道:“宋兄弟既然這麼說,那我也不妨直說,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從軍報國,抵抗外擄,但不管我在那裡,只要宋兄弟有所差遣,岳飛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從軍報國、抵抗外擄。岳飛果然還是歷史上的那個岳飛,不過只要有我在,歷史就不會從演。
宋清當然相信岳飛的承諾,笑了笑道:“這些都是後話,我聽師公曾在東京做過官,不知師公怎麼看這次宋遼之爭?”
宋清的思路有些天馬行空,周侗聽宋清問起,不由愣了一下,沉吟了好半天才道:“宋遼雖是宿敵,但這次確實是我大宋毀約在先,毫不客氣地說,大宋這次伐遼,也必然是有敗無勝”
宋遼是宿敵,誰打誰都是再正常不過,周侗怎麼說是大宋錯了?
宋清和岳飛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中盡是不解之色。顯然兩個人都不明白周侗話中的含義。
“澶淵之盟你們總該知道吧?從那之後,宋遼已經有百餘年沒有再起戰端了..”
周侗的話音未落,就見岳飛猛地站起身,漲紅着臉大聲道:“明明是一場勝仗,卻仍要每年向遼人進貢,這叫什麼盟約?百餘年時間,我們大宋養精蓄銳,正到了收復國土、一雪前恥的時候,師父怎能說是我大宋之錯?另外我聽說朝廷之所以出兵,也是因爲遼國被金國攻打,正自顧不暇之時。戰場上只有勝負,何來仁義之說?師父的話,恕弟子不敢苟同”
周侗並沒有因爲岳飛的爆怒而發火,相反滿眼盡是讚賞之色。
轉頭對宋清道:“你們梁山經常和朝廷軍隊打交道,你覺得我說的話可有什麼不對之處?”
澶淵之盟,宋清當然知道,在他心裡同岳飛想的一樣,打勝仗還要給人家送禮,那叫什麼盟約?賣國求榮、苟延饞喘、得過且過,這幾個詞用在當時的朝廷身上一點都不爲過。所以岳飛發脾氣並非沒有道理。
但正如周侗所說,想指着現在的朝廷人馬打敗遼軍,幾乎同做夢沒什麼區別。
宋清知道歷史走向,對現在這個朝廷也沒抱什麼希望。但面對兩個朝廷的死忠份子,他卻不能多評價什麼。
微笑着拉岳飛重新坐下,才道:“我從小的志向也是做衛青、霍去病那樣的英雄,驅除匈奴,爲國家開疆擴土,揚我大漢國威於域外。只可惜啊!我遇不到漢武帝那樣的雄主”
凝視着岳飛的眼睛繼續道:“嶽大哥或許會覺得我大逆不道,但我告訴你,在宋清心中,大漢民族的利益高於一切,那些出賣國土,出賣我漢民的人必將是我宋清的生死大敵,不論他是誰”
岳飛和周侗都不傻,當然能聽出宋清話中影射的是誰,但即便宋清的話裡有叛逆的味道,可兩人卻偏偏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場面頓時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