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去就是幾個月也不想家,是不是把家給忘了!”一見面婉兒撅着嘴嘟囔。“誰說把家忘了,一到晚上我就想你!”鄧子軒厚着臉皮擁抱婉兒。婉兒聞聽推開道:“一到晚上就想我,這麼說你白天不想我,莫非你耐不住寂寞有女人了!”婉兒變臉。“你想哪兒去了,白天忙忙碌碌,你知道給當官的做事能馬虎嗎?絲毫不能懈怠,可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靜,我就不由自主想起你來。”“這還差不多!”婉兒在鄧子軒的嬌寵下,盡顯小女人的嬌態。
小別如新婚,一番**過後,婉兒似乎想起什麼道:“胡先生差人來問過幾次了,可以你一直不在家。胡先生好像有什麼事情非常急迫。”鄧子軒知道胡雪巖找他幹什麼道:“胡先生從陝西回來了,想必左大人的事情安排妥當了,明天我們去拜訪。估計我們很快就會去福州,”“是不是坐船去?”鄧子軒點點頭,婉兒頓時興奮起來。
馬車停在胡雪巖門前,聞訊後胡雪巖連忙出來迎接。“我說子軒老弟,你現在可是神秘兮兮,最近不在家幹什麼去了,是不是有什麼好的發財路子,自己獨吞了?”“我說老哥,你把兄弟當什麼人了。我去武漢了,張之洞要建鋼廠。由於與英國人打交道需要通譯,便通過盛懷宣找到我,因此我在武漢盤亙了三個月。”
兩人說說笑笑進入客廳入座,胡雪巖的姨太太已經和婉兒嘶熟,二人一見面便開始交談有關服裝和高跟鞋的事情。待二人嬉笑走進後堂胡雪巖道:“聽說夫人籌辦了服裝廠和鞋廠,效益非常好,這可是一大新聞呀!你小子真是財迷心竅,居然讓夫人都上陣了!”“老哥!夫人閒着無事願意幹,我有什麼辦法。只要他心情高興賺錢多少無所謂!”
胡雪巖嗔怪道:“這個幺蛾子肯定是你出的,居然拉上我,想必老弟沒有忘了我。我的姨太太現在對高跟鞋簡直癡迷了。不過實話實說,女人穿高跟鞋確實增sè不少,看到他們風情萬種的樣子,我的xìngyù都增強了你說怪不怪!”“哈哈!有道是女爲悅己者容。此話一點不假。老兄的xìngyù都增強了,太太自然知道是因爲什麼,你說是不是。”
“歪理邪說,你呀總是有理。言歸正傳,左大人進入xīn jiāng很順利,阿古柏不堪一擊,目前左大人已經收復迪化。阿古柏這傢伙非常狡猾東溜西竄,行蹤飄忽不定。左大人這次下定決心,爲了邊疆徹底穩定,要徹底消滅阿古柏,永絕後患。由於這兩年我在西部準備充分,大軍的糧草問題基本上可得以保障,老弟,你的遠見之明爲兄的領教了。”胡雪巖臉上閃動着光彩。
“老哥!即便我不說你也能做到,何必矯情那!”“那可不一樣,我現在對老弟的話連懷疑的餘地都沒有了,老夫我商場縱橫幾十年閱人無數,唯獨對你揣摩不透,現在也是如此,有時候我甚至想,你的眼光不僅獨到而且十分準確,時常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神木的煤山簡直就是一座金山,目前我已經開採。”
胡雪巖有些興奮接道:“你說陝西延慶地區有火油從地底下冒出來,我親自前往探視果然如此,這種火油一點即燃,可以當蠟燭用。我安排人在一處冒油點深挖了20米砌成油井,就像井水一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簡直是無本取利。這次我回來攜帶了幾百斤,作爲照明之用。”
“老哥,乾脆讓他們如同煤炭一樣向這裡轉運,我想銷路沒有任何問題!”“有這個打算,我已經安排了。現在你我當務之急是前往福州。你小子把沈大人的胃口吊起來了,倒黴的是我。你說的蒸汽機車有眉目了嗎?”“兄弟什麼時候打過誑語。實話告訴你,我通過怡和洋行在美國購買了一輛蒸汽機車和5節車廂,估計這個月中旬能到達福州碼頭。你我前往福州協助沈大人把鋼軌造出來,就可以在福州至馬尾船廠之間鋪設鐵路。”
“太好了,明rì我們就起程!”當天鄧子軒去了一趟玫瑰山莊,查看了鐵器工廠和育人學堂,大體瞭解了具體情況。與陳錦膛商議了一番,當天晚上又趕回城裡。晚上又和弟子們商議了一番,直到深夜才入睡。次rì一大早,胡雪巖帶着姨太太在碼頭和鄧子軒夫婦匯合,登上了小火輪。這次胡雪巖外出是第一次攜帶姨太太,關鍵是他看到了女人之間所起的作用,尤其是看到鄧子軒利用婉兒搞夫人外交效果顯著,jīng明的胡雪巖自然要效法。
小火輪行駛在大海上,婉兒和胡雪巖的姨太太,足蹬半高跟皮鞋,站在甲板一側向大海瞭望。“老弟,這女人穿上高跟鞋的確有另一番風韻,似乎身材更好看了!”遮陽傘下小桌子旁邊,胡雪巖和鄧子軒閒談。“胡兄,你是三句話不離開女人。我以爲你不能接受女人新cháo那,想不到老兄如此開通。”“女人是尤物,在這方面老弟恐怕遠遠不及。這次去西安我又納了一房小妾!”
“哈哈!老兄有9房太太了,兄弟真是佩服你呀!不過我想知道你能應付過來嗎?”“實不相瞞,這是我最驕傲的地方,若不想後院起火必須採用妙招。”這功夫小火輪船長走過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你有什麼事情嗎?”鄧子軒問道。
船長見胡雪巖坐在身旁有些爲難,“胡兄是自己人無妨你說吧!”“鄧先生,林掌櫃讓我轉告你,他去蘇北招募流民了,今年山東、蘇北旱情嚴重,出現了大批流民。”“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胡雪巖迷惑問道:“老弟,你招募流民做什麼?”“我在海南島、廣西籌建了許多莊園,那裡地廣人稀需要人手。如果不是災年沒有人願意去蠻荒之地,因此機會難得。”
“老弟,我在西北也籌建了幾座莊園,看樣子我要擴大規模。莊園投資小見效快,而且立竿見影。”“爲弟的恭喜你了,西部雖然土地貧瘠,但是也有很多肥沃之地。趁着左大人在西部鼎力,胡兄切莫失去良機。外國傳教士經過秘密考察得出結論,貧瘠的西部是一個巨大的聚寶盆。”
胡雪巖瞪起眼珠吃驚問:“老弟此話當真?”“我告訴你兩個秘密,你我是好兄弟,否則我不會告訴你。但是我有條件,如果因此獲得利潤必須給我兩成,你能答應嗎?”“沒有問題,快說是什麼秘密?”胡雪巖的胃口被吊起來。
鄧子軒慢條斯理喝了一口茶說道:“先說第一個秘密,你在延慶發現的火油,想必胡兄知道他的妙用,rì後這種火油利潤是天文數字,目前洋人已經開始使用這種火油。延慶冒出的火油有限,而在甘肅玉門火油十分豐富,而且出油點衆多,你可以挖掘衆多的油井。”“甘肅玉門我記住了,哪嘛第2個秘密是什麼?”
鄧子軒道:“青海湖西北方向有一座巨大的鹽湖,它的表面是用鹽蓋覆蓋的,鹽蓋下面就是白花花的食鹽可以直接食用,尤其是開採成本非常低。我可以告訴你,那裡的食鹽可以讓大清國的黎民百姓食用上萬年,那是一座真正的聚寶盆。”胡雪巖聞聽張大嘴,幾乎懵了。
可是胡雪巖很快清醒道:“老弟,如此聚寶盆你爲何不自己動手開採,爲何要送給我,你叫我如何相信?”鄧子軒道:“不滿老兄,我何嘗不想自己去做,可是我的能力有限。而這件事情唯一能辦到的是你,尤其是左大人力主西部,你又是左大人麾下的干將,非你莫屬。胡兄,你我是兄弟,況且我要2成的利潤還沒有任何風險,這個理由充分嗎?”
胡雪巖有些激動道:“到達福州後我立即派人去查驗,如果情況屬實,我承諾送給你2成利潤。”“一言爲定!”“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雖然我不是君子,但是我是一個守信的商人。你知道那個地方叫什麼名字嗎?”“查幹鹽湖!”鄧子軒把查幹鹽湖送給胡雪巖,其目的就是拉動西北的經濟發展,尤其是食鹽經過長途運輸,會帶動整個西部的經濟繁榮起來。另外左宗棠主政西北,胡雪巖在西部騰挪簡直是易如反掌。
胡雪巖被這個天大的秘密攪動了好長時間才恢復平靜,他知道鄧子軒不會胡言亂語。良久鄧子軒轉移話題道:“老兄,你我合辦的東莞鋼鐵廠已經出鐵,每月能生產鋼鐵2000斤。”“真是好消息,一直沒有時間,否則真想去廣州看看。”“咱們生產的鋼鐵眼下是大清國質量最好的,尤其是海南島石綠鐵礦,在整個大清國都找不出來質量上乘的鐵礦,可以說首屈一指。”
“老弟,爲兄的佩服你,坐鎮家裡就能遙控廣州,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此經商,在大清國你是唯一之人。我聽沈瑞生稟告,哪邊的錢莊利潤翻了幾十倍,而且你我合辦的工廠都大把的掙錢,我胡雪巖自從認識你,才知道金錢可以這樣賺。老弟,兄長無從感激,rì後老弟若需要我,定肝腦塗地。”
鄧子軒知道,在自己的鬼手推動下,胡雪巖提前進入鼎盛時期,眼下他紅得發紫,尤其是在助力左宗棠進入xīn jiāng平叛這塊上,胡雪巖的後勤保障讓左宗棠如虎添翼。鄧子軒無法猜測最後能獲得多大成果,假如左宗棠沒有了後顧之憂,有可能提兵進入中亞地區絞殺阿古柏,當然這裡要看朝廷的意思。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果左宗棠戰果輝煌,或許收復的領土面積要大於原有的歷史。
夜晚來臨,鄧子軒一個人獨自站在甲板上,向大海里張望。晚上睡不着,鄧子軒一個人走出船倉來到甲板上梳理思緒。想到左宗棠西部平叛,一旦左宗棠戰果輝煌,勢必引起一系列變局。政治格局的改變既能影響朝廷,也能影響西洋各國。尤其是大清朝蓬勃發展的經濟,是否引起西方各國的垂涎?如果這種推理成立,法國人有可能提前動手。
想到此鄧子軒出了一身冷汗,看樣子自己必須加速武備,迎接風起雲涌的變局。如果墨守成規,有可能鑄成大錯。要知道蝴蝶效應會產生連鎖反應,這一點必須清醒的認識到。眼下鄧子軒經過歷練,他的政治嗅覺趨於成熟,敏銳的看到了這一點。
歷史的軌跡出現了拐點,後來的變化證實了鄧子軒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