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租界碼頭一偶,一艘蒸汽貨船整裝待發。碼頭上鄧子軒、林海生爲鄧強等一批兵工廠骨幹送行。幾位弟子一分爲二,他們要和幾十名技術工人前往廣州東莞兵工廠。眼下東莞兵工廠的所有機器設備已經就位,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鄧強率領人馬到達後就可以生產兵器。
“鄧強,你的任務很重,不僅要讓兵工廠快速上馬。兩年之內要製造1萬隻步槍,1000把左輪手槍,彈藥200萬發。另外火炮要造出100門,開花彈5000發,這是我對你的起碼要求。”鄧子軒語重心長叮囑。“先生,你放心吧!弟子堅決完成任務。”鄧強挺胸保證。“rì後那座兵工廠就交給你了,一定要給我搭理好。我曾反覆強調,安全最總要。尤其是生產彈藥的車間,一定要死盯死守,不許出現一絲差池明白嗎?”“明白!安全第一,生產第二!”
伴隨一聲汽笛聲,蒸汽貨輪在轟鳴聲中緩緩地離開碼頭,鄧子軒揮手和弟子告別。“主公,看得出你有些依依不捨!”站在旁邊的林海生深情道。“是呀!他們都長大了,該有自己的事業,怎麼樣你做的事情有眉目了吧!”鄧子軒詢問。“主公,按照您的吩咐,在貨船上秘密佈置火炮。目前我們船隊蒸汽貨輪共25艘,已經有三艘佈置完。眼下火炮生產數量有限,只能陸續改裝。”林海生回答。
“我會讓兵工廠加緊生產火炮,明年底一定要全部改裝完。”“主公,只要火炮能滿足,我保證改裝完。”林海峰說完似乎想起什麼道:“主公,按照你的吩咐,這幾年在山東、蘇北陸續招募流民大約5萬多人,都是棒小夥子。目前這些流民都集中到海南島,裴葛謹很滿意。”鄧宗軒道:“林兄,你幹得不錯,今天咱們難得在一起,走喝酒去!”
海南島某山區,一處山間平地矗立着幾十棟房子,房子周圍開墾了大片土地。太陽高掛在天空,突然響起急促的馬蹄聲,一隊馬隊呼嘯而來打破了這裡的寧靜。馬隊直接衝入打穀場,揚起了陣陣塵土。此時,打穀場上大約有200名年青壯漢蹲在地上,每名壯漢手裡捧着飯碗,顯然這些年輕壯漢正在吃午飯。幾隻大鍋裡盛着白花花的米飯,另外幾個鍋裡是清燉海魚,陣陣香氣撲鼻。看到馬隊進入打穀場,幾名漢子連忙把飯菜蓋上,防止飛揚的塵土進入。
此時一名三十多歲的壯漢敏捷的跳下馬,一看就是一位身手矯健、訓練有素的好手。“是白教頭,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一名身穿短衫的中年莊主,從打穀場邊的房間慌忙跑出來出來發出詢問。“一會兒吃完飯,讓你的人集合!”“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會兒就知道了!”大約1個時辰後,青壯漢子集合完畢,人羣有些亂哄哄。白勝上前咳嗽了一聲,大家停止鼓譟。
“弟兄們,最近黎族要造反,爲了各地莊園的安全,我們的團練要擴大。你們可以自願報名不強迫,誰願意加入團練站到前面來。”下面發出嗡嗡聲,就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場面有些尷尬,莊園管事大聲嚷嚷道:“媽的現在需要你們出力了,都啞巴了。你們來不就是賺錢嗎?團練也是發餉銀的。”下面嗡嗡聲沒了,接下來是沉默。
“常言道無利不起早,加入團練除了白吃白喝外,每隔半年發一套衣褲和鞋,每個月發餉銀一兩.”白勝大聲喊道。“掌櫃的,你說話算數嗎?不是糊弄我們吧!”一個彪形大漢站起來詢問,山東口音十分濃郁。“兄弟,你們到這裡來一年多了,請問我們糊弄過你們嗎?”白勝笑道。“那倒是,提腦袋也是掙錢,我他媽不做孬種,我報名參加團練。”彪形大漢走到前面。
“我也報名參加團練!”“算我一個!”“不就是換個活法嗎!;老子報名······。”看樣子待遇和銀子好使,呼啦啦站起來100多人。“各位兄弟,歡迎你們踊躍報名,但是我們要嚴格選拔,請大家接受體檢和考覈!”整整折騰一下午,選拔了80多人。當天晚上這批人便被帶走。
一個月後在文昌縣靠近海邊的地方,白勝和裴葛謹的身影出現在這裡。這塊地方是一片寸草不生的石灘地,出現了一大片兵營,出現了十幾塊練兵場。兩年前冷一飛送來的三千俘虜,經過篩選留下一千人,分散在各地護莊。這次也集中到這裡,另外經過嚴格挑選,在招募的流民中挑選了三千人,加上軍校畢業生,總人數達到4600人。
此時,黑壓壓的人羣,一律身穿黑衣黑褲,儘管隊形凌亂,但是顯得很有氣勢。裴葛謹穿着便服,表情威嚴。白勝同樣是黑衣黑褲,只不過左臂上有四個白sè的五角星,另外腰間多了一把寶劍,藉以彰顯他的身份。所有軍校學員,除了黑sè的服裝外,左臂上都有五角星。五角星有三個的、兩個的也有一個的,不用猜這些軍校學員都將擔任軍官。
這功夫一名臂章上有三個星的值班軍官上前,向裴葛謹、白勝敬禮。白勝回敬軍禮道:“可以開始了!”值班軍官轉身高喊,讓大家肅靜。接着白勝一揮手,幾名屬下擡上來一張畫像,鄧子軒英俊的肖像栩栩如生。白勝走上前大聲喊道:“弟兄們,今天海南島第1保安旅正式成立。這位畫像上的人就是我們的總司令,rì後他就是我們的最高首領。”
白勝掃視下面接道:“現在我帶領大家,向總司令效忠。”伴隨虔誠簡短儀式結束。白勝接道:“我們這支保安旅,任務就是保境安民,保護我們的莊園和商業買賣,我們要在這裡進行一年的軍事訓練。下面由裴總指揮訓導。”白勝趁機介紹裴葛謹。裴葛謹上前雙手抱拳以示敬意,接着發表了一通演講,並對於保安旅的任務進行了詳細的講解。另外他重點說了官兵的待遇,這一點必須講清楚。
裴葛謹講了大約半個小時才結束,隨後白勝掏出了一本花名冊大聲道:“下面我來宣佈保安旅的構成及各軍官的任命。保安旅下轄三個團,每個團暫定一千人。團以下設3個營,營以下設三個連,連以下設三個排,排以下設三個班。另外,組建軍官教導隊,炮兵大隊,偵察大隊,直接歸旅部指揮!”
白勝停頓了一下接道:“這支保安旅,由我擔任旅長。下面我宣佈各項任命。任命完成後,各軍官負責整合屬下,形成團、營、連、班。第一團團長由李勝擔任,”一名訓練有素的大漢出列,舉手敬軍禮。“第二團團長王忠,第三團團長林強······。”所有軍官全部出列,站在前面威風凜凜。接着佩戴腰刀,隨後軍官團體整合部隊。
大約一個時辰後,三個團序列成型,所有軍官都站在隊列前面。眼下軍官只是分佈在排長級別,班長的人選要經過訓練後,在優秀士兵中間挑選,這樣不僅可以提高士兵的凝聚力,也能讓士兵有歸屬感。白勝看了裴葛謹一眼接道:“弟兄們,今天你們光榮的成爲一名勇敢、無謂的士兵了,你們將擔任保境安民的職責,下面我頒佈軍紀。”
白勝威嚴的掃視繼續道:“第一,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一切行動聽指揮。第二,不許sāo擾和禍害百姓,第三,一切繳獲要上交,並且根據戰功進行公平合理分配。第四,不許**女人,如果是雙方願意可以網開一面。第六,不許當逃兵。第七,買賣公平,不許強買強賣,第八,不許任意殺戮,尤其是俘虜和敵方人員。以上八條一旦違反,一經發現一律就地槍決。”接着白勝又頒佈了獎懲條列,整整折騰了一上午,各自軍官帶隊回去吃飯。
吃飯也有規定,連以下軍官和士兵同竈,營以上軍官才能享受軍官竈。飯堂內,裴葛謹和白勝坐在一張桌子上,所爲軍官竈就是比士兵多了兩個菜而已。“主公要是能看見今天的場面多好,主公說了再見面,就是金戈鐵馬的時候!”白勝喜滋滋道。“想想我們那個時候造反,每天都提心吊膽,每天都被追殺,說白了咱們當時就是一羣烏合之衆。是上天給我們送來了英明的君主,主公一定能帶領我們推翻這個反動的王朝,建立一個新帝國。”
“看到今天的場面,我恨不得立馬上戰場。爲了主公哪怕血染沙場也在所不惜!”白勝信誓旦旦。裴葛謹轉移話題道:“你小子挑選士兵嚴格審查,眼下各莊園的胃口都被吊起來,踊躍報名當團練的人幾乎打破腦袋。還是主公有遠見,他想到了這種局面。我看可以動手組建預備支隊?”“預備支隊?”白勝迷惑。
“對,預備支隊。你的軍官教導隊暫時歸我,讓他們在各莊園挑選合格士兵進行初級軍事訓練。這些人仍然留在莊園內,一旦需要馬上成軍。主公來信特意交代,這支預備支隊將來有大用。”裴葛謹小聲道。“主公的目標首先是安南,預備支隊幹什麼用?”“我猜測目標可能是廣州,主公一旦在安南起事,肯定有要儘快拿下廣州,這是必須做到的。”
裴葛謹揮揮手,意思這個話題先不討論接道:“我來之前,主公派來的人到達廣州。估計兩個月後兵器就能生產,年底首先獵裝你們,明年獵裝第2旅冷一飛部。你現在有多少洋槍。”“有一千支,基本上能滿足訓練!”“我完成組建預備支隊後,馬上動身去安南,查看一下第2旅的組建情況。然後我就回廣州,估計短時間不可能回來。白兄,我想激動人心的時刻不遠了!”
接下來軍事訓練如火如荼展開。練兵場上,白勝抱着膀子站在高臺上,冷冷的注視着訓練情況。各單位以排爲準進行訓練。cāo場上口令聲此起彼伏,訓練先從隊列開始,目的就是訓練士兵的整體xìng和紀律二一,一二一!”一名排長正在帶領屬下走步。“立定!”隊形有些凌亂。排長跑步上前站在隊列前面道:“告訴你們幾遍了,左右腳都分不清楚。繼續!如果今天誰再分不清楚左右腳,中午不許吃飯!”這位排長個子不高,雖然臉sè通紅但是顯得很文靜。
“報告排長我要撒尿!”一名壯漢舉手,隊列裡發出笑聲。大概他們認爲這位排長好欺負。“憋着,不許撒尿!”哪成想這位壯漢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嚷嚷:“我憋不住了!”年輕的排長面無表情一動不動,耐心等待。不一會兒,那位壯漢士兵回來了,“你過來!”壯漢有些滿不在乎。“啪啪”兩聲清脆的嘴巴子,年輕排長出手幾塊,所有人幾乎懵了。
壯漢大概會兩下子,惱怒的撲上來。大家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壯漢便從排長頭上飛出去摔倒在地。壯漢比年輕排長高出一個頭。這小子惱羞成怒,一挺身又撲上來。幾個回合壯漢鼻青臉腫倒地不起,年強排長臉不變sè氣不喘。“起來,歸隊!”壯漢呲牙咧嘴站起來歸隊。下面的訓練不用猜了,一個個都規矩起來。
一開始這樣的場面隨處可見,什麼叫強悍?就是能力。軍官們團隊強悍的表演,讓士兵們服氣了。幾天以後,士兵們的隊列和jīng神面貌有了顯著的變化,一支軍隊的雛形開始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