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北郊一處軍事禁區,周圍百姓時常能聽見裡面槍炮轟鳴,但是不知道里面幹什麼。方圓幾十公里拉上鐵絲網,偶爾有巡邏馬隊沿着鐵絲網呼嘯而過,增添了一股神秘感。此處就是帝國裝甲兵學校,已經誕生三年。今天裡面沒有任何動靜,令人有些不適應。裝甲兵學校門前的公路,筆直的伸向遠方。
門前崗哨挺立,哨兵忠於職守並且目不斜視。突然大門洞開,幾輛卡車從裡面使出來。車上載滿了年輕的士兵,他們黧黑稚嫩的臉上,充滿了某種渴望,他們稚嫩的臉上神采飛揚、朝氣蓬勃。今天是首批裝甲兵學員畢業的日子,難怪裝甲兵學校安靜下來。首批裝甲兵學員,經過三年的系統學習,將進入帝國第一支裝甲旅,擔任下級指揮官。
第1輛卡車車廂最前面,並排站着4名年輕軍官。爲首身材高大、有一張國字臉叫劉國樑,他的父親是人力車伕。左側並排站立的年輕軍官叫蕭飛,來自經商世家。他的身材勻稱臉頰消瘦,個頭與劉國樑差不多。左側次位的年輕軍官中等身材叫佟壯是滿人,來自下層滿人家庭。右手矮墩墩的丁咚,有一張圓圓的臉。丁咚來自小業主家庭,他的父親在京城有一間商鋪。
4名年輕的軍官都是京城人,分別來自京城不同階層的家庭。三年前他們中學畢業,恰好裝甲兵學校招收學員,4名志向遠大的年輕人決定投筆從戎,分別報考裝甲兵學校。他們幾乎寸步不離並且住在同一個寢室又來自京城。因此成爲好朋友。這批裝甲兵學員,由於保密的原因。三年間沒有邁出裝甲兵學校一步,完全是封閉性學習和訓練。
卡車出了學校大門,年輕人開始活躍起來。“國樑,想家嗎?”蕭飛詢問。“能不想嗎?三年與世隔絕,家裡人得不到任何消息。恐怕我的母親天天以淚洗面。”劉國樑面色有些慚愧。“劉兄,聽說你中學畢業時成績非常好,考上京城大學沒有任何問題。”丁咚調侃。“我們是小家小戶,我爹是望子成龍。可是我讓他們失望了。”
“蕭兄,難到你不想家?你可是公子哥兒!”佟壯詢問。蕭飛苦笑道:“實不相瞞,我就是爲了擺脫那個家庭纔出來當兵的。我爹娶了四放姨太太,我是偏房所生。打我記事起家裡就烏煙瘴氣、勾心鬥角。俗話說兩個女人一臺戲,四個女人那是唱大戲。我爹時常在外面搞女人。經常不回家,那個家庭讓我失望。”
“難到家裡就沒有一個讓你牽掛的人?”“是有一個人,三年了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哈哈!我猜一定是一個姑娘!”“是的,她是管家的女兒。中學畢業時,她告訴我要報考護校,如果考上護校,今年也該畢業了。”蕭飛有些神往。“唉!你還有一個牽掛的人,我可是什麼都沒有。都說滿人窩囊一點都不假。哥幾個我也不怕揭家醜。我爹遊手好閒,每天不是遛鳥就是鬥蛐蛐,家業都被他敗光了。”
“我娘是被我爹活活氣死的。上面兩個哥哥也不爭氣,坦率說那個家我根本不想回去。”佟壯臉上出現鬱悶。“小胖墩,你爲什麼沉默?”劉國樑詢問。“哥幾個不怕你們笑話我怕死,根本不願從軍。我爹是一個財迷,說軍官餉銀高,是我爹讓我當兵的。我們家兄弟5個。我排行老三。家裡只有大哥繼承家業。我爹說即便戰死了,能獲得大筆撫卹金,你們說有這樣的爹嗎?”
“行了,不要痛說家史了。這次給我們10天假,哥幾個要珍惜。”劉國樑道。蕭飛道:“三年了我們成爲同生死、共患難的兄弟。我的條件比你們好,三年的薪水你們三個平分了吧!”劉國樑剛要拒絕蕭飛接道:“國樑,咱們是兄弟,我知道你的家裡不富裕,佟壯的家裡也非常糟糕,丁咚他爹是財迷,所以你們必須給我面子,誰要是不給我面子就是看不起我。”
“劉兄,我知道你清高,如果不要我就笑納了。”佟壯當仁不讓。“美的你,門都沒有。”這批學員幾乎都是在京城招收的,因此卡車到達京城東門便停止前進。學員們紛紛下車,並攜帶自己的行李集合。帶隊的長官簡明扼要,讓學員回家與親人團聚,並要求10天以後在車站集合,至於前往什麼地方屬於軍事秘密。
劉國樑揹着行李拿着生活用品出現在自家的巷道,曾經熟悉的巷道有些陌生。巷道兩旁不少房子是新建的,以前巷道是土路,現在變成了水泥路,而且路面很乾淨。這裡是貧民區,如今面目全非,顯然大家的日子好了起來,不然的話沒有人會翻修房子。劉國樑走到自己的院門,似乎不敢相認了。這個四合院住了4家人,每家的房子似乎都翻修過。尤其是院門,原來的門早已經不見蹤影,新院門的大紅油漆閃着亮晶晶暗光。
院門虛掩着,劉國樑輕輕推來院門,發現一位姑娘從右側房間走出來。姑娘二八年紀,身材亭亭玉立,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4目相對似曾相識,“是國樑哥,你
??回來了!”姑娘臉色通紅、眼睛裡流露出驚喜的目光。“莫非是紫鵑妹妹,沒有想到三年不見長成大姑娘了,變得更漂亮了。”紫鵑臉色更紅了,急忙轉身向正屋跑去。
“大娘,大娘!我國樑哥哥回來了!”姑娘銀鈴般的嗓音是那般悅耳動聽。紫鵑的嗓音剛落,從屋裡出來一位50來歲的夫人,夫人看見三年沒有見面的兒子,嘴脣有些哆嗦眼睛沁滿了淚水
??。國樑在屋內打量自己的家,一股溫馨的感覺涌上心頭。母親臉上溢滿笑容在廚房忙活,紫鵑在旁邊打下手欣喜道:“大娘。國樑哥威風凜凜,已經是軍官了”
夫人瞅着紫鵑直言道:“大娘問你。國樑哥哥好不好?”“好哇,我小的時候就崇拜他。”“紫鵑,既然你喜歡國樑,就做我的兒媳婦吧!”“大娘!”紫鵑聞聽臉騰地又紅了,羞得轉身跑了出去。飯菜端了上來。夫人看見兒子狼吞虎嚥吃飯,母愛在臉上閃動。見母親目不轉睛望着自己便問:“我爹還在拉車?”
母親道:“你爹身子骨還硬朗,哪能閒賦在家。你哥在工廠出徒後已經掙錢。我勸你爹少乾點他不聽,如今來京城遊玩的外地人烏央烏央的,買賣好的不得了,天不亮你爹就走天黑才能回來。”“我哥還住在廠子裡?”“你哥已經成婚,工廠在郊外,他們在工廠附近租了一間房。趕上禮拜天才能回來。”
夫人似乎想起什麼問道:“孩子,你當的是什麼兵,上面說是保密,即便保密也得寫封家書吧!”“娘!部隊有紀律,你就不要問了。”國樑說完從挎包了拿出一包銀元接道:“進入軍校後,每個月發5塊銀元,沒有地方花錢我都攢起來,這是200多塊銀元。我畢業了享受軍官待遇。每月的薪酬是40塊銀元。我爹辛苦了一輩子,讓他不要拉車了,我的薪水夠你們生活的。”
“那可不成。日後你要娶媳婦,這錢我給你攢起來。剛纔你見到紫鵑姑娘了,她可是這條巷子的美女。今年紫鵑姑娘中學畢業考上了護校,不少人家前來提親。我喜歡紫鵑,你看她怎們樣?”“什麼怎麼樣?”“死腦筋我是說給你做媳婦怎麼樣?”“不可,我當兵是要上戰場的。萬一有三長兩短,不是害了紫鵑姑娘嗎?”“烏鴉嘴,你就不能說點吉利話。紫鵑這麼好的姑娘,不能便宜了別人家,明天我就讓你爹提親?”
此時紫鵑正在窗外偷聽,聽到提親二字心裡一慌,不小心把窗臺上放着的一直碗碰到地上,只聽咣鐺一聲碗摔碎了。紫鵑受驚慌忙跑回家裡。紫鵑的父親是一名泥瓦匠,母親去世的早。紫鵑的父親常年在外奔波,劉夫人幾乎就是紫鵑半個娘。聽見外面的動靜國樑道:“咱們的談話讓紫鵑聽見了!”
“我問你到底喜歡不喜歡紫鵑姑娘,如果不喜歡我就收她做乾女兒!”看到母親失望的表情國樑道:“娘,我親自和紫鵑說,不會傷害她的。”以前紫鵑在他眼裡就是小妹妹,可是進院子一剎那,見到亭亭玉立變成大姑娘紫鵑似乎有些心動。顯然母親已經把紫鵑當做兒媳婦,恐怕紫鵑自己也這樣認爲。國樑沉吟了一會兒,決定找紫鵑談談,免得傷了她的心。
蕭飛站在自家富麗堂皇的門前,仔細審視張牙舞爪的石獅子自言自語道:“你還是這幅神態,一切如故。不知家裡怎麼樣了。”自家的紅漆大門似乎沒有什麼變化,蕭飛遲疑了一下扣動門環。不久一名下人有些不耐煩的打開門,下人探出頭一看立即大驚失色道:“是二少爺,你可回來了我這就去通報!”下人興奮的轉身就跑,接着開始大呼小叫起來。
蕭飛自嘲的搖搖頭走進去 ,映入眼簾的景物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影壁一側停了幾輛自行車和一輛摩托車,增添了幾分現代氣息。民間居然也有摩托車來了,蕭飛好奇的打量起來。蕭府是三進院落,後面有一個小花園,兩側的廂房也有十幾間。蕭府的大太太住在正房,姨太太一律住在右側的廂房,而左側是下人居住的房間。
影壁後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甚至有跑動聲。蕭飛知道家人在下人的喊叫聲中沸騰了,當初自己和父親鬧翻後毅然離家出走,接着便擅自報考了裝甲兵學校。杳無音訊三年,家裡人並不知道自己在何方。此時,蕭飛生出一絲歉疚,從影壁後面轉過來,頓時一羣花枝招展的女人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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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裝甲兵顯露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