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武漢行

鄧子軒夫婦在林旭的陪同下,花了幾天時間參觀了武漢蒸汽機車工廠、車輛廠,武漢紡織織布廠、兵工廠。接着又前往大野參觀了鋼鐵廠。目前大野鋼鐵廠年產鋼鐵能力已經達到30萬噸,產能擴大了半倍。以鋼鐵廠爲龍頭企業,派生出了軋鋼廠、板材廠、鋼軌廠,可是說大野鋼鐵廠已經成爲鋼鐵聯合企業,而且規模不斷擴大。

隨後鄧子軒夫婦又參觀了武漢大學、武漢專科技術學校、武漢師範學院。這三座院校都是新組建的,因此鄧子軒格外重視。鄧子軒回到武漢當天便與林旭商談。林省長,武漢作爲中西部重要的大城市,其工業佈局要大幹快上。現在是戰爭時期,投資小見效快,必須抓住這有利時機加速發展,武漢作爲中西部最大的城市,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尤其是他的輻射效率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林旭道:總司令,我對如何展開工業佈局沒有經驗,請總司令指點迷津。有關武漢的佈局,我撰寫了一份發展綱要,上面詳細的說明了今後武漢乃至湖南工業發展的佈局和要領。我給你的重點就是工業設備的更新換代以及質量的要求,要求所有工廠都要與武漢大學掛鉤,記住科學是第一生產率,這樣會推動我們的科研更上一層樓。

鄧子軒接道:武漢號稱九省通衢,它良好的商業氛圍會促使工業製品迅猛的流通,其輻射作用不可小視。另一方面也不可忽視,那就是培養人才。目前劉光第正在全力搞簡化字,歷史上我們的漢字就逐步有繁入簡,漢字衆多的比劃制約了我們的識字率。如果我們實行簡化字,讓更多的人走進學堂、掌握知識,就會培養大量人才。未來什麼最重要人才最總要,中華民族要實現偉大的民族復興,沒有人才只能是白日做夢。

總司令,請你放心,卑職絕不辜負你的希望!林旭明顯有些激動。鄧子軒道:我們在戰爭中不僅要取得最後的勝利,還要不斷地壯大,利用戰爭的契機快速發展我們的工業體系,不僅如此,我們要在高端領域超越西洋各國,要讓經濟快速的發展,因此所有同仁要衆志成城、鍥而不捨、加倍努力。總司令,卑職牢記的你的教誨。林旭大受感動。

來武漢的重要目的完成後,鄧子軒可以靜下心來關注軍事領域。這天他與陳錦堂小酌,幾杯酒下肚後鄧子軒道:何猛在草原上乾的漂亮,主動出擊騷擾俄軍。一方面鍛鍊騎兵部隊,一方面限制了俄軍騎兵的活動。這種反騷擾的戰術非常實用,何猛這小子天生具備軍事才華,他的指揮能力讓我非常滿意。

陳錦堂忽然想起什麼道:伏牛山前線部隊提夠了一個信息,據偵察部隊報告,伏牛山英軍防守部隊好像裝備了水冷式重機槍。與咱們研製的重機槍雷同。鄧子軒並不吃驚似乎沒有介意。陳錦堂着急道:如果聯軍有了重機槍,防守會更加穩固,這對於我們日後進攻,困難增加了幾倍。總司令,你的表情告訴我好像知道這件事情。

鄧子軒淡然道:我吃驚什麼,西洋各國十幾年前就出現了機槍,由於各種原因無法裝備部隊。機槍火力的猛烈,洋人比我們清楚。看樣子洋人已經解決了機槍的所有難題,裝備部隊了。我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上海兵工廠解決了重機槍卡殼問題,經過檢驗各項指標基本達到要求、效果很好,下半年就可以列裝部隊。太好了,有了重機槍,簡直是如虎添翼。

鄧子軒笑道:還有一個好消息,廣州兵工廠開發了一種近戰打擊武器,學名叫迫擊炮。這種火炮輕便、攜帶容易,可以列裝到營屬部隊。我來前兵工專家正在對迫擊炮進行最後定型實驗,如果問題不大,明年初我們就會列裝部隊。我可以告訴你,迫擊炮是重機槍的剋星。陳錦堂聞聽大喜。

總司令,我想知道什麼時候向中原發動進攻?大夥兒都憋的嗷嗷叫了,白勝數次催促我向總部反應。我知道現在時機不成熟,可是能不能向我透露一些你的想法。陳錦堂詢問。鄧子軒面色嚴峻道:坦率說如果面對清廷,你我這會兒恐怕早在紫荊城城門樓上喝酒了。不要忘了我們是對聯軍作戰,任何軍事失利我們都承受不起。如何用最小得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是我們必須要考慮的問題。我們不僅僅是推翻滿清,日後還要把戰火燒到敵人的國土上,因此我們必須準備充分。

鄧子軒接道:我們的目光不能侷限在局部上,要從整個戰略考慮。要採取政治手段瓦解聯軍,一戰而定乾坤。莫非你想打李鴻章的注意,他可是一個頑固到底的傢伙。陳錦堂吃驚的瞪大眼睛。

鄧子軒搖頭道:李鴻章是一個才華橫溢的能臣,同時他又是一個民族主義者。形勢發展到今天,滿清朝廷已經邊緣化而且無能,尤其是把洋人請進來,爲其所謂的江山社稷撐腰。要知道引狼入室結局是什麼樣子,恐怕李鴻章已經醒悟。作爲傳統的士大夫,李鴻章已經無路可走,這個時候我們伸出手去,會產生什麼樣的變局。

陳錦堂恍然大悟道:如果李鴻章能投奔軍政府,對於我們打敗聯軍創造了絕佳條件,另外滿清朝廷也會分崩離析。鄧子軒點頭道:中央情報局獲得一個重要的情報,劉銘傳沒有被殺掉,而是李鴻章找了一個替身,採用偷樑換柱的辦法。目前萬川的人已經和劉銘傳取得聯繫,我們得知,劉銘傳現在擔任李鴻章的侍衛長。

李鴻章真是老奸巨猾!竟然能瞞住清廷和聯軍司令!陳錦堂唏噓。鄧子軒接道:據劉銘傳透露,慈禧太后已經開始對李鴻章戒備,並對李鴻章的權力開始加以限制和削弱。慈禧太后讓李鴻章的愛女進宮就是最有力的說明。慈禧太后此舉愚蠢之極,以爲用老辦法控制君臣就能收到奇效,在當今的局勢下過時了。

總司令,你打算說服李鴻章投奔軍政府?可是李鴻章的實力依然很大,說服他恐怕不太容易。鄧子軒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也,我們不去試一試怎麼知道那。目前李鴻章的思想已經鬆動,就拉他一把。我準備給他寫一封信,試探一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畢竟李鴻章是一位有良知的士大夫。

陳錦堂接問:總司令,策發李鴻章投奔我們,你準備採取什麼手段?鄧子軒道:眼下我們在緬甸不斷地牽扯聯軍的注意力的同時,國內戰場主要集中精力搞策反。如果能策反李鴻章,對於我們向中原發動大規模進攻,快速打敗聯軍將起到決定性的作用。策反工作,中央情報局正在擬定方案,如果策反成功,我準備讓李鴻章在京城動手,配合我們在正面戰場的大規模進攻。總司令,如果李鴻章在京城反了,聯軍恐怕自亂陣腳,他們的整體防禦就會瓦解。有一點我不明白,爲什麼要在京城動手?

鄧子軒道:我迫切策反李鴻章不僅是關係到整個戰局,而是關係到京城古都的安危。中央情報局已經獲得情報,慈禧太后爲了退路,已經在東北舊都開始大規模修繕。如果清廷選擇撤退東北,肯定要焚燬京城。京城是千年古都,決不能毀於戰火。京城大量的文物古蹟,是中華民族的寶貴財富,必須完整的保留下來。

陳錦堂問道:司令的意思是策反李鴻章後,首先把京城拿下來。不僅完整的拿下京城,還要防止慈禧太后逃跑。如果慈禧太后逃跑,清廷撤退到東北,對於我們整體戰略不利。情報顯示,這兩年清廷大範圍開關,鼓勵流民前往東北墾荒。今年中原大旱,保守估計截止到現在,山東的難民大規模涌入東北,已經達到幾十萬人。清廷在山東半島與遼東半島,利用船隻輸送難民,想必慈禧太后也看出了洋人未必就是定海神針,她已經做好向東北撤退的準備。

經過司令的分析,李鴻章的作用太大了,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陳錦堂完全贊同。鄧子軒道:如果條件成熟,我準備明年開春展開大規模進攻,因此,從現在開始,你負責整合東路、中路兵團進入準備。目前擴軍情況怎麼樣了?陳錦堂答:東路兵團擴軍計劃已經完成,目前野戰師15個,兩支炮兵師,總兵力達到20萬人。

中路兵團,25個師,兩支炮兵師,總兵力40萬人。目前部隊正在嚴格的訓練,我們的參謀團隊更加成熟,當初你在軍校建立的參謀體系簡直有如神助。伴隨戰爭的進程,他們的作用日漸突出。大到制定戰役計劃,小到班排的訓練都嚴格按照實戰要求周密規劃。比如防守如何佈陣、如何構築工事,如何協防、如何合理配置火力。又比如進攻如何突擊、炮步如何協同,如何壓制敵方火力等等,參謀團隊經過嚴密的計算,效果非常好。

很好,這說明我們北伐軍已經達到了軍事化、正規化的初級階段,在正規化方面我們已經達到西洋軍隊的水平,而軍事思想我們已經超過西洋各國。陸戰我們在戰略上可以藐視任何敵人,但是戰爭打的是後勤,我們的補給受到各種因素制約還十分薄弱。如果沒有強大的後勤作保障,一直軍隊再勇猛也不行。因此,後勤補給你務必親督辦,不可有任何懈怠。陳錦堂點頭。

鄧子軒似乎想起什麼問道:對前線清軍的策反工作有眉目嗎?陳錦堂答道:策反有了初步的進展,目前駐守在六安清新軍第38師已經於我部接觸。該師長曾是左宗棠的部下。另外,駐守江蘇秦安的清新軍第15師,該師長曾在英**校留學。此人對清廷很失望,並對北伐軍很有好感,目前白勝正在抓緊做他的工作。

鄧子軒道:很好,這說明清軍將領在覺醒,分化瓦解工作必須堅持不懈,哪怕臨陣起義我們也歡迎。雖然清軍戰鬥力不行,但是不能忽視他們的存在。如果他們戰場起義,就會產生連鎖反應。安徽、江蘇前線的清軍部隊,沒有一支是李鴻章的嫡系,說明清廷對李鴻章越加不信任,因此我們策反李鴻章把握更大。

鄧子軒巡視武漢後,便與夫人婉兒乘坐火車返回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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