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聯軍司令部,麥克馬洪對李鴻章咆哮道:“劉銘傳簡直是混蛋,竟然擅自率兵撤退,一定要軍法制裁。”“元帥閣下,我已經下令撤掉劉銘傳的職務。不過我要問,元帥閣下說的援兵在哪裡,眼睜睜看着被北伐軍包圍消滅,難到元帥閣下就是讓他們在你前面充當擋箭牌?”李鴻章據理力爭、當仁不讓。
麥克馬洪態度緩和道:“我的軍隊正在佈防,支援需要時間。可是你的部下居然擅自逃跑,打亂了我們的軍事部署。我說過再堅守半個月,戰局就會大變。”“將軍閣下,劉銘傳是在絕望的情況下才撤退的。既然貴軍在伏牛山一線佈防,我不明白爲什麼不下令劉銘傳撤到伏牛山一線協助英軍防守?”李鴻章再一次發出質問。
“李將軍,本來我有這個打算,希望劉銘傳利用漢江屏障再固守一段時間,爲英軍在伏牛山一線佈防贏取時間,然後再下令撤退。好了,即然如此,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但是劉銘傳一定要嚴懲,已敬後效。”“請將軍大人放心,我已經責令劉銘傳回京,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李鴻章走後,一名法國將軍道:“元帥閣下,劉銘傳是李鴻章的心腹,真要殺掉此人?況且我們就是讓清軍充當炮灰,李鴻章若是知道真相,恐怕對我們不利。”麥克馬洪道:“李鴻章何許人也,此人老謀深算、冰雪聰明。你以爲他看不出來我們的意圖,那是小瞧他了。”
“爲何還要殺掉劉銘傳那?”法國將軍迷惑。“你知道嗎,劉銘傳撤退是李鴻章的密令,否則劉銘傳沒有這個膽量。明知擅自撤退是死罪,走投無路爲什麼不選擇投降北伐軍?”麥克馬洪冷笑道。“元帥閣下高明!”“殺掉劉銘傳就是jǐng告李鴻章,不要自作聰明。另外也是逼迫他的部將死戰。雖然大清軍隊無能,但是充當炮灰還是划算的!”
這功夫一名屬下進來稟報道:“元帥閣下,剛剛得到消息,兩萬rì軍在江蘇某某港登陸。rì軍分三批,一個月之內10萬rì軍部隊全部登陸。”“哈哈!真是好消息。我們的小小盟友終於覺醒了。小rì本既然想分一杯羹,必然要付出代價,這個世界沒有免費的午餐。命令rì軍部隊開赴河南。”
法國將軍神秘道:“我聽說rì本zhèng fǔ獅子大開口,要求朝鮮半島的利益。”麥克馬洪瞄了一眼俄軍元帥道:“俄國人對朝鮮半島也有要求,就讓他們爭去吧!rì後戰爭結束了,他們之間如何,就與我們沒有關係了。眼下rì本人願意大規模出兵,可遇不可求,我自然要滿足rì本人的心願。”
“報告,南京方向緊急軍情,跡象表明北伐軍要發動渡江作戰!”一名屬下匆忙進來稟報。麥克馬洪一愣沉吟了一會兒道:“北伐軍在南京方面增加兵力了嗎?”“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北伐軍在南京一線大規模增加兵力。”一名作戰參謀回答。“哈哈!雕蟲小技,又是在迷惑我們。北伐軍不會在南京一線發動進攻,他的目標仍然是伏牛山一線。”
麥克馬洪接道:“聲東擊西、聲西擊東,老一套戰術沒有什麼可怕的。目前北伐軍在伏牛山、桐柏山大張旗鼓,仍然是這種戰術,其真實的目的就是伏牛山防線。伏牛山防線的準備情況怎麼樣了?”一名屬下道:“元帥閣下,根據你的命令,在伏牛山防線投入火炮450門,法式旋轉機關炮300門,新式手雷20萬枚。”
麥克馬洪信心十足道:“先生們,俄軍增援部隊到達鄭州後,對前線會隨時增援作戰。接下來rì軍軍隊調入河南,我們的縱深防禦會更加完善。我要讓桐柏山、伏牛山成爲北伐軍的絞肉機,我要打一場經典的防禦作戰······。”
李鴻章回到自己在京城的臨時官邸,進入室內剛端起茶水,一名屬下匆忙入內耳語。“讓他進來吧!”少頃,劉銘傳挺着高大的身軀、一身征塵入內。“罪臣拜見大人,請大人責罰!”劉銘傳單腿跪地見禮。“你擅自違抗軍令,率兵撤退該當何罪?”李鴻章不由分說厲聲喝道,劉銘傳聞聽臉sè頓時變了。
“來人,摘掉他的頂戴花翎打入死牢,等待軍法從事!”話音剛落,進來兩名凶神惡煞的衛兵,不由分說上前摘掉劉銘傳的帽子,一左一右駕着他的胳膊就下去了,根本不容劉銘傳分辨。衆幕僚和屬下都懵了。李鴻章也不向衆人解釋,轉身進入後堂。
書房內一名40歲左右的漢子正在等候,“準備的怎麼樣了?”李鴻章詢問。“大人,都準備好了,請你放心!”“好!你去吧!”屬下離去後,李鴻章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劉銘傳被迷迷糊糊打入死牢,知道自己是被李鴻章作爲替罪羊,死刑在所難免。罷了,李大人有恩自己,況且這件事情一定要有人頂罪,想到此劉銘傳反而坦然了。本來自己就決定戰死沙場,橫豎都是死,只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罷了。
想到京城的家眷,劉銘傳內心有些隱隱作疼。思前想後,決定明天提議見家人一面,李鴻章一定會滿足自己的要求。由於旅途疲勞,劉銘傳睡着了。午夜時分,牢房門被打開。只見四個人影進入牢房,兩名黑影架着一個人放到柴草上,一個黑影輕輕的推醒劉銘傳。
劉銘傳驚醒,“劉大人,不要吱聲請跟我走!”難到是秘密處決?劉銘傳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並沒有顯得吃驚。出了牢房上了一輛馬車,大約半個小時後,在一座規模宏大的院落前停車。黑暗中那名漢子道:“劉大人,請隨我來!”。跟隨那名陌生的漢子進入院落,七拐八拐來到一間屋子。“劉大人請進!”漢子非常客氣,語氣中透着敬意。
劉銘傳迷惑的進入屋子,燈影下發現李鴻章挺着高大的身軀微笑的站在那裡。“大人銘傳撲通跪在地上。“兄弟!受驚了!”李鴻章上前攙起劉銘傳。劉銘傳立馬明白了怎麼回事道:“大人的再造之恩,屬下永世難忘,今生今世我就是你的馬前卒!”
“賢弟!我怎麼捨得殺掉你,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不會做的。我派人在死囚裡買了一個罪身,身材相貌和你差不多,明天午時三刻在菜市口,我親自監斬。從今天開始你的名字叫劉三,暫時做我的侍衛隊長。”“罪臣聽從大人安排!”劉銘傳感動萬分。
李鴻章接道:“暫時不能告訴你的家人,免得走漏消息。明天在現場看到家人悲痛yù絕,千萬不能衝動明白嗎?”“屬下明白。”“來賢弟,我爲你接風洗塵。”進入另一間屋子,一張桌子放在當中,酒菜早已經擺放在桌子上,菜餚的香味與酒香混合在一起,彰顯着濃濃的情誼。
次rì,京城大街小巷廣播消息,李鴻章要親手殺掉罪臣劉銘傳,以正軍威。午時三刻,人們彙集菜市口,目睹這震驚的場面。刑場上臨時搭建了斬監臺,一名紅衣紅帽的劊子手,手裡拿着大刀威風凜凜的站在臺子上。斬臺上李鴻章坐在桌子後側,斬監官立在一旁。
斬臺左下方,劉銘傳作爲侍衛隊長維持持序,沒有人注意他。人羣越來越多,劉銘傳看見了自己的妻子和兩名姨太太及孩子和家人。大概他們不相信這是事實,按理說斬立決是要通知家人的,可是他們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便聽到惡訊。
隨着監斬官大聲喊叫,犯人被五花大綁押上來。犯人跪在斬臺zhōng yāng,頭髮凌亂遮住了臉部,應該說身材相貌極像劉銘傳。劉銘傳見到自己的替身心裡暗暗稱奇,顯然李大人早就有所準備。隨後李鴻章一番慷慨激揚,午時三刻到來,劊子手揮舞大刀人頭落地。劉銘傳看到自己的妻子、姨太太哭的死去活來,讓他見證了老婆的真情,可以說大受感動。沒有人懷疑死囚是假的,家屬惟妙惟肖的表演就是最好的說明。
“什麼?劉銘傳被處決了!”麥克馬洪聽到屬下的稟報大感意外。“李鴻章未免太草率了,簡直不可思議,應該說太可怕,殺人如兒戲。”“元帥閣下,李鴻章大概是怕秘密泄漏,便匆忙殺掉劉銘傳封口。”一名屬下分析。“這是大清國人的方式,愚蠢的東方人思維,他們不受任何法律的約束,可悲可嘆。”一名法國將軍嘆息。
“以我的名義,前去安慰李將軍,並對死者家屬表示哀悼!”麥克馬洪絲毫沒有懷疑李鴻章與他玩了偷樑換柱。衆將帥也都議論紛紛,畢竟劉銘傳作爲總督人物,李鴻章居然沒有通過清廷就自作主張,似乎權利太大了。
皇宮內,慈禧太后對奕?道:“劉銘傳是一位虎將可惜了!”“太后,李大人也沒有辦法,是聯軍司令官麥克馬洪要求嚴懲。”“李大人決然殺掉自己的愛將難能可貴,表明他對大清忠心耿耿,王爺拜託你替我安慰安慰他。另外以我的名義給劉銘傳家眷送些銀兩,以示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