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龍転魂?真的假的?”晴陽驚呼道,因爲他覺得如果奧普雷恩還活着的話,逆龍転魂決不可能落在別人手上。不過,恩奇所聽說的那把劍倒非常有可能是假的。因爲,前不久剛被識破的假劍皇克羅布,手中拿着的那把逆龍転魂就是紡織品。因此,也難怪晴陽會懷疑。
“晴陽,我想那把劍應該是真的。”恩奇看着晴陽的臉色小心的說道。
“爲什麼這麼肯定?”聽恩奇這麼說,晴陽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一下子又破滅了。
“因爲據說那把劍已經被同爲劍皇的克魯伊曼大公爵閣下檢查過了,他斷定這把劍的確是奧普雷恩公爵原來的那把劍。”恩奇說罷,把頭扭到了一邊,不敢再去看晴陽的眼睛。因爲他眼中的冷厲,已經不知不覺到了毫無情感的地步了。
‘真該死,又不是我殺了大劍皇閣下,爲什麼我要逃避那個目光呢。’恩奇在心裡不由得暗罵自己道。
“對不起,恩奇牧師,你能把有關的情報和我詳細說明一下嗎?”不多時過後,晴陽的表情恢復的常態,他開始分析起奧普雷恩已經死亡的可能性,但是,由於情報不足的關係,於是只有再次向恩奇詢問。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有一點令我非常的懷疑,所以我才說大劍皇閣下現在並不一定是真的已經……”
“那你快說,到底發現了什麼?”晴陽不由得拉着恩奇的胳膊急道。而恩奇也把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後,才緩緩道來。
“揹着逆龍転魂的壯漢,一直都聲稱奧普雷恩並沒有死,可是當有人問他劍皇的所在時,他卻始終吱吱唔唔,不能給出明確的答案。”
“這很正常啊,有幾個殺人兇手會承認這麼大的罪名啊。”塔普接口道。
“不,你想得太簡單了,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壯漢是否具備殺死大劍皇的能力呢?如果是他殺死的大劍皇閣下,那麼大能力的人,現在能乖乖的束手就擒嗎?”恩奇把自己的疑惑以問題的方式問向兩人。
‘那也有可能是劇毒發作,讓那個壯漢趁虛而入……’晴陽心裡這樣想着,可他並沒有說出來,而是對着恩奇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退一步來說,假設那個壯漢只是真正凶手所選中的替罪羊,那他又爲何會擁有使用那把劍的能力呢?”
“什麼?他使用了那把劍?既然是這樣,他又怎麼可能被抓到呢?”晴陽在震驚中一下子站了起來大聲道。這也使得周圍的人重新看向這邊。
恩奇示意晴陽先冷靜一下,然後又繼續說道:“聽說那個壯漢被圍住的時候,曾經用那把劍的力量抵抗過,也正因如此,一下子就讓將近百人的一小隊騎兵失去了戰鬥能力。”
“只是失去戰鬥能力?那麼傷亡如何?”晴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
“三十三人重傷,剩下的都是輕傷,無一人死亡。”恩奇的臉上露出頗有深意的笑容。
“什麼?那後來呢?他是怎麼被抓的?”晴陽把聲音壓了下來接着問道。
“後來,費勒斯的守衛長庫諾·斯潘塞帶着他的城衛隊到了那裡,他是一個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但鬥氣只是達到了‘鬥魂’的水準,照例來說,如果那個壯漢用逆龍転魂奮力抵抗的話,逃走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是後來,他卻一直都沒有再使用那把劍了。”恩奇說完,又幫自己倒了杯茶,安然的喝了起來,而晴陽此時也已經完全的恢復了冷靜。
“看來所謂的事實真相,不親自到費勒斯去的話,是永遠也不會知道的。”晴陽喃喃自語道。
“既然有這些疑點,難道克魯伊曼大公爵就沒有察覺嗎?”塔普想了想突然問道。卻見恩奇略作思索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官方對這件事情的態度非常冷淡,根本沒有去追查什麼疑點,也沒有去追究有關奧普雷恩大公爵的線索,他們只是一口咬定那個壯漢就是兇手。老實說,王國軍的這種態度讓我十分的不解,難道說奧普雷恩閣下曾經爲公國做了那麼多事情,現在連他的死也不能重視一下嗎?”恩奇說着,晴陽發現他的情緒也逐漸開始激動起來。看着他這麼爲奧普雷恩的事情而激動,晴陽對他的好感再次的提升了不少。
“恩奇神父,很抱歉剛纔對你做出那麼無理的事情。不過我想我現在必須馬上要離開了。”晴陽說着,然後他又站起身來,深深的看了眼塔普說道:“我覺得你還是留下來會比較好,如果接着跟我過去的話,極有可能會遇到危險。等事情辦完以後,我再來這裡接你怎麼樣?”
“不要,無論如何我都要和你一起去的。我之前說過的。”塔普非常認真的拒絕了晴陽的提議。
“算了,那麼隨你吧。”看到塔普的堅持,晴陽無奈地搖頭道。
“等一下,晴陽,你真的打算現在就去嗎?能不能再等一天?”恩奇突然間說出這麼一句,弄得晴陽和塔普有些摸不清頭腦。
“爲什麼?”兩人同時轉頭問道。對兩人整齊劃一的動作,恩奇着實覺得有些好笑,可是他還是強忍着笑意解釋道:“不爲什麼,因爲我明天也要和主教大人一起去費勒斯,所以,如果兩位不是很趕的話,能不能搭伴而行呢?因爲跟主教大人一起的話……實在是太無聊了……”恩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晴陽和塔普,眼神中充斥着祈求憐憫的神采。
“抱歉了,恩奇神父,我們真的是很趕,所以必須馬上就走。”晴陽雖然有些不忍心拒絕他,不過在晴陽心裡,奧普雷恩的分量明顯更重一些,所以晴陽還是出聲拒絕道。
“唉,那就算了,不過,你們兩個路上一定要當心哦,因爲最近可是有很多蛇在附近出沒的。”聽到晴陽的拒絕,恩奇的神色顯得十分失落,不過他還是沒有忘記提醒兩人。
“嘿嘿,我們不怕蛇,只怕繩子。”晴陽一臉壞笑得看着塔普。本來塔普聽到蛇這個字眼,心裡就覺得極不舒服,然後,有聽到晴陽那句話,知道晴陽是在取笑他之前把繩子當蛇來踩的那件事,於是,他哼了一聲,便把頭扭到一邊去了。
“怕繩子?爲什麼?”恩奇完全不明吧兩人的意思,滿頭霧水的問道,就在此時他感到自己完全像是局外人一般……
正午的時間剛過,晴陽和塔普便向恩奇告別了,他們甚至連房都沒來得及退,便徑直朝着東北方而去,因爲在星隕城這裡一直往東正北方走,便可以順利走到費勒斯了。
由於時間很趕的原因,晴陽再次背上了塔普,然後運足鬥氣,用全開的速度前行者。三個小時過後,等兩人進了森林一帶之後,才逐漸發覺恩奇的提醒是多麼的正確。
潛伏在樹叢當中的蛇,發出掠過雜草而產生的沙沙聲。讓塔普的心彷彿始終都提在嗓子眼似的。
“晴陽,動作快些吧,這個樹林究竟還要走多久啊?”這已經是塔普進入森林以後問的第七次了。
“真是的,早就告訴你不要跟來了,害得我揹着你這麼大塊肥肉在跑,可你倒好,力氣都不用出,卻在那裡一直催啊催的,煩死了。”晴陽抱怨道,事實上他也不清楚這片森林究竟還要走多久。
就在晴陽的煩躁開始昇華的時候,突然,從遠方傳來了一個令他非常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