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各懷鬼胎

“這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裡。”邦迪神色凝重,看程碩的眼神再也沒有之前的那種畏懼,那些東西如果光是他的身份到還好,裡邊還包含了光之一族的詳細計劃,現在,竟然被外人知道,如果被光之一族的長老們知道,不要說是丟失金耀斑的罪過,光是泄露族中機密,已經能讓他再也回不去族裡面了。

“王宮無緣無故的着火,這東西自然而然的就出現了。沒想到你有意縱火,竟然燒着了自己的房間,不過,讓你失望的是,這些證據並沒有損毀,而你,作爲光之一族的行蹤也已經敗露,還不趕快束手就擒。你的人現在已經被我驅散了,萊維斯頓守備軍二十萬人以盡數圍困了這裡,我就不信,我圍不住喬納斯,還圍不住你嗎?”

黑夜當中一瞬間燃起了點點火光,然後,這火光逐漸蔓延開來,與此同時,人馬從四面八方出現,將邦迪團團圍住。

“你這麼做,難道就不怕光之一族的報復嗎,我是族中的使者,如果我出了事兒的話,族裡是一定不會不聞不問的,到那個時候,你們就等着來自光之一族的報復吧。”斷掉了一隻胳膊,尤其是把光之一族引以爲傲的金耀斑丟失了,無論是從實力上還是本身的價值上,邦迪已經算是彈盡糧絕毫無用處了,可是,他也不是傻子,他自然想要活下去。作爲間諜,他對程碩的個性很瞭解,更說看起來很兇殘,可實際上比較顧全大局。所以,他只有將運氣賭在光之一族的影響力上了。

“光之一族會爲丟失光耀斑的人出頭嗎?我想就算他們出面,也最多是爲了自己的顏面而已,我如果給足他們面子,把你廢掉之後,在送回去的話,我想你的結局應該必死還要悽慘,嘿嘿,怎麼樣,我這個想法還不錯吧。”程碩根本沒理會邦迪的威脅,直接冷笑了一聲說道。之前,如果說程碩對五大家族緊緊只是個印象而已,但是,自從發現了那些東西之後,他又在銀狼帝國的情報庫裡找到了一些有關光之一族的信息,因此,對於邦迪現在的軟肋,他一抓一個準。話說,程碩可不是白白選擇自己的心腹的,雖然之前邦迪都沒露出什麼馬腳,可是,程碩還是暗自觀察了很久,深知他的品行。

“……大人,我求求你,千萬別這麼做,我也只是爲光之一族做事的一般族民而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奉命行事,現在金耀斑又沒有了,我對光之一族可謂毫無用處,請大人開恩,繞我一命吧,我願意將喬納斯的屍體奉上……”

“那麼,你還不把屍體從戒指中拿出來?”程碩冷眼掃了下邦迪說道。不過,邦迪卻因此而放心不少,至少看樣子自己這條命還有個談,於是,他將喬納斯的屍體直接召喚到了程碩的面前,然後,便很乖巧的不再說話了。因爲他不知道程碩怎麼想,他究竟掌握了多少信息,他是否能容納自己繼續做他的手下,這些邦迪都不清楚。因此,他看起來有些忐忑。

“別以爲我不知道,實際上邦迪根本就不是你殺死的,你只不過是在晴陽走了以後撿起來個屍體罷了。不過,也算了既然已經證明喬納斯是確實死亡,誰殺死的現在都已經無所謂了。”看到喬納斯的屍體,程碩顯得有些興奮,他將屍體讓人擡走,隨後,又緩步走到邦迪的面前。程碩纔不會怕他臨時起義。不要說是現在缺只胳膊的邦迪了,就算是原來四肢健全的狀態,程碩也絕對不會有意思忌諱。邦迪呆呆的看着他,看上去一副唯唯諾諾被程碩吃得很死的樣子,可是,眼睛裡卻又頑強的光芒,雖然藏得很深,卻還是被程碩看出來了。心裡不由冷笑道:‘小子,你想跟我玩兒無間道是吧,那我就陪你玩兒個痛快!’然後,他若無其事的對邦迪淡然道:“你知道自己錯了沒有?”

“是的,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走欺瞞大人自己的身世,更不應該打帝國公爵米爾大人的主意……”

“呵呵,是啊,你的確不該把主意打在米爾的身上,你這麼做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是是,大人說的沒錯。現在我哪兒也去不了了,希望大人繼續收容我,讓我戴罪立功,爲您盡一份綿薄之力……”

“哼,得了,好聽的話就不要跟我說了,我現在繼續用你,你以爲能跟原來一樣嗎。”程碩說着,向手下使了個眼色,他帶來的那些人一下子退開到五十米以外的地方去了。

“我之所以現在還用你,甚至連你的斷臂也能幫你裝上,但是,你必須要幫我潛入光之一族,隨時將他們的信息跟我彙報。他們又任何舉動,以及五大家族的舉動,你能知道的話,最好都告訴我,我想,只要你擁有健全的手臂跟過人實力的話,再加上一個可以以假亂真的金耀斑,更改能夠瞞天過海……”程碩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從表面上看,出了他說出了那些之外,邦迪看不出任何的端倪,沉默了少許後,他小聲問道:“大人難道是想讓我做雙重間諜?”

“沒錯,就是這麼回事兒,不過,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因爲,有了也沒有用,你根本沒有其他什麼選擇。如果你不答應,那麼我這裡也不需要廢物或者叛徒,我會第一時間把你送回光之一族,你們族的地址其實我已經查清楚了……”

“我答應您,請您無論如何不要那麼做,不然我恐怕……”邦迪答應了,而且反應比程碩預想了還要快得多。

“嘿嘿,那好,既然你痛快的答應了,那咱就打道回府,首先咱必須先簽一個比較有約束力的協議……”聽到邦迪答應了,程碩的臉立刻變得柔和起來,剛纔那種冷酷到近乎殘忍的表情,彷彿根本就不曾出現在他的臉上一般。程碩拉着邦迪的手,一邊往回走一邊跟他說着,到最後,更把邦迪拉到自己馬車上,簡直就把對方視如己出。可是,事實真是如此嗎,當然不是,程碩從不輕易相信別人,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一直都未改變過。

漫長的一夜,復仇的一夜就這樣隨着三大將的死亡而過去了,留下來的一堆爛攤子,自然是夠程碩忙活一陣子了,不過,他跟米爾的想法不同,解決那三個人,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將權力更加集中化而已。而他要做的,也只是收攏那些勢力的能量爲己用而已。尤其是第二天早上,聽到另兩個人陣亡的消息,程碩反而幹勁更足了。“想要將才其實帝國裡到處都有,比那三個人強的也比比皆是,不過,這次要選一些忠心的,永遠不會背叛的纔可以。沒想到,晴陽的報復,反倒其實是幫了米爾,那些文臣們,失去了你們所謂的靠山之後,你們還能怎麼樣?”程碩暗自冷笑道。

此時,先不管他是如何繁忙的,經過一夜的不斷奔波,到天快亮的時候,晴陽帶着已經昏睡過去的安吉爾,回到了新•博倫波。而當晴陽剛靠近城門之時,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穿着一身青色的長裙,耳朵尖尖微微的顫抖着,臉上盡是疲倦之色,可是,當見到晴陽之後,她的疲倦卻一掃而空,向前奔跑了幾步,並直接撲到晴陽的身前,若不是晴陽還抱着昏睡了安吉爾,便直接撲到懷裡去了。

“晴陽……”雖然只喊了聲名字,可是,沫玄跟晴陽對望的眼神,已經將很多信息都傳遞給了彼此,這不僅僅是因爲元素之心的緣故,更是因爲彼此之間的默契。

“你該不會是在這裡等了一夜吧?”晴陽的聲音變得有些顫抖,看到沫玄有些發黑的眼眶,他的心裡有些酸楚。不過,沫玄能在這裡等他,讓他第一時間見到她,晴陽真的覺得很開心,甚至是很感動。作爲戀人,他覺得自己做的很不夠,沒有花言巧語或者海誓山盟,兩個人偶爾望着星空說說話,更進一步的只不過是拉拉手。好像少了很多美好的東西。但是,這一刻起,晴陽終於明白,那些東西其實都是多餘了,就像生活裡的某些點綴,從某種意義上講雖然擁有也是種甜蜜,但是,卻不是必然的……

“我很擔心你,所以……”

“對不起,我不讓你去其實是……”

“我瞭解,我並不怪你,相反的,我在這裡等你是我自己的意願,我之所你沒有阻止你,是因爲我希望能分擔你的苦楚,就散不再你身邊,我也要在這裡等,直到你回來爲止……”

沫玄還打算說什麼,可她還沒有說完,卻見晴陽把安吉爾平放在一邊,然後,一把將安吉爾摟在懷裡,自那一夜之後,他們就沒有再這樣過,此時,在天地間漸漸蔓延的溫暖陽光似乎已經融化了兩人的心,讓兩者如膠似漆般緊緊貼在一起,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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