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虛無隧道中(上)

光暈流轉的時空中,十七顆閃耀着光暈的靈魂體穿越於此,只有兩個人避免了體質改造的命運,這兩人自然便是晴陽和米爾。不過,或許是因爲他們之前有過這樣的經歷,才使得兩人面對這樣的處境不但毫無懼色,反而有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感。

晴陽和米爾都是在這個通道中體會到了一番別樣的衝擊。晴陽因爲隧道而找回了記憶,而米爾則是因爲隧道,讓靈魂暫時穿越到了別的地方。晴陽和米爾知道,此時,那十七個靈魂體正遭遇着和他們之前相同或者相似的命運。不過,等他們還原了以後,或許都會多多少少的有所感悟。

“晴陽,咱們之前好像都沒有察覺到,這個隧道當中竟然也有這麼多的虛無之力,這樣好了,反正時間也早,咱們不如吸收這裡的虛無之力來修煉看看如何。”米爾說着,將手伸向在他們周圍不斷穿梭着的光斑。雖然這樣的物質看上去十分陌生,可是,憑藉他的感知便能感受得到,這樣的光斑,事實上和他們所熟知的虛無之力是同源的。

“我覺得還是先不要。”晴陽看了看周圍,稍作沉思之後,彷彿一下子想到的什麼似的,於是,搖了搖頭向米爾說道。

“爲什麼?難道這周圍的不是虛無之力嗎?”米爾疑惑的問道。事實上,他倒並沒有對晴陽有所懷疑,他懷疑的只是自己的感知罷了。因爲他知道,由於晴陽是煉金術士的關係,就算他轉職爲魔法師,也不可能在感知力方面和晴陽匹敵,就像他在鬥氣方面一直無法超越路克一樣。

“不,你感覺的沒有錯,這的確是虛無之力,而且,這還是虛無之力中最容易吸收的一種形態,只不過……”晴陽話說到一半後,便把眼光投向了身旁的那十七個發光的個體。看着他們在着隧道中顏色的波動都在不停轉換着。

“你是怕影響到他們重塑身體嗎?……說的也是,畢竟咱們對這個地方還都不完全瞭解……”米爾心領神會,雖然心裡有些惋惜,可那畢竟可能關乎到這些人身體重塑的質量,萬一因爲他們的一時貪婪而有所差池的話,以晴陽的性格,會在心裡內疚一輩子的。

“晴陽……”等四周的光暈和波動都趨於穩定的時候,米爾則來到了晴陽對面,表情極度認真的喚道。而此時的晴陽正埋在自己的思緒當中,聽到米爾叫他,才勉強從思緒中拉的回來。實際上,現在還令他最爲掛心的並不只有自己的爺爺老約翰而已,另外,還有另一個人,那個被他視爲兄弟的魔族和龍族的混血兒路克。

“幹嘛?”晴陽疑惑的問道。米爾看他時候的眼神非常認真,着實讓晴陽發自內心的感到有些不習慣。或許,在他和路克的心中,米爾早就已經變成了自戀、耍寶、不正經、嬉皮笑臉的代名詞了。

“幹嘛這麼看我,我臉上有東西嗎?”看到晴陽一直直直的望着自己,米爾不由一邊向自己的臉上抹去,一邊疑惑的看着晴陽問道。而這一動作,卻更惹得晴陽悶笑不已。而隨着時空穿越的靈魂當中,竟也有發出情緒幸好的靈魂,不過,當晴陽感受到那個信息以後,體會到的情緒卻不是捧腹,而是羞愧。

“傻瓜,你這個樣子叔叔都感到汗顏了呢。”晴陽說着,指着衆多靈魂當中一個放着金色光暈的靈魂體。事實上,它並不是這些靈魂體中最亮的。最亮的那個是它旁邊那個銀藍色的發光體。這樣的靈魂代表的不僅僅是生命力的充盈,更代表了靈魂之力的強大。如果這個人現在修爲並不強的話,晴陽也可以通過此情形,來預見這個靈魂體主人的未來一定是一片光明。

“你怎麼知道這是我老爸?”米爾納悶的問道,剛纔那種羞愧的情緒波動,他自然也感受到了,只不過,他卻不能像晴陽一樣,確定靈魂體的具體~位置罷了。放光的靈魂所散發的波動,和一般的魔法波動不同,也有別於靈魂魔法所散發的波動。它們總是能在空間當中飄來蕩去,呈現出不規則的發散軌跡,因此,想找到波動的‘源’,就必須有和靈魂直接溝通的能力,或是像晴陽一樣超越常人極限的感知力。

“這個,當然是通過感知得出來,你如果也有和我一樣感知的話,也能輕易感受得到的。”晴陽解釋道。然後,他有和米爾同時轉過頭去,齊齊的看着那個發光體。因爲他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而就是因爲這件事情,才讓他們心裡突然間感到無比驚訝。靈魂體穿越‘虛無走廊’的時候,照例來講只有初期纔會保有一點點自我意識,可是,從開始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他們猜想,在這段時間當中,爲了靈魂能夠和新生的身體融合,靈魂體本應不能保有自我意識才對,可是,爲什麼奧普雷恩的靈魂體卻能夠做到。這樣晴陽和米爾在震驚之餘,都百思不得其解。

“老爸果然不愧爲老爸,靈魂竟然能超脫隧道當中的‘規則’,晴陽,這是不是就證明,我老爸的實力還會有所提升呢。”來到隱士島以來,一直到在進入地宮的那段時間,讓米爾深深的體會到,光是‘大劍皇’實力的話,根本就不能算是人類潛力的巔峰。他所接觸到那些奧妙的魔法,以及玄奧的鬥氣運用方法,更讓他確認了這點。所以,現在的米爾已經不是光把解除奧普雷恩身上的毒素當作第一使命了,他的心中有更大的貪婪。他甚至在幻想,如果讓他父親一起進入地宮的話,會是一種怎麼樣的情形。

“呵呵,這個倒是問倒我了,因爲我也沒有從老師那裡獲得過相關的欣喜,我想,一切應該都必須要看機緣纔可以,如果機緣不到的話,即使再有心的安排,也會被突然發生的某種以外所阻攔。”晴陽乾笑了兩聲後解釋道。只不過,晴陽的解釋,卻讓米爾更加糊塗了。事實上,晴陽比米爾更想讓自己叔叔的實力增強,因爲,晴陽同樣也不認爲大劍皇就是人類實力的頂峰。在晴陽看到,如果真的是頂峰,魔族就應該想方設法的去利用這個力量,如果真的是頂峰,血獅帝國根本就不敢接二連三的發出各種挑釁,如果真的是頂峰,奧普雷恩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個境地。想到設想,當奧普雷恩的實力提升以後,即便是重新迴歸大陸,甚至是光明正大的走到萊維斯盾的街道上,應該也不會有任何估計了。畢竟,幻武大陸也是個崇尚實力爲基本法則的地域。

“晴陽,你所得這是什麼意思,”米爾對於機緣什麼的並不十分了解,不過,如果晴陽把他解釋成爲和女孩子的緣分的話,米爾估計就能立刻懂得其含義了。可是,幻武大陸,並沒有像佛教、道教一類的教派,因此,晴陽就算想給米爾解釋一番,都覺得無從講起。

“我的意思是說,我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並不明朗……”晴陽話說到一半後,話鋒突然頓了頓,然後,他又換了一副認真的表情,深深的看了眼米爾的眼睛,便繼續說道:“可是,我勸你還是別對這種事情抱有太大希望的好。你也知道,咱們之所以能在短短的時間內突飛猛進。這完全有賴於虛無之力對身體的影響。不過,你不要忘了,虛無之力在提升咱們實力的同時,同樣透支了咱們的潛力。從而導致了現在的咱們,無論怎麼刻苦修煉,都無法在鬥氣或魔法上面有一絲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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