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陸先生對我們影視大會的發展也異常關心,今日更是推掉了對京城電影製片廠的考察,特意趕過來,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再度歡迎陸先生……”
京城電影製片廠所預想的“激烈戰鬥”,在影視大會上並沒有發生,非但如此,影視大會的主持人,在開場白的時候,更是對陸軒的到來充滿“熱情”。
臺下的許多人都看不過去了,某些人更是冷笑:
“臺上的那位,應該是京城國際傳媒的人吧?這換了新主子果然就不一樣了,以前就是這傢伙,不斷的擠兌京城電影製片廠,偶爾還會在背後嘲諷陸氏傳媒,看看現在,果然啊,也只有這種臉皮厚的傢伙,才能生存下去。”
“這次影視大會是匆忙召開的,咱們兄弟傳媒的人還好,皇影娛樂那邊的力量根本就沒延伸過來,再者說,京城影視大會常年掌控在京城國際傳媒手中,它被陸軒掌控,對咱們來說是個巨大的噩耗。”
“倒要看看,他還能再得意幾天,這次那個項目,絕對不能讓他過了。”
“這個放心,咱們不能成事兒,但壞事兒的能力還是有的。”
衆人議論着,陸軒卻在那位主持的吹捧下,坐在了主位上,他並沒有謙虛,反而真的一屁股就坐在了正中間:這裡若是有政府官員,陸軒自不會如此,但京城影視大會,說白了就是影視業的豪富們,爲限制華影、京城電影製片廠而成立的聯盟,所以這裡的人,只看個人實力。
整個聯盟,除了三大巨頭之外,還有至少20%的力量,屬於各大中小型傳媒公司,這些人最是牆頭草,眼見陸軒得勢,不論真心還是假意,都會靠過來。
別小看這種靠攏,它在許多時候,是真的能發揮一些效果的,會讓敵對方公司陷入泥潭中,幾乎寸步難行。
“下面,有請陸總跟大家說兩句……”
伴隨着主持人的話,陸軒順勢便湊在麥克風前:
“陸軒出道晚,僥倖有一些成績,如今能坐在這裡,全靠同行擡愛,說兩句不敢當,只是想與諸位,分享一些經驗……”
做的事可以高調,說的話還是要謙虛,這年頭的人,都喜歡聽這種話,一些原本覺得陸軒太高調的人,聽到他如此“謙虛”,很自然的就會覺得:看看人家陸軒,有如此實力,仍不顯張揚,怪不得能成就如此事業。
陸軒所謂的“分享經驗”,其實就是把自己對現下影視行業的某些主張給說了出來,他說:
“伴隨着華國電影市場的爆炸性發展,本國電影市場在未來的三年內,便將超過米國電影市場,成爲世界第一電影市場,如此具有潛力的大市場,將引發衆多的中小型電影製作商,華國的電影,將進入百花綻放時代……”
“大的巨頭,在這種時代背景下,要做的不是故步自封,而是順應潮流,解放此前的一切禁錮,鼓勵、發展中小型電影製作商……”
在非行業內的人,甚至是部分消息不靈通的人看來,陸軒說的這些話就是“脫了褲子放屁”,跟沒說一樣。
然而有心人,卻從陸軒的這番講話中,聽到了好多東西。
在主席臺下方第一排,便坐着兄弟傳媒的代表,其中便有易小碩。他潛心“修煉”多年,自詡已經從屢次的失敗中嚐到了教訓,進化的成熟、穩重,這次特意來參加影視大會,倒不是向陸軒“復仇”的,而是以熟人的身份,來解讀陸軒表露出的一些信息的。
成熟的易小碩,他已經不在將陸軒當做敵人,準確的說,他深刻的明白,陸軒已經成長到他父輩那樣的強者,他要復仇根本就是不自量力,但他也是有優勢的,那便是屢次與陸軒交手,對其十分熟悉。
“小碩,你覺得陸軒說的,是真的嗎?”
兄弟傳媒執行董事田振宇對易小碩問道,田振宇代表的,是兄弟傳媒非易家以外的股東勢力,他們與易家合作多年,關係良好,但在一些利益方面還是不太一致,特別是兄弟傳媒與陸軒交手屢敗屢戰之後,田振宇所代表的利益集團,開始有意識的掌控集團的部分話語權。而因爲屢屢失利,易家在兄弟傳媒話語權方面,已經喪失了許多。
這是大公司的普遍現狀:股東都有着這樣那樣的關係,甚至是親戚,他們往往鬥而不破,卻對許多事情有着不一樣的意見。
就譬如這次陸軒在背後向京城電影製片廠出手,意圖“盤活”製片廠,這觸動了兄弟傳媒的軟肋,所以兄弟傳媒立刻聯合皇影娛樂的力量,召開影視大會,意圖將京城國際傳媒的影響力從大會中踢出去。
除此之外,以田振宇爲首的這些人,還特意邀請陸軒過來,其實還抱有另一重心思:陸軒你入股了京城國際傳媒,與我們兄弟傳媒在京城電影製片廠上的利益就應該是一致的,所以大夥兒願意給你一次機會,聽一聽你的想法。
陸軒看懂了這層意思,於是他過來了,還講了這麼一堆話:這些話的意思在有心人聽來也很簡單,未來市場不一樣了,咱們壓着京城電影製片廠,不符合未來大趨勢,要合作共贏纔是大趨勢,甚至今後還會提攜更多的中小廠商。
這些想法其實不怎麼符合田振宇的意願,但總好過陸軒一門心思的死挺京城電影製片廠。
扶持,是給與一定資源,看看能不能幫扶起來,而死挺,就是不惜代價,這對易家來說是一樣的概念,帶對田振宇來說,便有了緩和的餘地。
易小碩經歷了這麼多事兒,也隱約懂得其中的道理,看着臺上的陸軒,他滿是苦澀的道:“或許,陸軒說這些話是真心的,但是田叔,你有沒有想過,只要陸軒給與京城電影製片廠一定資源,我們想壓下去,付出的代價可不是一般的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