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美玉難求

齊東陽回到家裡,隨意和父母敷衍了幾句。洗漱過後,便躲進自己房間。當然並非休息,卻是啓動電腦,開始搜索關於玉石的消息。當然不是拿來當裝飾品,卻是爲了要煉製符籙。

經歷過今天晚上這番風波以後,齊東陽已經意識到了。像周公子這種人,行事簡直毫無底線,甚至說句喪心病狂,也絕不爲過。即使前世把自己害得家破人亡的那位燕京鐵家子弟,相比之下,其手段也顯得溫文爾雅得多了。

雖然,林飛答應過會派遣保鏢,暗地裡保護齊東陽的父母。但齊東陽卻認爲,絕不能把自己父母的安危,付託於他人之手。自己必須做些準備,以保證父母不會遭受什麼意外才是。這種情況下,煉製護身符,當屬最佳手段。

所謂“符”,其本質就是把神通法力書寫下來,然後固定在某些特定物品之上。最常用的物品,是黃裱紙。電影裡毛小方道長用來對付殭屍的,就是黃裱紙符。

不過,這種紙符效力不強,也承載不了高級術法。假如想要承載上乘神通,則絹帛或木石,都是更好的選擇。尤其以美玉更佳。

越是上品美玉,能承載的神通越強。如果是血玉、黃龍玉、羊脂玉、或者玻璃種翡翠之類的話,更能夠承載不止一種神通。利用這些極品美玉煉成護身符,簡直像多了一條命,可謂萬金不換,妙用無窮。

比極品美玉更好的,就是礦髓。那是礦脈中的精華。據說一整條礦脈中,只有那麼拳頭大小一顆。拿來煉製法寶的話,屬於上上極品。威力之強,堪稱不可思議。

只不過。礦髓極難開採,屬於可遇不可求的天材地寶。所以齊東陽也並不指望能夠買得到。馬馬虎虎,來個羊脂玉玻璃種之類的,也就差不多可以了。

所謂“黃金有價玉無價”。雖然在齊東陽心目中,羊脂玉玻璃種只是不得已之下,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但事實上,這兩種極品美玉,在市面上不但價格高昂,而且還極受追捧。可以說一但出現,就立刻會被各路人馬給搶光了。齊東陽現在雖然也算小有身家,但假如真要和這些富豪爭搶的話,他根本爭不起。

所以,齊東陽也決不會把目光放在那些已經開採出來,甚至已經雕琢成器的玉飾之上。他真正的目標,是玉石原礦。也就是從礦脈裡開採出來,一塊塊的毛料。

這些毛料裡面,或者有玉,或者沒有。不確定性非常大。哪怕一輩子和玉石打交道的人,往往也會看走眼。有時候花費億萬巨資,買下來的毛料切開,裡面卻根本連點玉渣都沒有,那就是垮了。也有些時候,以極低廉價格買下沒人看好的毛料,切開後發現裡面有上品美玉,那就是漲了。

正因爲這種不確定性,故此玉石界有句名言:一刀窮,一刀富,一刀披麻布。每年在新疆和田,或者在緬甸公盤,都會誕生無數的傳奇故事。有人因此一夜暴富,有人因此傾家蕩產,甚至因此絕望自殺的,也不在少數。

新疆太遠,緬甸公盤也要等到大半年之後纔開始。不過,每年也有不少商人在原產地買下玉石原礦,然後運到內地發賣。嶺南省作爲華夏國最發達最富庶的省份,當然也少不了原礦銷售。

齊東陽搜索了半天,終於發現一則重要消息。原來,嶺南省省會五羊城,最近正在舉行一次玉石展。展期從上個月開始,一直持續到這個月的下星期。據說,展會上不但有各種精美的玉石雕飾,還有不少原礦毛料。在展會的最後一天,更要進行現場拍賣。

齊東陽猛地一拍大腿,雙眼發亮,心情也無比振奮。暗道當真想睡覺就有人送來了枕頭。這樣看來,下星期的星期天,自己必須到五羊城去跑一趟了。

購賣玉石毛料,當然需要資金。齊東陽暗地裡盤算。之前謝麗虹曾經給了自己一張銀行卡,裡面有一千三百多萬,是KTV的收入純利。雖然自己拜託謝麗虹採購藥材,花費了不少。但剩下的至少還有好幾百萬。再加上,之前狐狸輝又給自己貢獻了一千萬現金。手頭上勉強還算豐裕。

自己的打算有了着落,齊東陽心中大定。當下關上電腦,安心睡覺。

第二天是星期一。齊東陽大早起牀,搶在母親動手之前,就進入廚房做早餐。趁着沒人留意的機會,他在做豆漿時,把最後一顆草還丹拿出來,小心翼翼地切下十分之一,放進豆漿之中。

這樣一來,豆漿雖然會美味異常,但又不會超出正常可接受的範疇。等到早餐端上桌,齊父齊母喝下去的時候,頂多讚歎一下:這豆漿怎麼那麼好喝?兒子給我做的就是不一樣……之類。卻哪裡想得到,其中原來加了料?

吃過早餐之後,該上班的照舊上班,該上學的照舊上學。放學之後,齊東陽就去王朝KTV,指導趙承業、方楚楚、田搏、以及姜璇等四人練習功夫。傍晚時分結束練習,便各自道別回家。

在自己家樓下,齊東陽敏銳地發現了,暗處果然埋伏有人。他們或者坐在家門對面的小賣部門口談天說地,或者在馬路旁邊的大排檔裡打工,或者站在道旁觀棋,甚至推了輛小車賣麻辣燙……亂七八糟,幹什麼都有。表面看上去,倒也沒什麼異樣。但在齊東陽這種行家看來,這些人身上的功夫底子可謂昭然若揭,哪裡瞞得了人?

齊東陽暗暗點頭:林飛果然說到做到。這些蔡李佛武師的功夫雖然都不算太高。但像昨天晚上週公子麾下“犬組”的那些人,少說也得有五六人同時圍攻,纔有機會擊敗一名蔡李佛武師。

這七、八名武師聚在一起,即使打不過另一隊全副武裝的犬組,至少也能保護齊父齊母安全撤退。有他們在,可以說,齊東陽的後顧之憂,便減少到最大限度了。

只是減少,不是完全消除後顧之憂。因爲齊東陽也同時意識到,萬一出現點什麼意外,那麼這些蔡李佛武師也有可能搖身一變,從保護者變成加害者。從這個角度來看,說齊東陽的父母已經成爲某種另類人質,卻也不爲過。

前一世,齊東陽就曾經被一名豪門大戶的公子哥,害得家破人亡。所以在他內心深處,對這些含着金鑰匙出世的傢伙,由始至終都存有極強烈的警惕。雖然目前來說,和林三少、林飛之間的關係尚算良好。但誰知道這些公子哥會不會和誰來個什麼利益交換,然後就把齊東陽賣掉的?

靠山山會倒,靠海海會幹,求人不如求己。無論如何,多留個心眼總不會有錯。想到這裡,齊東陽更下定了決心。必須儘快煉製好護身符,給父母帶上。以保證他們的安全。

他聳聳肩,隨即快步上樓進入家門,一如以往地幫助父母淘米做飯。順便又在飯菜里加入了草還丹,讓父母服用以改善身體。

這一日風平浪靜,無驚無險地渡過。之後第二天、第三天……直至第五天,始終沒有任何意外發生。生活按部就班,規律秩序得一絲不苟。

接連五天,每天兩次食用摻雜草還丹的飯菜,剛好把一顆草還丹消耗完畢。而齊父齊母的身體,也都在不知不覺間,出現了極顯著的變化。

首先,就是他們身體上伴隨着年紀增長,從而不可避免要出現的一些小毛病,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同時,他們的皮膚,也恢復了年輕時代的充滿彈性和潤澤。甚至鬢邊一些花白頭髮,也完全不見了。反而變得烏黑亮麗。即使和電視上賣洗髮水廣告的模特相比,也絕不遜色。吃得下,睡得香,頭腦清晰,精力旺盛。

假如這時候有外地親戚過來,看見齊父齊母的模樣,肯定要大吃一驚。因爲他們夫妻倆和五天之前相比較,簡直活像年輕了十幾年一樣。

但因爲齊東陽每天,都只在飯菜裡摻進一點草還丹,讓父母逐漸吸收藥力,循序漸進地改變。所以他們夫妻倆自己也好,四周的鄰居也罷,赫然誰也沒發現這種改變。

一晃眼之間,又到了週末。頭天晚上,齊東陽已經通知謝麗虹,並且從她手上拿到了一張裡面存有一千二百萬的銀行卡。然後又分別打電話給趙承業、姜璇、田搏、方楚楚等四人,說自己有事要外出,讓他們明天自己在家裡練習得了。

所以週六大早,齊東陽和父母打過招呼之後,便興沖沖便揣着銀行卡出外,往長途汽車站方向去了。剩下的齊父齊母二人,一星期來首次自己做飯。飯菜甫入口,兩人卻立刻便皺起了眉頭,感覺大惑不解。

怎麼回事?一星期沒做飯而已,自己的手藝怎麼就退步到這種程度了?桌上這些食物,和兒子做的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堪入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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