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站在一旁,對着中年婦女的反應詫異極了。
王風走到一邊說道:“這個大姐在拖延時間,恐怕要等到交警來了處理完這件事情,最起碼也得一個小時,如果她有心拖延肯定是趕不到庭審現場。”
楊明見狀當即作出一個決定。“王老哥我有個不情之情,現在這情況有些突然。你代爲留在現場處理一下這件事情,我先和馬總離開時間耽擱不得,現在眼看着也只有四十分鐘了。”
楊明此言一出,也被這也被那躺在地上的中年婦女聽了去。
她連忙哀嚎道:“不行!你們不能走!你們走了我找誰賠償去!你們撞了人還想跑?大家來評評理究竟有沒有這樣的人!在警察沒來之前,你們誰都別想走!”
那中年婦女話音剛落,幾個圍觀的小青年也出聲附和道。
“就是!就是!看這大姐人老實你們想欺負她是不是?”
“撞了人就別想走!大傢伙看好了車上的人,他們一個都別想跑了!”
“這幫傢伙仗着有點錢,就以爲錢能擺平一切,警察沒來之前大傢伙可都看好了。”
看到這幾名圍觀者的情緒異常激動,王風便可以猜到,這個突然出現在馬四方車前的中年婦女是個演員,而那些出身附和的圍觀青年則是託。
他們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把馬四方的這輛車圍得死死的,而且不準馬四方在這個時候離開。
羣衆的力量是巨大的,而且在這個信息非常發達的時代,如果此時馬四方做出什麼有些過激的行爲,圍觀羣衆但凡是拍下點什麼資料照片上傳到網絡,只要斷章取義馬四方就算是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
網絡的輿論多半是偏向弱者的,更何況此時此刻躺在地上的中年婦女看上去憨厚異常,而且操着一口農村口音。
那中年婦女鬧得越兇,隱藏在人羣當中的托兒也就跟着附和的越兇。
羣衆的情緒是經不起煽動的,在一行人的一番努力下。圍觀者即便沒有了解的情況,也沒有查看那中年婦女的傷勢,便對着馬四方一陣口誅筆伐。
“現在這幫商人一個比一個沒良心,仗着自己錢多就可以不把人命當命看!”
“對啊,這大姐看上去也挺苦的,據說剛纔對方給錢她都沒收。”
“可不是!咱老百姓遇到點吃虧的事,不就是想要求個公道!”
就在衆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的時候,王風突然在人羣中發現一個有些面熟的身影。
那隱藏在人羣中的青年大概有二十出頭,剃着板寸,脖子上掛着大金鍊子,一咧嘴便露出一口薰的發黑的大黃牙。
之前王風見過這個傢伙一次,他就是隨從在豹子身邊的那個小混混,現在豹子突然死亡,青雲堂再怎麼說也是個組織,羣龍不能無首,肯定是有人要替代豹子的地位。
這些都不是王風所關心的,但現在這個人出現在現場,就說明這件事情和青雲堂以及吉祥地產有關。
周祥的如意算盤打的簡直太過精妙,甚至連馬四方的行
車路徑都掌握在手裡。
當然根據王風的直覺,他並不排除周祥之前可能對馬四方的座駕進行了定位跟蹤。
看到那名小夥子後,王風便徑直的走了過去。
現在圍觀者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楊明和馬四方的身上,畢竟撞人的車是他倆開的,王風鑽進人羣並沒有被人在意。
但那小混混看在眼裡。此前王風在酒店裡怎麼折磨豹子的,這小混混印象深刻,見到王風也是心驚膽寒。
看到王風鑽進人羣朝着這邊走來,那小混混拔腿就想跑。
在王風的印象當中,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在自己鎖定的情況下成功脫逃,更何況是這個看上去就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混混。
王風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那小混混的衣領,眯着眼睛說道:“跑什麼跑?識相的帶着你的人趕緊滾蛋!”
王風也沒和這傢伙墨跡,直接開門見山的提醒。
那小混混陪着笑臉說道:“大哥我這不是害怕你嗎?所以我才跑的。”
王風沒好氣的說:“少他媽廢話!那個中年婦女是不是你們找來的?周祥給了你們多少錢?你是想要替代豹子是吧?”
那小混混戰戰兢兢的說道:“大哥,我真不明白您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就是一路過的,看到這邊有人圍觀就湊上去湊個熱鬧,我真沒別的意思啊哥!自從豹子哥死了之後,咱們這幫弟兄基本上都已經告別之前那行了,大哥您就不計前嫌,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這小嘍囉說話的神情不可謂不真摯,然而就在王風說話間,有幾名小青年正在有意無意的朝着這邊靠攏。
王風並沒有打算把事情搞大,就算是他想要修理這傢伙,無論是現在這個時間,還是此時的地點都不太適合大打出手。
如果說,王風現在和這幫青雲堂的殘部發生衝突,也是周祥想要看到的。
修理這幫傢伙王風前前後後兩分鐘就能搞定,但是後事不好處理,現在在這繁華路口這麼多雙眼睛盯着王風,不可能打完架就立馬走開。
被王風鬆開後,那小混混連忙後退幾步,與王風拉開一段距離。
與此同時間,大約有十名小混混聚集在了一起。
“大餅哥你沒事吧!”
“這小子什麼人!敢和咱們青雲堂做對,他是不想活了嗎?”
“大餅哥,你一句話我上去剁了那小子!”
王風現在才知道這傢伙名叫大餅。
看他手下那幫小弟們的態度毋庸置疑,豹子死後,大餅應該是接替了他的位置,之前大餅也是豹子身邊的頭號打手,豹子死了由他頂替也是毋庸置疑的。
大餅收起之前的慫逼之色,指着王風說道:“你小子不是想解決事情麼?這裡人多咱們借一步說話。”
大餅這句話可算是說到王風的心眼裡去了,王風現在就礙於這鬧市街口的人數衆多,大餅直至一旁無人的衚衕,帶着一衆小弟走了過去。王風低頭點了一支菸緊隨其後。
這條小巷前面就是
死路,基本上如果不是隨地大小便的人不會到這個地方來,而是大白天也很少有人會隨地打掃大小便。
在這巷子的旁邊停了一輛破舊的麪包車。大餅對身旁的一個小弟使了個顏色,那名小小弟快步的朝着麪包車走去。
王風透過天眼可以清楚看到,在麪包車的車廂裡躺着三把鋸斷了槍管的五連發。
王風剛纔還頗爲詫異,大餅這小子也不是沒見識過自己的實力,怎麼能在這個時候硬着頭皮和自己發難,原來是因爲這麪包車裡藏着的傢伙。
大餅是因爲自己手裡有了五連發纔有了底氣和王風抗衡。
五連發,是一種專門用於狩獵的獵槍,因爲獲取途徑比正規槍支要鬆散一些,也成了不法分子所慣用的武器,即便如此,諸如大餅他們這幫傢伙想要搞到三把五連發,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五連發在地下市場非常的受歡迎,它還有一個稱呼叫做噴子。
這些道上的小混混,基本上都會將五連發的槍管鋸斷以此來增加殺傷力。
被鋸斷槍口的五連發,以犧牲精準度和射程爲代價,增加近距離的殺傷力和散彈噴射面積。
在如此近距離的博弈上,可以說殺傷力巨大,但只要拉開一段距離,基本上就沒什麼威懾力了。
而像他們這種小混混,幹起仗來基本上都是扭打在一起,五連發也足夠可以震懾全場。
但是此時此刻,大餅卻用正常人的思維來衡量王風,這是他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那名小混混小跑着從麪包車裡去出了兩把五連發,順手遞給了大餅一把,自己的手裡握有一把。
這兩把五連發都被用蛇皮袋包裹住,至少從外表上看來,根本就分辨不出來究竟是什麼東西,但在王風的天眼之下,一切都無所遁形。
大餅撇了撇嘴角,頗爲得意的說道:“你不是很牛逼嗎?你不是身手好嗎!我倒是要看看這五連發和你的拳頭究竟哪個更牛逼些!”
五連發的射程王風瞭如指掌,至少在現在他的這個位置上非常的安全,如果對方想要完成射擊就必須要拉近距離。
王風從地上撿起了半塊板磚,他的這個動作引得對面的那幫小混混的鬨堂大笑。
“我沒看錯吧!這傢伙居然想拿板磚來對付五連發,他腦子裡沒屎吧!”
“我現在纔算是知道什麼叫做異想天開,這小子早上起來肯定沒吃藥。”
王風掂量了一下手裡的磚頭,對那幾名小混混提醒道:“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們,如果你們識相的話,把外面的那件事情給平息掉,在警察來之前大家相安無事離開現場。”
王風絲毫不懼這些小混混,但打架是要耗費時間的,因此纔會出言提醒。
但手握五連發的大餅現在勝券在握,他們認爲王風的這句話只不過是爲了裝逼,並沒有放在心上。
大餅氣勢洶洶的說道:“害怕就直說,你小子如果現在跪下來叫聲爺爺,我保證不打你上半身,廢你兩條腿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