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不認爲自己是個有潔癖的人,但看到何潔現在吐成這樣,他心裡就感覺有些不自在。
“哎,送佛送到西吧。”王風搖了搖頭,將何潔從沙發上抱到了洗手間去。
他將這女人的外套給脫掉,此時那外套上已經沾滿了穢物。
隨後王風又拿來一條溼毛巾,將她的臉擦洗乾淨,這一擦洗將何潔臉上本來的淡妝清洗得一乾二淨。
王風驚訝的發現,這女人卸了妝之後居然比化妝還稍微好看一些,興許是每個人的審美不一樣,但他覺得不施粉黛的何潔看上去更加迷人。
何潔這個時候卻一把抱住了王風,嘴裡喃喃說道:“我就知道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你不會離開我的,陪在我身邊的一定是你,你對我真好。”
此時此刻,何潔像是個樹袋熊一樣掛在王風的脖子上,胳膊勒的是緊緊的。這也就算了,何潔說話的時候還把那張小嘴湊到王風的耳邊,她這一開口,吐出些許的氣息弄得王風耳根癢癢的。
“喝醉酒就別胡言亂語了。”王風沒好氣的抱怨道。
王風剛一起身,豈不料之前還牢牢掛在他脖子上的何潔猛然撒手!還好王風反應及時從後背摟住了她,否則這麼高的高度摔下去,若是摔到後腦勺後果也挺嚴重的。
儘管王風將何潔給接住,但她身上的衣服依然被水給浸溼了。
王風也沒管那麼多,直接將何潔抱到我是扔在了牀上。
只不過他剛以殺手何潔便打了個噴嚏,喝醉酒的人免疫力本來就已經降低了,被冷水這麼一浸,如果身上的衣服不換掉肯定是要感冒發燒的。
何潔孤身一人根本就沒人照料她,萬一發燒嚴重可能會伴有太多的併發症。
尋常人或許不會考慮到這麼多,但王風作爲一個殺手,考慮任何細微的事情都會將最嚴重的後果考慮在其中。
想到這裡,王風總不能自己一個大男人爲何潔換衣服吧。
轉而,王風拉開衣櫃隨意找了一套睡衣扔到了牀上,大聲對何潔說道:“把這套衣服給換了再睡。”
何潔睡眼惺忪的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王風,居然笑眯眯的說道:“你喜歡我穿着黑色的睡衣嗎?我就知道你喜歡黑色!”
說完這句話何潔又仰面睡了過去,王風索性找來一個盆,灌滿冰涼的自來水放在牀邊,把何潔的臉這塞了進去!
咕嚕嚕嚕嚕……
盆裡的水冒出泡泡,王風纔將何潔纔將臉盆拿開。
此時此刻,何潔整個人都清醒了很多,王風小聲嘀咕道:“還是這一招管用。”
緊接着他又扔給何潔一條幹毛巾,被冷水這麼一泡何潔酒勁去了小半,她用乾毛巾擦完臉後,看了看站在牀邊的王風,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鬆了一口氣。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怎麼會在我家?不對我明明在酒吧喝酒。”
見何潔清醒了些許,王風便沒好氣地說:“之前你幹了什麼事自己不清楚?要不是我你現在八成都睡在別人的牀上了。”
何潔努力回想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一想便感覺腦殼子疼
。
王風接着說:“你身上被水弄溼了,如果不換掉衣服會着涼的,這裡沒我什麼事兒了,再見。”
說完這番話,王風便轉身要走,只不過剛轉過身他便愣在了原地!
見王風的動作有些反常,何潔氣若游絲的問道:“怎麼啦?”
王風突然走到何潔臥室的電視櫃前,將放在電視櫃上的一個相框拿了起來。
何潔見狀,如同被火燒屁股一般猛然從牀上彈了起來!隨後一把撲向王風!
“別碰我的東西,把那照片放下!”何潔說話的聲音很大,幾乎歇斯底里。
王風卻伸出一條胳膊,硬生生將何潔的腰摟住,這麼一來這女人動彈不得。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把我的相片還給我!”何潔說這話的時候,眼眶突然紅了起來。
王風厲聲問道:“這相片上的是你什麼人?”
何潔的手在空氣中虛無的抓着,儘管只是做着無用功,但她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這不關你的事,快把照片還給我!”
“何睿到底是你什麼人?”
王風此言一出,何潔像是塑像一般定在了王風懷裡。
她瞪大一雙美眸看着王風道:“你怎麼知道我哥的名字?”
然而話音剛落,何潔眼眶中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
“你是他妹妹?”王風萬分驚訝的說道。
“你和我哥究竟是什麼關係?”短短這一來一回間,何潔的酒勁算是全過去了。
王風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想要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轉而他用衣角擦拭了一下手裡的相框。
這相片上,是何潔和一個小夥的合照,兩人穿着厚厚的棉服身後是皚皚白雪。
這張照片少說也有十來年的時間,照片上的何潔還略顯稚嫩,而那個年輕的小夥子咧着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王風輕輕地將那相框放下,轉而將何潔放開。
何潔將手中的毛巾扔到王風的臉上,聲嘶力竭地問道:“你爲什麼會認識我哥?你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話說到這裡,何潔幾乎是泣不成聲。
王風有些木訥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曾經有過一面之緣而已。”
然而聽到王風這麼一說,何潔的情緒更加激動了!
“你騙我!你們合起夥來來騙我!全世界的人都在騙我!我哥他究竟在什麼地方?他爲什麼不回來找我!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此時此刻,王風的心裡亂成一團麻,他什麼也沒有想到面前的這個女人居然是自己死去戰友的妹妹。
而何潔的哥哥何睿,與王風有過命的交情,只不過五年前,在執行一個特殊任務的時候死於非命,至今連屍首都沒有找到,只留下對方挑釁似的一張照片。
時至今日,王風仍然忘不了照片上何睿那悲慘的死狀。
當年何睿究竟執行了什麼任務沒有人知道,王風就算是想要爲他報仇也找不到門路。
看到面前那已經哭成淚人的何潔,王風
搖了搖頭說:“你今天晚上喝多了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這句話沒等何潔反應過來,王風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何潔的住處。
直到他的門關上的那一刻,王風從兜裡抽出一支菸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到了車上,王通打了一個四五年都未曾撥出的電話號碼,他不知道電話的主人究竟有沒有更換。
電話響了好幾十秒仍然沒有人接聽,就在通話即將自動掛斷的時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接通了電話。
“喂!什麼人啊!這大半夜的擾人清夢可是要招報應的。”
“冬瓜,是我,王風。”王風將菸蒂從車窗拋出,劃出一道星光。
聽聞此言,電話那頭的聲音立刻變得精神了起來!
“瘋子!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你回國了嗎?”
王風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問道:“你現在是在凌雲市嗎?”
“在!我在凌雲市,瘋子你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只要開口兄弟絕不推遲!”
王風說:“到望湖路的路口,我在這等你。”
“馬上到!”電話那頭的聲音根本沒有遲疑便掛斷電話。
通話結束後,大約只過了十分鐘,一陣尖銳的話剎車聲劃破了夜半時分的寧靜。
一個胖子從摩托車上跳了下來,隨手將頭盔扔到一邊。
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車裡的王風,大步流星地跑了過來。
王風從車上下來隨手扔了一根菸給那胖子。
那胖子徑直走到王風身邊,一把抱住了王風!
他的眼眶通紅,看樣子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你快把我勒死了!瞧你這德性一輩子都幹不成什麼大事。”王風推開對方,一臉嫌棄說道。
那胖子打量了一番王風,高興的說道:“你是不是打算金盆洗手了?看到你不缺胳膊缺不缺腿我心裡就安生了很多。”
王風隨後問道:“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
冬瓜憨笑着撓了撓頭回答道:“還能怎麼樣,靠着老本行混口飯吃,對了!我結婚了!”
王風笑着說:“不錯啊!你小子現在混的比我們每個人都好。”
冬瓜拍的拍王風的肩膀,說道:“瘋子有什麼話直說,我知道你找我肯定有事。”
王風也沒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問道:“這些年了,手藝落下沒有?”
冬瓜搖了搖頭說:“那哪能丟啊!我剛纔不是說了嗎,現在就指望這門手藝混飯吃了。”
王風點頭道:“去喝一杯,剛好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而且還有些話要對你說。”
冬瓜接連問道:“究竟遇到什麼事兒了?我看你情緒有點不對啊。”
王風說道:“還記得5年前的事嗎?”
此言一出,冬瓜愣在了原地,隨後神色有些黯然地說:“哪能忘啊,一輩子都忘不了,如果不是因爲那件事,我現在估計還是過着腦袋別在褲腰帶裡上的日子。”
王風說:“何睿的事有蹊蹺。”
冬瓜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王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