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窗外的世界那麼大,王風即便使用天眼,也無法通過窗子察覺到外面的情形。
即便現在王二狗神情非常專注,王風也依舊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究竟看到了什麼。
然而就在王風疑惑之時,王二狗理了理那蓬鬆而且有骯髒的頭髮,轉而他對王風說道:“你坐到我這兒,看看外面的情形吧。”
這句話剛說完,王二狗便起身挪出位子,將自己原來坐着的地方讓給了王風。
王風自然也沒有做作考慮,他甚至絲毫沒有顧忌那看上去有些骯髒的牀鋪。
興許也正是因爲王風這一絲都不嫌棄的態度,讓王二狗對於王風的好感又增加了一些。
然而,王風怎麼也沒有想到,此時此刻,他從窗戶外面看到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幅情形。
而眼前所看到的,着實讓王風整個人都震驚的呆滯在了原地。
王風十分震驚的看着王二狗,此時他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些都是你弄的?”王風如此問道。
王二狗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的回答道:“不是我難不成是你?”
如果說之前王風只是猜測,王二狗可能不是他們口中所謂的瘋子。
也正是因爲王風眼前所發現的,更是讓他奠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王二狗並沒有瘋,他甚至比漁村裡其他人看得更明白一些。
也許這在常人看來只不過是個小聰明之舉,但是在王二狗的身上,王風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此時此刻,那窗戶外面是一面鏡子,而通過鏡子的反射,又找到了另外一面鏡子。
根據王風的觀察,鏡子之間圖像的反射足足經過了五道鏡子。
也正是這因爲因爲這五面鏡子的折射,讓王二狗可以在家中觀察到村口所發生的一切。
“這個世界太閉塞了,人只有一雙眼睛,我想要看到更多東西,這是無奈之舉。”
王二狗如此說着,他的臉色有些頹然,他無可奈何,對於自己的現狀,他沒法改變這一切,他能夠做到的也僅僅是通過自己的一些想法,去改變他所要遭受到的現狀。
而事實證明,王二狗的確做到了,此時此刻,呈現在王風面前的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情形。
“你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王風震驚無語,他並不知道,在被束縛在家中的王二狗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些的。
的確,王二狗現在被關在臥室當中,他的手上還束縛着一個鐵鐐。
這個鐵鏈,可以無休止的束縛住王二狗的行動,哪怕是院落的大門敞開着,王二狗也依舊沒法擺脫他手中的鐵鏈,離開這個讓他滿是灰色記憶的地方。
王二狗輕笑了一聲說道:“很多鳥是關不住的,早些年間我看過一部電影,那些鳥因爲它們的鋒芒,即便是在被關在籠子裡,終有一天,他們會飛離籠子,在這之前,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只不過是準備離開而已。”
王二狗的話說得讓尋常人云裡霧裡,但是在和他接觸了這麼長時間以後,
王風也大概可以猜測到這個傢伙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確確實實低估了王二狗這個人,他不但沒有瘋,甚至還是個聰明人,是個難得一見的聰明人,
這是一個非常讓王風驚訝的發現。
也許王二狗的本性並非如此,只不過是因爲在這一些遭遇當中,讓他的性格發生了潛移默化的改變,但是胃也因此而改變了一些,他必須這麼做,否則他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也就是因爲這個,你能夠看到村口,也能夠看到李瞎子門口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王風如此問道,但是他話音剛落,就發現自己問的只不過是個多餘的問題。
王二狗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後饒有興致的看着王風。
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來討債的,或者是和李瞎子有仇。”王二狗最後如此問道。
王風並沒有直截了當地回答這個問題,又或者說,他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然而就在王風還未回答的時候,王二狗接着說道:“早些年我就聽人說過,李瞎子成日在外招搖撞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江湖術士,得罪了什麼人也不在話下,我估計他這趟回來就是避難的,沒想到仇家找上門來,他這一次恐怕是在劫難逃。”
“仇家找上門來?”王風皺着眉頭詢問王二狗。
王二狗咪着眼睛,打量了一番王風,回答道:“你不就是仇家嗎?”
很顯然,王二狗是把王風當着李瞎子的仇人了,但事實卻並未如此,王風也不想過多解釋。
緊接着王風又追問道:“你怎麼知道李瞎子回來就一定是避難呢?之前我也聽漁村的村民們說過,李瞎子逢年過節早些年間還會回來,也許他是想家了呢。”
儘管之前一波三折,李瞎子家中無人幾乎泯滅了王風的希望。
但是在王二狗口中得知的情況,又讓王風已經泯滅的希望死灰復燃,最起碼他現在可以確定的就是,李瞎子的確回來過,確確實實回來過。
緊接着王二狗回答道:“李瞎子回來的時候身上負了傷,他的一條胳膊受了重傷,估計一時半會可能還好不了,依我猜測那傷疤上是被人打的,該不會是被你打的吧?”
李瞎子身上受了傷,王風其實並不關注。
他現在只想找到這個人,但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找到了李瞎子,這個所謂的六指神算,究竟能不能按照柳重陽的設想找到所謂的萬澤之地還是個未知數,現在王風心裡依舊沒底。
但無論結果怎樣撲朔迷離,在沒有找到理想的之前,這些都只不過是猜測,是王風無謂的猜忌而已。
緊接着,王風又追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看到李瞎子回來過的?他現在應該會去什麼樣的地方?”
儘管王風這樣問,但是他並不指望在王二狗的身上找到答案。
畢竟,王二狗平日裡被鎖在家中,儘管可以透過這五面鏡子看到村口的情況,但他並不瞭解李瞎子的日常
生活。
不光是王二狗,恐怕整個漁村的人現在對於李瞎子瞭解的人也不多。
畢竟李瞎子離開漁村已經這麼多年了,一個江湖術士,一個以招搖撞騙爲生的人,在這個社會上能混成什麼樣誰又能知道呢!
但有一點可以確認的,就是李瞎子絕對混得不怎麼好。
畢竟招搖撞騙並不是可以發家致富的活計,頂多可以餬口,不被餓死就已經算是混得不錯了。
在王風如此詢問之後,王二狗若有所思地對王風詢問道:“現在大概是幾點鐘?中午?還是傍晚?四點還是五點?”
因爲王二狗被關在這個臥室裡並沒有時鐘,長此以往,王二狗甚至對時間觀念都有些模糊了。
王風也並不知道他這麼問究竟是什麼原因。
緊接着王風回答道:“現在大概是下午的五點鐘左右吧。”
王二狗回答道:“趕巧了,你們來得正是時候,不過現在能不能找到李瞎子,還得看你們運氣了。”
“哦?自話怎講?”王風有些不解地對王二狗問道。
王二狗說道:“李瞎子剛離開不久,就讓你們到村子前大概半個小時,滿打滿算現在走了接近一個小時左右。”
聽到王二狗如此回答,王風的腦袋嗡的一聲。
一個小時的時間,哪怕是走得再慢的人,從這漁村到公路上乘坐大巴就已經足夠了。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想要找到李瞎子難度增加了不少。
然而就在王風擔心之際,王二狗卻發表了不同的想法。
“如果你現在趕緊去找的話,興許還能找到李瞎子。”
王二狗又接着說道:“從咱們漁村,平日裡最多的車,也就是到凌雲市的大巴,大概一個小時一班,不過我被關在屋子裡這麼長時間,大巴的班次有沒有改我是不清楚,如果李瞎子到了路邊卻沒搭上車的話,恐怕現在還沒有走遠。”
“再者說,李瞎子現在身上受了傷,身體素質不行,就算是趕路腳力也會受影響,現在怕是剛到大公路邊沒多久,以你的能力,用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興許還能找到李瞎子。”
如果說,之前王二狗的話給王風澆了一盆冷水,他的這一通分析,無形中也給予了他的希望。
此時此刻,馬萬里坐在堂屋如坐鍼氈。
畢竟王風已經進去前前後後十幾分鍾,這十幾分鐘的時間裡,馬萬里並沒有察覺到臥室當中有什麼樣的異樣。
他並不知道王風在和王二狗的交談之中,究竟能不能察覺到蛛絲馬跡。
如果說連這最後一絲希望都泯滅了,馬萬里也不知道接下來這事兒究竟應該怎麼辦。
然而,就在馬萬里這樣想着的時候,臥室的門突然被王風打開了。
王二狗依舊坐在那骯髒的牀榻之上,他蓬頭垢面的看着王風離開,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就在臥室的門打開之時,馬萬里連忙迎了上來。
“情況怎麼樣?”馬萬里皺眉對王風詢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