茆棟樑心裡這個沒譜啊，南巡首長自始自終吃飯都是保持着一個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不過南巡首長倒是並沒有吃多少。
就算是剛纔的那個辣子雞也只是淺嘗則止，現在這個年紀已經不適合他在吃這些了。吃完飯之後，南巡首長點了一根小熊貓開始抽了起來。
這個煙南巡首長是絕對戒不掉了，這個醫生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南巡首長的意思是，他如果戒菸了恐怕腦子都轉不過來了。所以衆人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周岷山幾乎都沒有吃，一直跟着南巡首長，他看出來的是南巡首長好像不是很高興。不過周岷山也絕對不敢在這個時候給誰臉色看。
做官做到周岷山這個境界，任何事情都要經過深思熟慮了。這件事情從本質上講是一件好事情，周岷山不認爲這件事情南巡首長會生氣。
只不過南巡首長擺出這麼一個表情讓他們覺得有些詫異，或者說有些不理解，爲什麼南巡首長要擺出這樣一個表情？至少從周岷山那邊還是不太瞭解俄。
一旁的一個人悄聲問道：“周廳長，首長這是生氣了？”，這個人是國務院政策研究室的人，也算是老學者了，說話也很直接。
周岷山道：“黃教授，我哪裡知道啊？我待會過去看看什麼情況吧！”，看着南巡首長的表情，茆棟樑這一桌飯吃的簡直就是跟受罪一樣。
茆棟樑說完讓工作人員進來吃飯之後，真的有不少的工作人員進來，他們爲的是什麼？爲的就是一度領袖的風采。但是現在好像領袖並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啊。
不過隨着進來的人越來越多，南巡首長倒是面露微笑，甚至有幾個大膽的女工作人員倒首長面前來打招呼，不過被工作人員給攔下來了。
南巡首長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們這些人就是小題大做，人家過來打個招呼，你們爲什麼要攔下來？這些都是我們的工作人員，和你們一樣的。”
周岷山道：“首長，這裡麪人多混雜，萬一出了安全問題，我們誰都擔當不起啊！”
南巡首長也知道下面人做事情不容易，還是冷哼一聲道：“我這把年紀了，難不成還有人要害我不成？哼！”
南巡首長站起來了，其他人都站起來了，顯然沒有人再敢吃了，南巡首長道：“大家不要好奇，也不要驚慌，你們該吃的吃，該喝的喝！我找茆棟樑同志有點事情！”
茆棟樑一聽南巡首長找他，立馬就走了過來，現在他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吃飯啊？心中正是七上八下的時候，茆棟樑走到了南巡首長的跟前道：“首長，您找我？”
南巡首長笑容滿面的說道：“走遍了整個華夏，說實在的，今天是我吃的最舒心的一頓飯，你茆棟樑同志好，很好，非常好！”
南巡首長可是輕易不夸人的，茆棟樑的這個評價很快就被周岷山給記在了心中，從南巡首長的言語中他可以真心實意的感受到南巡首長的開心。
茆棟樑更是激動，原本以爲南巡首長是生氣了，原來南巡首長是考驗一下自己的心性的，實際上南巡首長的內心已經非常的高興了，有了這樣的前提，茆棟樑做事情也是非常的有幹勁了。
茆棟樑深呼吸一口氣道：“首長的肯定是對我最大的鼓勵，是對整個中原省班子最大的鼓勵！”
南巡首長道：“我這個人一向強調實事求是，你們做的好要誇，做的不好的地方我自然也要提出來的。這一次國有企業改革的聲音最先是從你們這裡提出來的吧？”
茆棟樑道：“是的，是恆樑縣的李天舒同志在救人的時候發表了這一番言論，然後由記者記錄報道之後發表，只是沒有想到在全國引起了轟動，這個也是我們省委始料不及的。”
南巡首長實際上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背後肯定是有人推波助瀾的，否則的話，怎麼可能有如此的巧合呢？李天舒的一番言論恰巧就火了？這些宣傳部門的人是幹什麼吃的？
這種事情南巡首長看在心中，卻也說不出來，政治鬥爭就是這樣，很多東西只能暗地進行，但是表面上還是必須要維護一團和氣的景象的。
南巡首長道：“茆棟樑同志知道小李的情況麼？”，南巡首長的問話顯然是很有深意的，茆棟樑已經聽出來了，南巡首長是問知道不知道李天舒的背景呢。
如果茆棟樑不知道李天舒的背景的話，肯定也不會往這方面想了，但是現在知道了，很容易就聽出了南巡首長的意思。
茆棟樑心領神會的說道：“嗯，我知道他是李副主席的孫子。”，茆棟樑也很直白，這一次南巡首長去了恆樑縣萬一問起來的話，自己說謊豈不是人品都敗光了？
南巡首長笑着道：“或許你還知道，這小子是我的幹孫子呢，呵呵！”，茆棟樑先是一愣，隨即一旁的周岷山也是一愣。
這個消息知道的人很少，其他人基本上都不知道，不過這一次南巡首長算是半公開化的說了一下，但是知道的人也不會太多。
不過這個給李天舒這小子撐門面的意思已經是在明顯不過了，這個讓衆人都是有點羨慕嫉妒恨的感覺，不過很多人只看見南巡首長笑着和茆棟樑說話，其他的什麼也聽不到。
周岷山心中鬱悶，其實李天舒他也是看好的，但是卻沒有想到李天舒居然自己在鄉下找了個女人就定親了。這件事情一度淪爲了笑柄。
最生氣的莫過於周岷山了，他覺得李家這是有些藐視自己了，可是後來發現不是那麼回事，李天舒竟然混的越來越好，人家壓根沒有想過聯姻這回事。
周梧桐其實對李天舒的印象還是非常的模糊的，只知道李天舒之前很是混蛋，所以第一印象卻不是很好，可是現在整天聽說的是什麼？都是李天舒如何如何好。
這個就等於顛覆了一個人在另一個人心中的形象，原本已經是根深蒂固的形象一瞬間就被別人如此輕易的給擊潰了。這個讓人感覺有些不太適應。
周梧桐對李天舒其實想法雖然不是很多，但是既然已經被人介紹了，最後還沒有被人看上，周梧桐也是在京城等着找李天舒算賬呢。
當然了，周梧桐覺得就算是看不上，也應該是自己看不上李天舒，周梧桐的兩個哥哥現在都已經是縣委書記了。年紀比周梧桐大個五六歲而已，但是李天舒竟然也是縣委書記了。
周梧桐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感覺李天舒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她不知道李天舒的政績有多大，他不知道李天舒幾乎以一己之力挽救了整個李家。
這種事其實大家都不是很清楚，就李家內部的幾個人知道，所以李天舒一直以來給人的印象都是這樣的，他們也不相信李天舒有這個能力。
南巡首長問道：“怎麼了？這個也沒有什麼好詫異的嘛，天舒這個孩子思想還是非常的獨到的，棟樑啊，你有沒有發現呢？”
茆棟樑這個激動啊，南巡首長喊自己棟樑了，這個關係立刻就近了一步啊，茆棟樑道：“首長，其實我也發現李天舒同志非常的能幹，就說這一次，他纔來恆樑縣多長時間？但是已經幹出了不少讓人興奮的事情了，我這個做省委書記的也是臉上有光啊！”
南巡首長笑着道：“這個我看還是等我到了他那邊自己聽他說吧，我先跟你說說來你這邊的事情，國有企業改革在你理解你認爲應該是怎麼樣的呢？到底應該不應該改革呢？”
茆棟樑要是以前的話，絕對不敢瞎說，但是現在他可以肯定的知道，南巡首長這一次過來實際上跟上一次李宏遠去東北的目的是一樣的，很有可能是爲了國有企業的改革的。
茆棟樑道：“首長，我認爲國有企業已經到了非改不可的地步了，之所以我之前要壓制這些信息，實際上是變相的爲了保護李天舒同志。而且您也知道，我當時壓根也不知道李天舒同志的底氣是如此的充足！”
南巡首長搖搖頭道：“底氣足？呵呵，這個不是他底氣足，而是我們本身要到了這一步了。天舒這個孩子說這番話的時候，說實在的，中央也只不過是有這個意向。沒有想到他竟然就說出來了，不過這樣也好，省的我們大費周章，說到底他還是爲我們做了一次擋箭牌了。”
周岷山心道：“原來李天舒這個小子在南巡首長心目中的形象如此的高？”
茆棟樑道：“李副總理在調研東北的文章出來之後，我是看了好幾遍，深刻的認識到國有企業如果不改革，那簡直就是拿百姓的血汗錢來養活一幫蛀蟲。這個也是我們地方政府要做的一件事情，我認爲這件事情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了，如果首長您允許的話，我們中原省願意做改革的橋頭堡！”
南巡首長詫異的看了一眼茆棟樑道：“棟樑同志看來決心下的很大嘛，呵呵，不過一個省作爲試點費力大，而且最重要的是見效慢！”
茆棟樑道：“那要不咱們就以恆樑縣爲國有企業改革的試點？”
南巡首長道：“恆樑縣能夠有什麼大的國有企業啊？呵呵，不過可以作爲中小國有企業的一個試點，你們新鄭市這邊不是有一個大型國有企業麼？也就是等一下我們要去考察的中原第一機械製造廠，這個廠我是熟悉的，也是瞭解的，我看就從這個廠開始改革吧！”
茆棟樑雖然說的漂亮話很多，但是具體的改革方案還真是沒有，茆棟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首長，您看從哪一方面入手比較好呢？”
南巡首長呵呵一笑道：“哪裡有問題，哪裡有弊端你們改哪邊，不過我也提醒你一句，國有企業改革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事情，改革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我要看到的是效果。不是要看到羣衆到處上訪，不是要看到有人爲此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出來。”
茆棟樑心中那個頭疼啊，南巡首長看出了茆棟樑的樣子笑了笑道：“其實這件事情我看你可以去找天舒這孩子參考參考，這小子的想法特別多。”
茆棟樑眼前一亮，他以爲是南巡首長給了李天舒什麼底線的東西，到時候自己去就可以知道了。茆棟樑點點頭道：“請首長放心，我一定記住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