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足睡眠的學生們都顯得精力十足,充分利用火焰的能量,不管能吃不能吃,嘗試着烤各種東西,個個活蹦亂跳,全身心地體驗野外的樂趣。
“這裡,這裡!”方永泰手裡揮舞着麪包,盡力吸引我的注意力,“這麪包是烤過的,你要不要嘗一點。”他一邊說話,一邊把一隻焦黑的麪包塞到我手裡。
唉,好好的麪包,都被他們糟蹋了……幸虧這只是一次野營,如果是野外求生,浪費食物,遲早要自食苦果。
秦琴對我招招手,讓我坐到她旁邊。秦琴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旁邊還空着一塊石頭,想必是她替我預留的“座位”。
“救命啊,救命啊!”方永泰大聲呼救,沒有一刻安寧。吳可然和程心硯一個勁地逼方永泰吃剩下的“黑麪包”,把折磨方永泰當成自己的樂趣。看樣子,方永泰並沒有把昨晚的事情告訴她們。
秦琴望着胡鬧的他們幾個,問我,“你剛纔和古萌哥在一起?”她看到我和古萌一起從樹林裡走出來,心裡猜出一二,難免有些擔心。
我笑笑,“只是清晨的鍛鍊而已。對了,古萌知道我們的事情了。”
“他怎麼說?”秦琴緊張地詢問道。
“他好像不怎麼介意,我想古萌已經猜到,我本來就是你的男朋友。”
秦琴緩緩地點點頭,“古萌哥是很聰明的人,他很早就懷疑我和你的關係,但是我一直沒有告訴他。”她嘆口氣,“算了,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是啊。”我也輕輕嘆氣,拿起旁邊的一根樹枝,扔到火堆裡。
再看對面的方永泰,他已經把那些恐怖的黑色麪包全部吞到肚子裡。吳可然和程心硯一左一右坐在他旁邊,輪流喂他喝未經處理過的溪水。他皺着眉頭,竟然仰起脖子,把那些水喝了進去。
可憐的方永泰,如果野營不早點結束,他肯定會被吳可然和程心硯兩人活活弄死。誰讓這傢伙對美女沒有抵抗力……
吃過東西,我們加入打水仗的遊戲,方永泰玩的最積極,同時也是女生圍攻的對象,他沒怎麼把女生弄溼,卻讓自己從頭到腳完全溼透。
“有沒有人想留在這裡的?不想走的,留在這裡;其餘的人,跟我去捕魚!”古萌從自己的火堆旁站起,振臂一呼,當即有許多人響應。
原來不知不覺中,太陽已經高高地升起,已經接近中午。由於事先說過野營項目中有釣魚,所以許多人都帶着釣魚的裝備,此時能派上用場,自然是興奮不已。他們紛紛回到自己帳篷裡,換上乾爽的衣服,把溼掉的衣服曬在石頭上,由一些不去釣魚的學生照看。
我們五人帶了兩副釣具,自然也參加釣魚的行列之中。在古萌的帶領下,我們穿過密林和山谷,離自己的營地越來越遠。
“古萌好像對這裡很熟。”我與秦琴肩並肩走路,同時聊着古萌的事情。
“他說他小的時候,經常和自己的爸爸來這裡野營。所以這次我向他提起野營,他就建議來這裡,而且還把邵宜姐也帶來,讓她體驗自己小時候的樂趣。”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古萌還是一個極富情趣的人。
回想自己,似乎從來沒有這種經歷。唯一和野外有關的,就是我老爸狠心地把十幾歲的我丟到森林裡面,讓我在裡面獨自想辦法存活。
雖然後來得知老爸其實暗中派人保護我,但從此之後,關於老爸的回憶裡,似乎再沒有任何溫馨的畫面。
“就是這裡,大家好好努力,爭取解決晚飯的問題。釣魚方面,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請教我。”古萌表現出難得的熱情,鼓勵大家釣魚。他從小盒子裡取出誘餌,掛在鉤子上,熟練地拋出一道弧線,將魚鉤沉入湖底。
我們面前的,是一個如同水庫大小的湖面,風景極佳。暖暖的陽光下,微風習習,正是釣魚的好天氣。
看來古萌早有準備,出發之前就把捉了一些誘餌放到盒子裡。而我們這裡負責野營準備的方永泰,就他那個丟三落四的性格,肯定是準備了釣竿,但是沒有準備誘餌。
果然,方永泰對我無奈地吐吐舌頭,“林天,誘餌怎麼辦?”
“笨蛋!自己捉!”我朝着他的胸口打一拳,“蚱蜢、蟋蟀或者小青蟲,反正你覺得魚喜歡吃的,能抓多少抓多少!”
方永泰露出爲難之色,“這些東西,我不擅長抓……”
罷了罷了,指望他也沒有什麼希望了……那些女孩子更是不可能……我推他一把,“把塑料袋拿着,我和你一起去捉。”
幸好這裡有許多草叢,又高又密,在裡面捉昆蟲,卻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草叢裡有許多小蟲子,使得我們暴露在外的皮膚又痛又癢。
除了我們,還有許多其他大意的同學忘了準備誘餌,一個個都像是四處亂鑽的大蟲子一樣,在高高的草叢裡漱漱地走動,捕捉那些能用於釣魚的昆蟲。
很快就捉夠蟲子,我和方永泰急忙離開草叢,只覺的渾身難受,皮膚上出現一個一個紅色的小點,惹得渾身發癢。
而秦琴她們三個女孩,守着兩支沒有誘餌的釣竿,坐在樹蔭下,愉快地聊着各種話題。
“癢死了!癢死了!”方永泰拿着塑料袋,像一隻猴子一樣,撓自己的身體,亂蹦亂跳地跑向秦琴她們,打斷她們的談話。
吳可然無奈地搖搖頭,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風油精,替方永泰擦抹手臂。
還是女生比較細心,沒有忘記隨身攜帶這些實用的藥劑。
秦琴急忙從草地上站起來,關心地走到我旁邊,看到我皮膚上的紅點,頓時十分心疼,急忙掏出清涼油要替我塗抹,“怎麼那麼厲害……”
程心硯忽然站起來,攔住秦琴的手,“我這裡帶了清涼油,我會替林天擦的。”她望着岸邊亂成一團的學生們,“他們可能沒有帶清涼油之類的東西……”
秦琴想了想,點點頭,“林天就交給你了。”說完,她匆匆跑去詢問那些學生的狀況。
程心硯輕輕抓住我的手臂,“坐下吧。”她往自己的手心倒出一些清涼油,立刻貼着我的皮膚擦拭起來。
“謝謝。”我向她道謝,任憑她的手掌在我的脖子和手臂上移動。
程心硯低頭笑笑,“說什麼謝謝,多釣幾條魚給我吧。”
我微笑着搖頭,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覺得程心硯其實也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