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瀲灩斑斑灑在偌大的雙人牀上,點點落紅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翡冷翠一般的光芒。
衛修眉頭皺了皺,他感覺他的胳膊都快要被莫名物體給壓得已經麻木掉了,本想賴會牀的他,不得不睜開眼睛,然而這一睜眼,所有的睡意瞬間被統統拋之腦後。
此時在他的懷中的竟然躺着一位睡姿恬淡的女子,女子蛾眉紅脣,溫香軟玉,露在被褥外的雪頸上,還有點點殷紅的草莓,一看就是男人做的孽。然而這裡,除了他這個男人還有誰?
女子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楚楚可憐的蜷曲着身子,顯得倍加柔弱。
衛修整個人瞬間呆滯了,大腦有種死機的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
衛修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回憶昨晚的事情,記憶的最後一段就是自己隱約拒絕留宿的建議,然後貌似被桑老闆的司機送回了小區,好像自己又拒絕了司機的攙扶,最終……好像……好像是走回家了吧?
那眼前這一幕是怎麼會回事?
衛修徹底糊塗了……不對,昨晚貌似……做了個春夢,不,春夢之前好像徐鬆派人來殺他,而他奮起反擊,只是不知道怎麼的殺手變成了美女,然後……春宵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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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日了……美女了?”衛修呻.吟一聲,縱使他平素裡多麼警惕,多麼的謹慎,此時也不禁有種荒謬而慌神的感覺。
最關鍵是,他的處男生涯竟然就這般不明不白的丟了?
在衛修的視野中,一條條橘色字幕刷新而過,衛修瞄了一眼就再也沒有心情查看了,頭皮發麻的看着懷中的美女,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此事?
此時,衛修連被美人壓得酥麻的胳膊也不敢抽出來了,生怕驚着美人。這時,衛修才突然驚覺,兩人此時竟然還是坦誠相擁,那種女子凝脂細滑的觸感,頓時令衛修劍拔弩張晨勃而起!
“嚶嚀……”懷中女孩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帶着牀氣的嚶嚀一聲,長長睫毛微微顫動,然後黑鑽石般的星眸悄然張開,對上了衛修的眼睛。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止,在光芒照射下的點點塵埃仿若調皮精靈一般,在兩人之間嬉鬧玩耍。
“啊——”一聲尖銳的驚叫劃破小窩的寧靜。
“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咬牙切齒的嬌嗔怒罵聲中,安安仿若一隻小老虎一般突然張牙舞爪的抓向衛修。
衛修狼狽而逃,但是身在牀上他又能逃到哪裡?不過是盡其所能的閃躲罷了。
這不躲還好,這一躲頓時把有氣沒地方發泄安安氣得不輕,忽然抱住衛修胳膊,張開小口,露出尖銳的虎牙就是狠狠的咬了上去。
“啊——”又是一聲慘叫止住了小窩的喧囂。
衛修看着氣鼓鼓抱着他胳膊啃的美女,眼睛忽然直了,胳膊不疼了,腰也不酸了,整個個有種氣血倒逆,滔滔不絕涌向胯下的趨勢。
因爲打鬧,安安整個人坐在牀上,於是身無片縷的誘人酮體徹底暴露在空氣中,以衛修的角度看去,揹着陽光的安安冰肌玉骨在陽光的透射下散發着聖潔的光芒,猶如下方的仙女一般。
安安狠咬了一口,見到衛修不再痛呼,狐疑的擡起螓首,待看到衛修的豬哥般的模樣,再一低頭看到徹底走光的自己。
“啊——混蛋,你往哪看的!……你滾……你滾……”安安羞愧的都要哭了,迅速蜷縮進被窩,憤怒的驅趕衛修。
衛修尷尬的看着安安,手腳無措的只能連連道歉,不想這一道歉更是激怒安安,安安一想到眼前這男人昨晚對她的粗暴,委屈的眼淚直掉。
見到女孩子哭泣,衛修更是慌了神色,只知道安慰安慰再安慰,笨拙的就像是一隻偷吃了蜂蜜,被蜜蜂蟄了鼻子的笨熊一般。
最後看到安安一把蒙在被窩中的模樣,衛修傻傻的呆了一會,無奈只能先離開臥室。
光着屁股被趕出臥室的衛修,草草沖洗一番,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又去廚房準備早點。
別看此時衛修有條不紊的做着事情,實際上心中亂得要死。他只是藉着做事來平息亂糟糟的大腦罷了。
這件事的起因一定得搞清楚,怎麼說自己也是個大男人,必須得有擔當!
做好早飯之後,衛修跑過去叫了一趟這位不知名美女,可惜房子裡的那位根本就不理他。衛修無奈只能自己先吃了,吃完了又給舍友打了個電話,又得麻煩他們幫他答到了。
時間走到中午的時候,安安終於裹着被單走了出來,小臉冷若寒霜的去了浴室。
衛修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位小美女竟然直接就找了浴室,不禁納悶的撓了撓頭,莫非女人對浴室洗澡這種地方有種天生的驚人直覺?
幹坐了一會,衛修又想起來什麼似的,找出自己乾淨的長袖衫放在浴室的梳洗臺上,道:“外面有乾淨的衣服,你先將就一下!”
說完退了出去,又去廚房鼓搗起來。
安安閉着眼睛站在嘩啦啦的水幕下,腦子裡亂成了一團麻。她是很傳統的女人,有着那種要戀愛便以婚姻爲目標的觀念。因爲這個觀念,她一直不願意“將就”,所以也就一直單着。
只是她從來也沒想到她的第一次;她的夢想中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男人,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她的面前,更是在沒有任何感情的基礎下情況下就奪走她最寶貴的一切。
她想報警,但是傳統的觀念又在不停的提醒着她,如果你報警了,你的名聲也就完了。對於女人來說,最重要是就是名聲。在這個父系社會,有些事即便是男人錯了,但是後果依舊要女人來承擔。
“我要怎麼辦……”安安腦袋磕在冰冷的牆壁上,即便是平素裡有幾分女漢子的安安,此時也陷入了愁腸百結之中。
等到安安套着衛修的白襯衫馬褲走出去的時候,恰好看到衛修擺好一桌飯菜。
衛修看着穿着他的衣服的婷婷玉立的女人的時候,心中也不禁被震撼了一把。這震撼不僅是出於安安的美貌,更是一種源於“家”的悸動。
這一刻,他真的有種家的感覺。
“吃點東西吧!昨晚我喝多了,很多事情記不太清,不過你別誤會,我不是推卸責任。我的意思是,無論你要什麼,我都會盡力滿足……我會負責到底的。”
衛修拉開餐桌的椅子,態度誠懇的道。
安安盯着衛修略有幾分清秀的面孔,老實說衛修的長相實在談不上帥氣。這種面相在以前她或許看都不會看一眼,然而此時她心中卻生出一抹澀澀的複雜感情。
安安沒有說話,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坐在椅子上,然後狼吞虎嚥的吃着面前的食物。
衛修有些尷尬的坐在一邊,看着吃得很香的女孩子,這般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人家長得真是不是一般的好看,明眸皓齒,水木清華,天生麗質。
尤其是低眉順眼吃着食物的表情,當真是應了徐志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的詩句。
許久,安安吃完東西,放下碗筷,看着一直看着他的衛修,終於淡淡的開口道:“昨晚我看你喝醉了蹲在樓梯口邊,於是便把你扶回家中,然後你……你就……”
安安眼圈瞬間紅了,低着腦袋看着空空的瓷碗,沉默許久道:“這件事就到這裡,我們都把它當成一場夢好了,以後……相忘於江湖。……如果你敢拿這事威脅我,我會死給你看!”
說完安安噙着淚,忽然扭頭衝向門口。
衛修急忙起身:“等一等。”
安安停住了腳步,站在門口,沒有回頭。
衛修此時心中有無數想說的話,可是話到嘴邊最終憋屈的變成:“我叫衛修,精衛填海的衛,修身養性的修。你呢?”
“……安安。”話落,伊人已去。
衛修怔怔的看着消失在門口的人影,不知道怎麼的一向珍惜探索者能源的他,此時突然下達加強紅外線掃描的指令。
於是一道淡紅色的人影安靜的投映在門上,這道人影在門口久久停留。
安安在衛修的門口站了很久很久,她以爲他不知道,她以爲他會追上來……,然而他終究沒有追上來。
許久,安安眼中閃過一抹說不明的失落,眼睛紅腫,穿着他的衣服,腳步踉蹌的回到了樓下的家。
衛修看着腳下的那一抹紅芒,怔了怔,隨即表情露出難以自制的狂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