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紫君起身過去開門,衛修瞥了一眼,目光便再次轉向文件。可能是最近忙糊塗了,這次出現的問題,令衛修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遊樂園的建設,安全問題絕對是重中之重,而他這個盜墓探險,可以說玩的就是完全問題,陷阱的設計度一旦掌握不好造成人員傷亡問題,整個遊樂園都得跟着倒黴。
而現在建設中竟然傳來回來材料與實際設計出現偏差,這讓衛修感到很惱火。看來這邊撈金之旅結束之後,必須得親自回去把關,安全問題實在是太重要了。
就在衛修陷入思索之中,剛剛進屋的岑雪落挑着眉梢看着煥然一新的倪紫君,道:“君君今天好漂亮啊?”
“是嗎?衛修也是這麼說呢!”倪紫君臉上的寒冰化了一分。
“他這個木頭懂什麼漂亮啊!”岑雪落對於衛修表示嗤之以鼻,擠了進來就是嚷嚷道:“一大早上你去哪了?打電話也打不通,我大哥都已經去賭石大會了。”
衛修頭也不擡的道:“睡覺了!”一邊說,一邊拿過一支筆在畫着什麼。
岑雪落瞧見被衛修這麼冷落,不知道怎麼的心中就是一陣不喜,嘟着嘴大大咧咧坐到衛修的一邊,伸頭往衛修文件上看。待看到衛修仿若小孩子塗鴉似的畫着亂七八糟的圖案,忍不住噗嗤就是笑出聲來。
然而衛修就跟沒聽到一般,依舊自顧自的忙着。
半晌才擡頭對倪紫君道:“阿君,告訴工程隊按照周破軍的方案來。”
“好的!”倪紫君明眸微亮,點頭應道。
岑雪落表情卻跟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張了張小嘴,道:“君君你什麼時候叫阿君了?喂,衛修這個稱呼也太親密了吧,別毀了君君的名聲。”
衛修聞言只是笑了笑,沒有應答,目光又落到下面的文件上。
有個故事說,小姑娘翻他男友微信,聊天記錄什麼肯定看不出有詭異,這個小姑娘一般都是點開男友列表裡女生的微信圈,照片一點開,手一滑,順溜得要死的,都不帶緩緩的,管你是不是連着WIFI,那肯定有問題。(奉勸各位童鞋,看完妹子記得清空緩存。路漫漫其修遠兮,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嘎嘎~)
對於女生如此敏銳而可怕的偵探能力,只能說女生對於男友問題上都是福爾摩斯,區別在於愚蠢的會說出來,會質問男朋友,會歇斯底里的和男朋友爭吵;而聰明的會隱藏在心裡,某個時刻,猶如衛修一般突然點破王德身份一般,直把男友炸得陽.痿早.泄,再也不敢出軌。什麼?精神出軌也不行。
此時岑雪落就莫名開啓了福爾摩斯模式,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大眼睛瞪圓默不作聲的看向倪紫君。
此時的倪紫君坐在一邊,微微側首看向衛修,岑雪落敢保證倪紫君的瞳孔焦距絕對是落到衛修面龐上的,而不是落向文件。
那是怎樣的眼神?溫柔的似乎化爲一汪春水,看似冰霜面孔也只是習慣性的毫無表情,那嘴角飛起的一絲弧度,無論如何也遮掩不掉。
某一刻,倪紫君瞳孔兀的一凝,心中就是一慌,她在倪紫君鎖骨邊緣被衣領遮掩的地方看到一抹嫣紅草莓!她雖然沒有這種經驗,但是她在二哥身邊晃噠的女人脖子上看到過太多太多。
他們……竟然……
“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岑雪落心慌的趕緊站起來,匆忙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衛修嗯了一聲,頭也沒擡,倒是倪紫君站起來送岑雪落回去。
剛剛離開衛修房間的岑雪落忽然不受控制的淚涌而出,她捂着嘴巴,一頭撞進自己的套房中,趴在牀上哭泣着。
她不知道她爲什麼會感到心慌,心慌的以至於痛哭流涕,她不願意也不想面對一個事實。
隨後兩天衛修陷入忙綠之中,白天去賭石大會,每天天黑而歸,每次回來都要帶回一堆石頭。
以至於酒店的服務員都搶着這個時段,因爲這個時候可以給衛修搬運石頭,同時獲取不菲的小費。
許是太忙碌的緣故,衛修並沒有察覺到岑雪落的異常,就連岑中天都沒有注意到妹妹這兩天臉上幾乎看不到笑容。
說起來岑中天這兩天忙得也確實有些焦頭爛額。
翡翠原料的收購併不順利,這種情況和以往比起來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岑家遵照梅女士的發展戰略,公司重心已經逐漸向珠寶業傾斜,而翡翠是爭奪華夏珠寶市場份額的一項重要資源,這次採購不到足夠的翡翠,對於公司將會產生極大的影響,恐怕梅女士的戰略都得爲此延遲一二。
於此同時,岑中天對於衛修大量採購毛料有些不解,如果說是賭石吧,完全沒必要每天都是一小車往酒店拉啊?如果是囤積毛料,等待時機出手,這囤積價格有點高啊,而且囤積的數量也太少了吧?
不過這是別人的事情,岑中天自詡還沒與衛修關係熟悉到隨便亂問的境地,所以也沒好意思問。
這天早上,兩人再度結伴前往賭石大會。
衛修剛剛走進酒店大堂,就突然察覺到大堂的氣氛似乎有些緊張,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整個大堂竟然靜可落針。
此時大堂經理甚至就站在前臺邊,神色顯然有幾分強作鎮靜的感覺。
衛修一皺眉,正要啓動探索者大功率探查的時候,大堂不遠處的休息區忽然站起來一羣身着西裝的彪形大漢,這羣大漢神色冷峻,渾身殺氣瀰漫的簇擁着一名身着淺灰色中山裝,左手腕戴着對眼鬼臉梨花木手串的青年走了過來。
這青年赫然是小三爺唐立三!!!
唐立三一路走來,老遠的時候就伸出手來,笑呵呵道:“衛先生您好您好,沒打擾到你吧?”
衛修面帶笑意的與唐立三握手,道:“當然沒有,看小三爺春光滿面的樣子,看來是進展順利啊!哦,不對,現在應該稱呼爲三爺了吧?”
唐立三做出‘您見外’的表情道:“哎呀,哪裡的話。我唐立三在衛先生面前永遠是小三爺,不對,在衛先生面前稱“爺”那是魯班門前弄大斧不自量力啊,我看不如以兄弟相稱如何?”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這笑呵呵湊上來,衛修縱使再看不起這一行,表面功夫依舊做得很好的道:“好啊,那以後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啊!”
“對對對,一家人一家人!”唐立三使勁的點頭應道:“衛先生雖然虛弱我幾歲,不過這身本事實在是令唐某佩服,不若就我就冒昧叫聲衛大哥?”
看到這叫唐立三馬屁都拍到這個程度,岑中天嘴角含笑的瞥向衛修。他能看得出來這個青年絕對不是什麼正經生意人,看他出現,偌大的酒店都被驚得噤若寒蟬模樣,想來來頭不小。
衛修面無異色,依舊笑呵呵的道:“承蒙唐兄看得起,就依道上規矩。”
道上什麼規矩?誰拳頭大,誰就大哥。然而衛修此話一出口,無論是唐立三還是岑中天齊齊驚訝起來,因爲他們想得更深。
‘依道上規矩’這豈不是說,衛修也承認他也算是道上的人?
沒錯,經過探索者休眠那幾個時辰,衛修已經想通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既然已經沾染上避也避不掉,索性大大方方承認,還能恐嚇住別有用心之人。
“衛大哥磊落,小弟佩服。這次過來也沒什麼事情,就是感謝大哥豪義之舉,以後若有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唐立三神色一肅道。
衛修擺了擺手:“嚴重了。”
兩人再次寒暄兩句,唐立三便告辭離去,只是離去的時候忽然開口道:“今天的頭條挺有意思的,大哥可以看看。”
衛修笑着點頭。
與岑中天上車趕往賭石大會,車子路過一個報攤的時候,王啓星下車買了幾份早報上車遞給衛修。
衛修隨手展開報紙,岑中天側頭瞥去,只見頭條上赫然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