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修聽到這話卻有些恍然,彩票概率再低,也總有一兩個中獎的。這裡賭石同理,再怎麼差,也能出一兩塊玉石吧?賭石本質上還是博.彩業,博.彩業那素來是報喜不報憂。
而王德的解釋也說明了這裡的人爲啥都是些普通人了,便宜啊!賭錢也是賭,賭石也是賭,只是玩的工具不一樣,其本質賭得還是錢。這就像炒股票與炒郵票一般,說好聽前者炒的是公司發展前景,後者炒得是所謂的收藏價值,說到底不過是人類發明的金錢博弈遊戲而已!
至此,衛修終於明白王德爲啥一定要他來這裡給他弄塊出綠的毛料了,感情這裡恐怕連一塊帶霧的料子都不一定能找得出來。
不過,既然都已經來了,總得看看吧?
這一看,問題就出來了。果然如同王德所說,這些會是毛料?簡直絕逼就是破石頭!在金地體育場的賭石大會裡,衛修一眼掃去,咋地也能看到星星點點出綠的毛料。在那裡他挑的毛料,至少都是中品翡翠,低品的都不屑一顧。
這裡倒好,尼瑪,連個有霧的都沒有。
衛修逛了一個房間之後,臉都青了。
王德瞧見這一幕,心中微微一定,他跟衛修約定來這裡,其根本目的就是觀察衛修的眼力,以此論證之前衛修說的話到底是不是誑他。
現在王德心中基本已經有了答案,從衛修之前買古玩的情況以及現在觀察毛料的樣子,看起來這個衛修眼力果然非比尋常!
“換個房間!”衛修說話語氣都有些僵,王德暗笑,能讓衛修露出這種吃癟的神色,令他有種得意的感覺。
就在衛修剛剛踏入另一個房間,一名小弟忽然急匆匆的闖了進來,喊道:“小三爺,三爺帶着一票人闖了進來!”
話音剛落,就聽到樓下一陣混亂聲音,就聽到一聲大嗓門咆哮道:“娘娘腔,給老子滾出來!”
伴隨着怒吼聲的便是刺耳的金屬震盪聲音,聽着不知道有多少鋼管砸在樓梯金屬扶手上,叮叮作響,令小三爺乃是他身邊兄弟的眼神都變了。
隨着下面一陣混亂,一位梳着子彈頭,黑色西裝,不繫領帶,白襯衫領口解開露出裡面拇指粗碩金鍊子以及大龍紋身的漢子,領着一票打扮各色各樣的兄弟闖了進來。
小三爺看到這情景,臉色不變,眼神卻陰霾了下來。不過這裡是他的大本營,他倒不是因爲害怕,而是被人欺到頭上的憤怒。
此時這個狹窄的樓道里人越聚越多,除了源源不斷涌進來三爺人馬,還有小三爺小弟從四面八方趕來。
瞅這情景,沙市兩大灰色團伙,大小三爺,這是要幹上了啊!
房子中不少賭石的賭客臉色就是一變,不少膽小的趕緊跑路。倒是有不少毫不害怕的賭鬼臉色通紅,眼睛不停的瞥向地上的石頭。瞅那神色,分明是打着趁亂一定要多搶點石頭回去的想法,真是他媽要錢不要命!!
小三爺越衆而出,臉色陰冷對三爺道:“葛三邦你這是什麼意思?欺負我小三爺沒人嗎?想要幹架就說一聲,三爺我奉陪到底!”
“幹你麻痹,娘娘腔老子早就告訴你沙市只有一個三爺,那就是我葛三邦!你他孃的算是哪門子的三爺?”三爺咧着大黃牙,冷笑。
小三爺眉頭皺了起來:“三爺的名號是大家擡愛給的,可不是你說得算。怎麼?葛老大今天過來就是想理論這事?”
小三爺說話對比起三爺來,確實有幾分娘氣,只是隨着他這話一出口,他的小弟頓時蠢蠢欲動起來,跟在他旁邊的兄弟,甚至伸手入懷,那架勢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恐嚇!
不過三爺既然沒有那個“小”字前綴,自然說明在道上的威懾力明顯強於小三爺。小三爺手下蠢蠢欲動,他的手下也不簡單,就見他身邊一小弟甚至從懷裡摸出一個六輪鐵銃。
這鐵銃與其說像左輪.手槍,到不說是加特林的削弱版,雖然有着射程只有幾米,單發,裝彈麻煩等各種缺陷,但是隻要扣動扳機,直接就能在面前形成鐵砂雨般的金屬風暴,任何碳基生物都扛不住,不死也得脫層皮。
小三爺看到這一幕,臉色更是難看。而他的小弟更是直接從懷裡掏出手槍,就差互相指了起來。
看的出來,雙方老大雖然罵得兇,但是雙方手下都極爲剋制。畢竟這事發生的太突兀了,連個動員都沒有。
“出來混,拼得就是這條命!葛三邦甭管你信不信,咱們要是開火,咱倆都得死。你要是來我這喝茶,我舉雙手歡迎;若是找麻煩,咱倆看來不得不擺開架勢比劃比劃,定一定這三爺名號了。”小三爺強硬起來,匪氣十足。
三爺冷笑道:“喝你的茶,老子還嫌髒呢!大侄兒你過來指指是誰敢望你臉上丟錢!讓他也過來往我臉上丟一丟錢!!!”
隨着三爺的話,一名青年從三爺背後轉了出來。
在這青年露出的那一刻,衛修與王德面面相覷,這青年不正是那個自我感覺良好要搶王德包間,後來又偷偷跟蹤衛修他們而來的青年麼?
再聽聽這所謂三爺的話,敢情這是來找我們麻煩啊!
衛修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最近他火正大着呢,身邊跟着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富家小姐,摔了他價值千萬絕世孤品玉獅子不說,他還得虛僞的強顏歡笑結交她大哥。媽的,這一肚子火還沒地方泄呢,這邊立馬就有人撞槍口了,正好實驗實驗小爺的劍術修行!
這青年走出來,一眼就看到站在小三爺背後的衛修王德,伸手指着衛修王德道:“二舅,就是這兩個混蛋,拿錢摔我的臉!”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衛修與王德!
此時就見王德繼續囂張的道:“狗日的,你當時不是挺有種的嗎?還用美金甩我?現在怎麼慫了,成了縮頭烏龜?我看還如趕緊滾回去躲在你老孃褲襠裡!”
這淫邪的話頓時令三爺身後一幫小弟笑了出聲來,三爺更是得意的揚着下巴。此時王德的臉色陰沉的簡直要滴出了水,眼神中的殺意恐怕也只有站在旁邊的衛修能感受得到。
小三爺驚訝的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衛修,心中一動,心中明白了幾分。估計是這三爺的侄子囂張慣了,招惹了這兩位,被削了面子,打了小的出來了老子。
按說三爺完全可以避開與他的正面衝突,在外面堵住衛修等人就好。但是三爺偏偏大刺刺的率領一幫小弟闖了進來,看來這是要借這件事削他小三爺的面子啊。
果然如小三爺所想,三爺雙手抱在胸前,道:“三爺我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但是老子侄子被人削了面子,這就是削了老子的面子,老子的面子被削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立馬就有小弟捧着三爺臭腳道:“自然是要找回來!”
“娘娘腔,老子也懶得跟你廢話,交出這倆混賬,老子這就走人!要是不交出來,說不得老子要硬搶了!”三爺冷笑。
小三爺捋了一把頭髮,道:“進了這裡就是我的客人,不論是誰!三爺要是想要人,可以,去外面等着,老子這裡白天就打烊了,管他什麼客人也得端茶送客,到時候三爺自然如願。”
“屁!你小子是想要我在外面喝西北風?操.你媽,你問問老子兄弟答不答應!”三爺瞪着眼珠子,看起來氣勢十足。
也不怪三爺瞧不起小三爺,直呼小三爺就是個娘娘腔。
三爺是靠拆遷起家的,就是現在名下還有一家拆遷公司。手下的兄弟那都是經歷過實踐鍛煉出來的。起家那陣子,爲了恐嚇住釘子戶,三爺愣是將自己尾指剁了,因此迅速崛起。
小三爺就不一樣了,小三爺玩得是走私、開黑市,依靠信譽以及金錢籠絡兄弟,雖然說也有敢打敢殺的兄弟,但是比起三爺終究是弱了幾分。
“你兄弟答不答應管老子屁事,若想生事,老子奉陪!”小三爺火氣也是上來了,口氣硬得很。
衛修自然沒有所謂的王八之氣令小三爺舍了兄弟也要保他,小三爺保得乃是他的信譽!如果他的客人在這裡被人打了,以後他的生意還怎麼做?
“噗嗤~”一聲突兀的笑聲,打破緊張幾乎要崩裂的氣氛。
所有人眼神瞥向膽子奇肥居然敢笑出聲的人,出乎所有人錯愕的是,發出笑聲的人,赫然正是涉事者的同伴衛修!
“安啦安啦,多大點屁事,瞅瞅你們又是掏槍又是罵娘罵爹的,有點素質好不好?我看,華夏之所以還處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就是你們這幫渣渣拖的,一點數都沒有。”衛修越衆而出,滿臉笑呵呵的模樣。
聽到衛修的話,不知道怎麼的愣是有一幫小弟笑出了聲,被頭目瞪了一眼之後,這才趕緊閉上嘴巴。
“操.你媽,混賬東西是不是覺得有娘娘腔護着你,你就沒事了是不是?”三爺瞪着衛修,模樣兇狠。
依舊站在小三爺背後的王德,看着嘴巴依舊不乾淨的三爺,心中震撼之餘,更多是對三爺的憐憫。
王德爲什麼震撼?
原來就在衛修站出來之前,王德準備解決掉這個因他而來的所謂三爺的時候,衛修忽然一把握住他的小臂,冷漠的在他耳邊道:“袖箭這玩意,能不用還是不要用,這幫雜魚交給我好了。”
衛修是怎麼知道他手臂中藏着袖箭的?王德不知道。但是這一個瞬間,王德對衛修忽然生出一股難以抑制的恐懼!他不知道這是情報能力,還是敏銳觀察力。但是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表明着這個衛修絕對是個危險人物!
此時就見衛修走到三爺三步之距,靜靜的盯着三爺,語氣緩慢卻很認真的道:“你是不是才吃過狗屎?不然嘴巴怎麼這麼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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