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天花板、純白的牀被、窗外皚皚白雪以及少女蒼白的臉頰,彷彿整個房間的色彩被白色籠罩,被白色裹挾。無力的慘白和房間裡死一般的沉寂讓人無端聯想着白色的花圈、飄飛的紙錢和黑白照片。
但這並不是想象,因爲這個本該綻放青春活力的美麗少女卻只能靜靜地坐在白色牢房的病牀上,面無表情地看着窗外白雪,她放任思緒隨着雪花飛舞,讓自己短暫感受不到自己虛弱的身體。
她的生命,已是風中殘燭。
“咔”門被緩緩推開。
“阿蘭你醒了啊?今天來得比較晚,不過我做了你愛吃的西紅柿炒雞蛋和排骨湯。”許鈺提了提手上的餐盒。
許蘭沒有回答,靜靜看着眼前這個男生。
映入眼簾的是立體而且精緻的五官,稍顯濃厚的劍眉下是閃着光芒的眼眸,挺立的鼻樑下是誘人的櫻紅脣色。順着解開鈕釦的白襯衣下看去,是隱隱若現的結實胸肌。
許蘭的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潤,因爲她本就臉色蒼白顯得更加明顯。
許鈺並不在意妹妹沒有理會自己,自從住院後,以前總是很粘着自己的妹妹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連父母和她視頻的時候都是如此,只有在他面前,才偶爾變得生動一點。
“我先放這了,要按時記得吃飯。我先去找一下樑醫生,等會就回來。”
許鈺叮囑許蘭後就離開了房間。
“嗯,好”
許蘭拿起哥哥準備的晚飯,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她得的不是癌症,也不是很嚴重的心臟病,而是漸凍症。她也有過美好的青春回憶,也幻想過無比幸福的未來,但是現在的她覺得每生活一天都是一種奢侈。
死亡很可怕,但比死亡更可怕的是你明明知道自己即將死亡卻無力改變,是你原本擁有的美好生活在某一瞬間被人告訴你你即將不再擁有,是每次幻想着第二天醒來就會發生奇蹟卻什麼都沒有改變的失落感。
好在許蘭已經習慣這種無力,她沉默地吃着晚飯,房間內也沉寂下來。
每個人都是孤獨地個體,只有交流纔打破這種孤獨。
許鈺走到樑醫生的辦公室門口,沒有看到樑教授的身影,只有一個人在伏案工作。
看着熟悉的背影,他知道這個女人又工作到廢寢忘食了。於是他走到辦公桌前,由於是晚上,高大的身材將頭上燈光遮住,在女人的面前投下一片陰影。
“昂?”
女人擡起頭來,細柳尖般的眉毛皺起,典型的工作狂在工作中被人突然打斷的不滿情緒不自覺散發出來,看到打斷的她的人是許鈺後,皺起的眉毛又下意識散開來。
“鍾姐是不是又沒有按時吃飯了?嗯?前天還信誓旦旦答應我來着。”
許鈺挑着眉詢問這眼前這個漂亮的大姐姐。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眼前的女人比他大了5歲,但是自從他真正認識她半年以後,就覺得她越來越像自己半個妹妹一樣,越來越想捉弄她。
鍾楊盈臉色變得有點慌亂起來,她着急地想辯解,卻想起每次都說不過面前這個男生,臉蛋就垮了下來,小嘴撅起來,委屈巴巴地看着許鈺。
這下換許鈺臉色慌亂了,心裡直呼這個女人那麼會的嗎?
當一個在別人眼中高傲冷豔的高嶺之花在你面前就像你家養的小貓一樣被你欺負後委屈巴巴地望着你,那種反差萌簡直抵擋不了。
至少許鈺承認,
剛纔他心臟狠狠的抽動了一下。
“好了好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今天有點事情耽誤了,其實他自己也還沒吃飯,本想着等會回家煮點麪條應付一下,索性現在一起吃個飯。
“好!”
許鈺先給妹妹發了條微信,看着她收拾桌上的資料後,一起並肩走去醫院的大門。
一路上有遇到相熟的醫生或者護士,許鈺都會熱情地打個招呼。而鍾楊盈總是繃着臉,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樣。
不過許鈺知道,她其實只是不怎麼懂得社交。
鍾楊盈的家庭優渥,父親是考古學家,母親是生物學博士,在研究所工作。可能是從小缺少陪伴,養成了她比較孤僻的個性。再加上從小就聰慧,完全就是別人父母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學渣眼中無比耀眼的學霸。
之前許鈺因爲妹妹突發惡疾住院後,第一次和鍾楊盈打交道也以爲她這個人很難接觸,不過在一次意外後,他就徹底改變了這個想法。
榕市畢竟還是南方的城市,難得一見的小雪花早已停了。不過天氣還是凌冽的寒冷,時不時吹來的風逢人便要硬鑽進厚厚的冬裝裡,帶走肌膚剛剛散發的熱量。
“火鍋嗎?”
“好!”
“街口那家?”
“聽你的。”
兩人走出醫院大門後,揣着手、哈着熱氣,慢慢悠悠地並肩走在馬路上,閒聊着最近發生的趣事。
偶爾男生幾句話讓女生滿面羞紅,揮着手便打向男生,男生早有預料卻不躲開,任憑女生的小拳頭落在自己身上,嘴角噙着笑看着她,女生彷彿也感受到了男生的目光,擡起頭來對視一瞬間,雙方都不自覺的挪開視線。
在短暫的沉默過後,兩人繼續往前走。
由於兩個人都沒有吃晚飯,吃起來都是狼吞虎嚥的,很快就幹掉了一盤盤肉,摸着自己鼓起的小腹感嘆着食物的美味。
“鍾大夫,我妹妹還剩幾個月?”
鍾楊盈是樑雯樑大夫的學生,博士畢業後就跟着自己的導師來到這邊實習,於是許鈺才認識了這個外冷內熱、帶着點天然呆的女孩子。
“……樂觀一點話,還有半年。”
“……”
許鈺聽完,明亮的眼眸漸漸隱上的一層霧霾,他轉過頭去,望着樓下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獨自出神。
一隻手貼了上來,溫熱從掌心傳出,順着血液流淌,將這份關心和擔憂送入心房。
許鈺轉頭看去,看到的是一個美豔的女孩子臉頰漸漸泛紅的景象。
兩人再次各自轉過視線,手也在這一刻分開離去。
我在幹嘛?怎麼就摸了上去?不過看到他這麼難過,我也感覺到一陣陣難受……
“咳咳,你吃飽了嗎?我們走吧。”
許鈺打斷了鍾楊盈的腦內小劇場,假裝若無其事地說道。
兩人結賬後很快走出了火鍋店,臉上都泛着暈染的紅色,不知是否是這冬意漸冷導致的還是某種不可言說的情愫在漸漸發酵。
送鍾楊盈回去醫院後,許鈺回到病房和妹妹告別後,騎着自己的電動車回到自己租的小區。
自從妹妹住院後,許鈺就和學校申請在學校和醫院之間的小區租房住,既能隨時去照顧許蘭,還能給許蘭燉點湯喝。
許鈺是從小被許蘭的父母收養大的,父母在一次出國的航班意外失事後留下許鈺和許蘭相依爲命,命運已經帶走了他許多,現在連唯一的親人都要被死亡奪走,而他卻無能爲力。
他總是回想起之前看過的一部電影《惡靈騎士》,不止一次地希望能有一位神靈或者惡魔能夠救自己的妹妹,他願意滿足祂一切要求。
科學無法解決的,似乎只能交給神學,可惜世界上連神是否存在都是個未知數。
當許鈺正在學習這學期的必修課之一概率論與數理統計,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打開手機一看是快遞員。
“你好,你的快遞到了。”
“你好,我去拿。”
許鈺起身去打開大門,從快遞員手裡簽收自己的快遞。
雖然疑惑自己下午剛定的手錶怎麼晚上就到了,可能是旁邊的物流倉庫正好有貨,畢竟某些快遞物流的速度在特定時候真的快很多。
許鈺打開快遞包裝,入眼的是一塊手錶。
手錶外型上很普通,就是石英錶和綠水鬼配色,唯一不同的是,好像這塊表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ⅠⅡⅢ……ⅪⅫ?”
“嗯?這是……13?”
爲什麼一塊手錶上面的刻度會有13?
明明許鈺看不懂上面的符號是屬於什麼語言,但是他的大腦潛意識告訴他這是13。
然後下一秒,許鈺的身體僵硬住,從包裝盒中把手錶戴到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往樓下走去。
小許?怎麼走路那麼奇怪?而且電梯也沒壞,爲什麼小許要走下去,這可是20樓啊。
從洗腳城回家的王成建用極其怪異的眼神看着許鈺,彷彿就像是在觀看一場奇行種表演,不過聽說最近總有年輕人拍些奇怪的短視頻來吸引流量,估計小許也是在拍視頻吧。
看到許鈺用奇怪姿勢走路的不止一個人,但是沒有一個人上前詢問他,即使感到困惑也被自己腦海中的理由給說服。
而另一邊的許鈺身體正用着某種人類無法理解的行走方式快速飛奔下樓,而他的內心在瘋狂吶喊,淚流滿面。他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換個星球生存了。
雖然姿勢很奇怪,但是速度出奇的快,許鈺感知上明明才過了幾分鐘,可他的身體就在樓下公園的空地前停住了。
許鈺感受着自己身體,已經恢復了自己的控制,沒有疲憊,就好像是他是從他的房間穿越時空到達這裡的,唯一的缺點就是如果這個過程也沒有人看到就好了。
而且,很不對勁的是,周圍很安靜。正常來說,這個點公園應該聚集着散步的老大爺和老大媽們、鍛鍊的上班族和調皮玩耍的孩子們。
而現在,周邊什麼聲音都沒有。
“抱歉啊,我不太會用時空的力量,所以只能用這種方式找你。”
清冷的月光下,一位身着先秦楚式曲裾,曲裾上還紋繡着各種神秘的圖案,身上裝配着一整套的陸離的美婦人坐在公園的鞦韆上。鮮豔的服飾在美玉映襯下越發明豔,襯托出其主人姣好的身材,神秘的紋繡和繁雜的美玉彰顯着氣質和身份地位。
許鈺十分驚訝,因爲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下午剛剛見過。
那時候他剛翹課回家,準備做好晚飯就送去醫院。結果遇上了一個小女孩趴在在小區旁白的蛋糕店玻璃前。玻璃擠壓着她粉嫩嫩的小臉蛋,她的眼神充滿渴望地盯着眼前的巧克力慕斯小蛋糕。
這個女孩好可愛啊,好想nua。很快許鈺就把大腦這個奇怪的念頭給扔掉,真的這麼做會被人當成戀童癖變態抓起來的。
小時候的許蘭也是那麼眼巴巴的看着人來人往的KFC店的,那時候的他把自己攢下來的零花錢和許蘭一起去吃了兒童套餐,原本是打算用這些錢去和班上的班花約會的,不過爲了妹妹,也沒有辦法嘍。
那時候的許蘭,一樣的可愛,是那麼快樂,臉上洋溢着幸福和滿足的微笑。那個笑容他一直都沒有忘記。
那樣的日子,可真好啊,可現在的許蘭的臉上已經看不到驚喜和渴望了。
想到這裡,許鈺的心情突然沉重起來。旋即,他走向還在窗邊趴着的小女孩身邊。
“哥哥帶你去吃蛋糕好不好啊?”
小女孩聽到他的話,轉過頭來,用一雙靈動的眼眸看着他,仔細一看還有晶瑩的口水從嘴角流下。
“\(^o^)/~好!”
看着小女孩高高興興地吃着蛋糕的樣子,坐在對面的許鈺露出了姨母笑。
真的有種在帶孩子的錯覺,以後我也要生個可愛女兒。
許鈺心中暗暗想到,不知道爲什麼,想着生個女兒就想起了鍾楊盈姣好的面龐……
“阿楠,原來你在這啊。”
一道溫柔似水的聲音在許鈺身後傳來,對面的阿楠一聽到這個聲音,立馬就跳下椅子小跑過去了。
香風拂面,讓人彷彿置身於神秘的原始森林。清新近人又帶着未知的神秘感,這種香味實在是過於獨特。
許鈺轉頭過去,就看到了一位妙齡少婦模樣的女子。海洋的力量洶涌波濤、挺拔的樹木纖細而柔韌、隱於霧中的弧月圓潤且充盈。
許鈺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估計是這個小傢伙的家裡人了。
短暫的交流後,許鈺瞭解到原來這是小傢伙的媽媽,原來已經結婚了嗎?孩子都那麼大了。
“我還有有點事情,得先走一步了。”
既然小傢伙沒事了,他就得趕緊回去準備晚飯了,雖然耗費了點時間,但是還好。
匆匆離去的許鈺沒有看到在他身後,豔美的少婦和懷中的女孩說着什麼,然後轉過頭來用泛着秋水的眼眸看着許鈺遠去的身影,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許鈺在大腦中快速地瀏覽了自己下午的經歷,晃了晃神。
“你不是那位帶着女兒的媽媽嗎?”
“重新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重璃,大司命。”
她的聲音依舊溫柔萬分,輕飄飄地說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信息。
許鈺頓時就驚訝住了,因爲之前有一段時間愛好古代文學詩詞,查了不少資料。在查屈原的作品時,有一個篇章就是《九歌·大司命》。
大司命,上古傳說中掌管人間生死的神明。
在《楚辭·九歌》中舊注以爲是星宿,主宰人的生死。在王夫之的《楚辭通釋》中這樣記載:大司命通司人之生死,而少司命則通司人之子嗣之有無,皆楚俗爲之名而祀之。
簡單點說,華夏人的死神。
許鈺的第一反應就是cos,但是剛纔的境遇讓他在大腦中快速思考的一番,他艱難地扭曲自己長久以來的世界觀,說服自己相信眼前女人的話。
至於爲什麼,廢話,人家都能控制你的身體了,你還有什麼可倔強的。
“時間和空間的掌控者羲和,在一次意外之中陷入的力量的失控,飄逸的力量穿透了各個時間和時空線上的屏障,扭曲了某些世界原有的時間線和事物。我想請你去找回這些失控的力量。”
“神的力量凡人難以控制,我當然可以用我的力量收回這些失控的力量,但是神力的無意識侵蝕是不可逆轉的,這樣一來將會有大量的生靈死於非命。”
額,您老人家不就是死神嗎?爲什麼會覺得這句話很奇怪。死神的……仁慈?
重璃的眼眸溫潤如水,彷彿看穿了許鈺心中的所想一樣,接着說道。
“死亡的歸途自有定數,這是創世神女媧爲人類所定下的法則,我等自然不會去觸碰。而且,我也不願看到那麼多無辜的人類因爲神的過失而死於非命,以此爲樂的,那是凶神。”
“你的任務就是通過殘餘的時空神力去到每個被神力侵染的世界,找到侵染的根源,用你手上的刻印將失控的神力回收。”
“殘餘的時空神力?”
重璃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身旁的角落,那裡一個小女孩正在愉快地玩耍,彷彿這一切都和她無關。
“這就是羲和,發生意外後,羲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你在尋找失控神力的時候,她將陪伴在你的身邊。”
“當然,我們不會讓你白白冒險。你有個得了人類稱爲漸凍症的妹妹對吧?我能夠給予她正常人的生命力,當然,你得向我證明你有能力做到這一切。”
她的朱脣輕啓,說出了足以讓許鈺狂喜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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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爲拯救人類的事業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重璃眯着好看的眼睛看着許鈺誇張的表演,連忙制止了他。
“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將被我賜福,獲得永生的力量直至你找回所有的神力,你接受嗎?”
所有我相當於開了鎖血掛咯,永生,那麼人苦苦追求的居然那麼容易就可以獲得嗎?
“我接受。”
“你要記住,永生是不會死去,但是各種痛苦依舊存在。”
“不過,爲什麼是我,我很好奇。”
重璃沒有回答許鈺的疑惑,而是張開雙手往旁邊的空氣喊了一聲。
“羲和,過來媽媽抱抱。”
羲和?不是阿楠嗎?如果重璃的言論成立的話,那麼羲和這個名字多半是真名了。
羲和,中國上古神話中的太陽女神與制定時歷的女神,中國最早的天文學家和曆法制定者。
也有些學者認爲:羲和、常儀是同爲一人,“羲和、常羲,亦同一人名,同一故事之變也”。因此,羲和也是一位日月女神。
簡單來說,你家的時間和空間之神和太陽月亮之神是同一個。
羲和,也就是下午看到的那個小女孩,在聽到重璃喊自己後,高高興興地不知道哪個角落突然冒出來,像一頭幼獸一樣奔回母親身邊。
爲什麼大司命看起來挺正常的,而羲和女神卻是個小孩子,難道神力失控會導致身體倒退,智商滑落嗎?
額麼麼,好像,大司命不是羲和的母親吧。那麼結合之前的時空之力失控……
許鈺看着眼前眉角含笑的重璃,一種可怕的猜測油然而生,嘶。許鈺強迫自己忘掉之前想到的可怕猜想。
“哥哥,抱抱。”
(づ??????)づ
羲和發現了許鈺,羲和發起了抱抱攻勢。
許鈺選擇精神抵擋,精神抵擋失效, 理智值清空。
誰能抵擋人類幼獸一臉萌態地向你索取抱抱呢?
許鈺單手把羲和抱在身上。而重璃看着更親近許鈺的羲和,嘴角不經意的嘖一聲。
“你也看到了,這孩子很鐘意你,或許你身上有着什麼和祂有淵源的事情。”
重璃站起身,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緩緩說道。
“好了,既然你已經應下此事,祝福也給了,我也差不多要走了。羲和以後就跟着你了,祂在你身邊會讓你手腕上的手錶蓄滿神力,當指針指向13刻的時候,你就會感受到時空之力的相互吸引進入失控的世界。盈滿的力量會在進入世界後開始消耗,當消耗殆盡,你將會被強制驅逐那個世界。至於每次去哪個世界,這得你自己探索。”
重璃頓了頓,拋給許鈺一塊自己身上的玉佩。
“這個給你,你不要帶進世界,我的力量散逸後可能會和失控的神力衝突,只能在這個世界使用。如果你要尋我,將它放入火中,我就會出現。還有什麼問題嗎?”
許鈺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其他問題。
重璃擺擺手,下一刻許鈺眼前一黑。
冰冷的風緩緩吹動,周圍被剝奪的聲音逐漸注入耳膜,挑動神經。許鈺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面,周圍滿是熱鬧着的人羣,恍如隔世的錯覺讓人感覺剛纔僅僅是一場夢。
許鈺看着自己手上的腕錶,又看着旁邊掛着口水呼呼大睡的羲和,緩緩吐出一道白練的霧氣。
“看來,命運好像有點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