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安歉意地看着媽媽,說:“我比武輸給那個大壞蛋了,所以,我放他來家裡找你了!”
小安安剛說完,安小琪就看到,墨理一臉壞笑地出現在了操作間門外。
“小壞蛋,願賭服輸!是個男人的話,一邊玩去!讓我和你媽媽單獨聊聊。”墨理對小安安說道。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小安安認定墨理並不可怕,這也是他肯放他進家門的原因。
雖然如此,但他小小的男子漢的責任感,使他不放心離媽媽太遠。
他就坐在樓梯口附近,支着耳朵聽着操作間裡的動靜,準備隨時保護自己的媽媽。
墨理第一次,走進了安小琪的老酸奶小操作間。
看着簡陋的工具和設施,他不由在心裡佩服她——這女人還真有種,無論在哪裡,無論多麼苦,她都有辦法生活下去。
墨理走近安小琪,問道:“安小琪,你就打算在這操作間裡生活一輩子?”
安小琪彎着腰,一直忙着手裡的工作,不看他,也不理他。
“小安安這麼聰明好學,你就打算讓他陪着你賣一輩子老酸奶?”墨理又問。
安小琪依然不說話。
“你爸爸再有不到六年的時間就要出獄了,你是不是也打算將他接到這裡生活?”
安小琪提起一桶鮮奶,倒進那容器裡。
“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這樣沉默下去,永遠不對我說話?”
安小琪將鮮奶桶放下,拿起一根擦拭得極乾淨的木棍攪了起來。
那是幾年前張偉墨幫她削制的木棍,開始是極粗糙的,但經過了天長日久的使用,那木棍的手柄,已經被安小琪的雙手,磨得鋥明發亮。代價是,安小琪那雙瘦弱漂亮的手上,多了一層粗糙的老繭。
墨理走到她身邊,一把奪過那木棍,扔在一邊,然後霸道地拉住了她的手。
安小琪奮力掙`扎。
“你的寶貝兒子正聽着這裡面的任何動靜,我把他的跆拳道糾正得有很大進步了,如果你想讓他進來幫忙,我可以幫你叫他。”墨理平靜地說道。
這些天,雖然墨理常常陪着小安安“決鬥”,但小安安那被張偉墨教得四不像的招式,都被他在對抗中,糾正過來了。
不過,現在他說這句話,卻是要挾。
他知道,安小琪最怕讓小安安看到這一幕。
果然,安小琪聽到墨理這樣說,她不敢用`力掙`紮了。
安小琪看着墨理的臉,終於吐出了一句話:“你依然這麼無賴。”
“我只在你面前無賴。在別人面前,我只做強盜。”墨理說。
無賴有什麼好的,只能死皮賴臉地等待和追隨。
還是強盜痛快,一把抓過來,扛在肩上,想怎麼着就怎麼着!
但她是安小琪!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在安小琪面前,實施他的強盜思維。
墨理撫摸着安小琪手上的老繭,目光變得冰冷。
這蠢女人,把自己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他忘不掉,十幾歲時,她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驕傲、自信、一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