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嶺州已經初具規模了。谷口是用黃土壘起的又高又厚的堡寨,黃土粘性極強,又滲了糯米汁蒸過,牆體已乾硬可磨刀。因爲是就地取材,所以牆體建的又高又厚,城牆上密佈箭垛和滾木擂石。高高的城門如果砍伐深山裡的千年老樹,木板的長度一根就可以封頂上去。但是爲了經得起撞擊,城門木料用得是複合型的木料,用一根根銀拓木侵以桐油,外裹鐵皮,柳丁城門。
赤忠的大軍已經返回了自己的駐地,守軍和巡城的兵丁換成了經過行伍訓練的民狀,行伍訓練的主要是軍紀和配合作戰的能力,而木恩及那十幾個都頭教授給他們的個人戰技,正在顯著提高他們的單體作戰鬥能力。戴蘆嶺州賺了錢,買到足夠的馬匹之後,他們就可以變成可攻可守的驍勇戰士。
第一批隨楊浩趕到党項七氏部落做買賣的商賈,帶回了大批的牛羊,皮毛,筋膠牛角獸骨,他們在蘆嶺州招納了大批普通百姓做夥計,已經押運着牛羊,皮毛,趕赴中原去了。
同時,一些有遠見的商賈,已經從商入工,利用挖掘好的一幢幢窯洞,招納大批男工和女工,將從党項人那兒賒買來的物品進行再加工。皮毛由針娘們做成半胡半汗新穎別緻的衣袍,被褥,骨膠,獸筋,牛角,再加上就地取材的硬拓木等物則用來製作弓箭,這些東西一旦制好,既可以留自用,也可以轉手再賣給草原上的党項人,其利比原料價高十倍不止。
得到壁宿帶去的口信以後,穆柯寨全力響應,不但小穆羽興沖沖地趕來,就連他的姐姐,姐夫也帶了些單身的寨丁趕到蘆嶺州。穆老寨主雖是一個沒有明確官秩的山民,但是在這西北山區,一寨之主不壓於一方大員,在地方上他們擁有絕對的威望和權力,而且要時常與官府大交道,可不是耳目閉塞,目光短淺的普通小民。
蘆嶺州單獨設州,自成一方勢力,穆老寨主就感覺到了他發展的餘地。
如果蘆嶺州將來能成爲西北又一番,早些於他們建立聯繫,對穆柯寨就有莫大的好處。即使不是如此,如果能通過蘆嶺州這個橋頭堡於西域羌人建立直接聯繫,穆柯寨同樣可以獲得商機,搶先一步,穆柯寨就可以比周圍諸寨發展的更好。
漢人文化,很重視一個“中”字。立中國而撫四衣,宇宙洪荒,以我爲中,是以不管皇宮還是官衙,主要建築都是建在一箇中軸線上.李玉昌這一番真是大手筆,打開蘆嶺州的城門,正中間便是筆直一條康莊大道,足可供二十匹馬並排馳騁。
夫道盡頭,依山而建,便是蘆嶺州知府衙門,居高臨下,俯瞰谷兩側的居民,一種不凡的氣概撲面而來……
三堂後面的後花園,此刻正在一個三*長*的青袍秀士仗劍獨舞,此人正是呂洞賓。呂洞賓的劍法輕靈靈動,於當初程世雄當堂舞起“婓將軍勢”時滿堂電光颯颯,霹靂雷霆的感覺簡直不可同日而語,看在外行人眼中,那“婓將軍勢”是縱橫沙場所向無敵的殺人劍法,而呂洞賓這套劍法,飄逸瀟灑,不沾一絲人間煙火氣,這纔是不蘊絲毫殺氣的劍舞。
漢人文化,很重視一個“中”字。立中國而撫四衣,宇宙洪荒,以我爲中,是以不管皇宮還是官衙,主要建築都是建在一箇中軸線上.李玉昌這一番真是大手筆,打開蘆嶺州的城門,正中間便是筆直一條康莊大道,足可供二十匹馬並排馳騁。
夫道盡頭,依山而建,便是蘆嶺州知府衙門,居高臨下,俯瞰谷兩側的居民,一種不凡的氣概撲面而來……
三堂後面的後花園,此刻正在一個三*長*的青袍秀士仗劍獨舞,此人正是呂洞賓。呂洞賓的劍法輕靈靈動,於當初程世雄當堂舞起“婓將軍勢”時滿堂電光颯颯,霹靂雷霆的感覺簡直不可同日而語,看在外行人眼中,那“婓將軍勢”是縱橫沙場所向無敵的殺人劍法,而呂洞賓這套劍法,飄逸瀟灑,不沾一絲人間煙火氣,這纔是不蘊絲毫殺氣的劍舞。
呂洞賓一劍舞罷,一如程世雄那日一般劍如飛龍,天蛟騰空,也不知唐人武士是不是都好這樣的收劍勢。只不過他收劍比程世雄更加嚇人,程世雄是手持劍鞘,它的劍鞘確是背在背上的,那裡劍筆直在空中落下,呂洞賓手捏劍訣,擺個poss,那劍“鏘”地一聲便插入鞘去,若偏了一分這位喜歡耍寶的活神仙呂字上面插了一豎,就要變成串串燒了。
“呵呵,楊浩吾徒,你看爲時這套劍法如何?”
楊浩讚道:“師傅這套劍法犀利無比,劍勢一展,令人頓生無從抵擋之意,端的利害。尤其難得之處,使這套劍法施展開來,大細長劍,飄逸如飛,不佔一絲塵埃,如同天上神仙,令人望而傾慕。”
呂洞賓一聽大喜,扶須長笑道:“徒兒好眼力,世人讚我可千里之外飛劍取人頭,乃劍仙中人物,凡夫之見,令人哂笑。爲師實有三劍,一斷無名煩惱,二斷無名慎怒,三斷無名貪慾”
“你說這套劍法飄逸瀟灑,不染塵埃,這正是這套劍法的精髓所在。
徒兒啊,爲師這套火龍劍法學自火龍道人,當初剛學時,這套劍法亦不沾惹了一絲火氣,施展開來,滿堂颯颯,聲勢着實驚人。爲師窮十年時光潛心研究,對這套劍法進行了改進,方有今日這般輕靈,呵呵.....只是威力比原來小了一些......”
楊浩聽了他的話兩頰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下,呂洞賓斜眼瞄了他,撫須問道:“徒兒你說啥?”
柯鎮惡和穆清漩夫婦趕到蘆嶺州後,也加入了民團,並且在其中擔當了都頭,他們不擅長草原作戰,卻擅長山地作戰和埋伏,夫婦倆擔負了巡山的任務,對佈置在各處山嶺上的簡單的箭樓重新進行了建築和部署,並且在向山外一側的密林草叢中佈置了大量陷坑,機關,並通過狩獵傳授給民團士卒山地作戰的本領,整個蘆嶺州在這樣的經營下真的如銅牆鐵壁一般。
窯洞裡傳出朗朗的讀書聲,手工匠人們進進出出,山野中伐木工人砍伐下一顆顆大樹,在山谷平原上建起了一幢幢的房屋。牛欄,豬圈。山谷裡和山谷外開闢出一塊塊菜地
李玉昌上次在蘆嶺州賺了一大筆錢,如今眼見蘆嶺州生意的紅火,也不禁爲之眼紅,並且有心在蘆嶺州設一家皮貨商號,即承攬了知府衙門的建造人文,自然竭盡所能。
官衙建造,猶如小皇宮,其規模比例雖大猶如不如,但是佈局上基本類似,衙前廣場,府衙大門,進門之後是儀門和角門,在往前去是庭院,兩側是警衛和僚屬的小戶間。然後是大堂,用來舉行各種儀式和辦署重大事件。大堂就是電影中常見的“明鏡高堂、碧海紅日”堂了。
再往後去是二堂,照例也先是庭院,庭院既要美觀,也要有官衙的那種大氣和鄭重。二堂纔是知府大人處理日常事務的主要所在,二堂左右是會客室和簽押室。二堂也有一塊匾,比大堂小一些,上書“天理國法人情”六個大字。
二堂左右的院落是他的親信幕僚辦公所在。,楊浩已聘請了那晚所見得書呆子範思琪做他的主薄師爺,這人剛正不阿,甚至有些愚腐,但是這樣的人用這放心。而開始幕僚如果全是範思琪這樣的人,那這個知府做起來就有點頭疼了。
幕僚師爺,各有所長,屬於爲知府擔任出謀劃策的人物,謀劃於密室,幕僚是少不了的人物;行權與上下,幕僚更要從中調度策劃策應;令行於鄉里,更要靠幕僚們的神來之筆。由於幕僚的特殊地位,楊浩纔可以利用他們做許多自己,不便做不好做的事情;由於這些幕僚有權而非官,乃是推脫責任,轉嫁危機之類的不二人選,有旅客他們,權力運用才能得心應手,所謂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如果這幕僚都是範思琪一樣的呆子,那如何使得。
所以楊浩便把林朋羽那四個老傢伙都請了來,此外有招募了一些讀書人,有這四頭成了精的老狐狸坐鎮,這幕僚班子很快搭建起來。蘆嶺州如今百業待興,日常事務十分繁雜,全賴這套得力的幕僚班子,諸事才做的得心應手,楊浩只需拍板決定一些大方向上的事,具體事務全甩給他們,結果蘆嶺州越來越忙,他反倒越來越輕鬆,不必事事親爲了。
二堂之後是三堂,這是官員日常起居之所,有些涉密和不宜公開的案件也在這裡審理,官員可以再這裡品茶,更衣和讀書。三堂沒有匾額,只有一副楹聯,爲楊浩口述,由如今兼看學府教授的主薄師爺範思琪所寫:“得一官不榮,失一官不辱,勿說一官無用,地方全靠一官;吃百姓之飯,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倒是一筆好字。三堂東西兩邊院落是知府大人家人的住處,現在當然全部空置。
漢人文化,很重視一個“中”字。立中國而撫四衣,宇宙洪荒,以我爲中,是以不管皇宮還是官衙,主要建築都是建在一箇中軸線上.李玉昌這一番真是大手筆,打開蘆嶺州的城門,正中間便是筆直一條康莊大道,足可供二十匹馬並排馳騁。
楊浩摸摸鼻子,吃吃地道:“師傅窮十年經歷苦心琢摸,將這套劍法改得.....改得威力小了,只爲顯得飄逸輕靈,瀟灑不俗?”
呂洞賓洋洋得意道:“那是自然,昔日長安市上,爲師舞罷這套改進的劍法,那真是風流倜儻,不可一世。美人爭相驚呼,滿樓紅袖頻招啊,呵呵呵.....”
楊浩乾笑不語,心中自討:“大唐人物風流氣象果然大盛本朝。所思所想,與常人大不相同,說起來,呂洞賓與古龍筆下夜帝倒是十分相似,武功高絕,風流倜儻處處....(看不清)人滿天下,幾乎所有女子都爲之傾倒,而且才華橫溢,琴棋書畫樣樣俱佳。即能隨時不忘享受,又能恪守爲人之道,這樣多姿多彩的人生,也不過如此了。”
呂洞賓看他表情,撇了他一眼,一本正經的問道:"楊浩愛徒,你卡是覺得爲師忒不正經?”
“沒有啦………”,楊浩言不由衷的恭維道:“徒兒只是覺得師傅坦率可愛,風流自賞,實乃性情中人。”
呂洞賓大悅,眉飛色舞地道:“浩兒真吾愛徒,頗知爲師風範。爲師當年就憑這無雙劍法,打動了長安市上第一名妓白牡丹的芳心,那一番溫柔滋味,真個銷魂兒。”
他又瞟了一眼楊浩,訕笑道:“你就呆了一些,爲師瞧那女子端莊於外,媚骨於生,實是一個尤物,可惜,可惜呀,那晚大好機會被你白白錯過。你這性兒得改改,才能繼承爲師的衣鉢。”
楊浩揪着一張包子臉苦笑道:“徒兒要繼承的,就是師傅這種衣鉢麼?”
“這是自然。”呂洞賓一本正經的道:“爲師少年時,寶馬輕裘,任性遊俠,便立下今生志向,要酒色財氣,率性而爲,當時……當時正是少年輕狂時啊……”
他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微笑道;“當時,爲師還曾賦詩一首,自抒一生志向,贈與淮南名妓杜秋娘。詩曰: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後來,秋娘以此詩博了鎮海節度使李琦的歡心,就此從良,做了他的侍妾。唉,很多很多年啦……”
楊浩一對眼珠子都快突了出來,這首詩太有名了,都說是淮南名妓杜秋娘想做,沒想到。。。。竟是她抄自呂祖啊。呂祖可是我師傅,不成,不成,這事沒完,我將來一定得把這段故事寫下來,讓後人都知道,羅師傅纔是這首詩的原作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