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無法正面突破啊!”海面上,在遠處觀察的基德向艦隊司令胡佩爾說道。
“嗯,的確很難突破。對了,基德,這個島上有沒有其他登陸地點?這個登陸點我看很難強行突破啊……”
“有的,還有個叫奧德斯希爾德的小漁港。不過,那個漁港價值不大。而議員老爺們,也對那個漁港沒啥興趣。他們要做的,就是破壞登堡和特霍倫徹兩個最繁華的城鎮,和鄉間的麥地。聽說,島上種了很多冬小麥……”
“你個蠢貨,我問的不是價值,而是突破的可能!我們現在眼看無法突破特霍倫徹的防守,爲什麼還要繼續送死?我的意思是,去漁港那邊看看,看看能否在那兒登陸。只要能在那裡登陸了,我們完全可以派兵從背後夾擊特霍倫徹!”
“派兵在奧德斯希爾德登陸?”
“對,我不信那邊一個小漁港,馬林那個混蛋也佈置了幾門重炮!”
……
胡佩爾猜測的還真沒錯,因爲工程進度的問題,奧德斯希爾德的城牆和炮臺尚未建設完畢。
當然,同樣8個炮臺,都是建設好了的。奈何老約翰遜的鑄炮泥模還沒風乾好。所以,奧德斯希爾德空有炮臺,沒有需要的火炮。
另外,這邊的防禦性圍牆,也沒有建好,只是剛打了個地基……
……
當基德帶着兩艘戰船和幾十艘小漁船出現在奧德斯希爾德碼頭附近時,岸防的軍隊立刻慌神了……
基德壯着膽子,指揮兩艘戰船開到了奧德斯希爾德碼頭附近,發現竟然沒有受到炮擊,立刻大喜過望……
他知道,這裡尚未裝備火炮。也就是說,在這裡登陸,完全不擔心船隻被轟沉……
基德興沖沖地趕到胡佩爾身邊做了彙報:
“大人,奧德斯希爾德那邊沒有岸防重炮,而且,那邊貌似沒有高大的圍牆!”
“那邊大約有多少駐軍?”
“這個……屬下沒有派兵進攻,並不知道那邊有多少守軍……”
“你個蠢貨,這都不打聽清楚了……好吧,我們轉戰奧德斯希爾德,在那裡登陸!”
“是!”
……
很快,弗里斯蘭的船隊,在胡佩爾的指揮下,一律轉向東邊開去,然後拐向北……
站在特霍倫徹牆頭上的弗倫茨貝格一見,立刻大驚失色:
“糟了,那幫傢伙大概知道奧德斯希爾德沒有岸防炮了!快,讓弗裡德代理連隊長帶領一個連隊緊急支援奧德斯希爾德!”
弗倫茨貝格立馬下令,讓一個250人的連隊,去支援奧德斯希爾德的防守。另外,他在特霍倫徹留下足夠的防禦部隊後,自己去了登堡,打算調集登堡的人馬,去奧德斯希爾德協助防守。
……
奧德斯希爾德,在這裡,特塞爾方面沒有一門火炮。所以,當弗里斯蘭船隊抵達後,胡佩爾可以放心地下令戰船炮擊岸上,而不擔心戰船遭到炮擊。
20門火炮一起發威,可不是鬧着玩的。所以,原先安排在這裡的250守軍,完全無法抵擋炮擊,只能躲到掩體後面。
但是,這樣一來,守軍將士就無法抵擋弗里斯蘭軍隊的登陸了……
當協防的一個連隊抵達後,弗里斯蘭軍隊,已經靠着小漁船,運送了600戰士上岸了……
按照平常訓練的要求,奧德斯希爾德的駐軍軍官薩丁和來援的弗裡德連隊長,在奧德斯希爾德西邊,弗里斯蘭戰船炮擊不到的地方,擺開了陣勢,並讓工兵們猛挖壕溝,以應對即將到來的敵軍的衝鋒。
不久,弗倫茨貝格親自率領200火槍手趕來增援……
當700名特塞爾戰士排成簡易的西班牙方陣後,弗里斯蘭軍隊也差不多登陸完畢了。
弗里斯蘭的士兵,很多來自漁民家庭。他們駕馭小漁船,非常得熟練。所以,在徵集了足夠的漁船後,他們很容易駕駛漁船,靠近了特塞爾島,並完成了登陸。
2700名弗里斯蘭戰士,在弗里斯蘭步兵大統領西瓦格的率領下,列陣完畢,隨時準備向700特塞爾戰士發起攻擊。
當弗里斯蘭軍隊列陣完畢後,西瓦格派出了100名重騎兵,向特塞爾軍隊的陣地發起了試探性的攻擊……
可惜的是,特塞爾軍隊中有200名火槍手……
“預備——放——”在火槍連隊長的指揮下,200名火槍手,在壕溝後面、特塞爾長矛手前面,向衝鋒而來的弗里斯蘭重騎兵開了火……
呼嘯的重型子彈,紛紛飛向了衝鋒中的弗里斯蘭重騎兵……
“嘭——嘭——嘭——”
一個個中彈的弗里斯蘭騎兵,儘管身穿板甲,但還是被巨大的衝擊力砸下了馬,甚至向後飛去。子彈的強大動能,使得很多人的板甲出現了深深的凹陷。而這些金屬凹陷,也使得騎手本人,遭受到了巨大的形變壓力,也讓中彈的騎兵,被金屬的形變,壓斷了很多骨頭,形成重傷。甚至,當那些重騎兵靠近後,彈丸的衝擊力更大了。這時,子彈打到板甲上,已經不是凹陷問題了,而是穿透……
於是,一個個中彈的重騎兵,悽慘地死在了陣前……
這一輪衝鋒的100名弗里斯蘭重騎兵,僅僅有18個沒有中彈的幸運兒,因爲子彈亂打灰機,而沒有中槍,也就毫髮無損。
當他們衝到陣前後,發現了兩道壕溝,以及斜向前的尖木樁……
眼看事不可爲,剩餘的18名弗里斯蘭重騎兵,趁着特塞爾火槍手裝彈的空隙,倉皇地逃回了本陣……
而在弗里斯蘭軍隊陣中,西瓦格已經目瞪口呆了……
他是在想不到,強大的板甲騎兵,衝擊步兵陣線,會遭到這樣的慘敗。而且,這100板甲騎兵,沒有取得絲毫的戰果……
此後,西格瓦又派遣雙手劍士發動了一次衝鋒,但依然被排槍給打了回去……
本來,事情也就這樣了。甚至,弗倫茨貝格都做好了反擊準備了。但偏偏,此時天空飄起了小雨……
“糟糕——”弗倫茨貝格臉色大變。因爲,火繩槍最怕陰雨天氣了。即便是小雨,也會引起火繩熄滅……
果然,火槍手們的火繩,紛紛被小雨澆滅了……
對面的西格瓦似乎也發現了這一情況,於是,弗里斯蘭人興奮了……
再一次,西格瓦派出了200名重甲劍士,發起了決死衝鋒……
這一次,沒有火槍再能阻擋他們。所以,他們順利地衝到了陣前。但是,兩道壕溝和木尖樁讓他們傻了眼……
弗里斯蘭重劍士們硬着頭皮,試圖爬過壕溝,突破木尖樁陣。但壕溝後面的特塞爾戰士也不是死人。於是,想爬過去的弗里斯蘭重甲劍士,紛紛被捅了回來。
不過,因爲弗里斯蘭雙手劍士身穿上身板甲和頭盔,特塞爾長矛兵對他們造成的殺傷力也有限。試圖越過木尖樁的100名重甲劍士被捅退,只有20人受了點輕傷……
眼看特塞爾軍隊喪失了遠程攻擊能力,西格瓦乾脆召回了重甲劍士。然後,他把弗里斯蘭軍隊的戰陣,整體前移,到了特塞爾戰陣附近……
很明顯,放下心來的弗里斯蘭軍隊,決定和特塞爾軍隊打消耗了……
眼看天快黑了,弗倫茨貝格內心開始焦急起來。在發現火槍手們喪失了戰鬥力後,弗倫茨貝格把火槍手連隊長博倫.施泰因道夫招到了眼前:
“博倫,這場仗不好打了。現在,你們火槍手喪失了戰鬥力。所以,我決定交給你們一個任務!”
“請講,方陣長大人!”弗倫茨貝格被任命爲代理方陣長,是眼下特塞爾島上的最高指揮官。
“因爲下雨,我們不可能戰勝對面的軍隊了。所以,接下來可能轉入防守階段。我命令你,帶領手下火槍隊的兄弟們,先撤回登堡,把火槍入庫。然後,你們立即出城,把城外的1000多匹戰馬,都帶回城牆內,避免被敵人搶劫走!”
“是!”接到命令的施泰因道夫轉頭就走,準備去執行命令。
“等等!”弗倫茨貝格趕緊叫住了施泰因道夫。
“還有什麼吩咐嗎?大人!”
“你派一部分人,去海邊的鹽城,命令那裡的鹽工,都撤入靠近的特霍倫徹。記得,把那些大鍋也帶上……”弗倫茨貝格突然想起了,施瓦茨曾說過,鹽城是特塞爾島極爲重要的地方。不過,鹽城沒有城牆,也沒什麼駐軍。因此,讓鹽工退入不遠的特霍倫徹,纔是安全之道。
“是!”
很快,施泰因道夫帶着手下250名火槍手,做好了準備……
當夜幕降臨後,施泰因道夫趁着夜色,帶人悄悄離開了戰場。而弗倫茨貝格,則帶着500長矛手,留下繼續和弗里斯蘭軍隊對峙……
不知道弗里斯蘭人咋想的,戰陣之前,弗里斯蘭人竟然“發明”了標槍。他們把一些斷了的長矛,和繳獲的奧德斯希爾德鎮上的武器庫庫存的長矛,改成了標槍……
西瓦格不想硬衝防守嚴密的特塞爾步兵方陣,於是就派大力士在陣外扔標槍……
還別說,真的有幾十名特塞爾步兵被標槍嚴重傷害了。甚至,有一名倒黴的特塞爾步兵,直接被標槍扎穿了心臟……
至於弗倫茨貝格,沒有下令軍隊反攻。因爲,他清楚地知道,他手下的長矛手們,其實有大半是新兵。若是離開壕溝和木尖樁的掩護,和弗里斯蘭軍隊硬拼,有被沖垮的危險。畢竟,對面那幾百名身着板甲的重劍士,武藝都很厲害,更不缺乏勇氣。一旦被他們突入陣中,方陣可能崩潰。所以,弗倫茨貝格沒有帶兵出擊,而是固守陣地……
隨着夜幕的完全降臨,弗里斯蘭人也停止了騷擾一般的攻擊。至於西瓦格,則抓住了奧德斯希爾德鎮上的幾名木匠和鐵匠,命令他們連夜趕製標槍,好在明早,給特塞爾軍隊製造更大的傷亡。
特塞爾軍隊在弗倫茨貝格的指揮下,沒有擅自移動,而是輪流在陣前休息。當時間到了凌晨時分,弗倫茨貝格想起馬林曾經說過,這個時間段是人最困的時候。於是,他果斷下令軍隊,撤離那個四面挖了壕溝的陣地,帶着倖存的400多手下,大踏步向登堡撤退。
弗里斯蘭的斥候明顯也發現了他們的撤退,但是,凌晨時分,別說弗里斯蘭戰士了,就是弗里斯蘭最高指揮官西瓦格,也困得不行。
西瓦格起來後,惺忪着睡眼,大聲督促着士兵們趕緊起來,準備追擊特塞爾軍隊。可是,弗里斯蘭軍隊紀律很差,並不能令行禁止。
所以,折騰了個把小時,弗里斯蘭士兵們才紛紛起牀,並完成集合。
當西瓦格帶着一羣打着哈欠的弗里斯蘭士兵追出來時,弗倫茨貝格早已帶着手下的長矛兵,安全返回了登堡。
甚至,半途中,弗倫茨貝格還把在登堡城南的鑄炮作坊的老約翰遜,和他的家人及學徒工們,都帶回了登堡,避免他們被弗里斯蘭人擄走……
而經過一夜的折騰,施泰因道夫,也帶人把登堡外面的所有馬匹,以及一些可能幫助守城的民壯,帶進了登堡城內。
至此,特塞爾島上的戰事,進入了防禦戰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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