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建樹添油加醋地說:“難怪剛纔王姑娘說她看到有個人影,這裡可能藏着東西呀,蒙古大軍那麼多人都死在禁谷裡,我們五個勢單力薄,唉……”
王芳被他倆花言巧語一渲染,身上直冒寒氣。大禹造的孽,怪獸猛鬼應該是找他報仇,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呀!何武還在說:“牆上這麼多的三星連體洞,可能是爲了鎮壓鬼怪辟邪用的,大禹死前可能是料到自己歸天后有災禍上身,要是這樣,我們倒不必害怕。”何武低着頭,鬍子沿着嘴邊長了一圈,三十幾歲的人搞得像五十歲的老頭。
不管何武講的對不對真相是什麼,他們都得要過去的。王囍在何武說話間想到了辦法,“獨木橋”承受不住突然的腳力,但如果輕輕地在上面爬行“獨木橋”或許可以堅持住。他把想法說給他們,問問他們意見。何武說他沒意見,“你先試試再看!”何武讓自己去試,而且木無表情地看着他,王囍覺得他這相真難看,大家都是一起來的,這麼看着自己像是在諷刺呀,自己不也是爲了大家考慮的嘛!
何武說:“你去呀,你去!”
王芳瞪眼指着何武鼻子叫道:“憑什麼讓我哥去?你去!”何武長得老,做事也沉穩,一副鎮定的樣,迴應她道:“是你哥說一個人可以過的去,王囍,你妹妹在和我擡槓了。”
王囍想到自己是麻煩李富商,李富商又麻煩的柳開貴,何武和羅建樹又是柳開貴的好兄弟,可以說他們都是受累於自己,他們完全可以不管自己在家睡大覺或者逮個兔子下網捉捉蝦子的,既然人願意來,那就得感激人家。大家不能被困在此處,遲早會餓死的。何武看他想着事就在一邊等着他說話,王囍也沒磨嘰,一口咬定他帶頭走!
一點安全措施都沒有,哥這樣做無異是捆起手來騎馬,有風險的。王囍意已決,威風凜凜地走到崖邊,回頭看着王芳,那若隱若現的眼神彷彿在傾訴:“小哥我走了!”王芳忽然流出淚花,打在手上,叫道:“哥!”王囍沒有這個意思的,是她多想了,見到妹妹這麼嬌態,忽然抱起手緊張地問:“你幹嘛?”
王芳停止抽泣,說:“我怕你有事。”
王囍衝着她笑,腳已經伸出去了,才說:“放心,你哥我命大。”何武突然搞了句:“那可不一定奧!”說完自己悶着笑了幾聲。王芳反感何武,“當心你那鼻屎別從鼻孔裡噴出來,傷到人了!”何武不明白,問“啊?”王芳毫不客氣地說:“我說你下次說話能不能光明正大地說,難怪說你們南方人一個個是夜壺蓋了蓋子,悶騷呢!”她沒完了和何武,“不明白什麼意思嗎,笑的時候不要悶着頭用鼻子往外出氣,真是悶蛋一個!”
何武依然是嗤之以鼻,王芳瞪大了眼,嘴裡不想和他爭執,心裡直罵他,詛咒他在過“獨木橋”的時候掉下去,甚至想到了底下深淵裡活着一堆奇形妖獸,最好取了他性命,先是吃了他的雙手雙腳,然後開腸剖肚,讓他疼得要死的時候一口咬斷他的頸脖,再頭髮腦子一起吞掉,哈哈,俗話說最毒婦人心,沒錯,女人就是毒。
她白日夢做的跟在實施計劃一樣,愣了大半天,突然聽到小哥的聲音,才反應過來,小哥已經此時已經爬到“獨木橋”的中間了,正抱在木頭上說:“很安全,沒事!”下面就是萬丈深淵,小哥這麼做,王芳都爲他打冷顫,趕緊對小哥喊:“哎!你慢點呀!”小手成喇叭狀將聲音低損耗地傳播出去,王囍接受到,笑着朝她揮手,看得王芳身子往下一貓,好像是自己要掉下去了。
“你被揮了,趕緊爬過去!”----“奧,知道,你們也過來呀!”
現場成了他們兩人的直播室了,他們仨在一旁閒來無事想呱呱吹吹牛逼。王囍扭過頭朝對岸爬過去,何武膽子大了,說:“‘獨木橋’可以承受住一個人的重量,我看事不宜遲,我們也過去……哎……不對不對,不能再跟着他走,他這根木頭已經有內傷了,不能再走,這裡這麼多木頭橋,我們一人走一根。”
何武言之有理,他們三個男人,自己一個小女子,看着他們都伸腳下去了,自己甚覺孤單無助,癟着嘴委屈,但是看到何武猴子一樣神的,自言自語說:“不能讓他看笑話,我北方女子可比你們南方水蛇一樣的男人還要強。”
自己獨自一人,離他們仨遠遠的,靠近左邊角落處找了一根,輕手輕腳把腳伸下去夠到木頭,木頭忽然“咔嚓”一聲響,自己冷不丁打個冷顫,想換一根,但是人就是這樣總是在無助的時候放棄其他可以嘗試的辦法,她狠了心踩着木頭,這隻腳就要下來同時彎腰雙手竭力去夠,但是木頭太滑,腳輕擦過木頭邊緣,一隻腳失重整個人都隨着下去,木頭不能重創,她重心離木頭起碼有半米高度,重力帶來的衝擊力也有很大的衝量,導致了木頭的位移和質的改變,她沒想到木頭脆弱到這種程度,簡直就是朽木嘛。
失足下去,她整個人都飄起來了,叫了一聲“哥”之後就失聲喊不出來了。王囍一直以爲他們在看着自己爬,而且在獨木上爬行不是隨便就可以扭頭回顧的,這聽到妹妹的叫聲才趕緊回頭看的,首先看到的是他們仨,都在看着左邊底下,發現妹妹不在,扯破了嗓子問:“我妹妹呢,我妹妹呢,啊?”
何武指着下面說:“掉下去了!”
王囍忽然頭腦暈眩,抓牢獨木,確定確實看不到妹妹,知道他們沒撒謊,一下衝動跳到下面去。他們仨大吃一驚,羅建樹和李富商都互相問怎麼辦怎麼辦。何武仰起頭,說:“不要看底下,爬到對面再說。”對對,先過去再說。火把被王囍帶到下面去了,他們仨手中的蠟燭光暗,看不見對岸,他們苦苦地爬了好長時間,都在疑惑怎麼深淵口跨度這麼大,嘴上一口氣不敢喘,直到聽見底下傳來王囍和王芳的嬉笑聲,燭光才照到前面一堵牆攔住去路。
何武停住了,滿身是汗,對他們說:“他們倆不會是變成那玩意了吧?”他們倆都聽到底下有人的聲音,一直想說但是沒敢說。前方木頭已經到頭了,舉起蠟燭照到無路可走。何武十分疑惑,底下是白茫茫的霧氣,看不見任何東西。
他想了一番,沒想出個什麼,繼續往前爬到頭,這下真是撞牆了。何武突然朝底下喊:“是你們倆嗎,啊?”羅建樹“噓噓”,“找死呀!”
他倆要真摔死了,知道“我們”在這,肯定要來找我們的。羅建樹罵何武沒腦子,呆子呀!底下緊接着傳來女人的聲音“是我們”,聲音發顫尖銳,而且隨後還聽到王芳的笑聲。李富商被嚇得臉都青了,正默唸禱告着,忽然一聲水響,一個人頭頂着一隻紅色怪魚從底下衝上來,披頭散髮的很像惡鬼,本來獨木就不好抓穩,他們仨被這東西一嚇,全失去平衡,在半空中亂劃手,掉下去了。
獨木和水面相距不高,半秒的時間,三人全部落水,除了心理上受了刺激其他沒有大礙,水面漂着兩具屍體,奇怪的是他們也感覺到雙腳踩不下去身子傾斜也漂在水上,更讓人叫絕的是水下竟然鬼遊一羣發着紅光的魚,四周是灰色的石牆,水沿着河道朝前方流去,一眼望去全是這種紅色的魚,頭上頂着一個肉球,像燈籠一樣,光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何武掙扎着將腳硬踩到水底,扶正身子,輕輕地將王芳臉扳上來,看到她閉目養神,又要來扳王囍,突然,右肩一隻手搭上來,他抖了一下,以爲是羅建樹他倆,回頭準備罵他們,看到的卻是面帶笑容的王芳,嚇得他叫着在水上亂划着躲避。王芳仰頭大笑,抓起一隻怪魚,借怪魚的頭上的紅光,自己指着自己說:“你們看,是不是我?”
王囍忽然也醒了,捂着肚子笑:“看他們三個!”兩人笑得十分歡樂,他們苦了,尿真從褲子裡下來了,還好在水中,都拿眼瞧着他們一語不發。緩解了好長時間,他們才明白過來。王囍解釋了說上面的獨木其實是緩緩地下來的,根本到不了對岸;這種魚叫燈籠魚,和比目魚一樣都是美好幸福的寓意,不用怕,只是,想到他們仨被自己嚇到的樣子,王囍和王芳都暢懷大笑停不住。
燈籠魚模樣很怪,眼睛長在背和頭結合處,小“燈籠”就挑在眼睛後面一釐米處。何武尷尬得半天沒說話,聽着羅建樹和他們打鬧作笑,自己在一邊生悶氣。包袱是全溼了,雖然燈籠魚能發光但是紅光照得畢竟是不習慣,蠟燭泡在水中,燭芯的繩子被火摺子燒得“啪啪”響,按理說棉條被火燒乾後蠟燭就可以燃燒的,但火摺子怎麼都點不着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