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林墨軒總是壓抑住自己霸道,伏低了心態好好的教鄭小左,在這個爲考大學而忙碌的高三,林墨軒能抽出時間來教自己,鄭小左也是感恩戴德,對林墨軒多了幾分的和善,兩人相處的時間多了,但是吵鬧彆扭的日子卻少了,
想來,只有一次,鄭小左惱火不已,林墨軒竟然很無理取鬧的要鄭小左的一寸照,鄭小左說沒有,他還堅持讓鄭小左去拍兩張,說自己要放到錢夾裡。
自父親去世之後,鄭小左的生活費愈加的少了,只要兜裡有錢,她不會跟家裡要,生活上她也是竭力的省,甚至,拍張照片的錢她都不捨得花,但是林墨軒卻霸道的要命,非要不可,兩天的時間,折騰了幾次,兩人不歡而散,幾節課都沒有說話。
晚上,鄭小左以爲林墨軒不會再來這個宿舍,她自己很是落寞的開燈,在那裡看書,林墨軒卻還是來了,照樣給鄭小左講了很多專業的東西,然後讓她看電影,然後兀自回去,原先,他都是要等到12點的時候纔回去的,但是這一次,他好像真的有些生氣了。
他沒穿外套就離開了,鄭小左抱着他放在桌子上的羽絨服就追出門去,卻看不到夜色已經消融了的那個熟悉的身影,寒冷的風吹進她的身體,盡然有刺骨的疼。
原來,自己上樓進入暖和被窩的時候,他還要去走進這深冬的寒風裡,然後才能到宿舍。鄭小左突然覺得心變得柔軟不已。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鄭小左自己去了照相館,找了兩張照片,一張一寸照,一張生活照,既然他喜歡,自己能給,那自己就給他,不讓他失望,林墨軒本來以爲照片這件事情自己得另外的想辦法,鄭小左卻沒有理由的選擇了順遂。
燈光下的照片上,鄭小左笑的非常的甜美,林墨軒看着,心底柔軟的好像要化了一般,低下頭,想親吻就在眼前的美麗笑靨,卻被鄭小左輕巧的躲過去,很是不悅的說:“你如果再這樣,我就不來這裡學習了。”
來這裡學習,一是自己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另外,就是或多或少,有那麼點的理想,希望可以通過考試,儘管自己的老師是林墨軒,但是也正是因爲是林墨軒,她才放心,林墨軒不會對自己有任何的隱藏。
“高三怎麼這麼慢……”林墨軒看着鄭小左堅定地神色,很是鬱悶的言道,鄭小左很是好奇的看了眼林墨軒,就轉過身去,看自己的書,林墨軒卻看着鄭小左,心底特別的想告訴鄭小左高三慢的原因,因爲鄭小左早就約法三章,只有等上了大學,他們纔可以卿卿我我我,現在,他們還只是普通朋友。
放寒假之前,班裡學影視文學這個專業的學生在商量着如何去省城考試的時候,鄭小左才知道,自己對這個專業的瞭解還太少,學專業的六千塊,只是個開始,考試要到省城去考,來回路費,吃住之類的花錢不說,還要交報名費。
在知道這些的時候,鄭小左有些絕望,她聽他們討論之後,就悄悄的回到了座位上,大學,那是一個美麗的夢境,只是當這個夢境需要金錢做階梯
,一步步的拾級而上的時候,她畏懼了。
父親走後,她的心底有濃重的影子,她怕再跟家裡要錢,還會有悲劇發生,她身邊的親人,只剩下母親,父親走後,母親的身體一直不好,她怕再次開口要錢的時候,自己也會將母親bi入另外的世界,她不敢開口。
“小左,你和他們商量一下吧,錢不夠的話,我給你。”林墨軒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鄭小左的面前,溫和的聲音彷彿春天的暖流,鄭小左堅定地搖頭,現在,他們只是朋友,他這樣的對自己,自己無以爲報。
“我記得當時只是和你說喜歡這個,纔跟你學的,不一定非要考的。”鄭小左再一次將頭埋進了自己面前的數學題裡面,在自己選擇放棄之後,她突然覺得這數學無比的重要,不得不承認,在自己想着有朝一日,要參加影視文學這個專業的考試的時候,鄭小左對數學這個頭疼的科目是有些放棄的。
林墨軒看着鄭小左,不知道該如何的回答,是的,鄭小左沒有說過要參加藝術類的考試,但是自己的目的卻是這樣的簡單,就是想讓她參加考試,因爲只有考上大學,他們纔有共同的未來。
林墨軒很着急,但是卻不知道該怎樣的表達,只是靜靜地看着鄭小左,神色中全是哀傷,而鄭小左早已經不敢看林墨軒,想到放手,自己的心都是疼的,更何況是處心積慮的幫了自己這麼久的林墨軒。
林墨軒卻終究是沒有再勸鄭小左,因爲他明白,如若是鄭小左打定了注意,自己再多的勸說,都是沒有用的。
直到放假林墨軒都沒再和鄭小左說話,鄭小左看着他黯然離開的背影,心底全是痛楚,自己也不願意放棄,但是自己不想再重複父親的悲劇,自己不能那樣的自私,林墨軒的饋贈,自己真的不敢接受,因爲在林墨軒教自己這個專業的知識的時候,她的心在慢慢的變軟,再也不復當時的堅定,甚至在林墨軒在一起無理取鬧的時候,自己選擇最多的竟然是寬容,而不是原先的針鋒相對。
她不希望在兩人的關係中失去了自己的立場,也不想真的考上大學之後,在兩人的關係裡,自己永遠都是退步的那一方。
鄭小左有自己的驕傲,所以假期,她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數學上,這是他的弱項,高考中,如若數學能及格的話,自己就有可能能考上一個三類本科,即使考七十來分,自己考個好點的專科,應該也是沒問題的。
鄭小左清楚自己的能力,但是她還是願意全力以赴,尤其是回到家面對母親那雙期待的眼睛的時候,鄭小左的心底就只有一個目標,雖然她心中知道,是有捷徑的,但是自己不敢開口。
年後正月十五開學,林墨軒在正月初十那天來到了鄭小左的家中,當時鄭小左一人在家,正坐在家裡的炕上做數學題,繁亂的數字,讓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能一下下的用手抓着自己的頭髮,這是鄭小左的招牌動作,尤其是在做數學題的時候。
“你再這樣抓下去,會把頭髮都抓光的。”林墨軒站在鄭小左家
門口,輕聲的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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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左擡頭看去,站在陽光裡的林墨軒,一身休閒裝扮,看向她的笑容,好像是他身後的陽光一般。
“你怎麼來了?”鄭小左很是詫異,但是隨即,臉上綻出了連綿的笑意,明天是自己的生日,他會來在意料之中,但是不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雖然在一起的時候林墨軒多次問過自己的生日,但是自己都沒有告訴他,但是他還是知道了,而且在自己生日之前趕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來就是爲了笑話我抓頭髮的?”見林墨軒只是站在那裡不說話,鄭小左有幾分的尷尬,語氣裡卻已經不可抑制的全是歡愉。
“跟我走。”林墨軒上前一步,抓住鄭小左的手,就要走,鄭小左趕緊甩開瘟疫一般的甩開林墨軒的手,擡頭看他。
“我要送你個生日禮物,你跟我走就是了。”林墨軒已經走到了鄭小左的身後,在他的耳邊說話,暖暖的氣流,讓鄭小左的心有幾分的動搖。
她果真是來給自己送生日禮物的,他果真知道了自己的生日,鄭小左有幾分的感動,但是感動之餘,她的心底竟然全是隱隱的期待,期待他能帶給自己驚喜,現在,自己的日子早已經是波瀾不驚,能給自己帶來驚喜的可能只有林墨軒了。
“我先和我娘說一聲,你等我。”鄭小左在僵持了一會之後,輕聲的言道,林墨軒笑着點頭,然後對他說:“和你娘說,你得後天才能回來。”林墨軒陳述一個事實一般,神色全是鎮定。
鄭小左看着林墨軒,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好,林墨軒看着她犯難的樣子,終究不忍心,輕聲的說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鄭小左終究還是去鄰居家告訴了自己的母親,回到家中的時候,林墨軒正靜靜地看着房屋正中,鄭小左父親的遺像淡淡的笑着,鄭小左很是詫異的看着那遺像,父親也在鏡框中靜靜地笑着。
等上車之後,鄭小左纔想起問林墨軒要帶他去哪裡,林墨軒看鄭小左的眼睛不停的閃着,神色中全是探究,終於忍不住將自己的打算說出,我要帶你去爬山,你不是說你沒爬過山,也沒看過海麼,今年生日我帶你去爬山,明年,我帶你去看海。
鄭小左覺得自己的心都快停止了跳動,在一次一起吃飯的時候,自己和他說夠,自己想爬山,但是當時自己只是說說,一個村裡出來的孩子,除了縣城以外,稍微大點的城市都是沒有見過的。
林墨軒鄭重說話的時候,開車的那個美麗的女子終於忍不住回頭,輕聲的笑着對鄭小左說:“你真幸福,能讓墨軒這樣的有心,如果不是他從過年前就求我,估計我還得呆兩天才回省城,可是他折騰着我要今天回去。”
鄭小左看着面前美豔的女子,轉頭看向林墨軒,林墨軒這纔想起解釋,這是我表姐,在省城工作的,正好順路,明明是她急着要看看你什麼樣子,現在倒是說起我來了。
鄭小左看了眼林墨軒,終於還是對前面的女子說了一聲:“麻煩姐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