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軒果真是個說話算話的人,沒有再爲難過鄭小左,他除了不時的鄭小左的視線中晃盪,再也沒有以一個障礙物的形式出現在她的面前,鄭小左終於享受到了高中的生活的平淡和幸福。
她從不知道,原來高中生活並不是自己原先經歷的那樣的忙碌,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只是鄭小左按部就班的生活裡有人已經橫衝直闖進來,是陳文博,那個在鄭小左最需要支持的時候堅定地站在自己身邊的人。
鄭小左很歡迎陳文博進入自己的生活,在課間的時候,陳文博總會坐到鄭小左前面的座位上,和鄭小左聊文學作品,聊寫作,他也是個文學青年,在語文老師讀了他的一篇文章之後,他成了班裡公認的憂鬱王子,他的言辭很是溫和,很合鄭小左的口味,只是每次他們談興正濃的時候,林墨軒都會不經意的弄出點聲響,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林墨軒從來沒想過有事情比見到鄭小左更讓人感到彆扭,這件事情就是陳文博和鄭小左在一起,談笑風生,好像很默契的樣子,而自己在他們的不遠處,竟然只是擺設,即使自己將凳子碰倒了,將水杯摔地下,他們連扭頭都不給自己一個。
他無法控制自己心中的不悅,雖然對鄭小左,自己心中已經沒有那麼的敵意,但是看着他和陳文博在一起有說有笑,而在自己面前總是那樣板着臉清高的樣子,他覺得很是挫敗,只要想到鄭小左那張一本正經的臉,自己都控制不住要把她的臉給撕爛了。
可是他沒有辦法再賴上鄭小左,其實他的心中不是沒想過再找個理由讓鄭小左澆自己一頭開水,雖然頭皮是疼的,但是心裡卻不會這樣的彆扭。
林墨軒覺得自己會被這彆扭的場景折騰的發了瘋,卻沒想到,還有讓他更爲發瘋的事情,甚至,讓他沒有了任何的理智。
因爲,他看到了一封沒有寫完的情書,就夾在陳文博的書中,他本來是要拿陳文博的書看一下一個練習題的答案,卻沒想到,自己剛打開書,那粉紅色
的信箋就落了下來,直落到林墨軒的腳下。
“你什麼時候開始用這麼女孩子氣的東西了?”林墨軒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陳文博,就彎下身去想去揀拾,卻沒想到,陳文博已經搶先一步。
在意識到陳文博彎下身子的時候,林墨軒已經提前擡腳,將那粉紅色的信箋踩在了腳下,好像是春天嬌嫩的粉紅色花朵,被他的腳輕輕地踩下,只是這一次,他踩下的確實是一片芬芳。
因爲裡面的文字,是那樣的情意切切,讓林墨軒都有些懷疑,陳文博和鄭小左熟識,也不過是兩個月的時間,怎麼就情深意切到這樣的地步。
“小左,你的文字真美,和你一樣……”林墨軒在撿起那張紙之後,很是輕聲的讀起了那紙上的文字,可是剛開口,他就愣在了那裡。
鄭小左,就那個還沒開始發育的土丫頭,憑什麼要有人愛她,而且是優秀的陳文博,他讀了那信的開頭之後,就轉過身,對着鄭小左輕輕地笑笑,說了一聲:“你很是不知廉恥,連我最好的哥們你都勾搭。”
林墨軒說話的時候很是理直氣壯,早忘記了陳文博早就不是他最好的哥們,在陳文博經常和鄭小左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就把原先的惺惺相惜變成了想看不對眼。
“你血口噴人,什麼叫勾搭?麻煩你把嘴巴放乾淨點。”鄭小左在聽到林墨軒說話的時候,本能得覺得世界末日的到來,林墨軒,果真就是自己的噩夢,是無論怎麼躲都躲不了的。
但是,自己從來都不怕面對林墨軒,尤其是在他無中生有,惡意中傷的時候,自己本能得拼盡了全部的力量去面對的迎敵,去打仗。
“‘小左,你的文字真美,和你一樣美……’就你這樣一個柴火妞,還美?哪裡美?眼睛不大,鼻樑不挺,嘴脣不紅,臉蛋不圓,好不容易有長頭髮,還黃黃的,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林墨軒幾乎是逼着眼睛對鄭小左進行描述。
鄭小左看着林墨軒,臉早已經變得緋紅,她努力
的憋足了勇氣,竟然還擠出了幾分笑意,她笑着對林墨軒說:“我不美,可有人給我寫情書,你呢,那麼美,咋沒人給你寫情書呢,你條件那麼好都沒人看上你,還自以爲很美呢,連點自知之明都沒有,我如果是你,早就找個牆撞死算了。”
果真是伶牙俐齒,林墨軒很是詫異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子,這是他們認識以來,鄭小左說話最多的一次,聽她振振有詞的辯駁,他的心竟然舒爽的要命。
“林墨軒有本事你別欺負女孩子,情書是我寫的,又不是她寫給我的,你笑話她做什麼?”剛纔還不說話的陳文博,很是不悅的扯住了林墨軒的胳膊,很是不悅的言道。
“文博,你眼睛沒問題吧,就這樣的柴火妞你也看得上,你叫老爺子要是知道,肯定饒不了你。”林墨軒轉身,看向陳文博,臉上還帶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好像他只是和自己的好朋友開玩笑。
陳文博看着林墨軒,神情卻益發的嚴峻,林墨軒說中了自己的心事,自己真的喜歡鄭小左,但是自己也真的害怕自己的父親,他的父親最信奉的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如若知道自己在高一就和女孩子談戀愛,那自己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林墨軒輕輕地笑笑,他看出了陳文博的猶豫,他輕聲的說了一句:“哥們,咱還是好好學習,到時候什麼樣的女孩子找不到?現在你不加甄別,到時候萬一是要攀高枝的,可不害了你自己。”林墨軒說話的時候還很是認真,在陳文博看來,那是給他開脫,但是對於鄭小左,那就是侮辱。
他說鄭小左是爲了攀高枝才和陳文博在一起的。鄭小左看着那張很是得意的和陳文博說話的側臉,幾乎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委屈,他憑什麼無端的給自己下這樣的一個定義?
“林墨軒,你以爲所有人都和你一樣齷齪,如果攀高枝,你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吧?我退而求其次,知道原因麼,因爲你就是個混蛋。”鄭小左終於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歇斯底里的言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