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白雨晴帶着幾個女生走了，天台又恢復了慣來的冷清，角落裡幾張舊桌子被風吹的吱吱響，路小梨看了看程兮的手，躊躇晃了幾下自己的手腕，小聲說:“你的手……”
程兮鬆開手，不耐煩的揉了兩下頭髮，冷冷的問:“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路小梨瞪了瞪眼，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
“你跟趙楠！”
路小梨皺眉抿嘴，覺得這個事沒必要跟程兮解釋，她微微退了半步，今天的自己有些奇怪……這個人她見了好幾次了，按理來說不會產生這樣明顯的躲避感，和那麼一點點的……不安……
程兮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臉上，抿着嘴，沒有半點多餘的表情，看起來……好像生氣了。
“沒什麼……”路小梨又退了半步，此時此刻天台上就他們兩個人，靜的只有風的聲音。
程兮輕磨了兩下牙尖，沒由來的感到煩躁，“路小梨。”聲音幾乎是在壓着火，“我不想問第二遍。”
路小梨縮了縮脖子:“……就，昨天我們聚會的時候……”
“聚會？”程兮整張臉都冷了下來，勾了勾嘴角譏諷道:“你去跟他們聚會？”
路小梨以最小的幅度點了點頭，偷偷擡了眼角看了眼程兮，聲音又低又弱:“趙楠說是班裡……”
她只開了個頭，程兮就不想再聽半個字了，未等路小梨說完，斜斜的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路小梨傻在了原地。
不是他要問的嗎？怎麼聽也不聽就走了？這人真奇怪。
*
程兮冷着臉下了半層就碰到了急匆匆跑來的韓書禹，他問:“路小梨呢？”
程兮停都沒停，丟下一句:“樓上。”然後走的極快。
韓書禹皺了皺眉，看了看下面的程兮，又擡頭看了看樓上天台的大門，路小梨已經站在了大門口，看樣子是沒什麼事，已經打算下來了……
所以，這是解決了？
“路小梨，你可真會惹事啊。”韓書禹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的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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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班下午第一節是體育課，趙楠和李山河中午就溜出去上網了，快下課的時候纔回來，一回來就聽說了白雨晴去找路小梨的事，趙楠幾乎在操場上找了半天才看見了坐在花壇上的路小梨。
她撐着下巴在發呆，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事。
“喂，你沒事吧？”趙楠踢了踢路小梨的腳尖。
路小梨回神，“沒事。”
趙楠撇了撇嘴，順勢也坐了下來，“那個……”
“你女朋友來找我了。”
“哦，我知道，她沒打你什麼的吧？”趙楠用餘光掃了掃路小梨的雙頰，看起來好像沒事。
“沒有啊……”路小梨搖搖頭，“你們明明沒分手，他們爲什麼說你們分手了呢？這不是撒謊嗎？”
趙楠一愣，隨後淡淡一笑，“路小梨，你可真是什麼也不懂。”
“哦，你女朋友挺漂亮的。”
“啊？”趙楠被這詭異的邏輯搞懵了，“胡說什麼呢！”
“沒胡說啊。”路小梨眨了眨眼，一張小臉上要多真摯有多真摯。
趙楠被弄的哭笑不得，摸了摸鼻子說:“那我……是不是還得說謝謝你？”
“那倒也不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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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怎麼也出來了？”向清手裡拿着兩盒嶄新的粉筆在走廊上碰到了程兮，“上廁所啊？還有五分鐘才下課呢！老師也叫你去拿東西？”
程兮掃了掃向清手裡的粉筆，冷冷的說:“給我一盒。”
“啊？”向清把粉筆摟在懷裡，警惕道:“你要幹嘛？”
程兮滿臉不耐煩，“快點，廢什麼話。”
向清顫顫巍巍的遞了一盒過去，他可不認爲程兮會好心的幫他一起拿東西……
那盒粉筆剛到程兮手上，果然，他看也沒看一眼，對着樓下手一翻，整盒粉筆全砸了下去。
向清當時腦子裡瞬間涌出了一堆藉口，比如:回來的路上摔了一跤，一盒粉筆摔碎了，再比如，自己去拿的時候整個學校只剩下一盒了……
“我操……”向清反應過來馬上往樓下探頭看過去，而罪魁禍首呢，已經插着口袋面無表情的從他身邊走了。
*
“操，誰啊？找死呢！”
樓下響起了一個男生罵罵咧咧的聲音。
向清急忙縮回頭，可還看了個清楚，樓下不是趙楠嗎……程兮跟他的過節已經幼稚到這種程度了？
趙楠身上滾的全是粉筆沫子，坐在他旁邊的路小梨也沒有幸免，深色的校服外套上也沾了不少黃黃綠綠的粉沫，連頭上也被斷開的粉筆劃了一道印子。
“媽的。”趙楠罵了一句髒話就往樓上跑，“別他媽讓我抓到是誰！”他跑了兩步，扭頭看了眼路小梨，“路小梨，發什麼傻，趕緊去洗洗！”
路小梨拍了拍灰，花壇邊上全是碎粉筆，還有不少滾進了綠化裡，又亂又髒，她蹲了下來，衝趙楠擺擺手，“我先把這邊撿乾淨，你上去吧……”
趙楠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了一眼蹲下來的路小梨，嘴角抽了抽，搖着頭往樓上去了，這要不是故意的，他趙楠的名字倒過來寫，操，別被他抓到！
路小梨撿了幾個，擡頭看了看，樓上有好幾層樓，這會兒還沒下課，根本沒有人在走廊，她暗自覺得趙楠上去也沒用，肯定是找不到人……
也許人家只是手滑，失誤呢……他也太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