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抿一口熱茶,風明淡淡一笑的問道:“敢問家主,如今宮家的月境文武者有多少?”
“不多,二百一十名。”
“再問家主,日境文武者有多少?”
“日境不能和月境比,經過本家精心培養,一共有九十名。”
“嗯,那不知問道境文武者又有多少呢?”
“這是本家機密,怎能讓你一個外人知道!無可奉告。”
“是無可奉告,還是不好意思開口。既然你不說,那不妨就由我來猜。問道境修爲的文武者,在你們家中,沒有文者,只有武者,僅有宮飛一人。不知我說的可對?”
“你是從哪得來的消息?你是哪一家派來的說客?我告訴你,就算我們宮家如今不行,但並不代表日後不行。
有九十名日境文武者做底子,我相信我們宮家很快就會有問道境的強者誕生。”
“宮家主,您難道就沒有發現,您的底氣越來越不足了嗎?再有您認爲您的敵人會給您發展的時間嗎?
四等家族不同於五等家族,在四等家族,日境文武者雖說是中堅力量,但關鍵還要看問道境文武者的數量。
一個強盛的四等家族,問道境文武者的數量會保持在兩位數以上。普通的四等家族,文武者數量一般在一手之內。
若按照宮家現在的水準來評比,你們是四等家族中墊底的存在,而且是最底下的哪一個。若不是靠您還有一位氣息強大的存在撐着門面,估計現在的宮家早就掉到五等家族行列了。
人力終有時,寧家只會越來越來強,當他們強盛到一定地步後,你們也就會從姻親轉變成爲附庸。
若是寧巖風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你們還好些。可從目前看來,他不屬於這一類人。
宮家主,我知道您身爲一家之主,有很多無奈。有時候明知道是最壞的結果,但仍要裝作若無其事。
您就像是軍中的統帥,只要您沒事,家族就不會有事。可一旦您出了事,那整個家族都會動搖起來。
可知道歸知道,現實的殘酷是我們任何人都無法迴避的。我不知道您有沒有見過陰人,他們的實力可是很強大的。
同樣是日境修爲,我們要三個人才能對付他們一個。長年的戰爭我們是靠着人數上的優勢在抵擋着他們。
試問若是我們不自強,早晚有一天,人數上的優勢,也會變成我們的劣勢。戰場比家族鬥爭更殘酷,輸了就是輸了,敵人不會給你翻盤的機會。
我是一名軍人,看問題通常都會考慮到最壞的一面。最好的一面誰都會去想,但我絕不會去想。糖衣炮彈的威力是很恐怖的,意志稍微薄弱的人,一觸即潰。”
風明的話說完,客廳內一下變得很靜,靜的連心跳聲都能清晰的聽見。
呼出一口氣,宮穹收起了之前的架勢,轉而變得平和冷靜起來。他開口說道:“我不否認你說的話,可如今這頹勢又有誰會來幫我們化解呢?
徐華的到來看似是保護我們,實際上又何嘗不是在監視我們。家父正在閉關,若是可以再往上一步,我想寧家還會把我們當親家。
若是衝關失敗,傷了身子,導致根基受損,那我們宮家的命運就堪憂了。
吃掉我們宮家對於寧家來說雖不會在實力上大漲,但對於強勢上升的他們來說,多一份力量總歸是好的。
他們的野心很大,不會屈居於二等家族中游水平,他們想一躍龍門,成爲一等家族。但這需要底蘊,需要積累。
據我收集來的消息,他們寧家,問道境文武者有二十八名,侯境強者十五名,王境強者五名,半步皇境強者一名。
我們宮家在他們家眼中,恐怕連個螞蚱都比不上,真的算是螻蟻般的存在。假使我們再強大些,玉兒也不會面臨如今的處境。”
“您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寧家的勢力有這麼大。宮家想要發展,必須要有新鮮血液和強者的幫助。但在你們的上面有寧家壓着,就算有人想來也要看寧家的臉色。
徐華只是明面上的監視者,在暗地裡估計還有不少監視者在盯着你們的一舉一動。寧家的想法很簡單,想不動聲色的慢慢消磨你們,直到最後一口把你們吞併。
不過,誰讓我來了呢!既然來了,那就一定會出力幫你們一把。我是軍部的人,他們不怕我,但總得給軍部一些面子。
再說制符師公會和煉器師公會跟我的關係都不錯,我認識的人也都是會長,長老級別。想來憑寧家的聰明才智應該能打聽到一些。
基於此,只要你們按照我的思路來,我可以保證,在一年內,就可以讓你們宮家有起色。
當然,一口吃不成個胖子,先從四等家族墊底上升到中游吧!太耀眼不好,如今已經有一個寧家了,我可不想再牽扯出其它家大的勢力。”
“您說的是真的?您真的在軍部有人脈?您真的和煉器師公會,制符師公會的高層熟悉?”
“我用得着說假話嗎?我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您認爲宮飛會把我請回家嗎?您認爲鐵家只會客氣的派管家到您這來喝茶嗎?
您要相信自己兒子的眼光,他是你們宮家未來的家主。若是他的眼光不行,那現在援助你們和不幫你們,又有什麼區別呢?只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
“對,您說的很對。那我就仰仗軍師了。還請軍師慷慨相助,我們宮家上下會把這份恩情永遠記在心上。”
風明沒有說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溫水潤喉,剛纔的茶水着實有些燙。
宮穹對分明的態度,從一開始的無視到目前的仰仗,稱謂上也是從小輩到了軍師。但這並不代表他完全接納了風明。
想要讓他徹底接納風明,按照風明的意思來改革宮家,除非風明能拿出一兩手絕活,徹底的鎮住他。否則,這次的改革註定是虎頭蛇尾的。
“父親,我想帶軍師先去參觀一下我們家,然後,讓他好好休息。他之前受了很重的傷,需要靜養。”
“好,你帶他去吧!要把他當做最尊貴的客人來招待。晚上,我要設宴,歡迎軍師的到來。”
“謝謝父親。”
知子莫若父,可兒子又何嘗不瞭解父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