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天舞之卷_五  血戰大江(3)

不過,玄龜戰法只是平時北軍以騷擾爲目的的攻擊時採取的策略,現在傅雁書自不成採用。他站在旗艦上,放下了望遠鏡,喝道:“傳令下去,準備天雨。”

站在傅雁書身邊的,是他的副將蔡意慈。蔡意慈這人別的並不算出挑,但執行力卻是極強,傅雁書剛傳下令,他馬上就拿出號旗,向瞭望哨上的士兵打了幾下旗號,瞭望哨上的士兵見了,馬上也拿出號旗來向圍圍屬艦發令。

崔王祥艦隊已經發始進攻了,江面上硝煙瀰漫。但傅雁書的艦隊這一次並沒有迎上來,只是停在江中,戰艦不住地靠攏,列成一個密集大陣。

這時候,如果讓文曲號上來,巨炮一擊,少說也得擊沉三四艘敵艦吧。崔王祥想着。以前共和國共有四艘風級鉅艦,中央軍區一艘巨門號,之江軍區一艘搖光號,五羊軍區則有文曲和武曲兩艘。還在鄧滄瀾第一次遠征五羊城時,武曲號與搖光號同歸於盡,現在風級戰艦隻剩下兩艘了。巨門號在鄧滄瀾當初駐守秦重島時就轉隸他軍中,而文曲號卻要承擔保護五羊城之責,而且文曲號因爲建造年月有點久,現在快到使用期限了,真要運到前線來,恐怕經不起海上風浪,因此駐守東平的五羊水軍三艦隊並沒有風級鉅艦,別的戰艦,就算第二檔的花級,也只能裝舷炮,裝不了巨炮,所以崔王祥想也白想。

敵軍這樣集結,難道想集中火力麼?只是火力集中了,目標卻也大了。崔王祥向一邊的副將喝道:“傳令下去,全軍各自爲戰,從各面攻擊敵艦。”

崔王祥的艦隊得到了命令,一下分散了。而此時談晚同的第二艦隊見雙方交上了火,也在向前而來,準備助戰。但傅雁書的艦隊仍然保持着原先的密集陣形,讓談晚同和崔王祥這兩個身經百戰的水軍名將一時間也摸不着頭腦。

他到底想幹什麼?談晚同和崔王祥都這樣想着。可不管傅雁書想幹什麼,這樣的密集陣形就如同在等待讓人攻擊,他們自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幾乎同時,五羊軍第二艦隊和第三艦隊同時下達了攻擊令。也幾乎與他們攻擊的同時,傅雁書終於在旗艦上下了命令。

“天雨,第一波。”

從北軍艦隊中,一大叢火光交結成一朵巨大無比的花,向天空升起,又向南而來。

那是無數火箭,帶着一團燃燒着的火,從北軍艦隊升起,撲向南軍艦隊和東平城。

這便是共和國工部剛開發出來的“天雨”。這天雨其實是抄了西原楚都城的火天雷,但火天雷本是五德營的苑可珍根據以往帝國軍的飛行機改制而來,能飛數裡距離,當時三上將遠征,就是因爲中了火天雷之計,輜重被毀,難以爲繼,最後只得退兵。吃了這個大虧,大統制也下令讓工部一定要將火天雷複製出來。但共和國本來就沒有飛行機,火天雷也總是不能成功,充其量只是一支火箭,威力較諸火天雷實是遠遠不及。不過工部也很有才思敏捷,能夠變通之士,既然一支火箭威力不大,那麼十支、百支併到一處,不是一樣極有威力?不過併到一起,威力是有了,但射程到底不遠,射不了數裡之遙,準頭也很不準。本來這項新戰具最後還是失敗了,但傅雁書上回去霧雲城工部觀摩,見到這些火箭,提議說雖然射程不遠,但裝在船上作爲舷炮的補充,卻是相當適合。舷炮的威力畢竟比不上大炮,戰船衝到敵人城下,仍然需要陸軍配合搶灘攻險,損失也大。但有了天雨,戰船可以衝到敵人城下,這樣射程不遠這個毛病也能克服,而且天雨發射並無多少後座力,對船隻損傷並不大,發得再多再密也問題不大。如果一來,天雨的兩個致命缺點都被克服了。當時大統制得到這份報告,感嘆良久,說傅雁書實是良將,在北方後起的三員少年名將中,當列爲第一。

第一波天雨發射了。不但崔王祥和談晚同不曾料到,連城頭上正在指揮觀戰的鄭司楚也不曾料到。一看到從北方艦隊裡飛出這麼多密密麻麻的火光,鄭司楚的心已涼了半截,叫道:“立刻撤掉炮中火藥!”

他這條命令下得很急,好在陸軍在鄭司楚的苦心訓練下反應根速,那些炮兵雖然不明白權帥這條命令是何用意,仍然不折不扣地執行。只是命令下得倉促,一時間哪能傳得多遠?只不過鄭司楚周圍一些士兵聽到了命令,遠處的炮兵看到江面上升起那麼多道火光,還在翹首遠望,只覺那是生平難得一見的奇景。

天雨飛過來了。密密的火光,升起來幾如一道極粗的光柱,但落下時便散開了。近的,落在了談晚同和崔王祥兩支艦隊中,遠的,便落到城頭的南軍防區,只有少數更遠的,一直飛過城牆,飛進了城裡。落到五羊水軍中的天雨倒有近一半直接墜入水中熄滅了,可也有一小半落到了他們的甲板上。這些天雨一落下便炸天,威力倒也不太大,可炸開後便分散成無數道小火,沾到哪兒便燒到哪兒。船的甲板很厚,一時間也燒不透,可沾到帆上,卻一下燒得烈焰熊熊。

不幸中的萬幸,南軍艦隊中的主力艦因爲都裝着如意機,所以天雨就算落到了甲板上,也容易滅火,燒起來的基本上是一些雪月級小戰艦。饒是如此,這一波攻擊也讓談晚同和崔王祥亂了手腳,更讓他們揪心的,是城頭傳來的爆炸聲。

城頭的火炮爲了防備敵軍攻擊,都已裝好了彈藥。但天雨的主攻目標正是城頭。敵艦有舷炮足以對付,可舷炮對付不了城牆,天雨卻正好揚長避短。鄭司楚的命令下得有點晚,只有他周圍幾門巨炮及時拆除了彈藥,雖然遭天雨攻擊也無大礙,邊上那些城垛口的火炮,卻幾乎有三分之一陷入了火海之中。

看到城頭火光大起,傅雁書終於按捺不住站了起來,厲聲道:“傳令,天雨第二波,全軍攻擊!”

天雨共能發射兩波。第一波先聲奪人,已摧毀了三分之一的敵軍火炮,第二波雖然不能有第一波這樣的戰果,但只消能讓敵人鬆不開片刻手腳,勝負就可以決定了。傅雁容的臉上,已然露出了一絲笑意,五羊軍這個宿命之敵,已經爭鬥了那麼久,這一次終於俯首稱臣,一敗塗地了。

“向大營傳信,進攻順利,全軍立刻發起總攻擊。”

天雨出其不意,能夠收到奇效,但想依靠它就取得完全的勝利,傅雁書也明白不可能,靠的仍是陸軍的搶灘戰。只要陸軍能夠搶上灘頭,東平城就必然要陷落。事實上,以現在南方軍的實力,東平陷落後,他們已不可能再有翻身的機會了。

一戰成功,和平就在眼前了。傅雁書性情沉穩,很少大喜大怒,可這時候也有點少有的激動。這一場,是決定命運的戰鬥,也許共和國南北分裂的狀況就此結束。

密集的隊形漸漸散開,傅雁書的艦隊布成了一個半月陣,南軍的談晚同和崔王祥兩支艦隊剛被傅雁書兩波天雨打得陣形大亂,傅雁書艦隊衝得又快,天蠶戰法也用不出來了。城頭上,鄭司楚正張羅着收拾殘局,聽得江上殺聲大起,他拿起望遠鏡看了看,心中更沉了下去。

在北軍先鋒艦隊後面,鄧滄瀾的旗艦巨門號如同一頭不可一世的怪獸,碾壓着大江上的波瀾而來。巨門號是風級鉅艦,從望遠鏡上看得到已有兩架飛艇在甲板上等待升空。飛艇相鬥,結果總是兩敗俱傷,所以雙方達成了默契,誰也不敢先動用飛艇,可每回有戰事都要讓飛艇候命,以防對手的飛艇突然升空。現在鄧滄瀾這麼做,一是防備南軍的飛艇,更主要的,則是準備在登陸艦搶灘成功,南軍無法再升起飛艇後,他就要讓飛艇來轟擊五羊軍後方了。

石望塵衝了過來道:“權帥,怎麼辦?北軍全面攻擊,要讓諸軍下城禦敵麼?”

這一次,鄧帥是真的不再留餘地了。鄭司楚放下望遠鏡,心頭越發地寒冷。最讓人擔心的北軍總攻終於開始了,雖然這是天水軍覆滅後五羊軍上下憂心已久的事,但北軍由於種種意外一直沒有行動,漸漸地就被有意地忘卻了。可忘記終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北軍的總攻還是來了,而且恰好就在申士圖剛倒下的時候。城牆上的大炮損失了三分之一,北軍的搶灘也就相應多了三分之一的勝算。難道末日真的來了?有那麼一瞬,鄭司楚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心想投降算了,這樣戰爭也就能夠結束。可是石望塵的話把他拉回了現實,他道:“不用慌張,北軍不可能來得那麼快。”

的確,雖然談晚同和崔王祥兩支艦隊在意外的打擊下有點亂了方寸,但兩人畢竟是精於水戰的名將,很快就平息了混亂,開始在江面上阻擊傅雁書的衝鋒。論實力,單獨哪支艦隊都不及傅雁書的主戰艦隊,但加起來就要實力更強一些。可是傅雁書在兩支艦隊的圍攻下,仍然遊刃有餘,即使南軍戰艦很多裝有如意機,可進退之間,反是傅雁書的艦隊似乎更靈活,一時間鬥了個難解難分。談晚同和崔王祥也很清楚,傅雁書率領的僅僅是一支先鋒部隊,一旦鄧滄瀾的大軍上來,就無法阻擋隨之而來的陸軍搶灘,那時東平城再不陷落,真是連鬼都不信了。他兩人也已紅了眼,幾乎有點不顧死活,只是兩人都在想:“宣鳴雷如果能到就好了。”

紀岑戰死之後,宣鳴雷補上了水天三傑的空缺,三人聯手,比紀岑在日更爲默契。可現在宣鳴雷沒在,代理指揮的趙西城卻差得遠了,以至於第一艦隊一直在後面觀望插不上手,只靠第二、第三兩艦隊在前死拼。

現在抵住傅雁書的攻擊,談晚同和崔王祥還能有這自信。可是當北軍的巨門號也上來,他們的信心就在一點點地崩潰。談晚同看着大江北面那一片黑壓壓的船隊上前,心中已是說不出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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