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海嘯之卷_八 最後關頭(3)(一)

“南鬥先生,請你叫個人陪我與宣將軍過去打個招呼。”

南鬥聽馬先生這般說,倒是一愣,心道:“馬先生也有點小氣了,人家又沒真個撞上你,都怕成這樣還不依不饒。”但馬先生乃是大統制親自派來,要他由馬先生全權指揮,這種小事也不算什麼。此時北斗諸星君都已派出去打探了,身邊只有本部碩果僅存的七殺在,他向七殺擡了擡下巴道:“七殺,過來陪馬先生前往。”

一聽到馬先生說“南鬥”這名字,宣鳴雷便覺身上又是一涼。這南鬥雖然這人貌不驚人,一副猥瑣樣,身上卻有一股異樣的壓力。待他叫七殺過來,宣鳴雷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心道:“完了!他們是影忍南鬥星君!”

影忍南北兩部,不算是太有名的組織,卻可能是最可怕的組織,宣鳴雷早就聽說過這個組織是大統制直接指揮的,個個本領出衆,有這南鬥和七殺在馬先生身邊,想動手已絕無可能。蔣鼎新見馬先生把南鬥和七殺叫了過來,心頭一動,忖道:“馬先生怎麼了?難道這宣鳴雷可疑麼?”雖說螺舟隊舟督和鄭昭似乎不可能牽扯到一塊兒,但他也不敢大意,示意左右上前,擋在宣鳴雷身前。此時就算宣鳴雷真個想動手,也再無機會了,他只得看着馬先生帶着南鬥和七殺向自己那輛車走去,心底一片冰涼,只是絕望地在心底叫着:“完了!一切都完了!”

南鬥和七殺跳下馬,跟着馬先生向大車走去。鄭司楚已看到過來幾個人,兩個不認識,其中一個卻正是在路上曾與自己惡鬥過一次的。他心知不妙,但臉上有張面具,加上他在軍中已久,什麼事沒見過,雖然震驚,卻仍不慌亂。在七殺看來,車上這個趕車人倒是大剌剌地動也不動,甚是失禮,衝着鄭司楚喝道:“馬先生在此,還不行禮!”鄭司楚連忙在車上一躬身,大着舌頭道:“馬先生。”

馬先生看了看鄭司楚,臉上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鄭司楚見這老者笑起來與父親和宣鳴雷先前一般似有無限深意,心中暗自一驚,心道:“這馬先生到底是什麼人?”馬先生卻沒有再理睬他,徑直向車廂走去。七殺在一邊已看出有些不對,搶上前道:“馬先生,要不要我去開車門?”

看馬先生的樣子,只怕是看出什麼端倪來了。大統制交待過,馬先生是他的全權代表,要他們一切聽從馬先生安排。那日在路上他與鄭司楚惡戰,對鄭昭這個武藝極高的兒子大爲忌憚,現在鄭司楚戴了個面目坐在駕車的位上,他自是認不出來,心想萬一鄭昭真個在車裡,那鄭司楚定然也在車中。鄭司楚奪到了天樑的如意鉤後,以鉤使槍,他南鬥五星竟然合力都不是他的對手,萬一此人見事情敗露,突然從車中發難,實是難敵。他是個極其忠心的人,就算明知不敵鄭司楚,也不能讓馬先生遇險,因此要自己去開車門,誰知馬先生搖了搖頭道:“不必。”

他們在車外只說了兩句,車裡的鄭昭卻已面如死灰,心中只是想道:“原來南武已經物色了一個後繼者,便是此人!”

他與大統制齊心攜力,共赴危難,終於搬倒了帝國,在血與火之中建立起了共和國。本來他覺得大志已申,接下來當一展所長,將這共和國建設成人間樂土,然而一切卻如脫繮的野馬,全然偏離了他當初的構想。丁亨利叛逃後被殺,隨即輪到了自己。本來他還一直覺得南武因爲要倚重自己的秘術,不會對自己下殺手,現在才明白南武實是早就已有了遠慮,對自己一家也絕對不會再有什麼不忍之意了。

車外之人,竟然也有與自己一般的秘術!

鄭夫人那日受傷後,一直都沒能痊癒,現在精神也不甚好。她見丈夫突然面色大變,兩隻手竟在不停顫抖,她伸手握住了鄭昭的手,也不說話,心裡卻很平靜,忖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可惜了司楚,連那位宣將軍也害了。”到了這最後關頭,她反倒極爲鎮定,隱隱又有點遺憾,便是自己一生中有一次對不起丈夫,只怕永遠都無法向他坦白了。

車外的南鬥見馬先生站在車前,也不推車門,只是靜靜地站立,心中有點詫異,暗道:“馬先生這是怎麼了?”只是他向來盡忠職守,對大統制更是忠心不二,既然大統制說馬先生是自己的全權代表,在他眼裡,馬先生便等如大統制一般,不要說馬先生站在那兒不動,就算馬先生要殺了自己,他也不會皺皺眉頭,只是與七殺兩人站在馬先生身後看着車門。鄭司楚見這三人走到車門前,手已不知覺地摸向懷裡的如意鉤,只消馬先生一叫出來鄭昭在內,他就要不顧一切,抽出如意鉤大開殺戒。但馬先生卻站立不動,他也不由詫異,心中一樣在想:“這馬先生是怎麼了?難道,他有妖術不成?”想到“妖術”二字,卻突然間想起來東陽城的路上遇到南鬥諸星君時,他們一樣叫着父親有妖術。

馬先生看着車門,臉上木無面情,眼裡卻在閃爍着異樣的光芒。南鬥和七殺兩人站在他身後,看不到,鄭司楚坐在駕車位上,卻能夠看到,見這馬先生眼神閃爍不停,彷彿在一瞬間想到了許久以前,有欣慰,也有憤怒,甚至還有點悲哀。他心道:“要是我能讀懂他的心思就好了。”但要讀懂人的心思,只怕天下沒人能夠做到,他的手在胸前如意鉤上按了又按,總是抽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其實也不是很久,但在鄭司楚看來卻彷彿已經很長時間了,馬先生突然道:“走吧。”

南鬥吃了一驚,低聲道:“馬先生,走了?”

馬先生看了看他道:“我弄錯了,不相干的事。”

南鬥看了看蔣鼎新車前的宣鳴雷,蔣鼎新的衛隊已將他圍在了當中,只怕一有異動,這些衛隊便要出手。他道:“沒事就好。馬先生,請回吧。”

馬先生沒再說什麼,轉身便走。走時,突然又看了一眼鄭司楚。鄭司楚一直在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待馬先生看過來,他連忙垂下眼瞼想掩飾,哪裡還來得及,已與馬先生對視了剎那。這剎那間,他只覺馬先生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自己的內心,直入心底,彷彿自己的一切秘密都被翻檢出來了,險些要失聲叫出來,幸好在軍中那麼些年不是白呆的,仍是聲色不動。待他再擡起眼來,馬先生已與南鬥和七殺回去了。

蔣鼎新見馬先生回來了,沒什麼異樣,心下一寬,笑道:“馬先生,怎麼了?”

馬先生笑了笑道:“不相干的事。”他向宣鳴雷拱了拱手道:“宣將軍,對不住,耽擱你了,一路走好。”

宣鳴雷如在夢寐之中,心道:“我真在做夢麼?難道,傳言是假的?”

他聽說過,大統制身邊有個會秘術之人,能夠讀懂人的心思。這個消息連鄧元帥都不知道,他最害怕的便是此人,此人一來,鄭昭一家自然逃不掉,而鄭司楚曾與自己有過接觸,以大統制之能,肯定要把自己也翻出來。單單鄭司楚那件事還不算什麼,但自己本身的大秘密也將藏不過去了,所以他權衡之下,只得全力以赴地與鄭昭一家逃亡不可。只是,向鄭家伸出援手,也並不全然因爲知道了大統制身邊這個異人要來,他更有點讚歎鄭司楚。如果想要實現自己的理想,只怕只能着落在這家人身上,因此才坦然過來。當他發現鄭昭也有這種秘術時,更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只是與馬先生狹路相逢,卻已越出了自己事先所料,本來覺得蒼天何意,造化無端,竟然如此捉弄自己,本已絕望得想要自殺了,誰知這馬先生竟然會當沒事一樣放過自己。

難道自己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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