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乃星肖大像,天性陰冷多詭。
傳說中,鼠之獠牙,有着破天憾地之能,威勢絕倫。
一隻成了精,開了靈性的鼠妖都無比難纏棘手。
呈論眼前,這突然涌現出的一股龐大鼠潮?
即便是一先天高手在此,恐怕都得避其鋒芒,不敢力敵。
鼠,乃羣體而作的大勢傳承。
想要將其剋制覆滅,除非能夠引而分化株之。
但又談何容易?
再者實力超凡,能以力克之。
可惜,這二個方面,時下衆人都沒有佔據。
龍玉四人倒有着一搏之力,奈何先前一番巨大消耗,也讓得他們成了有心無力之舉。
但亦如先前,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
各大部落之勢依在他們強橫無比的作態下,加入到西行之路的大軍。
要是在這個危機時刻,他們自顧自若,視衆人生死無堵。
恐怕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遭受到各大部落之勢的反彈巨力。
那樣糟糕的一幕,顯然不是他們想要看到。
不得不說,這無疑是變相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得不爲之。
龍玉的喝聲,喚醒衆人的呆滯。
隨後,各大部落之勢無比狼狽,爭先恐後對着前行鋪墊的冰雪之路,艱難逃離而去。
衆多血色腳印凝聚,不一會時間就將前方的道路,印的一片血紅斑駁。
戰敗如山倒,大勢已去,在無戀戰之意。
衆人離去匆忙,竟是難以顧上身旁腳下,倒下的部落之人。
混亂之間,留下一地赤血滾滾的冰冷屍體。
眼見衆人去勢不可阻擋,龍玉也是一聲冷哼。
持劍身形一動,順勢牽引着腳下垂下的靈旗光幕,化作一方龍行旗幟而動,飄忽近前。
大手一揮,手中哧咧而響的龍行旗幟,再度迎風暴漲。
“去。”只聽他一聲輕喝,龍行旗幟猛然幻化開來。
只不過這回,並沒有在垂下一片靈性光幕。
而是凝聚成了一道虛影光龍,張牙舞爪,咆哮不已。
虛影光龍成型,在龍玉牽引下,攜帶龍勢威壓,擺動龍尾,掉頭朝着前方那片到來的鼠潮衝擊而去。
砰砰砰!!!
虛影光龍所到之處,空氣都被碾爆開來。
陣陣炸裂轟鳴聲中,光龍終是迎頭撞向了鼠潮。
轟!!!
一陣巨大能量爆破聲後,龍玉等人腳下的大地都在輕微顫動。
滿天冰雪飛宵,靈力勁氣四射。
一團炙盛光幕,席捲開來。
在龍玉等人的注視,光幕逐漸淡化而去。
其中,倒是露出一片龐大森藍的幽光屏障。
嘶,見此一幕,皆是倒吸一口冷氣。
“它們在幹什麼?是在吞噬這些人屍體中帶有的魂體嗎?”
天狼領旗者的女子,無比驚訝出聲道。
龍玉,天虎領旗者的男子,盯着那片由整個鼠潮凝聚而起的防禦光幕屏障,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倒是一旁的灰熊領旗者見此一幕,寬厚的熊嘴不由一翻,彎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四下情況危機詭異,倒也沒人刻意注意到他這抹詭笑。
龐大森藍的光幕屏障,龐大鼠潮擁擠而立。
一對對閃爍着森藍之光的鼠目一動,即刻就有一道完整的靈魂之體,從那倒地的冰冷屍體中飄忽而出。
無論人熊之屍,皆不放過。
轉瞬,飄忽而出的靈魂之體就被衆多鼠潮相互吸扯,吞噬而去。
每吞噬掉一份靈魂之體得到補充,那道凝聚出的森藍光幕就越發變得凝固炙盛。
打遠看去,似一隻靈性玄武盤踞於此,靈動異常。
“這股鼠潮有古怪,憑着我等的實力,根本無法撼動它們的防禦之態。”
“還是儘快離開這裡,趕至腹中那處聚集點纔是王道。”
龍玉大手一揮,那道僵持在半空當中的龍行旗幟倒飛而回,被他一把抓住。
“快退,如若不然等這些屍體精魂被吞噬完全,我們就會成爲它們攻擊的對象。”
龍玉持旗,先行率領天龍人馬極速離去。
“走。”其它三大高級部落也是緊跟而上,在不做任何停頓。
沈山等人,十數中等部落相擁其後,聲勢浩蕩而去。
不過,卻是有種灰頭土臉溜走的挫敗感,在沒先前那番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氣勢。
方纔還是打的一片激烈的腹地戰場,轉眼功夫已然人去樓空,在不見半個人影,氣氛又在變得沉寂下來。
空氣中依舊被一股濃濃不化的血腥之氣充斥摻雜,難以化去。
冰雪山脈之上,白軒等人看着下方那處戰圈中不斷吞吐吸食靈魂之體的鼠潮,同是久久默不出聲。
今晚出現的一系列詭事,顯然超出他們所想。
西行大軍離去,留下一地殘屍血跡。
冰雪籠罩天地,露出點點冷星月芒。
腹中山地繚繞血色,一片森藍光幕充斥其中,異常詭異。
在那森藍光幕之下,乃是一片吞吐吸食的龐大鼠潮,密密麻麻,難以計數。
鼠潮每一次吞吐都能引出一道完整的靈魂之體。
伴隨陣陣妖風涌動,那被吞噬掉的人熊靈體,也是越發多了起來。
失去靈魂之體的衆多冰冷之屍,轉瞬化成一堆堆白骨粉灰隨風飄蕩。
亦如昔日,那些沉寂在這方西行路上的大荒英靈,咆哮不甘。
白軒屹立山頭,目光如電,始終不曾自那片森藍光幕上移開。
似從中發現什麼另類的古怪,面色無比嚴肅。
“我們也儘快離開這裡吧?”白靈兒輕聲道,“此間之事,已非我等能夠插手,還是儘早趕到那處腹中聚集點纔是正途。”
“在等等看。”白軒搖頭,緩緩擡頭看了眼周遭陰暗的天色。
這時,一道光柱凝聚出的森藍妖風憑空而生。
剎那,印的這方天地鬼泣森然。
嘰嘰嘰嘰!!!
森藍妖風捲積而下,直入腹地那片鼠潮涌動的光幕當中。
妖風一閃而逝,轉瞬不見。
白軒如電的目光,也在這一刻變的無比凝重。
在那森藍光幕當中,不知何時竟是凝現出一道森然鬼泣的影子。
它似整個鼠潮光幕的心臟般劇烈跳動,不斷吞噬着整個光幕帶有的森藍妖力。
如此循環往復數息,那道跳動的鬼泣之影,越發凝實。
鼠潮凝聚釋放的力量被削弱,帶動周遭的森藍光幕跟着變弱下來。
當這股力量被削弱到一定界限,突然整隻鼠潮凝聚出的力量,竟是化作點點光芒,詭異消失而去。
在定睛,一道披頭散髮,身着綠衫,手如干爪,執拿骨棒的弓身老嫗出現原地。
桀桀!!
綠衫老嫗一身妖氣,夜啼之聲就似萬鬼哀鳴,鼓盪不已。
怪聲波及,震得白靈兒幾人心緒不寧,恍惚不止。
白軒周身靈力一蕩,瞬時清醒過來。
那股繚繞心頭,滋生出的詭異之感,消失不見。
“醒來。”他一聲輕喝,聲帶靈力修爲。
隨之,將恍惚中的白靈兒五人,喚醒過來。
“我們剛剛是怎麼了?爲何會覺得那般難受,生無可戀?”白虎兒滿是驚恐的道。
“那妖氣老嫗有問題,絕對是一難纏的角色。”
“能夠施展出方外化形之術,如此高深手段,非是一般成精鼠怪。”
白軒道,“你等先行離開這裡,我來斷後。”
“不,還是一起離開的好。”白靈兒搖頭,堅定道。
“不必了,它已經發現我們的存在。”白軒嘆道。
“嘿嘿,哪家小輩,竟敢在你家奶奶化形顯聖之際,窺視仙容?”
“當真是膽子不小啊?”妖氣老嫗擡頭看來。
一張皺吧乾癟之臉,忽閃着一對森然鬼氣之眼,似散發着一種攝魂勾魄之力,繚人心神。
“爾等小輩,還不快快滾出來?”
“莫非還要等你家奶奶動手,爾等才肯現身?”
妖氣老嫗一聲鬼喝,帶動眉前垂下那兩道細長灰眉。
以此判斷,此妖年頭決然不短。
“我去會它一會,你等在此等候。”白軒身形一動,飄掠上前。
近身一看,這才發現前者乃是一鼠面鼠身之輩。
不過是妖修高深,脫去妖形而已。
但一身妖氣,卻無法遮掩而去。
“嗯。”看着近在眼前的白軒,妖氣老嫗滿意的點了點頭,似嫺熟無比的道,“不錯,好一個純靈聖體。”
“沒想到今番,終於將你等來了。”
白軒目中閃過一抹冷芒,同樣點頭道,“若所料不錯,你就是那所謂的綠姑之流了?”
“哦,小輩,還認識你家奶奶的大名?這可有些意思。”老嫗嘶啞鬼氣道。
“可惜了,要不是與那人有着不成文的約定,奶奶我現在就想迫不及待將你吞入空中。”
“不過也快了,就在讓你好好存活一段時間吧。”老嫗桀桀鬼笑,妖身一動,忽捲起一道驚人妖風滾滾而去。
快若驚鴻,頃刻消失不見。
白軒凝神望去,卻捕捉不到絲毫痕跡波動。
“就這樣離開了?難道今番現身一見,就是爲說這幾句不痛不癢的話?”
白軒默然,卻也模糊知曉了在這綠姑之後,似還存在一個神秘之人的身影。
此事,倒是越發不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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